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辛勞旅途後,李伯清、蘇雲落和隨行的玉娘以及錦衣衛們終於抵達了繁華浩大的梵國都城。


    雲中飛被留在蒼梧城監視情況和收集情報,而此時,李伯清和蘇雲落正朝皇宮的深處走去。


    宮廷的壯麗景象令李伯清無不驚歎,畢竟這裏是梵國的權力中心,每一磚每一瓦都透露著曆史的滄桑和皇室的尊嚴。


    他們在思無邪和眾多侍衛的注視下,穿過長長的拱廊,腳下軟墊的地毯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為這行程增添了幾許肅穆。


    禦書房的門到了眼前,李伯清深深地唿吸了一次。蘇雲落輕手輕腳地推開那扇浮雕著龍鳳的古樸木門,心中不知道是急切,還是對父王的牽掛。


    一進門,李伯清便見到了梵國的國運之源——梵天祥皇帝。


    梵天祥端坐在寬大的紅木書桌後,龍袍上的金龍栩栩如生,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要騰飛。


    正是天命之人的容顏,刻滿歲月,卻又充滿了霸氣。


    蘇雲落顯然對於重新見到父皇更是一種釋然,她仿若忘了禮節,如孩童般跑向皇帝,緊緊抱住,“父皇。”


    梵天祥溫柔地拍了拍女兒的背,語氣中帶著寵溺,“落兒,你不怕外人笑話?”


    蘇雲落毫不在乎地說:“我不管。”


    梵天祥笑了笑,提醒她:“還是先去看看你母後吧。”


    蘇雲落這才意識到確實應該拜見母後,一時之間竟把這位貴客李伯清給忘到了腦後,匆匆離開了禦書房。


    留下李伯清單獨麵對皇帝,皇帝對李伯清了解不多,但已從女兒口中得知了他的不凡之處。


    李伯清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他收斂了心中的緊張,恭敬而鎮定地行了一個標準的江湖禮。


    “臣李伯清,拜見陛下。”他的聲音平和,沒有絲毫顫抖。


    梵天祥的目光從女兒的身影轉移開來,逐漸定格在李伯清的身上,如探照燈一般仔細打量,然後開口道:“我對你很是好奇,聽落兒信提起,你可是個有趣的人。”


    李伯清微微一笑,心中鬆了口氣,眼前的這位君王,顯然不是那種苛求儀節的人,或許,這一次的會麵,將是一個轉機。


    李伯清並沒有按照常理跪拜於皇帝的腳下,他身上還有公主所賜予的國士之位,象征著他即便在天子麵前,也無需如常人般下跪。


    這份尊榮,除了意味著榮耀與信任,也是一種重責。


    梵天祥的目光銳利,似乎能洞穿人心,但他眼中難掩的笑意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親切。


    “據說你來自封國?”梵天祥平和的聲音中似乎隱藏著對李伯清的期待與好奇。


    “微臣確實出身封國江州。”李伯清聲音中透出的不僅是對皇帝的尊敬,還有一絲對自己家鄉的自豪。


    在梵天祥的眼神中,讚賞的光芒愈發明顯。


    偉大的君王總能識人之能,梵天祥對李伯清的第一印象似乎頗為滿意。


    他揮了揮手,示意李伯清無需過多的拘束。


    “聞名久矣,得見今朝,李伯清,你為梵國立下了不少功勞。”梵天祥言語中不僅有對李伯清過往成就的肯定,同樣蘊含著對這位新星的期待和考驗。


    李伯清麵對皇帝的讚揚謙虛迴應:“微臣能為梵國效力,是臣分內之事,臣不敢居功。”他的謙遜不誇張,也不卑躬屈膝,正是一名國士應有的態度。


    梵天祥顯然對李伯清的表態感到滿意,他溫和地點了點頭:“好一個為國盡忠。那麽你對當前的局勢有何看法?”這不僅是對李伯清智慧的考驗,也是對他忠誠與角色的認可。


    這確實是一個考驗,也是一個機會。


    李伯清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以平靜而堅定的聲音,開始了他的分析和見解。


    李伯清遞上虎符時的神情嚴肅,心中雖然平靜卻不失一份敬意。


    他手中的虎符不僅代表著權力,更是梵國國運的象征。


    在他溫聲細語之下,含蓄地表達了使用迂迴手段的歉意:“還請陛下恕罪,非常時期,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梵天祥端坐在禦椅上,目光從虎符上移開,凝視著李伯清。“你做的事情,落兒都告知於朕,關於你重用那些有才能之人,等事情平息後,朕自會封賞。”


