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月嬌將沈寒霜帶進延禧宮內房便自行退了出去,沈寒霜一看隻有恪妃和石恬在裏麵,恪妃坐在桌邊,石恬立於一側,沈寒霜心裏打起了鼓,他進太醫院,完全是為了行醫救人的同時,還可以拿個官做,後宮的事,他明了,也不想摻和進來,隻想老老實實地做個小太醫,恪妃入宮這麽多年,從未傳召過他,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的,從他踏進佟府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一天躲不掉。


    “臣參加恪妃娘娘。”沈寒霜行禮道。


    “起來吧。”恪妃淡淡地說道,把手放在桌子上。


    “謝娘娘。”沈寒霜起身後,便開始為恪妃把脈,果然不出他所料,恪妃脈象平穩,根本不像有病,但是突然,沈寒霜覺得有些不對,恪妃的這個脈象有些奇怪,他下意識加大了力度壓於橈動脈處,就在他正想仔細把清楚的時候,恪妃有些害怕緊張地收迴了手。


    “沈大人行醫多少年了?”恪妃收迴手後,整理了一下衣袖,轉而問道。


    沈寒霜也收迴了手,放在膝蓋上,道:“迴娘娘,十餘年了。”


    恪妃點點頭,道:“你在太醫院呆了也挺長時間了吧,本宮記得我進宮之時,你就已經在裏麵了,對吧?”


    “其實臣沒比娘娘早進宮多長時間,也就六七年吧。”沈寒霜戰戰兢兢地迴道。


    “那也有些日子了,你說本宮比你後入宮,都從一個小小的答應做到了貴妃,可沈大人怎麽就沒晉個官啥的呢?你好像還是個內醫正吧?”恪妃看著他答道。


    “是。”沈寒霜越發地覺得心裏不踏實了,道,“臣才疏學淺,能進太醫院已經是皇上的恩賜了,不敢有過多的要求。”


    “誒,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很正常。要本宮看啊,沈大人妙手迴春,宅心仁厚,可是擔大任的料啊。”恪妃接著道,“聽說前段時間,貴院的左院判曹大人告老辭官了,這個位置到現在都是懸空的,我倒覺得,沈大人很適合啊。”


    “娘娘。”沈寒霜聽完恪妃的話,立刻跪了下去,恪妃不會白給人甜頭的,她開出這麽優厚的條件,定是有大事要他辦,而這事,應該是隨時會讓他掉腦袋的,他可不想接,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沈大人別誤會,本宮隻是不想埋沒了人才而已,先起來說話吧。”恪妃此時有些微皺眉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沈寒霜起來後便在恪妃身旁站著,不敢坐下。


    “若是本宮有辦法讓沈大人坐上這個位置,大人覺得如何?”


    “娘娘有事請吩咐。”沈寒霜突然先發製人地問道。


    恪妃嘴角上揚,看著石恬,這時石恬點點頭,拿出一個錦盒,對著沈寒霜打開,沈寒霜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是個血靈芝,他不由得走上前,仔細瞧了瞧,又拿出手摸了摸,質地圓潤,色澤飽滿,一看就是個珍貴之至的野生血靈芝,沈寒霜開始更不懂恪妃的心思了,這個血靈芝可以保住齊沅桐的命,齊沅桐可是佟妃的姐姐,誰都知道因為是佟妃的介入,才致使現在恪妃有些失寵,她把這個血靈芝拿出來是何意,是要救齊沅桐嗎?既然要救的話,那為何她不親自給她,還能套個人情?那如果不救的話,這血靈芝是要送給他嗎?他拿著也沒用,最後還是會給了齊沅桐,那幹嘛還要兜這麽大一圈子呢?沈寒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得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大人看這血靈芝如何?”恪妃問道。


    沈寒霜連連點頭,道:“是個上好的珍品。”


    “沈大人喜歡就好。”恪妃對著石恬道,“給大人包起來。”


    “等等,等等…”石恬點點頭,正想關上錦盒,卻被沈寒霜攔住,道,“還請娘娘明示。”


    恪妃跟石恬使了個眼色,石恬會意,接著抱起錦盒,恪妃此時說道:“這個血靈芝,是早年間,一位世外高人贈與我爹爹的,多年來,一直是我石家的珍藏,本宮進宮之時,爹爹把它作為嫁妝陪我一同進了宮,可這好鋼啊,得用在刀刃上,一個藥材的價值啊,就看它能不能救人一命,放在我這兒,也隻是徒添灰層罷了,本宮這麽說,沈大人可明白了?”


