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原的渭橋上,司馬懿打算占卜運勢;而諸葛亮則精心製作了木牛流馬。
故事說在譙周任太史的官員,精通天文學;他看到孔明即將出兵,便帶著憂心奏給後主說:“我現在負責天文台,看到禍福就不能不匯報:最近有成群的鳥數萬隻,從南方飛來,投身漢水中而死,這是不祥之兆;我還觀察到天象,發現奎星停留在太白星的位置,北方氣勢盛,不利於攻打魏國;此外,成都城的居民都聽到柏樹在夜晚哭泣:這麽多種異象,丞相最好謹慎行事,不可輕舉妄動。”孔明迴答說:“我承受先帝交給的使命,要竭盡全力討伐賊寇,怎麽能因虛妄的災兆而放棄國家的大事呢!”於是他下令準備太牢祭祀昭烈的廟宇,淚流滿麵地祈禱說:“我孔明五次出征祁山,卻未占得一寸土地,自罪重大!如今我再統領全軍,再次出征祁山,發誓全力以赴,剿滅漢賊,收複中原,誓死不貳!”祭祀結束後,向後主告別,連夜趕往漢中,召集眾將商議出兵。突然傳來關興病逝的消息。孔明痛哭大聲,昏倒在地,過了一會才蘇醒過來。眾將三番五次勸慰,孔明歎道:“可憐忠義之人,天命未與長壽,這次我出兵,又少了一位大將!”後人有詩讚道:“生死都是常態,像蜉蝣一樣渺小。隻要有忠孝節義,壽命長短又有何必呢。”在古代,有一個名叫孔明的人,他帶領著四十人的大軍,分成五組,讓薑維和魏延帶著軍隊衝在最前麵,一起去搶奪齊國的物資;同時,他還安排李恢率先派人把糧食和草料在斜穀道口準備好。
有一個國家叫魏國,因為在上一年從摩坡井裏跑出一隻青龍,於是那一年開始被稱為青龍元年;現在已經是青龍二年的春天了。一些大臣告訴國王說:“蜀國的三十多萬軍隊正在準備再次出發,分成五組,準備從祁山進攻魏國。”國王曹睿非常驚慌,趕緊召見了司馬懿,對他說:“三年來蜀國都沒有入侵我們,現在諸葛亮又要從祁山出發,我們該怎麽辦?”司馬懿迴答說:“我昨晚觀察到天象,發現中原地區的氣勢正盛,奎星衝犯太白,這對西川不利。現在孔明自以為聰明,違背天命去做事,注定要失敗。我請求陛下的恩典,我要去擊敗他們。隻希望能保住四個人同行。”曹睿問道:“你要保護哪幾個人?”司馬懿說:“夏侯淵有四個兒子:長子叫霸,號仲權;次子叫威,號季權;第三個叫惠,號稚權;第四個叫和,號義權。霸和威兩個擅長騎射;惠和和兩個精通軍事計謀:他們四個常常想為父親報仇。我現在要保護夏侯霸和夏侯威當成左右先鋒,夏侯惠和夏侯和當成軍隊的參謀,一起指揮作戰,擊退蜀國的軍隊。”曹睿說:“之前夏侯楙在違背命令時引發了很多人馬的傷亡,現在還羞愧難迴頭。四位大人如今是否與夏侯楙一樣出色呢?”司馬懿迴答說:“這四位可不是夏侯楙可比的。” 孫權聽從了他的建議,立即任命司馬懿為大都督,他決定讓所有將士都根據自己的能力受任用,各地的軍隊都聽從他的調遣。
司馬懿接到命令,便告辭離開朝廷。孫權又親自寫了一封手詔,賜給司馬懿:“當你到達渭濱時,一定要堅守陣地,不要與敵人交戰。蜀國軍隊不會輕易失敗,他們很可能會假裝撤退來誘使你追擊。卿應當小心別上當。等待敵人糧食耗盡,他們必將撤退,屆時你可以乘虛攻擊,取得勝利並避免部隊疲憊。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計謀了。” 司馬懿恭敬地接過手詔,第二天就到達了長安,集結各地的軍隊共計四十萬人,全部駐紮在渭濱;另外調配了五萬軍隊,在渭水上建造了九座浮橋,派遣前鋒夏侯霸和夏侯威過渭水安營;此外,在大營後的東原地區築起了一座城堡,以防患不測。
司馬懿正在和其他將領商議之際,突然有人報告郭淮和孫禮前來拜訪。司馬懿迎接他們,寒暄完畢,郭淮說:“現在蜀國軍隊正位於祁山,如果他們跨過渭河登上原野,連接北山,堵塞隴道,那將是一大危機。” 司馬懿答道:“你所言甚為中肯。郭公可前往掌控隴西軍馬,駐紮在北原地區,設下深溝高壘,靜待時機;隻待敵人糧食匱乏,方可發動攻勢。”
郭淮和孫禮領命後,帶領軍隊離去。孔明又一次出山,建立了五個大營:左、右、中、前、後;他從斜穀到劍閣,又布下了十四個大寨,安排精兵駐守,為的是長遠打算。他每天都會讓人巡視。突然有人報告說郭淮、孫禮率領著隴西的部隊,已經在北原紮下了營寨。孔明告訴將士們:“魏軍在北原紮營,是害怕我們走這條路,阻斷了隴道。我現在假裝攻打北原,實際上暗中去渭濱。準備好一百多隻木筏,裝滿草把,選擇五千熟練的水手駕駛。我們夜襲北原,司馬懿必定會派兵來救援。如果他們稍微失敗,我們就先讓後軍渡過河岸,再讓前軍上木筏。一定不要上岸,沿著河流順水靠近浮橋,點燃火燒斷橋,然後襲擊他們的後方。我會率一軍去攻擊前營的門。如果我們占領了渭水南岸,那麽前進就不再困難。”將士們遵循命令行動。哨兵早早地將此情報傳達給了司馬懿。懿召集將士商議道:“孔明這樣布局,必有用意:他以占領北原為借口,沿著河流來燒毀浮橋,混亂我們後方,然後進攻我們前方。”他立即下令給夏侯霸、夏侯威:“一旦聽到北原有喊聲,立即帶兵站在渭水南山,等待蜀軍到來。”又吩咐張虎、樂綝,帶領兩千弓弩手埋伏在渭水浮橋北岸:“如果蜀軍乘著木筏順流而來,盡管射擊,絕對不能靠近橋。”剛才傳達的軍令是這樣的:告訴郭淮和孫禮,說劉備會以隱秘的方式渡過渭水,你們設立的新營地人馬不多,可以全部埋伏在半路上。如果蜀軍在午後渡河,在黃昏時分肯定會來攻打你們。你們假裝潰敗後逃跑,蜀軍必定會追趕。你們要用弓箭射擊他們。我將帶領水陸軍一起前進。如果蜀軍大舉而來,就聽從我的指揮出擊他們。所有地方的命令都下達完畢後,又命令兩個兒子司馬師和司馬昭帶領軍隊前去救援前線營地。而魏延自己帶領一軍前去北原救援。