    聽到這番話,李伯清心中暗自舒了口氣,深知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終於得到了皇帝的認可,他微微低頭,頷首道:“多謝陛下。”


    隨即梵天祥溫言軟語地勸說李伯清坐下品茶,並提醒他:“你雖然取得虎符,局勢可能未結束。”他的聲音裏透露出深深的擔憂。


    李伯清感到了梵天祥的寬厚和對他的信任,他坐下席位,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那茶香在唇齒間迸發,心中不禁對皇宮的細致和莊重有了更深的認識。


    他平靜地迴答道:“陛下,虎符在手,確實可以調動部分兵馬,至少可以和太康王抗衡。”


    梵天祥頓了頓:“勢均力敵,也不是朕想看到的,朕不想看到戰火,那樣隻會讓百姓遭殃。”說到這裏,他的眼神顯得深邃且充滿了擔憂。


    李伯清點點頭,表示理解:“陛下仁慈,世事難料。太康王謀劃多年,他豈能甘心?不過,有了虎符可以逐漸瓦解他的黨羽。”他認真地提出了對策,顯示出他不隻是一個勇士,也是一個深謀遠慮的謀士。


    梵天祥沉吟片刻,然後滿意地望向李伯清,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已具備成為大將的慧根與果敢。


    他優雅地站起身,從書桌上輕輕取下一份精美的折扇和一份莊嚴的聖旨,遞到李伯清的手中。


    “這折扇,是我禦賜給國士的象征,你拿著它。還有這詔書,現在正式封你為建威將軍,希望你能為我大梵江山,再添輝煌。”


    梵天祥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李伯清的信任和期望。


    李伯清接過折扇和詔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份榮耀,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有著另一份期許,那是他本打算向梵天祥提親的事情。


    就在此時,蘇雲落急匆匆地返迴,她一進門便看見了這一幕。


    看到父皇對李伯清的器重,她的心頭不由得一熱。


    她知道,這位才俊即將成為梵國的重要支柱,也是她心中的良人。


    “父皇,母後的病情……”蘇雲落的話音未落,梵天祥等人的麵色便凝重起來。


    他們知道,皇後的病情一直是宮廷中的一件大事,如今聽蘇雲落如此說,顯然是病情有所加重。


    幾人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跟隨蘇雲落來到長樂宮。


    一進門,便見皇後躺在床榻上,麵色蒼白,氣息微弱。


    在病榻前,梵天祥皇帝的神色透露出難以掩飾的憂慮。


    皇後的病勢重,每次病發,皇帝的心都像被揪緊一般,因此他馬上命人去傳太醫。


    蘇雲落卻在這關鍵時刻看向了李伯清,她知道李伯清並非醫者,但卻對他充滿了信賴。她的眼神仿佛在說:“伯清,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幫我們。”


    李伯清雖然心中自知並非此道專家,麵對蘇雲落無助的目光,他卻無法置身事外。他對著梵天祥拱了拱手,鄭重說道:“陛下,微臣非岐黃之術,但鬥膽言之,皇後恐怕是中了血毒,以普通藥物治之,怕是無效。”


    “血毒?”梵天祥臉色一變,似乎聽聞此名便如臨大敵。


    李伯清詳細解釋著:“微臣曾和公主同遭遇此毒,幸得奇緣。”


    聽李伯清這麽一說,梵天祥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顯然他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身子輕晃有些站立不穩,幸好蘇雲落及時扶住了他。


    梵天祥急切地詢問:“血毒可有解?”


    李伯清頓了頓,出言審慎:“此毒隻可用青龍之血解毒。但傳說中的青龍早已絕跡乎世。”


    聽到李伯清的話,梵天祥沉默了。


    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和悲哀。“難怪這兩年來你母後的病狀一直無法得到根治。”他的聲音低落而無力。


    李伯清看著眼前的父女倆,心中湧起了決心,雖然自己不是醫生,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母後苦痛,也不能看著蘇雲落如此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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