    救人一命,這血靈芝現在能救的,不就是齊沅桐一命麽,那恪妃的意思是要他把這個血靈芝用在齊沅桐身上?沈寒霜揣摩了個大概,應該就是在這個意思。


    沈寒霜恍恍惚惚地點點頭,恪妃看他應該是懂了,接著道:“還有,這個血靈芝,乃是大人送出去的,跟本宮可是沒有任何關係,沈大人在後宮走了這麽多年,應該明白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沈大人是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對吧?”


    “對。”沈寒霜戰戰兢兢地迴道。


    沈寒霜答完,便拿著血靈芝退出了延禧宮。


    “娘娘,奴婢真搞不懂,您這是何苦呢?”待沈寒霜走出去後,石恬問道。


    “齊沅桐是個好姑娘。”恪妃漠然地迴道。


    “那也不幹您的事兒,您又何苦要再管他們呢?”見恪妃不接話,石恬接著道,“自從穆裏瑪進了京,您的心就沒定下來過,昨兒個皇上陪著佟妃迴了佟府,一晚上也沒迴來,他幾時這麽對過您,您都不管不問,隻想著幫齊沅桐找血靈芝,這還是以前那個恪妃嗎?”


    “是啊,他何時這麽對過我,畢竟我不是他命中的那個人嘛。”


    “可是皇上以前對您那麽好,把你捧在手心。”


    “他對我,還不及佟妃一半,也許,佟妃才是他前世印上心頭的朱砂,而我,不過風吹一散的雲煙,又何須在意呢?”


    “那是因為,你前世,印在了別人的心頭。”石恬說道,她覺得恪妃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女人該有妒忌,反而是那樣的平靜,她卻開始憐惜起她的主子來,憐惜這段美好卻又被現實泯滅的情愫。


    順治被襄親王接到了襄親王府,穆裏瑪早已等在那裏。


    “臣參見皇上。”穆裏瑪行禮道。


    “起來吧。”順治一邊走進內堂坐下,一邊說道,“查的怎麽樣了?”


    “迴皇上,我們已經找到蘇嗎喇的死因了。”穆裏瑪說著,從身旁站著的下人手上,拿過那根飛針,道,“這是臣在蘇嗎喇左頸處找到的,應該是有人從遠距離向他射過來的,針上帶有劇毒‘見血封喉’,所以,殺蘇嗎喇的,絕非是齊真齊大人。”


    “以前打仗的時候,也有人將劇毒塗在飛針或者箭上,以達一招致命的效果,看來這個人是鐵了心要蘇嗎喇的命啊。”順治聽完穆裏瑪的話道。


    此時襄親王拿過銀針放在鼻尖處嗅了嗅。


    “你幹啥呢?”穆裏瑪看著他問道。


    “你不覺得這上麵有股淡淡的胭脂味兒嗎?”襄親王對著穆裏瑪道,又看向順治。


    順治伸手去拿襄親王手上的銀針,襄親王下意識一躲,道:“皇兄小心,這可是有劇毒的。”


    “放心吧,哪有那麽容易中毒。”順治說完,便從襄親王手上接過銀針,嗅了嗅,又遞給穆裏瑪,道:“你別說,還真有點兒。”


    穆裏瑪將信將疑地聞了聞,感覺什麽也沒嗅到,又使勁聞了聞,對著襄親王道:“這你也能聞得出來。”


    襄親王驕傲地笑笑,抬著頭。


    “齊真呢?可有證據顯示他是誰殺的?”順治接著問。


    穆裏瑪和襄親王對視一眼,紛紛搖了搖頭,齊真的死,那麽明顯是蘇嗎喇殺的,還需要證據嗎?


