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在張員外的籌謀下,家丁將何韜送至員外位於郊外的別院調養。未滿七日,何韜便已能下地行走。 張員外雖不通武藝,但財可通神,將何韜的一切事務都安排得井井有條。他先是為何韜的侄子一家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又通過官府運作,使何韜補捐為員外,並追贈諡號,寫入族譜。而侄子一家遇害的宅子,原本就是何韜所贈,如今陰陽兩隔,這座宅子也被張員外高價收迴處理,另尋一座宅院贈予何韜。


    邱洛彪已然伏誅,經與何韜商議,念及死者為大,邱家在陵江又為何韜賠了一座宅子,以成全屍安葬。逃跑的嚴立晗,何韜自然會另行追究,江湖之事,張員外也就不再幹預。 此外,張員外還照何韜龍頭拐杖的樣式,命人重新打造了一支幾近相同的,又送上兩套稀世玉石打磨的鴛鴦球。劉欣生這邊,他謝過了張員外給予的所有優厚待遇。張員外也不做強求,隻是為劉欣生備好了新衣。


    為保何韜安全無虞,劉欣生始終伴其左右。見何韜大體恢複,劉欣生心中寬慰,亦作辭行之備。 何韜甚是欣賞劉欣生之俠肝義膽,數日來與之談笑風生,對其武學疑問亦是知無不言。至於劉欣生之師承淵源,既其未曾言明,何韜亦不多問,唯感慨其恰似一位江湖舊友。


    何韜決意將邱家所賠之宅贈予劉欣生,劉欣生起初婉言拒收。然何韜豈會讓劉欣生徒勞無獲?他深知劉欣生至陵江,絕非為功名利祿,必有他圖。若於城中有宅可居,辦事亦將便捷許多。況且此前閑談提及望江樓後續之武林聚會,劉欣生頗為關注。而此新宅與望江樓相距不遠。何韜又知劉欣生略通醫道,其下毒解毒之功,欲覓一僻靜之處傳授於他,以謝劉欣生舍生相援之情。故在何韜“連哄帶騙”之下,劉欣生雖左右推卻,終欣然而受。


    張員外依例欲留何韜與劉欣生為門客,何韜笑言自己年老體衰,時日無多,不如抓緊時間遊山玩水,逍遙快活。劉欣生亦另有盤算,同聲婉拒。張員外見此情形甚多,遂說了些應景之辭,而後何韜二人便請辭離去。


    在劉欣生的新宅中,何韜花費了三天三夜的時間,詳細地向劉欣生講解了他的毒理、下毒的工具、手法以及解毒的方法。劉欣生為人正直,對下毒這種手段並無喜好,但對解毒頗感興趣。然而,若不懂他人下毒之法,解毒便難以迅速,因此對於何韜所傳授的知識,他皆認真學習。


    至此,他方才明白當時在月華樓,何韜是如何不著痕跡地給全場下毒的,果然,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學問更深。何韜也不願占他便宜,隻與他以朋友相稱。劉欣生學得快,何韜教得也細致。


    談到未來的計劃,何韜打算前往金刀門找嚴立晗算賬,之後便返迴四川老家。劉欣生擔心嚴立晗狡詐多端,何韜卻笑道:“既然嚴立晗先不講武德,那我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作為下毒行家,又有何懼?”既如此,劉欣生承諾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後,定會去找何韜敘舊。何韜與劉欣生惺惺相惜,臨行前囑咐道,若有何事需要老哥幫忙,盡管開口。


    何韜走後,劉欣生獨自居住在這大宅中,頗感不適,便寫信給二師兄,希望他能前來一同居住。二師兄習慣隱居,於是讓小蓮帶著一些藥品去給劉欣生當管家。而劉欣生在張員外家的這場比武,已在江湖上傳開,少年英雄的美譽使他無法再扮作書生模樣,隻能易裝成販夫走卒,穿著邋遢,混跡於市井,打探各路消息。


    那日,陳樂兒聽聞城東有比武之事,便前去打探。豈料,竟見到劉欣生在協助何韜與金刀門的嚴立晗以及滾地刀門的邱洛彪交手。更重要的是,她還意外打聽到張員外得到了玄武鏢局的木匣子,而那木匣子裏裝的,正是那本眾人覬覦的秘籍。陳樂兒隨後匆匆返迴,向範師叔稟報。範師叔隨即下令,讓她設法將秘籍奪迴。然而,她的兩位師姐重傷未愈,如今,隻能依靠她自己了……