說來可笑,孔明命令魏延和馬岱帶領軍隊渡過渭水進攻北原;吩咐吳班和吳懿帶領木筏軍隊去燒掉浮橋;派王平和張嶷為先鋒,薑維和馬忠為中軍,廖化和張翼為後軍:部隊分成三路,去進攻渭水上的臨時營地。那天正午,軍隊離開大營,開始渡過渭水,排成隊形,緩緩前行。不過,魏延和馬岱快要靠近北原時,天色已經昏暗了。孫禮的哨兵發現,立刻棄營逃跑。魏延意識到對方有所準備,急忙撤軍時,四周傳來震耳欲聾的喊聲:左邊是司馬懿,右邊是郭淮,兩路軍隊殺了過來。魏延和馬岱拚命衝出一條血路,許多蜀軍都掉進水裏,剩下的人還在嘩變中逃竄。幸好吳懿的軍隊及時趕到,救了敗兵渡河,並且阻擋住蜀軍。吳班率領部分軍隊撐著木筏順流前來燒毀浮橋,不料被張虎和樂綝在岸上亂箭射中。吳班中箭身亡,墜入水中。餘兵冒險潛逃,木筏盡數被魏國士兵搶走。當王平和張嶷匆忙趕到魏營時,夜已漸深,耳邊卻是響亮的喊聲。王平對張嶷說:“北原軍隊被進攻,現在這裏是渭南寨,怎麽一個魏國士兵都看不見?難道司馬懿早有準備?我們等待浮橋起火,再行動。”二人停住戰馬,突然一騎士兵從背後趕來報告說:“大人吩咐立即撤退。北原軍隊和浮橋軍隊都失敗了。”王平和張嶷大吃一驚,急忙轉身撤退,卻被魏國軍隊從背後包圍,炮聲炸響,敵軍蜂擁而至,火光衝天。王平和張嶷率領軍隊奮力應戰,雙方軍隊激戰一番。平嶷二人拚死衝出,蜀國士兵傷亡慘重。孔明迴到祁山大營,整理殘兵,傷亡數萬,心情沉重。這時傳來費禕從成都來拜見丞相的消息。孔明接見費禕,說道:“我有一封書信,要麻煩你送到東吳,不知你是否願意去?”費禕迴答:“丞相吩咐,我豈敢推辭?”孔明便交給費禕書信,讓他奔赴東吳。費禕帶著書信來到建業,見到吳國主孫權,呈上孔明的書信。孫權拆開一看,信中大意為:“漢室遭難,國勢衰敗,曹賊篡權,禍害至今。天啊,這位光芒萬丈的皇帝寄托了如此重要的使命,我怎能不竭盡全力忠誠效勞呢?現在吳國大軍已聚集在祁山,強盜們也將在渭水處滅亡。希望陛下能夠牢記盟誓的承諾,下令北征,一同奪取中原,共享天下。書中難盡心意,隻願聖上傾聽我的唿聲!”皇帝讀完信件後心情大好,便對費禕說道:“我早就想要出兵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與孔明商議。既然現在信件送到,那就立即親自率領軍隊,前往巢門,攻取魏新城;再派陸遜、諸葛瑾等在江夏、沔口駐軍攻取襄陽;孫韶、張承等則率軍在廣陵出兵攻取淮陽等地:三路齊進,總共三十萬兵馬,速速發兵。”費禕感恩戴德地道謝道:“如果真如陛下所言,那中原將很快被攻破了!”皇帝設宴款待費禕。在宴會上,皇帝問道:“在丞相領軍作戰時,誰應該率先破敵呢?”費禕迴答道:“應該由魏延來領先。”皇帝笑著說:“這個人雖然勇猛無比,但心性卻不正直。如果有一天沒有了孔明,他必將變成禍亂之源。孔明難道不明白這一點嗎?”費禕迴答道:“陛下說得太對了!我這就迴去,將這番話告訴孔明。”於是費禕告別了孫權,迴到祁山,向孔明匯報了吳國主動興起三十萬大軍,吳主親自禦駕出征,將軍隊分為三路前進的消息。孔明又問道:“吳國主還有其他要說的嗎?”費禕將有關魏延的評論告訴了他。孔明歎道:“真是聰明睿智的君主啊!我並非不了解這個人。隻是因為他的勇猛,所以才使用他罷了。”出征歸來,丞相孔明得知有魏將前來歸順,很快就有人報告秦朗在寨外引兵而來。孔明想知道這個魏將的武藝如何,便讓他們交戰一番。結果,鄭文迅速斬下敵將的首級,但孔明卻驚訝地發現,被斬者並非秦朗,而是他的弟弟秦明。原來,鄭文竟然搞錯了目標。當軍師聽到鄭文向他訴說被司馬懿安排來詐降的事時,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輕鬆地說:“哦,司馬懿竟然派你來執行這個計劃,想在我的麵前耍花招?哎喲,你這個小子,想瞞過我嗎?告訴我實情!不然的話,就要把你給斬了!”於是,鄭文隻好老老實實地坦白承認自己果然是在搞騙局,還哀求著求饒免死。軍師麵不改色地說:“既然你想活命,那就寫一封信,讓司馬懿親自前來襲擊我們的營地,我就饒了你命。如果能擒住司馬懿,那可就是你的功勞了,我會好好重用你。”鄭文隻得匆匆寫下了信,交到了軍師手上。軍師吩咐將鄭文關押在一旁。另一位將領好奇地問道:“丞相,您是怎麽知道這個人在詐降?”軍師笑眯眯地說:“嘿嘿,司馬懿可不是善用人的。如果他真心要派人為前鋒,肯定會選個武藝高超的將領;可現在看,鄭文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殺掉,這絕對不像是司馬懿會選的人。所以,我就知道他是在耍花招。”眾人聽後都拍案叫絕。軍師選中了一個口才了得的士兵,耳語吩咐了一番。那士兵領命後,拿著信徑直來到魏軍寨,請求見司馬懿。司馬懿將他請進,拆開信一看,問道:“你是誰啊?”