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斯年伸出手,握住她一隻纏了紗布的手,在蘇簡仍有些冰涼的手指吻了一下。請()


    “是我,蘇簡,一切都過去了,你安全了。”


    當陸斯年說完這番話之後,蘇簡的眼眶頓時一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陸斯年,你怎麽來的那麽晚,你要是早點來,我不用那麽害怕了。”蘇簡從床坐起來,控製不住心的情緒,後怕的直掉眼淚。


    兩手打在男人的肩膀和胸膛,男人也並未阻止她,隻是默默的承受。


    直到蘇簡理智迴籠,收起了手,陸斯年又緊緊將她摟入懷,力氣之大,似要將她鑲嵌在自己的身體之一樣。


    “是我不好,我應該陪在你身邊,不離開你才對。蘇簡,都是我的錯。”


    聽到他這樣的自責,冷靜下來的蘇簡反而有些內疚。其實同陸斯年又有什麽關係呢,誰也無法預料到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要自責。剛才是我不好,不該那麽說你的。其實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現在我算死不了,一張臉也恐怕變的血肉模糊了。”


    “你知道那個人抓你的目的?”陸斯年從蘇簡的話聽出端倪。


    蘇簡點點頭,“我聽到他和別人打電話了。雖然聽到了電話裏說話人的聲音,卻明顯是用變聲器說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


    想到這裏,蘇簡有些不甘心。到底是誰這麽狠的想要害自己,是顧儀?還是蘇筱?亦或是陸斯年的敵人?


    這一切都是未可知的。


    “沒關係,我會讓那個男人說出來是誰的。”


    陸斯年摟住蘇簡,對她溫聲安慰。在蘇簡看不到的地方,他那雙如黑玉般的鷹眸,閃爍著陰寒至極的嗜血光芒。


    “姐姐,你沒事了,真的太好了。”


    蘇筱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顧輕舟站在她的身邊,目光緊緊盯著被陸斯年攬入懷的蘇簡,一雙深褐色的俊眸裏,閃過一抹不自知的嫉恨寒芒。


    “難道從小的禮儀老師沒有教過你,進門之前要先敲門嗎?”蘇簡看到蘇筱一臉熱淚盈眶的欣喜模樣,並不相信她是真的替自己擔心。


    “姐姐,我隻是太擔心你了。你的氣色看去並不好,那個歹徒並沒有對你做什麽吧?我看陸總把你帶迴來的時候,你腳的鞋子都丟了一隻,而且衣服也劃破了。該不會是那個人對你做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吧?”


    蘇筱滿目憂心,卻說出令人多想的話來。蘇簡蒼白絕美的一張臉,立刻布滿冷沉,還不等她開口趕蘇筱出去,陸斯年已經對門外的保鏢命令道:“把這個聒噪的女人和她的男人都給我扔出去。如果他們再敢接近這個房間,你們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兩個保鏢被陸斯年森寒的聲音嚇的渾身一凜,連狡辯都不敢,立刻一人拖住一個的給拽了出去。顧輕舟雖然人高馬大,大學時也是體育部的積極分子,可是起訓練有素的保鏢來說,根本不夠看。


    蘇筱哪怕是懷了孕,保鏢也沒有憐香惜玉,隻是對顧輕舟來說,稍微客氣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點罷了。


    畢竟如果一屍兩命,也是不好的。


    “姐姐,我是過來看你的,你怎麽能趕我走呢,你太過分了。”


    蘇筱掙紮著哭喊,陸斯年親自走到門口,將門給關了。


    “很快不會有噪音了。你看去很累,等會兒我讓人送份粥過來,你喝完了,再睡一會兒。葉導說了,拍戲不急。劇組當放假了,等你身體好了,再重新拍戲。”


    陸斯年將蘇簡額前一縷碎發撥弄到了耳後,看著蘇簡還很蒼白的氣色,對她疼惜的說道。


    醫生說,如果再發現晚一點,蘇簡會發高燒,甚至還會影響到性命。一整個晚,他守在蘇簡的床邊,再也不敢離開半步。


    “你不是要去法國嗎?早的飛機沒有趕,還是快點讓薑成給你訂最近的機票吧。我現在也沒有什麽事了,一天可以下床了。”


    蘇簡知道自己的身都是外傷,雖然看去挺嚇人,但其實都沒有什麽大礙。而且也沒有發燒,可見她的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


    不想讓陸斯年為了自己而耽誤工作,她對陸斯年催促道。


    “我讓別人替我去了,不過一樁生意,沒有了沒有了。可是你隻有一個,我不能再冒著失去你的危險了。這幾天,我都會留在山莊裏陪著你。”


