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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臣自知罪孽深重,皇上無須為難,隻管秉公處理便是。”見順治久久不言,蘇克薩哈說道。


    良久,順治才轉過身,看著蘇嗎喇,重重地歎了口氣,又看向蘇克薩哈,道:“秉公辦理,你來教朕,如何才算公道?是重處還是輕罰?倘若是一個平常女子,你奪人貞潔,觸犯了律法,本可交由當地衙門按律處置,可偏偏她是佟妃的姐姐,他又是你蘇克薩哈的親弟,朕如何秉公才能算是給佟妃,給你呐喇家一個合理的交代啊,你說。”


    “皇上,臣…”蘇克薩哈語塞。


    “眼下朝局本就動蕩,朕左右手都無人,好容易遇到你,你以為朕所說的要重用你是說笑的嗎?”順治道。


    蘇克薩哈此時麵露慚愧,道:“臣得皇上如此器重,實在愧對隆恩啊。”


    “罷了。”順治擺擺手,看著蘇嗎喇道,“念在蘇嗎喇也有悔過之心,好在沒出人命,就罰他枷號,遊街示眾,明日行刑。”又看向蘇克薩哈,道:“至於你,管教無方,罪責也難逃,罰奉半年。”


    “臣謝皇上厚愛。”蘇克薩哈二人叩首道。


    “那,娘娘那邊…”蘇克薩哈拜謝之後,問道。


    順治歎歎氣,道:“她並非不明事理的人,放心吧,朕自有主張。”


    “謝皇上,那,臣告退了。”說完,二人便退了出去。


    佟妃待在景仁宮內,走來走去,坐立不安,忽然傳來了伊蘭的聲音:“格格,有信了。”


    佟妃馬上問道:“怎麽樣?皇上怎麽說?”


    “迴格格,皇上,皇上說…”


    眼看著伊蘭支支吾吾不說話,佟妃心急如焚,道:“你快說啊,皇上到底什麽意思?”


    “哎喲,皇上罰蘇嗎喇明日帶枷遊街示眾,蘇克薩哈罰奉半年。”伊蘭氣得直跺腳。


    “就這麽簡單?”佟妃聽後大驚,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想,就算不是砍頭淩遲,至少也應該受牢獄之災,可這樣,未免罰得有些過輕了。


    “皇上這麽樣,擺明是偏袒了蘇克薩哈,這樣讓格格怎麽跟老爺夫人交代啊。”伊蘭見佟妃麵色凝重,不禁憤憤的說道。


    “伊蘭,不得無禮。”嘉陵春剛走進門,便聽到伊蘭這番話,便喝斥道,“你可知,這番話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裏,不止是你,就連娘娘也會遭受牽連,被治以大不敬的罪名。”


    “伊蘭無心冒犯,還請格格恕罪。”嘉陵春的話,點醒了伊蘭,她這才自覺有些失言。


    “你也是為我想,無心之失罷了,還好這沒外人。”佟妃拍了拍伊蘭,又看著走到麵前的嘉陵春,道,“嬤嬤就不要再責怪她了。”


    嘉陵春搖搖頭,道:“娘娘是不知這宮中最多的就是‘隔牆有耳’啊。”


    佟妃恍然大悟,是被這蘇克薩哈擾了心緒,倒忘了這畢竟是紫禁城了。


    “奴婢有話說。”嘉陵春道。


    “嬤嬤但說無妨。”佟妃道。


    嘉陵春頓了頓,道:“其實,娘娘細想一下,不難發現,皇上此舉,是站在娘娘這頭的。”


    佟妃不解,道:“嬤嬤此話何解?”


    “皇上罰蘇嗎喇帶枷遊街示眾,京城人多口雜,縱然他蘇嗎喇再不要臉,他呐喇家的這個麵兒,算是沒了,再者,本是一人犯錯,可皇上卻施了連坐法,罰了蘇克薩哈半年俸祿,好歹是個當朝二品大員,這個齊小姐雖是知府子女,畢竟無官無職,如此一來,算是給足了佟老爺麵子。”嘉陵春苦口婆心地說道。


    佟妃不語,她細細的聽著,也思忖著,嘉陵春此話不無道理,皇上此舉,看似罰得輕,卻兩條都罰在了麵上,朝中大員,就算有錯,也不是想動就動的,能臉麵掃地,已經算是大懲了。


    “那依嬤嬤的意思,這事兒,本宮就該翻篇了?”佟妃問道。


    “不。”嘉陵春堅定地搖搖頭。伊蘭和佟妃對視一眼,瞬間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嘉陵春打的是何主意。嘉陵春看了看他們一眼,繼續說道:“娘娘不要忘了,這兒是紫禁城,娘娘背後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皇上,奴婢不得不提醒娘娘,皇上已經幾日留宿延禧宮了,娘娘是新人,對新人來說,這,可不是個好的征兆啊。”嘉陵春看著佟妃的臉色漸暗,心中有些擔憂,卻還是繼續說道,“齊小姐的事,來的不好,卻是來的正巧,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皇上尺度把握的好,娘娘能否抓住這個機會,皇上今兒個夜裏留在何處,全看娘娘了。”


    “本宮明白了。”佟妃點點頭,道。


    “格格,那齊小姐的事兒,府裏那邊,要怎麽迴報啊?”伊蘭問道。


    佟妃想了想,說:“你親自迴去一趟,照實說吧。帶點東西迴去,給齊小姐。這個齊大人,我自小聽母親提過,他對我母親有恩,母親認他做義兄,他便是我的義伯,母親視他女兒為己出,那便是我的姐姐了,你替我迴去好好勸慰勸慰。”


    “是。”


    “奴婢告退。”


    “奴婢告退。”