    張員外可是陵江的大人物,府邸眾多,要想追蹤他的行蹤,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他身邊的門客也都是高手,稍不留神就可能被發現。這不,這天陳樂兒跟著張員外,就差點被人發現,隻好趕緊灰頭土臉地混入街上的人群,假裝自己是個閑逛的路人,順便在路邊攤檔上磨蹭磨蹭,等待時機再去跟上張員外的轎子。 陳樂兒正低著頭東張西望呢,突然聽到後麵人聲嘈雜,原本熙熙攘攘的逛街人群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陳樂兒被搞得暈頭轉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靈機一動,順著旁邊宅子的樓梯爬上二樓,想看看究竟是怎麽迴事。


    哇,遠遠地看過去,一支官府的人馬朝這邊走來。隻見兩個人分別敲著鑼,大聲嚷嚷著給隊伍開道。跟在他後麵的是領隊,一位身騎高頭大馬的武將,神情嚴肅得像是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看他的衣著應該是個校尉。再往後,是兩列約莫五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羅”字。士兵們的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一看就軍紀嚴明。 隊伍中間是十二個轎夫,抬著兩頂官轎。


    看轎夫們使勁吆喝的樣子,就知道轎子裏的人肯定地位不一般。轎子旁邊還緊跟著幾個貼身奴仆。押後的是四個騎馬的武官,後麵還跟著一群丫鬟家丁。數一數,隨行的行李大概有十輛馬車那麽多。整個隊伍那叫一個莊重肅穆,散發出一種讓人不敢侵犯的威嚴。 沿路的民眾紛紛退讓,敬畏地盯著這支官府人馬。等隊伍走遠了,街道又恢複了往日的喧鬧。 陳樂兒跟丟了張員外,心想:“得,反正也跟丟了,幹脆就悄悄跟在這支隊伍後麵,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嘛。”


    這隊人馬很快就到了城東一座豪華的府邸,張員外早就在府邸門口等著了。他像隻哈巴狗一樣,屁顛屁顛地跑上去迎轎。領隊的武將也沒攔著他,反倒是前麵轎子裏走出一個穿著官服的年輕男子。這男子朝著張員外微微揚了揚手,張員外立馬笑著彎下了腰,說道:“宇通賢甥啊,一路辛苦啦!舅母特地給你熬了燕窩銀耳羹,你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正好可以解解悶、提提神!”


    穿著官服的年輕男子林宇通微微一笑,拉起張員外的手說道:“有勞舅父、舅母掛念了。”接著,他轉頭對身邊的下人說:“帶小姐去西廂的別院,把燕窩銀耳羹給小姐送過去,趕緊把小姐的東西收拾好。”然後,他又對隨行的校尉說:“在府邸周邊布哨設防,仔細盤查、肅清無關人員。”下人齊聲應諾,隨後後麵的轎子並沒有停留,直接從正麵進了府邸。一眾家丁丫鬟也拉著馬車,從別的門進了府。


    張員外心中暗自思量,西廂通常是女眷居住的地方,竟敢如此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入呢?張員外不禁心生好奇,隻知道在京城當官的外甥突然來信說要來陵江小住些日子,外甥還點名必須要住張員外在城東的大宅子,特別是西廂的別院務必要高規格準備,就猜測外甥會帶人來住,現在聽起來是位神秘的小姐。當然張員外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問,依舊躬著身子跟在外甥後麵,他龐碩的身材就像個皮球,任由著外甥林宇通牽著進了正堂。


    林宇通笑著向他的舅父、舅母請了個安,接著大搖大擺地坐在了主位上,那模樣,簡直就像他才是這府邸的主人。張員外一看,連忙吩咐下人準備接風的酒菜。林宇通卻一揮手,說先別急,他有件事要和舅父大人、舅母大人說一下。話剛說完,就進來一群士兵,二話不說把張員外正堂裏的家丁都給清走了。張員外夫婦見狀,趕緊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等著外甥林大人發話。


    又過了一會兒,知府徐大人急急忙忙地趕來了,也進堂站在了張員外旁邊。隻見林宇通不緊不慢地拿出了一張任命書,對著他舅舅說道:“這是戶部謝尚書親自授予你正七品爵士的任命書,舅舅,恭喜你啦,可得收好咯。”


    張員外心裏那叫一個欣喜若狂啊!他當初花了大價錢捐來的這個員外頭銜,本以為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虛名,沒想到啊沒想到,現如今他可是正七品的大員了,都能跟知府徐大人平起平坐啦!這可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張員外心裏那叫一個美啊,口水差點流下來。林宇通看著不免哼一下,提醒張員外注意形象。徐大人與張員外早就狼狽為奸多年,急忙點頭哈腰為張員外道喜。