那士兵迴答道:“我是中原人,流落到了蜀中,與鄭文是老鄉。如今孔明因為鄭文的功績,提拔他為先鋒。鄭文特別托我送信來,約定明晚點火為信號,請求都督親率大軍前來襲擊營寨,而鄭文則在內部協助行動。”司馬懿反複盤問,細細查看了信件,果然是屬實;立即款待了那士兵,叮囑說:“今晚兩更為期,我會親自前來襲擊營寨。如果事情順利,我會大加重用你。”軍士告別後,迴到本寨向孔明匯報。孔明挺劍步履如雷,祈禱完成後,召集王平、張嶷等人,並指示馬忠、馬岱,以及魏延任務細節。孔明親自帶著數十名隨從,坐在山頂指揮軍隊。說起司馬懿看到鄭文的書信後,便打算帶領兩個兒子率領大軍襲擊蜀寨。長子司馬師勸道:“父親,您為何親自走入險地,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還不如讓別的將領先行,您再隨後支援。”懿聽從建議,於是讓秦朗率領一萬兵馬先行襲擊蜀寨,自己則帶兵接應。當晚初更時分,風和月明;接近二更時分,突然烏雲密布,黑氣彌漫,視線全無。懿大喜道:“天助我也!”於是眾人咬牙切齒,馬兒咬緊韁繩,急速前進。秦朗率先衝入蜀寨,卻發現空無一人。朗意識到上當,急忙下令撤軍。四周火把齊放,喊聲震耳欲聾:左邊王平、張嶷,右邊馬岱、馬忠,雙方軍隊殺至。秦朗奮力抵抗,無法突圍。與其背後的司馬懿見蜀寨內火光衝天、喊聲不停,又不清楚魏軍處境如何,隻得急忙調兵接應,衝向烈火之中。突然一聲呐喊響起,戰鼓聲震天,火炮轟鳴:左有魏延,右有薑維,兩路軍隊殺了出來。魏國的軍隊遭到了慘敗,傷亡慘重,大部分士兵四處逃竄。在這個時候,秦朗率領的一萬名士兵被蜀國軍隊團團圍住,箭矢如同飛蝗般密集。秦朗最終身亡於混亂的戰鬥之中。司馬懿率領著潰敗的軍隊奔向自己的營寨。
過了深夜,天空重新變得明朗。孔明在山頂吹響號角,集結軍隊。原來之前天色昏暗,在孔明使用了神秘的遁甲術;待收兵完畢後,天空重現明亮,孔明則排除萬難,清除幹擾雲層。
眼下孔明取得了勝利迴到營寨,下令處決了鄭文,然後再商討攻取渭南的計劃。每天都派遣士兵挑戰,但魏軍卻始終不肯出戰。孔明本人則乘坐小車,前往祁山、渭水,查看地形。突然來到一個穀口,發現形狀酷似葫蘆,可容納上千人;兩山合抱形成一穀,可以容納四五百人;而背後山環繞,隻能容許一人通過。孔明看後非常高興,問導官此地名字。導官說:“這裏叫上方穀,又名葫蘆穀。”孔明迴帳命令裨將杜睿、胡忠前來,悄聲傳遞秘密計劃。他又召集隨軍的工匠們,在葫蘆穀內製造“木牛”“流馬”等器械;同時讓馬岱率領五百士兵守護穀口。孔明吩咐馬岱說:“製造人員不能出去;外人也不能進來。我會不時前來查看。要擒住司馬懿,一切計劃都植根於此處。”聽好了,絕對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馬岱收到命令後,立刻出發。杜睿和另外一位官員在山穀裏負責監督工匠們,依法進行製造。孔明每天都會前去指導工作。
突然一天,長史楊儀走進來匯報說:“現在糧食和大米都儲存在劍閣,但人力、牛力、馬力搬運起來很不方便,怎麽辦呢?”孔明笑著迴答:“我早就預謀了。之前囤積的木材,還有從西川購買的大木,讓人們製造‘木牛’和‘流馬’,用來搬運糧食,非常方便。這些木牛和流馬不需要喝水吃草,可以日夜不停地運輸。眾人都驚訝地說:“從古至今,還從未聽說過木牛流馬這種東西。請問丞相是如何神奇製造這些奇物的呢?”孔明說:“我已經讓人按照規定製造,但還沒有完全完成。我現在先將‘木牛流馬’的製作方法寫下來,各種尺寸和形狀,詳細描述清楚,你們看看。”大家都很高興。孔明馬上親自寫下一張紙,讓大家觀看。大家圍著一起看。木牛的製作方法寫著:“身體方正、腹部彎曲、頭部彎曲,四隻腳;頭部伸入領口,舌頭碰到腹部。負載多也能走動少:單獨行走者可以走數十裏,成群結隊者可以走二十裏。彎曲的是牛頭,雙重的是牛腳,橫著的是牛領,轉動的是牛蹄,上方的是牛背,正方形的是牛腹,下垂的是牛舌,彎曲的是牛肋,刻有紋路的是牛齒,垂直的是牛角,細長的是牛馬具,牽引的是牛駕軸。”牛垂耳拖泥帶水,人行如履平地,牛行方四步。每頭牛承載十人所需一個月的口糧,人們毫不費勁,牛亦不需啃草喝水。古代設計牛車的方法如下:“車肋長達三尺五寸,寬廣有三寸,厚度約為二寸二分,左右對稱。前軸孔刻度位置至輪頭四寸,中間徑長兩寸。前腳孔劃分位置為兩寸,距離前軸孔處四寸五分,寬度一寸。前杠孔距離前腳孔劃分位置兩寸七分,孔長兩寸,寬度一寸。後軸孔劃分位置至前杠孔處一尺五分,大小與前部相同。後腳孔距離後軸孔劃分位置三寸五分,大小與前部相同。後杠孔至後腳孔劃分位置兩寸七分,後部載重到後杠孔劃分位置四寸五分。前杠長達一尺八寸,寬廣兩寸,厚度一寸五分。後杠類似。車板承載裝糧食的厚實,長度為二尺七寸,高度一尺六寸五分,寬廣一尺六寸,每塊板可容納米粒兩斛三鬥。從上麵的孔至肋部下端七寸,前後一致。上部孔至下部孔的劃分位置為一尺三寸,孔長達一寸五分,寬度七分,八孔均一。前後四腳寬度兩寸,厚度一寸五分。形製如一隻大象,車輪直徑四寸三分,輪麵直徑四寸三分。中間有三個木杠,長兩尺一寸,寬度一寸五分,厚度一寸四分,與車輪相連。眾人看了一眼,紛紛跪拜,稱頌道:“丞相真是了不起的人啊!”