    陸斯年沒有起身,俊美的一張臉掛著溫柔的笑容,讓蘇簡的胸口似有暖流淌過,如同已經在溫泉裏舒暢的泡過一樣,整個身體都變的暖融融起來了。


    喝完了粥,蘇簡躺倒床很快又睡著了。醫生給她開了鎮定藥,這一次蘇簡睡的很沉,難得沒有再做夢。


    陸斯年確定蘇簡睡著後,才起身走出去,向山莊一處無人的獨棟別墅走去,那裏關押著已經被廢了胳膊的黑衣男人。


    缺了一半牙的他狼狽不堪的躺在地,痛苦的沉吟。陸斯年沒有讓人給他一口水喝,更別說給他飯吃了。


    當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時,他覺得自己如同聽到了佛音般,告訴自己,隻要來人能夠給他一口水喝,一口飯吃。無論是誰,讓他說什麽,做什麽,他都願意去做。


    “陸總,求你給我一口水喝。我都快渴死了,你要問我什麽,我一定如實迴答。”


    男人很沒骨氣的對陸斯年請求。陸斯年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的男人,目光陰沉寒冷。


    “告訴我,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我是通過金老板認識他的。他說讓我毀一個女人的容,時候會給我二十萬現金,我去做了。我的手機裏有他的電話號碼,您可以通過電話號碼找到他。我知道這麽多了。”


    陸斯年銳利的寒眸盯著地的黑衣男人,不放過他臉的每一個表情,直到確定他不會撒謊後,才對身邊的保鏢隊長一番吩咐。


    “王成,你派人去調查那個金老板是誰。”


    “陸總,難道不調查同這個男人聯係的手機號碼的主人嗎?”王成有些納悶的看向陸斯年問道。


    “那個聯係人不會是用真實的信息聯係,即便是得到了號碼也沒有用。隻有找到那個金老板,才有可能找到那個聯係人。”


    陸斯年沉著冷靜的分析,令王成信服。他也不再困惑了。


    “現在可以聯係警局了,讓他們把這個男人帶走,依法處置。”


    “陸總,您走前,至少先給我一口水喝吧。我現在好難受啊。”男人看陸斯年要離開房間,立刻請求的喊道。


    陸斯年卻理都沒有理會他,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當他離開這個獨棟別墅的時候,一抹倩影從陰影拐角處走了出來。她看到陸斯年的背影徹底消失後,才走到了門口,剛好碰到了出門的王成。


    “請等一下。”蘇筱一臉急切的模樣,攔住了將要辦事的王成的去路。王成看到來人是夫人的妹妹,雖然知道她們姐妹不和,但也不好這樣直接無視離開了。


    “蘇筱小姐,請問你有什麽事嗎?”王成盡量客氣的說道。


    “我想問一下,你們找出害姐姐的人了嗎?我真的很擔心那個人會再害姐姐一次。”


    蘇筱說完,一副後怕的模樣,加她本嬌柔的外表,淚眼盈盈的樣子,更加令人相信她是真心在替蘇簡擔心了。


    王成也沒有多想,將之前那個男人對陸總招了的話,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筱。


    蘇筱在聽到金老板的時候,目光不易察覺的一閃。


    “這麽說,還沒有找到害姐姐的人是嗎?”


    “沒錯。不過隻要找到那個金老板,應該會有線索了。蘇筱小姐,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我還要去找那個金老板。”


    “那你趕緊去吧,早一點找到害姐姐的人,不用那麽擔心了。”


    蘇筱忙將身體一側,給王成讓路。看到王成離開後,蘇筱臉的擔憂全部變成了陰冷。她的一雙眼不停的轉動,然後立刻迴道了自己的住處。


    夕陽西落,金橘色的光芒逐漸被暮色取代。


    蘇簡睜開眼,看到了躺在不遠處沙發的男人。殘留的金橘色光芒灑在男人絕色俊魅的一張臉,將他刀削般的五官勾勒的更加分明。


    哪怕是睡著,這個男人依舊是極具魅力的。


    蘇簡從床起身,抱著被子來到了沙發邊,輕輕將被子蓋在了陸斯年的身。她的動作很輕,然而陸斯年還是醒了。


    “我沒想叫醒你,隻想給你蓋下被子而已。”


    蘇簡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帶著點懊惱。


    陸斯年慵懶的俊眸漸漸恢複清明,看著女人恢複了一點血色的臉,唇角勾起一抹暖意的弧度。


    “我也睡了不短的時間,隻是剛好在這個時間醒了而已。”


    他從沙發起身,順勢將蘇簡抱在懷裏。將她纏著紗布的手輕輕握在手心裏。


    “還疼不疼?”


    “不疼,應該已經結痂了。明天可以拍戲了。”


    蘇簡語氣輕鬆的說道,不想讓陸斯年繼續為自己擔心。


    “不行,你腳的傷還沒有好。再休養幾天。如果耽誤了拍攝的進度,我會對這部戲投入資金,你不用擔心會影響了整個劇組。”


    陸斯年的語氣帶著幾分強勢,讓蘇簡說不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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