“既都無異議,那便擊鼓傳花。


    誰做的詩獲得魁首,本宮便贈予寒月令一枚!”


    皇正君雖長年閉門,很少參與後宮爭鬥。


    但畢竟是將門之後,自是貴不可言。


    他背依著寒國公的十萬大軍,也是這些年來。


    不爭不搶,依舊穩坐正君之位的原因。


    如此因冷凝心之傷覺悟,這風度自是向這平民出身的王氏不能比擬的。


    “臣夫等謹遵皇正君之令!”


    眾人皆是站起身來,恭敬施禮。


    寒月令,那是皇正君的夫家,國公府的信物。


    但凡得到此令牌的人,在帝都內皆是被奉為上賓。


    背依皇正君,又能的寒國公重視,台下的人一聽,都是絞盡腦汁。


    想著如何得到!


    人的一生,已足夠長,永遠填不滿的,是人的欲望。


    葉淺璃看著台下人躍躍欲試,想要攀附的神色,心中暗暗嘲諷。


    身份,就像人的第二層皮膚一樣,如果撕爛,恐怕會麵目全非。


    冷星疏沉默不語,他向來不喜這後宮中的人爾虞我詐。


    若不是葉淺璃想來,他定然會直接拒絕!


    同兩人一樣想法的還有一人,那人便是將軍府的少將軍蕭少堯。


    蕭少堯一襲遒裝墨發高束,雙臂環胸,勃然英姿。


    隨其父坐在一旁,嘴角噙著笑意。


    在這滿院盛開的菊花中,周身流露著絢麗的光彩。


    少年的眼底有千軍萬馬的浩蕩,也有一樹梨花的潔白。


    他隻是坐在那裏就顯得與眾不同,五官帥氣,膚是麥色,當真是個絕世的俊品。


    難怪這冷霜寒時不時的朝著蕭少堯的方向望來,葉淺璃眉頭一挑。


    這樣的少年郎,與這個世間而言,仿佛也是格格不入!


    葉家軍中的蕭副將的獨子,從小生在軍中,長在軍中。


    其母隨葉家軍多年,被調入這帝都中,成為了城衛軍的將領。


    而這蕭小將軍被迫離開了軍營,迴到這繁華的帝都。


    就如同一隻雄鷹被圈進了籠子,終日不的歡愉。


    他百無聊賴的端起酒杯,看著台上台下的眾人表演,臉上的笑意更深。


    咚咚咚...


    宮侍開始敲擊花鼓,好巧不巧,待那花落在蕭少堯麵前之時,便停了下來。


    冷霜寒定定的看著蕭少堯,色欲從眸底湧出。


    不知這樣的人,在身下是何種滋味?


    她一把扯過身邊的驚鴻,便將手伸進了他的衣衫之內。


    皇正君微微皺眉,看著台下荒唐無比的冷霜寒時,眼眸微顫。


    王貴君心中更為惱怒,朝著身邊的人便使了一個眼色。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位小將軍身上,有期待,有嘲諷,也有看好戲的意味。


    這大皇女雖與蘇硯塵定親,可她時常派人前往將軍府請蕭少堯一同遊玩之事,不少人也是知曉的。


    他身份地位不高,被嫡皇女看中,到底是讓很多臣子羨慕!


    “稟皇正君,少堯長年帶著軍中,不善詩詞。還請您莫要怪罪!”


    蕭少堯站起身來,恭敬施了一禮。


    動作大方,毫不扭捏,直言不諱。


    嗬!還是一如既往的性子,葉淺璃端起酒杯,麵具之下掩蓋了她的笑意。


    “蕭小將軍,既然不會詩詞。那便要接受懲罰!”


    皇正君微微側目,將冷霜寒臉色看的一清二楚。


    哼,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城池守將之子,於他而言不足為懼。


    若是能令這冷霜寒痛上一痛,也能稍稍平複心情。


    “不知是何懲罰?”


    蕭少堯不顧其父的阻攔,又接著詢問。


    他喜歡在軍中瀟灑恣意的活著,不願在這城中循規蹈矩的生。


    “聽聞這蕭小將軍從小長在軍中,父君就讓他便舞劍與我們觀之如何?”


    冷凝心忽然出聲,打量他片刻,眸底劃過一絲精光。


    皇正君默默點頭應允,其餘臣子也紛紛讚同。


    蕭少堯俊眉一蹙,來到院中,抽出刀,正欲開始舞劍。


    “等等,此舞劍非彼舞劍。蕭少將軍,莫要弄錯了。”


    哪知這冷凝心突然叫停,低笑一聲。


    蕭少堯神色一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卻站著不動,眼神中帶著幾分執拗。


    他蕭少堯此生最是痛恨這些視男子如玩物的女子!


    可當看到一旁的父親滿臉擔憂之時,蕭少堯不得不將眼底的怒火壓了下去。


    當著這些女人的麵,擺弄身姿,他實在是不恥!


    正當他糾結萬分,有幾分挫敗之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


    “賞菊吟詩,本就是怡情愉樂而已。


    若是這蕭小將軍,當真是不善詩詞。


    那念知居士不才,鬥膽請皇正君給予一個表現的機會。”


    葉淺璃站起身來,瞥了眼冷星疏,又恭恭敬敬的朝著皇正君施了一禮。


    “台下何人?為何戴著麵具?”


    皇正君語氣平和卻帶著質問,他雖早已知曉葉淺璃此刻的身份,卻還是詢問。


    蕭少堯默然迴首,黝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心中起了波瀾。


    此人的聲音和身形與那人像極了!


    “父君,她便是我尋來的能士,名喚念知。


    臉上受了傷,便佩戴麵具。


    但她喜文弄墨,定然是等不及了,還請勿怪!


    這美景,美酒,不如就讓她吟詩一首,如何?”


    冷星疏慵懶的出聲,隻淡淡的看著皇正君。


    他在女帝心中地位斐然,眾人皆知。


    皇正君和王貴君皆是有意拉攏,他出言勸說。


    皇正君自然是不好多說什麽,緩緩開口。


    “那念知居士便以這菊為題,作詩一首吧!”


    冷凝心看向了冷星疏,這人從小到大冷清冷心,竟然還會幫她人說話!


    看來這念知居士當真是深的他心!


    葉淺璃朝著中央走去,桃花眸中溢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經過三年高考,九年義務教育,上千年文華的洗禮。


    別說一首詩,就是百首,她也作得!


    隻見,葉淺璃又躬身施了一禮,摘下一朵菊花,朗聲道。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花,何曾吹落北風中。”


    蕭少堯手指微顫,神色莫變。


    從不與百花為伍,好似說的便是自己!


    “好詩!”


    冷星疏靜靜的看著她,柔聲稱讚。


    一時間,眾人也都跟著稱讚。


    “念知居士有如此才能,不若再作幾首如何?”


    皇正君神情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麽。


    “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


    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籬落看秋風。”


    冷星疏心頭一震,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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