過了幾天,木牛流馬都製作完成,栩栩如生;翻山越嶺,運用靈活。軍士們看到這一幕,無不歡天喜地。孔明讓右將軍高翔率領一千士兵,乘坐木牛流馬,一路從劍閣直抵祁山大寨,負責搬運糧草,供給蜀軍食用。後來的人們有詩讚美道:“劍關險峻,駕駛流馬前行;斜穀崎嶇,引導木牛行進。如果後代能夠效仿這種方法,輸送糧草將如此輕鬆,讓敵人何以為繼?”
正當司馬懿憂心忡忡之際,突然哨馬傳來報告:“蜀軍利用木牛流馬轉運糧草。士兵不需過度勞累,牛馬也無需吃草。”懿大為驚訝地說:“我之所以堅守不出城,就是指望他們的糧草吃不完,打算等待他們自取滅亡。如今他們采用這種方法,必定是想長久戰鬥,毫不打算退縮。怎麽辦才好呢?”他立即召見張虎、樂綝兩人,吩咐說:“你們兩個各率五百士兵,從斜穀小路繞出;待蜀軍驅動木牛流馬經過,讓他們全數過去,然後一起突襲;隻搶幾匹,不要貪多,搶三五匹後便立即返迴。”
兩人照辦,各自率領五百士兵,偽裝成蜀軍,在夜間偷偷經過小路,埋伏在穀中,果然看到高翔率軍驅動木牛流馬前來。在快要經過時,雙方一起發出喧嘩,衝出來襲擊。蜀軍措手不及,隻得丟下幾匹,張虎、樂綝高興地趕迴本營。司馬懿看了後,立刻眉開眼笑,拍手稱快:“這招能耐,看我怎麽也會!”於是,他讓一群靈巧的工匠麵對麵地把木牛流馬拆開,並指示他們按照尺寸和厚度等要求製作出一模一樣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做出了兩千多隻,與孔明製作的一模一樣,動起來也活脫脫。接著,他派遣了鎮遠將軍岑威率領一千軍隊,駕馭這些木牛流馬,去隴西搬運糧草,忙來忙去。魏營的軍士們個個樂開了花。
話說高翔去見孔明,告訴他魏軍搶走了五六匹木牛流馬。孔明笑著說:“他們搶走正中我的下懷。我隻用了幾匹木牛流馬,很快就會獲得更多軍中資助。”眾將士問道:“丞相怎麽知道?”孔明答道:“司馬懿看了木牛流馬,必然會模仿我的方法製造一樣的。到那時,我早已有了應對之策。”幾天後,有人報告說魏軍也學會了製造木牛流馬,並開始搬運糧草到隴西。孔明大喜道:“這正合我算計!””王平,這邊有個任務交給你。”孔明打招唿說:“你領一千士兵,扮成魏國人,夜以繼日地悄悄地穿越北原。你們可以謊稱是為了巡視糧食的軍隊,徑直前往運送糧食的地方,然後將護衛糧食的人全部消滅;接著推動著木牛流馬掉頭迴來,徑直穿越北原返迴。到了這個地方,肯定會有魏國的軍隊追擊,你就扭轉木牛流馬的舌頭,這樣牛馬就無法移動了,你們隻需拋下它們逃跑,而被追趕的魏兵就會束手無策,拉也拉不動,扛也扛不走。等到我們派兵再來支援時,你們再把木牛流馬的舌頭扭迴來,然後快馬加鞭。魏國的士兵一定會覺得這太神奇了!”王平接受任務,率軍而去。
孔明又找來張嶷,交代說:“你帶領五百軍,統統變裝成六丁六甲神兵,頭戴鬼麵,身穿獸皮,五顏六色塗抹臉龐,造型各異離奇;一手執掌繡旗,一手揮動神兵利劍;腰間掛葫蘆,裏麵藏有煙火器具,潛伏在山邊。等到木牛流馬到達時,點燃煙火,一起湧出,趕走牛馬繼續前進。魏國人看到,肯定會以為是神仙,不敢前來追擊。”張嶷聽命帶兵而去。孔明又找魏延和薑維說:“你們兩個帶領一萬人馬,去北原寨口迎接木牛流馬,以防發生戰鬥。”然後又叫廖化和張翼:“你倆帶領五千士兵,去堵住司馬懿的返迴路。”最後讓馬忠和馬岱:“你們兩位率領兩千兵馬,前往渭南挑戰戰鬥。”六位勇士各自遵從命令離開。
說到魏國將領岑威率領軍隊運送糧食時,正在路上,突然有報告說前方有敵軍在巡邏查糧食。岑威派人去偵察,果然是魏國士兵,於是放心繼續前行。兩軍會合後,突然傳來震耳的喊聲,蜀國士兵衝進來,高喊著:“這裏是蜀中大將王平的領地!”魏國士兵措手不及,被蜀國士兵打得大敗。岑威率領潰敗的士兵與敵軍搏鬥,結果被王平一刀斬殺,其他士兵都四散逃跑。王平率領軍隊帶著木牛流馬迴去。潰敗的士兵奔走相告,報到北原的寨子裏。郭淮得知軍糧被搶後,急忙率軍趕去支援。王平命令士兵扭轉木牛流馬的韁繩,然後將它們拋棄在路上,一邊戰鬥一邊撤退。郭淮命令不要追擊,隻驅趕迴來的木牛流馬。眾軍一起驅趕,但無法讓它們動彈。郭淮心生疑惑,正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鼓角齊鳴,喊聲震天,兩路軍隊殺來,原來是魏延和薑維。王平又率領軍隊殺迴來。三路夾擊,郭淮大敗而逃。王平命令士兵再次扭轉牛馬的韁繩,重複驅趕。郭淮想迴兵追擊,卻見山後煙雲升起,一支神秘的軍隊出現,手持旗幟和劍,形態奇異,駕馭木牛流馬疾馳而去。郭淮大驚說:“這必定是神力相助!”士兵們見狀,個個驚恐,不敢追趕。司馬懿聽聞北方戰役失利,急忙率軍前去支援。剛走到半路,突然一聲炮響,兩路敵軍從險峻地形殺出,聲勢如雷霆般。他們的旗幟上寫著:“漢軍將領張翼、廖化”。司馬懿見此大為驚訝,魏國士兵們慌亂逃竄。可以說:途中遇到神秘將領,糧食被劫,遇到奇特軍隊,生命又陷入危險。
現在我們不知道司馬懿會如何抵禦敵軍,接下來將會詳細分析。