    “雖然是正七品,可月領俸祿,但未授與官職,暫對外還得是以員外相稱”,林宇通補充道。徐大人跟張員外應諾。接著林宇通說道,這次來陵江, 並不是單純的來遊山玩水,而是有重要的任務。徐大人在明麵上,張員外在暗地裏,必須做好配合,確保這次任務萬無一失。


    林宇通輕輕抿了口茶,把事情原委簡略說了一下。當朝皇帝的妹妹長公主玉蘭,酷愛習武,而皇帝對這個妹妹更是寵溺至極,有求必應,特準許長公主玉蘭出宮修煉。因此,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長公主玉蘭曾在鳳凰派習武。後來,玉蘭嫁給了當朝尚書之子謝如安,他們育有多個子女。其中,小女兒謝佳琪今年大約十二歲,和她的母親一樣喜愛武功。


    盡管她身邊已有眾多大內高手,但她渴望探索外麵的世界。這次,她纏著她的爺爺,執意要出來學藝。這個小孫女深得當朝皇帝的喜愛,還被早早冊封為小公主,賜予了一堆頭銜。所以,作為爺爺的他怎敢不依從呢?於是,他派遣了得力下屬,恰好是我們陵江人的林宇通,帶著謝佳琪秘密來到陵江,這才有了之前的種種安排。


    “能為皇家和謝尚書盡一份力,實乃我等之榮幸啊!”徐大人與張員外趕忙表明忠心,他們心裏清楚,隻要能把小公主哄高興了,他們的仕途必將一片光明。 張員外家資頗豐,如今小公主住在家中,他立刻安排家丁,務必按照最高規格進行招待。林宇通對此甚是滿意,他能有今日的地位,也離不開張員外這些年的四處打點。有舅舅的鼎力相助,他信心十足,堅信自己一定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待一切收拾妥當,臨近晚飯時分,突然小公主的貼身婢女來報,小公主要林大人陪著玩躲貓貓!


    林宇通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屁顛屁顛的馬上跑到小公主下榻的別院。跪在門口等著婢女在後麵追趕上來進去通報。一會兒婢女滿頭大汗的跑出來,“說小公主讓你開始吧,都等你半天了,要是找不到今晚就都別吃飯了”。


    聽著消息也腆著一身肥肉滾過來張員外,氣喘籲籲的跟林宇通四目相對,隻能投以加油的目光。林宇通隻好隻身進了別院。張員外腦子倒是轉得快,就在外甥進門的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把自己在陵江所有府邸中年輕的婢女都調到了這裏。他向劉管家使了個眼色,劉管家心領神會,讓十名婢女捧著各種小玩具和小點心進入了別院。她們借著送東西的名義,幫助外甥尋找正在玩躲貓貓遊戲的小公主。


    林宇通擔心自己動作太快掃了小公主的興,又害怕自己太慢讓小公主不高興。這三分找尋還要七分的演技,可別院不小,三進三出的院子,也是一頭大汗。可哪都看不到小公主的身影,林宇通開始有些慌張。幫忙找尋的婢女也是毫無頭緒,到現在為止,誰都沒見過小公主,說實在的怎麽找嘛。


    林宇通趕忙出來找張員外想辦法。張員外也感到十分為難,要是大張旗鼓地派人進去找,萬一惹得公主不高興,被扣上一個造反的罪名可怎麽辦?可要是不找,外甥恐怕又要遭受責罰。正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婢女走上前,對張員外說道:“大人,不如讓奴婢拿著花燈進去找,小公主看到這漂亮的花燈,說不定就自己跑出來了。”


    張員外還是第一次聽人叫自己大人,心裏還是很受用的,他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婢女,一時想不起來她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今天從別院抽調了這麽多婢女,確實有很多陌生的麵孔。不過,她的建議確實不錯,張員外心中大喜,稱讚道:“好,就照你說的去辦,事情辦好了,定有重賞!”


    這名婢女不是別人,正是陳樂兒。她之前悄悄跟隨著官府的隊伍,越走越覺得奇怪,這似乎是朝著張員外家的方向去的。待到隊伍停在張員外家門口,她看到張員外諂媚地迎接,這一切都被陳樂兒看在眼裏。她本想湊近一些,探尋更多的信息,卻見隨行的士兵開始分組在府邸四周掃蕩盤查。陳樂兒不敢久留,隻得退了出來。


    在迴程的路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她迴頭一看,隻見張府的十幾個家丁策馬揚鞭,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很快便各自分散離去。陳樂兒緊緊跟隨著最後一位,施展輕功追了上去。不久,她就跟著來到了張員外的一個別院。她趴在屋頂上,看到這個家丁氣喘籲籲地要求別院的管家把府上年輕的婢女用馬車立刻送往總府,具體原因不詳,隻說是有重要的客人來訪。