    伊蘭和嘉陵春一齊說完,便都退了出去。


    恪妃坐在自己寢宮的窗邊,看著天上初升的一輪新月,一手托腮,心中難免相思,卻更多的,是悵然。


    “奴才見過娘娘。”


    恪妃聽見喻公公的話從她身後傳來,立刻轉過頭,隻見喻公公和石恬一同站在那。


    “喻公公來了,皇上呢?”恪妃向他身後望了望,沒有見到順治的身影。


    “嗬嗬。”喻公公笑笑,道,“皇上今兒個夜裏忙著,就不來了,特命奴才來看望娘娘的傷勢。”


    恪妃一聽,心中竟有些驚喜,也沒問順治忙的何事,便點點頭,道:“那勞煩公公替我轉告皇上,就說臣妾的傷已無大礙,無須他惦記,再者,皇上勤政是好事,可也請他保重龍體,不要過於操勞。”


    “娘娘的念叨,奴才一定帶到,奴才告辭了。”喻公公道。


    “恬兒,送公公。”


    “是,娘娘。”石恬答完,便和喻公公一同走了出去。


    聽著他們遠去的步伐,恪妃轉過頭,趴在窗台上,繼續看著那個星空,思緒也隨著他們的步伐,迴到了那一年的臥龍,那個美不勝收的山水之間。


    順治批閱完奏章,徑直來到了景仁宮,剛巧碰到正在收拾飯桌的下人。


    “奴婢參見皇上。”下人們見到順治,停下手中的活,行禮道。


    “你們主子呢。”順治見飯廳裏沒有佟妃,便問道。


    “迴皇上話,主子在寢宮看書呢。”


    順治看了看飯桌上的剩菜,幾乎紋絲未動,問:“娘娘今夜胃口如何。”


    下人們一個個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答話。


    “朕在問你們話呢。”順治的語氣有些急切。


    “迴皇上,娘娘…娘娘滴水未進。”


    順治點點頭,道:“知道了,下去吧。”


    “奴婢告退。”


    來到寢宮,順治透過窗戶紙向裏看了看,隱約看見屋子裏隻有嘉陵春一個下人,佟妃手中拿著一本書,右手托著額頭,卻已經睡著了,或許是太累了吧。他突然有些心疼,他今日的決定,應該是已傳到她的耳朵裏,不知佟府裏的人會不會責怪她,那位齊小姐,有沒有一絲怨她,他明知她心中不免委屈,可為了江山,卻還是不得不選擇委屈她。


    想著想著,順治走了進去,一旁的嘉陵春看見順治,本想行禮,順治卻將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噓”的動作,又對她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嘉陵春會意,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順治拿起衣架上的一個披風,輕輕走到佟妃身旁,將披風小心翼翼地搭在她身上,生怕把她弄醒了,可是佟妃還是醒了,抬眼一看是順治,正想站起身,順治卻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


    “皇上。”佟妃輕喚道。


    順治這時坐在她身邊,將她的手握在手中,道:“把你吵醒了吧?”


    “不怪皇上,是臣妾覺輕,稍有動靜就會醒。”佟妃搖搖頭,道。


    順治微笑著,說:“晚上為何不吃飯?”


    佟妃這時低下了頭,道:“臣妾沒胃口。”


    “還在怪我?”順治托起她的下顎。


    佟妃別過臉,搖搖頭,道:“臣妾不敢。”


    “在我麵前,你沒有應該不敢的事,心裏有氣,就發出來。”順治撫摸著她的臉龐,道。


    “皇上忙碌了一天,累了吧?臣妾伺候皇上就寢。”佟妃故意沒接他的話,站起來,走到床邊,整理著被褥。


    佟妃平靜地如夏日的湖麵,不起絲毫波瀾,反而更揪著順治的心。他也跟著站起身,走到佟妃身後,從背後環抱著她的腰身,在她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佟妃思忖了片刻,轉過身,將手搭在順治肩上,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臣妾知道,皇上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蘇克薩哈大人對皇上有極大的用處,皇上能為臣妾主持公道,對臣妾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恩賜了,臣妾不怨皇上,真的不怨。”


    順治將她摟入懷裏,歎了句:“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說完,順治便留宿了景仁宮。


    轉眼,天亮了,順治醒的有些早,坐在床邊,感覺有些心緒不寧,佟妃也跟著起來,坐在他的身邊,順治問道:“雨若,什麽時辰了?”


    佟妃看了看天色,道:“五更天了吧。皇上要不要再睡會兒。”


    順治搖了搖頭,說:“不了,也該起來收拾收拾,準備上朝了。”


    順治剛站起身,就聽見有人敲了敲窗戶。“何人?”順治問道。門口傳來喻公公的聲音:“主子,九門提督在外求見?”


    “何事?”順治接著問。


    “好像出了人命了。”喻公公道。


    佟妃這時也下了床,對順治說:“九門提督這麽早來叨擾,看來非一般的命案,臣妾這就為皇上更衣。”


    順治點點頭,又對門外喊道:“傳他到前廳等候。”


    “喳。”


    順治來到前廳,看見九門提督麻勒吉早已等在了前廳,看見順治進來,立刻下跪,道:“臣參見皇上。”


    “平身吧。”順治在椅子上坐下,“何事這麽急?”


    麻勒吉站起來後,整理了衣袖,道:“迴皇上,臣醜時接到打更的報案,說是在品味軒一旁的小道裏,發現了兩具屍首。”


    品味軒是京城出名的酒樓,菜品結合當時各地的特色,尤其是釀得一手上好的女兒紅,是京城很多達官貴人時常光顧的地方。


    “何人的屍首?”順治問道。


    麻勒吉深吸一口氣,迴道:“一個是蘇克薩哈大人的胞弟蘇嗎喇,另一個,經過再三驗證,乃是滄州知府,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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