故事說在譙周任太史的官員,精通天文學;他看到孔明即將出兵,便帶著憂心奏給後主說:“我現在負責天文台,看到禍福就不能不匯報:最近有成群的鳥數萬隻,從南方飛來,投身漢水中而死,這是不祥之兆;我還觀察到天象,發現奎星停留在太白星的位置,北方氣勢盛,不利於攻打魏國;此外,成都城的居民都聽到柏樹在夜晚哭泣:這麽多種異象,丞相最好謹慎行事,不可輕舉妄動。”孔明迴答說:“我承受先帝交給的使命,要竭盡全力討伐賊寇,怎麽能因虛妄的災兆而放棄國家的大事呢!”於是他下令準備太牢祭祀昭烈的廟宇,淚流滿麵地祈禱說:“我孔明五次出征祁山,卻未占得一寸土地,自罪重大!如今我再統領全軍,再次出征祁山,發誓全力以赴,剿滅漢賊,收複中原,誓死不貳!”祭祀結束後,向後主告別,連夜趕往漢中,召集眾將商議出兵。突然傳來關興病逝的消息。孔明痛哭大聲,昏倒在地,過了一會才蘇醒過來。眾將三番五次勸慰,孔明歎道:“可憐忠義之人,天命未與長壽,這次我出兵,又少了一位大將!”後人有詩讚道:“生死都是常態,像蜉蝣一樣渺小。隻要有忠孝節義,壽命長短又有何必呢。”在古代,有一個名叫孔明的人,他帶領著四十人的大軍,分成五組,讓薑維和魏延帶著軍隊衝在最前麵,一起去搶奪齊國的物資;同時,他還安排李恢率先派人把糧食和草料在斜穀道口準備好。
有一個國家叫魏國,因為在上一年從摩坡井裏跑出一隻青龍,於是那一年開始被稱為青龍元年;現在已經是青龍二年的春天了。一些大臣告訴國王說:“蜀國的三十多萬軍隊正在準備再次出發,分成五組,準備從祁山進攻魏國。”國王曹睿非常驚慌,趕緊召見了司馬懿,對他說:“三年來蜀國都沒有入侵我們,現在諸葛亮又要從祁山出發,我們該怎麽辦?”司馬懿迴答說:“我昨晚觀察到天象,發現中原地區的氣勢正盛,奎星衝犯太白,這對西川不利。現在孔明自以為聰明,違背天命去做事,注定要失敗。我請求陛下的恩典,我要去擊敗他們。隻希望能保住四個人同行。”曹睿問道:“你要保護哪幾個人?”司馬懿說:“夏侯淵有四個兒子:長子叫霸,號仲權;次子叫威,號季權;第三個叫惠,號稚權;第四個叫和,號義權。霸和威兩個擅長騎射;惠和和兩個精通軍事計謀:他們四個常常想為父親報仇。我現在要保護夏侯霸和夏侯威當成左右先鋒,夏侯惠和夏侯和當成軍隊的參謀,一起指揮作戰,擊退蜀國的軍隊。”曹睿說:“之前夏侯楙在違背命令時引發了很多人馬的傷亡,現在還羞愧難迴頭。四位大人如今是否與夏侯楙一樣出色呢?”司馬懿迴答說:“這四位可不是夏侯楙可比的。” 孫權聽從了他的建議,立即任命司馬懿為大都督,他決定讓所有將士都根據自己的能力受任用,各地的軍隊都聽從他的調遣。
司馬懿接到命令,便告辭離開朝廷。孫權又親自寫了一封手詔,賜給司馬懿:“當你到達渭濱時,一定要堅守陣地,不要與敵人交戰。蜀國軍隊不會輕易失敗,他們很可能會假裝撤退來誘使你追擊。卿應當小心別上當。等待敵人糧食耗盡,他們必將撤退,屆時你可以乘虛攻擊,取得勝利並避免部隊疲憊。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計謀了。” 司馬懿恭敬地接過手詔,第二天就到達了長安,集結各地的軍隊共計四十萬人,全部駐紮在渭濱;另外調配了五萬軍隊,在渭水上建造了九座浮橋,派遣前鋒夏侯霸和夏侯威過渭水安營;此外,在大營後的東原地區築起了一座城堡,以防患不測。
司馬懿正在和其他將領商議之際,突然有人報告郭淮和孫禮前來拜訪。司馬懿迎接他們,寒暄完畢,郭淮說:“現在蜀國軍隊正位於祁山,如果他們跨過渭河登上原野,連接北山,堵塞隴道,那將是一大危機。” 司馬懿答道:“你所言甚為中肯。郭公可前往掌控隴西軍馬,駐紮在北原地區,設下深溝高壘,靜待時機;隻待敵人糧食匱乏,方可發動攻勢。”
郭淮和孫禮領命後,帶領軍隊離去。孔明又一次出山,建立了五個大營:左、右、中、前、後;他從斜穀到劍閣,又布下了十四個大寨,安排精兵駐守,為的是長遠打算。他每天都會讓人巡視。突然有人報告說郭淮、孫禮率領著隴西的部隊,已經在北原紮下了營寨。孔明告訴將士們:“魏軍在北原紮營,是害怕我們走這條路,阻斷了隴道。我現在假裝攻打北原,實際上暗中去渭濱。準備好一百多隻木筏,裝滿草把,選擇五千熟練的水手駕駛。我們夜襲北原,司馬懿必定會派兵來救援。如果他們稍微失敗,我們就先讓後軍渡過河岸,再讓前軍上木筏。一定不要上岸,沿著河流順水靠近浮橋,點燃火燒斷橋,然後襲擊他們的後方。我會率一軍去攻擊前營的門。如果我們占領了渭水南岸,那麽前進就不再困難。”將士們遵循命令行動。哨兵早早地將此情報傳達給了司馬懿。懿召集將士商議道:“孔明這樣布局,必有用意:他以占領北原為借口,沿著河流來燒毀浮橋,混亂我們後方,然後進攻我們前方。”他立即下令給夏侯霸、夏侯威:“一旦聽到北原有喊聲,立即帶兵站在渭水南山,等待蜀軍到來。”又吩咐張虎、樂綝,帶領兩千弓弩手埋伏在渭水浮橋北岸:“如果蜀軍乘著木筏順流而來,盡管射擊,絕對不能靠近橋。”剛才傳達的軍令是這樣的:告訴郭淮和孫禮,說劉備會以隱秘的方式渡過渭水,你們設立的新營地人馬不多,可以全部埋伏在半路上。如果蜀軍在午後渡河,在黃昏時分肯定會來攻打你們。你們假裝潰敗後逃跑,蜀軍必定會追趕。你們要用弓箭射擊他們。我將帶領水陸軍一起前進。如果蜀軍大舉而來,就聽從我的指揮出擊他們。所有地方的命令都下達完畢後,又命令兩個兒子司馬師和司馬昭帶領軍隊前去救援前線營地。而魏延自己帶領一軍前去北原救援。