    順治看他們啞口無言的樣子,心中苦笑,如果沒有證據,就不能定蘇嗎喇的罪,那蘇嗎喇就是被害者,是無辜枉死,那齊真這個案子就是個懸案,就不能為他昭雪了,想到這裏,順治道:“找個證人吧。”


    “是。”二人答道。


    “這案子,留給穆裏瑪接著查。”順治說著,從懷裏拿出一份名單來,對襄親王說道,“這些人,你去給朕查一查,好壞忠奸,給我查的一幹二淨,還有他們犯罪的證據,朕要清清楚楚。”


    襄親王接過名單一看,全是兩白旗的人,是多爾袞的舊部,而且很多現在都仍手握重兵,起碼有二三十個,襄親王不是很懂順治的心思,隻是猜測他應該是要斬草除根,道:“臣弟遵命。”


    順治此時看看天色,道:“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陪我去趟品味軒吧。”


    “是。”二人答完,便隨著順治一同來到了品味軒。


    自從上次穆裏瑪和襄親王來過,艾三娘親自接待之後,掌櫃便認識了他們。


    “小的見過襄親王,穆統領。”掌櫃走到他們麵前,向穆裏瑪和襄親王行禮,又看了看順治,道,“請問三位爺今日是來吃飯的嗎?”


    “給我們來個上好的廂房。”穆裏瑪說道。


    掌櫃此時看著順治,道:“公子許久沒來了,這邊請吧。”


    順治微微一笑,跟著掌櫃往樓上走去,襄親王和穆裏瑪相視一眼,略有些驚訝,襄親王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二人隻得愣愣地跟著走,來到廂房門口,順治說了句:“你們先在此處守著。”


    “是。”二人答完,便站在門口守候。


    片刻之後,艾三娘便走了過來,跟二人笑著點了點頭,以示問好之意,便走了進去,關上房門。


    穆裏瑪此時眼睛直勾勾地襄親王,襄親王使勁的搖著頭,道:“我隻比你早進京幾天,其餘時間,除去皇兄入關前的那幾年,算上這幾天,我可都和你呆在一塊的,我啥也不知道。”


    穆裏瑪收迴眼神,隻得和襄親王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


    “很久沒來了。”艾三娘進去後,為順治倒了杯茶,遞到他麵前,很自然地坐下。


    “最近有些忙,不得空來看你。”順治道。


    “新婚燕爾嘛,我明白。”艾三娘笑著說道。


    順治喝了口茶,笑著問道:“蘇嗎喇和齊真的事,有沒有影響到你,要不要我讓九門提督派點人過來?”


    艾三娘搖搖頭,道:“哪有這個必要,你看我這兒,不照樣門庭若市,根本沒有任何影響,看來,還是你這個皇上統治有方啊,老百姓現在是安居樂業,一兩條人命,根本不足掛齒。”


    “還有心情打趣我,那就是真沒事兒了。”順治道。


    艾三娘點點頭。


    順治從兜裏拿出一個錢袋,推到艾三娘麵前,道:“這些銀子你收著。”


    沒想到艾三娘退迴他麵前,道:“不要了,你每次來都帶很多錢給我,我這兒還做著這麽大的生意,我一個小女子,根本用不了。”


    “拿著吧。”順治又推過去,道,“給自己多置辦點好看的衣裳,買點胭脂水粉啥的,打扮的美美,才能找到個好人家嘛。”


    “又想把我打發出去,我可不嫁人,我就在這兒,也好讓你有個牽掛,免得你以後的女人多了,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


    “怎麽會,我不一得空就來嗎?”順治看著她,眼中有些寵溺,也有些憐惜。


    艾三娘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像個孩子一般天真。


    “對了,襄親王和穆裏瑪最近在查蘇嗎喇的案子,應該來找過你了吧。”順治話鋒一轉道。


    艾三娘點點頭,道:“嗯,已經來過了,能說的我都說過了。”


    順治撓了撓腦門,道:“可我看他們好像並沒有什麽頭緒啊,你還有沒有說漏的,或者那天沒想起來的。”


    艾三娘偏著腦袋想了想,看著順治搖搖頭。


    順治想到襄親王說的銀針上有胭脂味兒,便問道:“蘇嗎喇好色,他有沒有常常去的青樓什麽的啊?”


    “哎喲,人家呐喇氏可是名門望族,從不去那些地方,蘇嗎喇垂涎的,都是一些官紳家的小姐,有些官員,為了巴結他,就把自己的女兒送上門,有的人怕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也有不畏強權,無權無勢,也不把他放在眼裏的。”艾三娘說道。


    “都有誰,那些無權無勢,卻不怕他的?”順治問道。


    艾三娘道:“玲玉班的阮姑娘。”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另衍芙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藍橋乞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藍橋乞兒並收藏另衍芙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