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風輕輕吹拂,陽光格外的燦爛,成排的木格柵在裳華宮裏投下一片整齊的影子。


    冷霜寒一身絲質薄衫,穿著暴露,長發未束,側躺在長榻上。


    她身邊圍著兩個絕色清麗的少年,正輕輕的搖著扇子。


    “霜寒,如今這冷凝心和冷星疏相繼出了帝都正是我們拉攏蘇棲的好時機。不若便以你皇女的身份前去求娶那蘇硯塵如何?”


    一身著官服的中年女人麵色嚴肅站在一旁,她抬眸望著眼前的冷霜寒,心中暗暗的氣憤。


    自己的弟弟明明聰明絕頂,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整日沉迷男色的女兒?


    “姑母,你快些坐下休息。我本就是皇長女,還會怕那冷凝心和冷星疏?再說了,誰人不知那蘇硯塵是葉淺璃的未婚夫?”


    冷霜寒悄悄摸了一把身邊的男子,漂亮的臉上掛了抹淫笑。


    她雙眸輕輕的掃視身邊的兩個男子,對自己姑母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當然若是真的能娶了那絕色的蘇硯塵倒也不虧,這世間唯有美色才能動搖她的心!


    “那葉淺璃兩年前便已經死了,如今他早已到了待嫁的年紀。想必,那蘇棲也不好撥了你的麵子!”


    王聽芳才高八鬥,本是寒門出身。


    可天資絕豔,年少憑詩書出名,又通過層層考試選拔,最終拔得頭籌。


    破例成為皓月國有史以來第一個,毫無背景的皇女少師。


    而她的胞弟王韻舟更是生的花容月貌,風姿綽約,令現在的女帝一見鍾情,被封為貴君。


    這貴君一入宮,便讓女帝生下了皇長女冷霜寒,倍的寵愛。


    從冷霜寒出生之日起,這王氏便真正的在這帝都中站穩了腳跟。


    而這王貴君在宮中的地位斐然,直逼三皇女冷凝心的生父正君的位置。


    皓月國內一向以女子為尊,皇位更是向來傳女不傳男,因此兩人明爭暗鬥了多年。


    “可是姑母,兩年前那蘇硯塵一身紅衣在帝都的城樓上當眾毀琴立誓,從此為那葉淺璃守身,一生再不二嫁。這可如何是好?”


    冷霜寒每每想到蘇硯塵那仙人之姿,便心癢難耐。


    若不是忌憚蘇棲的勢力,怕是早已將人擄來了。


    “那葉淺璃不過是罪臣之女,當不得真,況且蘇棲也不容許自己唯一的兒子,為一個死人守活寡。”


    王聽芳目色沉沉望著遠方,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嚴肅了幾分。


    最近這正君與這蘇棲來往甚密,帝都波譎雲詭對霜寒的形勢不大好。


    當年有葉瑾與這蘇棲相互製衡,朝堂得以安寧。


    現如今,兩方勢力都在討好著蘇棲,反而讓她更加的得意。


    “姑母可是有了好的計謀?”


    冷霜寒看著她一臉認真的神情,忽然站起身來,滿臉歡喜。


    隻要有姑母在,自己永遠都不用擔心。


    “再過幾日便是那蘇棲的壽宴,你且去尋些珍奇。到時候隨我一起前往蘇府。”


    王聽芳微微歎氣,細細的看著冷霜寒的臉。


    若不是這冷霜寒長得像極了自己的弟弟,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空有樣貌,完全沒有謀算,整日裏不是花天酒地,就是不學無術。


    後院的侍君早有許多,如今還惦記著將軍府的小公子蕭少堯。


    “還有這段時日,多去你母帝那邊請安。莫要再惹是非,那將軍府的小公子,你就不要想了。”


    本欲離開的王聽芳又不放心的囑托道。


    “好了,姑母放心。”


    冷霜寒打著馬虎眼,她不想前往母帝處,每次過去都少不了一頓的責罵。


    天天念書,有什麽好?


    哪有美人相伴來的逍遙自在!


    “恩,不要忘記去你父君處。他可是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你個小沒良心的。連自己的父君都不去探望。”


    “姑母,你也知父君對我那麽的嚴苛,哪次去他不讓我念書?頭疼的緊。”


    “你...你身為皇長女,怎麽能如此不思上進?”


    王聽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讓冷霜寒心中一抖。


    怎麽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怎麽舒坦怎麽過。


    那皇位真的有那麽好?


    “好了,姑母。我知道了,我會去探望父君的。”


    冷霜寒麵色沉了下來,心中也生起了幾分不滿,她轉頭又把身邊的男子拉上了榻。


    開始伸手將他的衣衫扯開,又要....


    “來人,將大皇女身邊這兩個禍人的奴才拖出去。”


    王聽芳見狀大怒,冷厲的開口道。


    “王少師饒命!”


    兩個少年一聽立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姑母!”


    冷霜寒眸子劃過一絲狠戾,姑母嘮嘮叨叨的令人心煩。


    “霜寒,我這是為了你好!”


    進來的侍衛看了眼王聽芳,又瞥了眼冷霜寒。


    紛紛停住了腳步,不知如何是好。


    “滾下去,我不過是與姑母開了個玩笑。你們都是這裳華宮的侍衛,難道還分不清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誰?”


    冷霜寒站起身來,語氣也冷了三分。


    “姑母,孩兒不就是玩弄幾個男子而已。


    耽誤不了大事的,還請姑母不要生氣。”


    她站到了王聽芳的麵前,嘴角揚起,又恭敬的施了一禮。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與你父君走到今日也不容易。”


    王聽芳見她又撒起了嬌,心頭一軟,緩聲道。


    “姑母,放心,這不是都有你在嗎!”


    冷霜寒眼底劃過一絲的不耐煩,但麵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王聽芳又囑托了幾句,這才出了宮。


    冷霜寒眼皮耷拉著,心情極度不佳。


    隨意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便癱倒在了榻上。


    “北尋,派去刺殺冷凝心的人怎麽還未迴來?”


    暗處走過來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


    “ 稟主人,那冷凝心早有準備,我們派出了三波人馬都被反殺。


    不過據探子來報,那冷凝心目前已然失蹤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她出了宮,那就別想迴來了。”


    “主人,那少師那邊,是否要告知?三皇女在外出事,您恐怕也難逃懷疑!”


    北尋垂著頭,試探性的詢問。


    “你到底是誰的暗衛?”


    冷霜寒神色一凝,目光帶著殺意。


    她自小便受控於父君和姑母,身邊的人都是他們的人,一刻都得不到自由。


    “屬下是您的暗衛。”


    北尋沉聲道,他依舊垂著頭。


    “不惜一切代價,誅殺冷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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