說來可笑,孔明命令魏延和馬岱帶領軍隊渡過渭水進攻北原;吩咐吳班和吳懿帶領木筏軍隊去燒掉浮橋;派王平和張嶷為先鋒,薑維和馬忠為中軍,廖化和張翼為後軍:部隊分成三路,去進攻渭水上的臨時營地。那天正午,軍隊離開大營,開始渡過渭水,排成隊形,緩緩前行。不過,魏延和馬岱快要靠近北原時,天色已經昏暗了。孫禮的哨兵發現,立刻棄營逃跑。魏延意識到對方有所準備,急忙撤軍時,四周傳來震耳欲聾的喊聲:左邊是司馬懿,右邊是郭淮,兩路軍隊殺了過來。魏延和馬岱拚命衝出一條血路,許多蜀軍都掉進水裏,剩下的人還在嘩變中逃竄。幸好吳懿的軍隊及時趕到,救了敗兵渡河,並且阻擋住蜀軍。吳班率領部分軍隊撐著木筏順流前來燒毀浮橋,不料被張虎和樂綝在岸上亂箭射中。吳班中箭身亡,墜入水中。餘兵冒險潛逃,木筏盡數被魏國士兵搶走。當王平和張嶷匆忙趕到魏營時,夜已漸深,耳邊卻是響亮的喊聲。王平對張嶷說:“北原軍隊被進攻,現在這裏是渭南寨,怎麽一個魏國士兵都看不見?難道司馬懿早有準備?我們等待浮橋起火,再行動。”二人停住戰馬,突然一騎士兵從背後趕來報告說:“大人吩咐立即撤退。北原軍隊和浮橋軍隊都失敗了。”王平和張嶷大吃一驚,急忙轉身撤退,卻被魏國軍隊從背後包圍,炮聲炸響,敵軍蜂擁而至,火光衝天。王平和張嶷率領軍隊奮力應戰,雙方軍隊激戰一番。平嶷二人拚死衝出,蜀國士兵傷亡慘重。孔明迴到祁山大營,整理殘兵,傷亡數萬,心情沉重。這時傳來費禕從成都來拜見丞相的消息。孔明接見費禕,說道:“我有一封書信,要麻煩你送到東吳,不知你是否願意去?”費禕迴答:“丞相吩咐,我豈敢推辭?”孔明便交給費禕書信,讓他奔赴東吳。費禕帶著書信來到建業,見到吳國主孫權,呈上孔明的書信。孫權拆開一看,信中大意為:“漢室遭難,國勢衰敗,曹賊篡權,禍害至今。天啊,這位光芒萬丈的皇帝寄托了如此重要的使命,我怎能不竭盡全力忠誠效勞呢?現在吳國大軍已聚集在祁山,強盜們也將在渭水處滅亡。希望陛下能夠牢記盟誓的承諾,下令北征,一同奪取中原,共享天下。書中難盡心意,隻願聖上傾聽我的唿聲!”皇帝讀完信件後心情大好,便對費禕說道:“我早就想要出兵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與孔明商議。既然現在信件送到,那就立即親自率領軍隊,前往巢門,攻取魏新城;再派陸遜、諸葛瑾等在江夏、沔口駐軍攻取襄陽;孫韶、張承等則率軍在廣陵出兵攻取淮陽等地:三路齊進,總共三十萬兵馬,速速發兵。”費禕感恩戴德地道謝道:“如果真如陛下所言,那中原將很快被攻破了!”皇帝設宴款待費禕。在宴會上,皇帝問道:“在丞相領軍作戰時,誰應該率先破敵呢?”費禕迴答道:“應該由魏延來領先。”皇帝笑著說:“這個人雖然勇猛無比,但心性卻不正直。如果有一天沒有了孔明,他必將變成禍亂之源。孔明難道不明白這一點嗎?”費禕迴答道:“陛下說得太對了!我這就迴去,將這番話告訴孔明。”於是費禕告別了孫權,迴到祁山,向孔明匯報了吳國主動興起三十萬大軍,吳主親自禦駕出征,將軍隊分為三路前進的消息。孔明又問道:“吳國主還有其他要說的嗎?”費禕將有關魏延的評論告訴了他。孔明歎道:“真是聰明睿智的君主啊!我並非不了解這個人。隻是因為他的勇猛,所以才使用他罷了。”出征歸來,丞相孔明得知有魏將前來歸順,很快就有人報告秦朗在寨外引兵而來。孔明想知道這個魏將的武藝如何,便讓他們交戰一番。結果,鄭文迅速斬下敵將的首級,但孔明卻驚訝地發現,被斬者並非秦朗,而是他的弟弟秦明。原來,鄭文竟然搞錯了目標。當軍師聽到鄭文向他訴說被司馬懿安排來詐降的事時,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輕鬆地說:“哦,司馬懿竟然派你來執行這個計劃,想在我的麵前耍花招?哎喲,你這個小子,想瞞過我嗎?告訴我實情!不然的話,就要把你給斬了!”於是,鄭文隻好老老實實地坦白承認自己果然是在搞騙局,還哀求著求饒免死。軍師麵不改色地說:“既然你想活命,那就寫一封信,讓司馬懿親自前來襲擊我們的營地,我就饒了你命。如果能擒住司馬懿,那可就是你的功勞了,我會好好重用你。”鄭文隻得匆匆寫下了信,交到了軍師手上。軍師吩咐將鄭文關押在一旁。另一位將領好奇地問道:“丞相,您是怎麽知道這個人在詐降?”軍師笑眯眯地說:“嘿嘿,司馬懿可不是善用人的。如果他真心要派人為前鋒,肯定會選個武藝高超的將領;可現在看,鄭文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殺掉,這絕對不像是司馬懿會選的人。所以,我就知道他是在耍花招。”眾人聽後都拍案叫絕。軍師選中了一個口才了得的士兵,耳語吩咐了一番。那士兵領命後,拿著信徑直來到魏軍寨,請求見司馬懿。司馬懿將他請進,拆開信一看,問道:“你是誰啊?”那士兵迴答道:“我是中原人,流落到了蜀中,與鄭文是老鄉。