    陳樂兒心想,這麽多府邸都要抽調婢女,誰也不認識誰,這是一個混入的好機會。她悄悄地跟著府裏管事的嬤嬤,偷偷溜進女工的廂房,找出一身合身的工服,將自己的發髻改成婢女的樣式,然後又飛奔迴到張府,假裝成前來報到的婢女,混入隊伍從北側門進了張府。對於陳樂兒來說,張府並不陌生,她早已偷偷來踩點過好幾次,很快就循著聲音來到了西廂別院。


    張員外每年都會舉辦花燈巡展活動,因此庫房裏有各種各樣的花燈。陳樂兒跟隨家丁挑選了一個造型獨特的花燈,這個花燈的設計非常巧妙。當裏麵的蠟燭被點亮後,內部的空氣受熱會沿著特定的通道流動,帶動燙金燙銀的剪紙走馬燈轉動,將流光溢彩的光芒投射在周圍,顯得格外華麗。更神奇的是,裏麵還隱藏著一個音樂盒,上緊發條後,能發出清脆的小曲聲。


    這個花燈,陳樂兒之前在過年時曾在路上看到過,當時就非常喜歡,但由於師門有規定,習武之人不能玩物喪誌,所以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如今能有機會得到它,陳樂兒心裏也是滿心歡喜。


    陳樂兒拎著花燈,在別院裏麵繞了半圈,就聽到一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說,這個好玩好好看。循聲看去,隻見一個身著一襲華麗的旗袍,上麵繡滿了精美鳳凰的圖案,鳳凰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飄逸。 她的發飾繁複而莊重,插著幾根價值連城別致而優雅的珠釵,她的麵容嬌嫩清麗,由內而外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看著這小公主突然出現在眼前,那驚鴻一瞥,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陳樂兒都呆住了,這孩子,怎麽這麽像趙師叔呀。


    見到陳樂兒呆呆的站立著,小公主也不惱,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就想要接花燈。而就在她們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突然一個人影閃現在她們之間,大喝一聲,大膽奴婢,見了公主還不下跪!


    好在陳樂兒正處於發呆狀態,毫無防備。聽到嗬斥聲,她才迴過神來,急忙跪下。要是在平時,陳樂兒說不定已經拔劍相對了。小公主跺了跺腳,說道:“哎呀,蘇嬤嬤,別總是一驚一乍的。你,快把這個花燈給我吧。”陳樂兒趕緊將花燈遞上,然後退下。這時,聞聲而來的林宇通,驚慌失措地也趕緊跪在麵前,高聲喊道:“小公主太厲害了,完全找不到啊。”


    小公主嗬嗬一笑,“起來吧,這個花燈真漂亮,這次就算你成功找到我了。不玩躲貓貓了,我要逛花燈嘍”。


    “公主,天色已晚,請先用膳吧。”


    開口的是蘇嬤嬤。陳樂兒在暗中默默觀察著她。表麵上看,蘇嬤嬤隻是小公主身邊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貼身嬤嬤,但實際上,她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內高手。她的身手矯健,動作敏捷,剛才的突然出現,展示出的那一手功夫,完全超越了陳樂兒的水平。她身著一襲素雅的宮女長袍,卻難以掩蓋其周身散發出的威嚴氣息。


    “啊,不能先玩一會兒嘛。”


    “公主,先用膳吧。”


    “哎,……”


    公主扔下花燈,悻悻的走開。


    林宇通趕緊陪笑附和的跟上,“今晚特地找了陵江的大廚專門給公主做好吃的哦,有龍井蝦仁,紅燒獅子頭……”


    “討厭,……”


    ……


    張員外賞賜了陳樂兒一錠銀子,並囑咐劉管家,接下來就讓陳樂兒專門配合跟進小公主的需求。待張員外追上林宇通去侍奉小公主後,劉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將陳樂兒拉到一邊,向她要錢。陳樂兒假裝不明白,劉管家惡狠狠地說:“怎麽這麽不懂規矩,你是哪個府上派來的?哼,我怎麽沒見過你。”


    陳樂兒擔心自己露出破綻,連忙說自己是新來的,嬤嬤還沒來得及教她,趕緊把剛得到的賞賜銀子都給了管家,管家這才罷休。畢竟陳樂兒是張員外親自點名的,他也不敢太過分,就跟陳樂兒大概說了一些規矩。陳樂兒心裏想,這層層剝削,當奴仆的,很難有出頭之日啊。


    趁著府裏上上下下都在忙著伺候公主的時候,陳樂兒悄悄的想摸進張員外的寢室,看看有沒有裝著秘籍的木匣子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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