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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恬收起深鎖的眉頭,轉過身,輕輕一彎腰,施禮道:“奴婢參加穆統領。”


    穆裏瑪快走兩步,上前扶起她,說道:“快起吧。”


    石恬站直了身子,抬眼看著他,隻聽穆裏瑪說:“恬兒,我……”


    “奴婢還有要事在身,穆統領若無其他吩咐,奴婢先行告辭了。”還未等穆裏瑪說完,石恬便急急地打斷他,轉過身,往延禧宮走去。穆裏瑪心裏有多少牽掛,有多少關懷,她心裏跟明鏡似得,都知道,可偏偏因為她知道,所以她不能逗留,佟妃得意了好幾日,娘娘今日好不容易振作士氣,布下的局,可不能這麽輕易被毀了。想到這裏,石恬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石恬短暫的眼神,躲閃的轉身,都讓穆裏瑪心中像針刺一般,真疼,明明這種感覺在幾年前已經遺忘了,卻偏偏,還是在這一刻,蜂擁而至。


    穆裏瑪想的出了神,卻沒發現,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他迴頭看,卻見自己的哥哥鼇拜站在他身後,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裏有些無奈。


    “哥哥,我…”穆裏瑪輕聲喚著。


    鼇拜收迴自己的手,轉過身,說:“走吧,皇上還在上邊坐著呢,別忘了,這宴,是為你而設的。”


    穆裏瑪轉向鼇拜,停了停,又迴過頭望了望,說:“可是…”


    “走!”鼇拜的聲音有些嚴厲了,嚇得穆裏瑪立刻收迴自己的眼神,跟隨鼇拜迴了暢音閣。


    這穆裏瑪和鼇拜剛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就見台上的阮玲玉亮了像,一時間,全場拍手叫好。


    順治一邊拍手,一邊說:“好!阮姑娘不愧為玲玉班的台柱子,今日朕有幸得見姑娘的戲,是朕三生有幸了,來人呐,替朕賜黃金百兩。”


    阮和一聽,立刻領著班裏的人齊齊跪下,說:“臣謝皇上隆恩。”


    這時,隻順治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說:“今日這宴,一則是為穆統領千裏迢迢進宮接風洗塵,二則,是為這風光盛世,慶我大清千秋萬世的榮華,諸位愛卿,朕謝大家多年來的輔助之恩,朕先幹為敬!”


    索尼一聽,即刻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說:“皇上言重了,能為皇上分憂,乃是臣等的福分,臣謝皇上隆恩。”


    眾臣見狀,皆舉起手中的杯子,說:“臣謝皇上隆恩。”


    說完,順治和滿朝文武便一幹而盡了。


    放下酒杯,順治說:“今日戲也唱完了,朕眼下有事在身,大家就散了吧。”說完,順治便自顧地往延禧宮走去。


    “臣等恭送皇上。”眾人說道。


    看著順治遠去的背影,佟妃臉上心中竟有些酸楚,伊蘭扶起她,說:“格格,這皇上要是踏進了延禧宮,今兒個怕是出不來了吧。”


    佟妃低頭想了想,走到皇後身邊,說:“看姐姐興致未盡,皇上就讓散了,這戲,姐姐怕是沒看夠吧。”


    皇後瞧了瞧順治的背影,冷笑一聲,說:“本宮的確是沒看夠,不過嘛,誰說這戲就散了,走,上延禧宮看戲去。”


    “是。”佟妃答完,跟著皇後的步伐,也緊緊跟去了延禧宮。


    佟圖賴從宮中迴到府裏,已是深夜,喝了酒,路上吹了風,就覺著腦袋暈暈的。


    佟夫人從房間裏出來,趕緊扶著他,又吩咐下人打水去。一邊給佟圖賴揉著頭,一邊氣著說:“老爺就不能少喝點,明明自己就不勝酒力,還非得貪杯。”


    佟圖賴笑笑,拉著她的手,說:“你是沒看到咱們家閨女坐皇上身邊那樣兒,簡直是紅光滿麵的,這些個大臣,全來給我這新晉的國丈大人敬酒啊,哈哈,我現在啊,倒是信了那喇嘛的話。這酒啊,該喝,得喝”


    佟夫人用另一隻手戳戳他的額頭,沒好氣地說:“得,這還給你找到喝酒的借口了,以前不一直說那是玩笑話,當不得真麽!這兩杯酒,就給你變了。”


    “嘿嘿,是是是,夫人說啥就是啥,為夫…”


    佟圖賴話還說出口,就聽下人急急來報,說:“報老爺,夫人,外頭有個人,說是夫人的故交,有要事相見。”


    “故交?什麽故交?”佟圖賴噘著嘴,看著佟夫人,佟夫人不理他,問道:“什麽樣兒的人?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麽?”


    “中等身材,看年齡,和老爺差不多歲數,他說他姓齊,來自滄州。”


    佟夫人聽後略忖了片刻,恍然大悟道:“齊大哥?快,快請他進來。”


    “哪個齊大哥?”佟圖賴就還未醒,怎麽也想不起來。


    “咱們滄州的知府,你當年迎娶我的時候,都是從他府上把我接過來的。”佟夫人看著他喝醉酒的模樣,跟小孩兒似的,又好氣,又好笑。


    “佟少保,夫人,救命啊。”齊真一進來,便跪在二人麵前,嚇得佟圖賴和佟夫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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