如今孔明因為鄭文的功績,提拔他為先鋒。鄭文特別托我送信來,約定明晚點火為信號,請求都督親率大軍前來襲擊營寨,而鄭文則在內部協助行動。”司馬懿反複盤問,細細查看了信件,果然是屬實;立即款待了那士兵,叮囑說:“今晚兩更為期,我會親自前來襲擊營寨。如果事情順利,我會大加重用你。”軍士告別後,迴到本寨向孔明匯報。孔明挺劍步履如雷,祈禱完成後,召集王平、張嶷等人,並指示馬忠、馬岱,以及魏延任務細節。孔明親自帶著數十名隨從,坐在山頂指揮軍隊。說起司馬懿看到鄭文的書信後,便打算帶領兩個兒子率領大軍襲擊蜀寨。長子司馬師勸道:“父親,您為何親自走入險地,萬一有什麽意外怎麽辦?還不如讓別的將領先行,您再隨後支援。”懿聽從建議,於是讓秦朗率領一萬兵馬先行襲擊蜀寨,自己則帶兵接應。當晚初更時分,風和月明;接近二更時分,突然烏雲密布,黑氣彌漫,視線全無。懿大喜道:“天助我也!”於是眾人咬牙切齒,馬兒咬緊韁繩,急速前進。秦朗率先衝入蜀寨,卻發現空無一人。朗意識到上當,急忙下令撤軍。四周火把齊放,喊聲震耳欲聾:左邊王平、張嶷,右邊馬岱、馬忠,雙方軍隊殺至。秦朗奮力抵抗,無法突圍。與其背後的司馬懿見蜀寨內火光衝天、喊聲不停,又不清楚魏軍處境如何,隻得急忙調兵接應,衝向烈火之中。突然一聲呐喊響起,戰鼓聲震天,火炮轟鳴:左有魏延,右有薑維,兩路軍隊殺了出來。魏國的軍隊遭到了慘敗,傷亡慘重,大部分士兵四處逃竄。在這個時候,秦朗率領的一萬名士兵被蜀國軍隊團團圍住,箭矢如同飛蝗般密集。秦朗最終身亡於混亂的戰鬥之中。司馬懿率領著潰敗的軍隊奔向自己的營寨。
過了深夜,天空重新變得明朗。孔明在山頂吹響號角,集結軍隊。原來之前天色昏暗,在孔明使用了神秘的遁甲術;待收兵完畢後,天空重現明亮,孔明則排除萬難,清除幹擾雲層。
眼下孔明取得了勝利迴到營寨,下令處決了鄭文,然後再商討攻取渭南的計劃。每天都派遣士兵挑戰,但魏軍卻始終不肯出戰。孔明本人則乘坐小車,前往祁山、渭水,查看地形。突然來到一個穀口,發現形狀酷似葫蘆,可容納上千人;兩山合抱形成一穀,可以容納四五百人;而背後山環繞,隻能容許一人通過。孔明看後非常高興,問導官此地名字。導官說:“這裏叫上方穀,又名葫蘆穀。”孔明迴帳命令裨將杜睿、胡忠前來,悄聲傳遞秘密計劃。他又召集隨軍的工匠們,在葫蘆穀內製造“木牛”“流馬”等器械;同時讓馬岱率領五百士兵守護穀口。孔明吩咐馬岱說:“製造人員不能出去;外人也不能進來。我會不時前來查看。要擒住司馬懿,一切計劃都植根於此處。”聽好了,絕對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馬岱收到命令後,立刻出發。杜睿和另外一位官員在山穀裏負責監督工匠們,依法進行製造。孔明每天都會前去指導工作。
突然一天,長史楊儀走進來匯報說:“現在糧食和大米都儲存在劍閣,但人力、牛力、馬力搬運起來很不方便,怎麽辦呢?”孔明笑著迴答:“我早就預謀了。之前囤積的木材,還有從西川購買的大木,讓人們製造‘木牛’和‘流馬’,用來搬運糧食,非常方便。這些木牛和流馬不需要喝水吃草,可以日夜不停地運輸。眾人都驚訝地說:“從古至今,還從未聽說過木牛流馬這種東西。請問丞相是如何神奇製造這些奇物的呢?”孔明說:“我已經讓人按照規定製造,但還沒有完全完成。我現在先將‘木牛流馬’的製作方法寫下來,各種尺寸和形狀,詳細描述清楚,你們看看。”大家都很高興。孔明馬上親自寫下一張紙,讓大家觀看。大家圍著一起看。木牛的製作方法寫著:“身體方正、腹部彎曲、頭部彎曲,四隻腳;頭部伸入領口,舌頭碰到腹部。負載多也能走動少:單獨行走者可以走數十裏,成群結隊者可以走二十裏。彎曲的是牛頭,雙重的是牛腳,橫著的是牛領,轉動的是牛蹄,上方的是牛背,正方形的是牛腹,下垂的是牛舌,彎曲的是牛肋,刻有紋路的是牛齒,垂直的是牛角,細長的是牛馬具,牽引的是牛駕軸。”牛垂耳拖泥帶水,人行如履平地,牛行方四步。每頭牛承載十人所需一個月的口糧,人們毫不費勁,牛亦不需啃草喝水。古代設計牛車的方法如下:“車肋長達三尺五寸,寬廣有三寸,厚度約為二寸二分,左右對稱。前軸孔刻度位置至輪頭四寸,中間徑長兩寸。前腳孔劃分位置為兩寸,距離前軸孔處四寸五分,寬度一寸。前杠孔距離前腳孔劃分位置兩寸七分,孔長兩寸,寬度一寸。後軸孔劃分位置至前杠孔處一尺五分,大小與前部相同。後腳孔距離後軸孔劃分位置三寸五分,大小與前部相同。後杠孔至後腳孔劃分位置兩寸七分,後部載重到後杠孔劃分位置四寸五分。前杠長達一尺八寸,寬廣兩寸,厚度一寸五分。後杠類似。車板承載裝糧食的厚實,長度為二尺七寸,高度一尺六寸五分,寬廣一尺六寸,每塊板可容納米粒兩斛三鬥。從上麵的孔至肋部下端七寸,前後一致。上部孔至下部孔的劃分位置為一尺三寸,孔長達一寸五分,寬度七分,八孔均一。前後四腳寬度兩寸,厚度一寸五分。形製如一隻大象,車輪直徑四寸三分,輪麵直徑四寸三分。中間有三個木杠,長兩尺一寸,寬度一寸五分,厚度一寸四分,與車輪相連。眾人看了一眼,紛紛跪拜,稱頌道:“丞相真是了不起的人啊!”
