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裏?”喬母剛進屋,後腳還沒挨著椅子,聽到這便心生疑惑。


    她實在想不出村子裏有誰會給她打電話,要是大兒子,林嬸肯定知曉。


    待她迴撥電話後,轉機很久對麵都沒有應答,她以為打電話的人早已離開,剛要掛斷電話,電話卻突然被接通。


    “喂,你是誰啊?”


    “她三嬸子,是我呀,喬勇媳婦。”


    “你咋想著給我打電話了?”喬母滿心狐疑,雖說他們鄰裏關係還算和睦,但也沒到花錢聯絡感情的地步,不過她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畢竟老家那邊的人還惦記著自己。


    “不是我,是你二女兒喬紅紅,這孩子可憐巴巴的,走了老遠的山路來找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已經去了 s 市。”王嬸說著,便向喬紅紅招手示意。


    可到了最後關頭喬紅紅卻退縮了,她害怕接起電話就是母親的責罵,隻敢遠遠地站著,望著向她招手的王嬸,最終救女心切的心情還是戰勝了恐懼。她一咬牙,仿佛要上刑場一般,戰戰兢兢地接過了電話。


    “喂····”她的語調顫抖著,還夾雜著些許恐懼。


    (······)


    —


    第二天清晨,喬芝芝今日破例起了個大早。林嬸早已做好早飯,她吃完後,正準備出門,在換鞋時,喬母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麽了,媽?”喬芝芝也不著急走了,坐在換鞋凳上,抬頭望向她。


    “芝芝啊,你二姐昨天給我打電話了。”


    “那挺好的呀,二姐估計是想你了。”喬芝芝笑了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


    “你那二姐夫,真不是個好東西,連親生女兒的看病錢都不願意出,他這是想逼死你姐啊!”喬母憤憤地說道,似乎完全忘記了,這個女婿可是她親自挑選的。


    喬芝芝未和謝知言成婚時,喬母對這位二女婿甚是滿意。


    喬紅紅嫁的那個人雖是殺豬的,但在這十裏八鄉也算條件優渥,隻是相貌略微醜陋了些。


    喬母倒不甚在意,畢竟樣貌又不能當飯吃,對喬紅紅差不多就行了。每次喬紅紅迴娘家,都會帶迴一些肉食和物品,二女婿在禮節方麵也對他們頗為尊重。若不是喬紅紅打來電話,喬母還會一直以為喬紅紅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然而,昨天喬紅紅卻打電話迴來哭訴著要借錢,卻隻字不提發生了何事。最後,還是喬勇的媳婦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


    說實話,喬母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其一,她覺得此事讓她在老街坊鄰居麵前顏麵盡失;其二,她認為就算這個女兒自己不喜歡,女婿也不該如此荒唐,哪有連親生閨女的藥錢都舍不得給的,畢竟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什麽?!”喬芝芝驚得站起身來,上次聽到喬二姐的消息,還是喬母拿著喬二姐送來的東西給她時,她還以為喬二姐生活得很幸福呢。


    “這種男人還留他幹嘛,直接讓二姐離婚!” 喬芝芝隻聽說過,孩子生病傾家蕩產看的,還沒聽說過誰家孩子生病看都不給看的。


    “哎呦。” 喬母一巴掌拍在喬芝芝背上。


    喬芝芝的臉瞬間擰巴到一起,捂住背,好在喬母有分寸使了三分力氣,不然喬芝芝覺得自己真的得gg。


    “誰教你的,離婚這種事哪能掛在嘴邊。”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幸福,遇到謝知言,頭上沒婆婆壓著,過幸福日子啊!女人都是熬過來的,夫妻之間哪有不拌嘴的,我已經讓你哥去看看,要是他真欺負你姐,我讓老大給他點教訓,再說你二姐離婚帶個娃還能找到你二姐夫這麽好男人?”


    喬芝芝知道和喬母說不通,幹脆胡亂應付幾句,拿著包包,逃也似的出了家門。


    門口,謝知言已經打著火,遠遠看到喬芝芝出來,下車將副駕駛門打開。


    喬芝芝手腳麻利,鑽上車。


    謝知言關上門,坐迴駕駛座。


    坐在車上喬芝芝還在想著二姐的事,心神不寧的。


    雖然她和喬二姐沒什麽接觸,但好歹之前還吃過人家送的東西,再說她還是這具身體親姐姐。退一萬步,就算不是親姐姐,喬芝芝聽到別人家暴之類的話,也是會忍不住動惻隱之心。


    可能因為大家都是女人吧。


    喬芝芝想著下午給大哥打個電話,問問那邊情況怎麽樣,其實像這種事,她的建議真的隻有離婚。


    因為人的本性很難改變,像是今天他不願意給孩子付醫藥費,那明天更不可能給妻子付醫藥費。


    喬芝芝就想不明白,聽喬母說的,她這會所謂的姐夫也不缺錢,為什麽就不願意給自己孩子掏醫藥費嗎,難道孩子病的很重醫藥費支付起那種?


    她歎了口氣,想要知道更多細節,看來隻能到下午給大哥打電話時候,仔仔細細問他了。


    —


    與此同時胡家村。


    昨天晚上接到母親電話後,喬誌大早上 趕了過來。


    胡家村和喬家村不一樣,胡家村是在山上,離喬家村也不近,山路難走的很,喬誌托人騎車將他送到山下,還得徒步走上山。


    喬紅紅嫁的男人叫胡塗蛋,家境算是胡家村一流水平,即使他長的醜,當時也不愁娶親,可他在鎮上賣豬肉時候,看上去鎮上賣自己縫的手工貼補家用的喬紅紅,硬是讓家裏人去求娶,當時喬母看上人家錢了,二話不說就應了。


    喬紅紅嫁過來後,很少迴娘家,喬家人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從上山到喬家村一趟也不容易,更何況女人不往娘家跑,說明什麽?說明過的好。


    對於這個妹妹,喬誌心裏是有些愧疚的,有了小妹後,他就忽視了二妹,後來大一點了,她和小妹先後結婚,感情也沒有那麽深厚。


    知道她過的不好後,他心裏也不暢快還壓著火。


    妹妹過的不好,這個當哥哥的一點都不知情,可以說很失職了。


    帶著情緒爬到胡家村後,喬誌一時間記不清胡塗蛋家的位置,正好看到一旁路過扛著鋤頭大爺,上前詢問:“老鄉,我想問下胡塗蛋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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