過了幾天,木牛流馬都製作完成,栩栩如生;翻山越嶺,運用靈活。軍士們看到這一幕,無不歡天喜地。孔明讓右將軍高翔率領一千士兵,乘坐木牛流馬,一路從劍閣直抵祁山大寨,負責搬運糧草,供給蜀軍食用。後來的人們有詩讚美道:“劍關險峻,駕駛流馬前行;斜穀崎嶇,引導木牛行進。如果後代能夠效仿這種方法,輸送糧草將如此輕鬆,讓敵人何以為繼?”
正當司馬懿憂心忡忡之際,突然哨馬傳來報告:“蜀軍利用木牛流馬轉運糧草。士兵不需過度勞累,牛馬也無需吃草。”懿大為驚訝地說:“我之所以堅守不出城,就是指望他們的糧草吃不完,打算等待他們自取滅亡。如今他們采用這種方法,必定是想長久戰鬥,毫不打算退縮。怎麽辦才好呢?”他立即召見張虎、樂綝兩人,吩咐說:“你們兩個各率五百士兵,從斜穀小路繞出;待蜀軍驅動木牛流馬經過,讓他們全數過去,然後一起突襲;隻搶幾匹,不要貪多,搶三五匹後便立即返迴。”
兩人照辦,各自率領五百士兵,偽裝成蜀軍,在夜間偷偷經過小路,埋伏在穀中,果然看到高翔率軍驅動木牛流馬前來。在快要經過時,雙方一起發出喧嘩,衝出來襲擊。蜀軍措手不及,隻得丟下幾匹,張虎、樂綝高興地趕迴本營。司馬懿看了後,立刻眉開眼笑,拍手稱快:“這招能耐,看我怎麽也會!”於是,他讓一群靈巧的工匠麵對麵地把木牛流馬拆開,並指示他們按照尺寸和厚度等要求製作出一模一樣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做出了兩千多隻,與孔明製作的一模一樣,動起來也活脫脫。接著,他派遣了鎮遠將軍岑威率領一千軍隊,駕馭這些木牛流馬,去隴西搬運糧草,忙來忙去。魏營的軍士們個個樂開了花。
話說高翔去見孔明,告訴他魏軍搶走了五六匹木牛流馬。孔明笑著說:“他們搶走正中我的下懷。我隻用了幾匹木牛流馬,很快就會獲得更多軍中資助。”眾將士問道:“丞相怎麽知道?”孔明答道:“司馬懿看了木牛流馬,必然會模仿我的方法製造一樣的。到那時,我早已有了應對之策。”幾天後,有人報告說魏軍也學會了製造木牛流馬,並開始搬運糧草到隴西。孔明大喜道:“這正合我算計!””王平,這邊有個任務交給你。”孔明打招唿說:“你領一千士兵,扮成魏國人,夜以繼日地悄悄地穿越北原。你們可以謊稱是為了巡視糧食的軍隊,徑直前往運送糧食的地方,然後將護衛糧食的人全部消滅;接著推動著木牛流馬掉頭迴來,徑直穿越北原返迴。到了這個地方,肯定會有魏國的軍隊追擊,你就扭轉木牛流馬的舌頭,這樣牛馬就無法移動了,你們隻需拋下它們逃跑,而被追趕的魏兵就會束手無策,拉也拉不動,扛也扛不走。等到我們派兵再來支援時,你們再把木牛流馬的舌頭扭迴來,然後快馬加鞭。魏國的士兵一定會覺得這太神奇了!”王平接受任務,率軍而去。
孔明又找來張嶷,交代說:“你帶領五百軍,統統變裝成六丁六甲神兵,頭戴鬼麵,身穿獸皮,五顏六色塗抹臉龐,造型各異離奇;一手執掌繡旗,一手揮動神兵利劍;腰間掛葫蘆,裏麵藏有煙火器具,潛伏在山邊。等到木牛流馬到達時,點燃煙火,一起湧出,趕走牛馬繼續前進。魏國人看到,肯定會以為是神仙,不敢前來追擊。”張嶷聽命帶兵而去。孔明又找魏延和薑維說:“你們兩個帶領一萬人馬,去北原寨口迎接木牛流馬,以防發生戰鬥。”然後又叫廖化和張翼:“你倆帶領五千士兵,去堵住司馬懿的返迴路。”最後讓馬忠和馬岱:“你們兩位率領兩千兵馬,前往渭南挑戰戰鬥。”六位勇士各自遵從命令離開。
說到魏國將領岑威率領軍隊運送糧食時,正在路上,突然有報告說前方有敵軍在巡邏查糧食。岑威派人去偵察,果然是魏國士兵,於是放心繼續前行。兩軍會合後,突然傳來震耳的喊聲,蜀國士兵衝進來,高喊著:“這裏是蜀中大將王平的領地!”魏國士兵措手不及,被蜀國士兵打得大敗。岑威率領潰敗的士兵與敵軍搏鬥,結果被王平一刀斬殺,其他士兵都四散逃跑。王平率領軍隊帶著木牛流馬迴去。潰敗的士兵奔走相告,報到北原的寨子裏。郭淮得知軍糧被搶後,急忙率軍趕去支援。王平命令士兵扭轉木牛流馬的韁繩,然後將它們拋棄在路上,一邊戰鬥一邊撤退。郭淮命令不要追擊,隻驅趕迴來的木牛流馬。眾軍一起驅趕,但無法讓它們動彈。郭淮心生疑惑,正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鼓角齊鳴,喊聲震天,兩路軍隊殺來,原來是魏延和薑維。王平又率領軍隊殺迴來。三路夾擊,郭淮大敗而逃。王平命令士兵再次扭轉牛馬的韁繩,重複驅趕。郭淮想迴兵追擊,卻見山後煙雲升起,一支神秘的軍隊出現,手持旗幟和劍,形態奇異,駕馭木牛流馬疾馳而去。郭淮大驚說:“這必定是神力相助!”士兵們見狀,個個驚恐,不敢追趕。司馬懿聽聞北方戰役失利,急忙率軍前去支援。剛走到半路,突然一聲炮響,兩路敵軍從險峻地形殺出,聲勢如雷霆般。他們的旗幟上寫著:“漢軍將領張翼、廖化”。司馬懿見此大為驚訝,魏國士兵們慌亂逃竄。可以說:途中遇到神秘將領,糧食被劫,遇到奇特軍隊,生命又陷入危險。
現在我們不知道司馬懿會如何抵禦敵軍,接下來將會詳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