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隻好讓司機原路返迴。


    進別墅大門時,她恰好看見周驚寒的司機開車離開。


    心中突然浮起一個猜測。


    唱晚趴在車窗上,目視那輛熟悉的車駛離自己的視線,隨後打開車門,飛似的衝進了別墅。


    一樓客廳沒有人,兩隻小貓的腦袋從二樓欄杆處伸出來,喵喵喵叫了幾聲。


    唱晚抬眸看了眼,把身上的包往沙發上一扔,噠噠噠徑直往二樓跑。


    她打開臥室門,目光頓時一凝。


    男人赤著上身站在衣櫃前,胸前纏了一圈厚厚的紗布,隱隱可以看見底下鮮紅的血跡,一看就知道是新傷。


    周驚寒脫掉上衣,染血的襯衫隨意扔在地上,褲子拉鏈剛扯開,就聽見門口的動靜,他眼皮一跳,偏頭望過去。


    果然,門口的女孩子正眼圈紅紅的盯著他,咬著唇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周驚寒把褲鏈拉好,走到她麵前,伸出手指輕輕抹去她的眼淚,「別哭。」


    唱晚吸吸鼻子,眼淚卻越流越兇,小巧精緻的鼻尖也紅紅的,她撥開周驚寒的手,指著他胸口的傷,「這是怎麽弄的?」


    周驚寒沉默幾秒,「意外。」


    「意外?」唱晚仰頭,顯然不相信這個解釋,「什麽意外?」


    「......」


    周驚寒凝視著她的眼淚,難得手足無措,對現在這種情況感到極為棘手。


    他們在一起後,他從未讓她流過眼淚。


    當然,除了在床上。


    「好了好了,不哭了。」


    周驚寒避開這個問題,低頭湊上去親她,溫熱的唇在她臉頰上流轉,吻去每一滴淚珠。


    唱晚別開腦袋躲他,手指擋住他的唇,聲音軟軟的帶著哭腔,「你先把話說清楚...」


    「你想聽什麽?」


    男人笑著去抱她,唱晚顧及他身上的傷,沒有躲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他身上的傷口,環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胸口,自顧自流著眼淚。


    「你說呢?」


    「我愛你。」


    「......」


    「我知道。」她心裏一跳,揚起頭,一雙眼睛濕漉漉的閃著光,分外動人,「說點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周驚寒揉著她的頭髮,「讓我想想...」


    「我給你帶了禮物,在我褲子口袋裏,自己拿。」


    「禮物待會再拿,我現在想知道你的傷是怎麽來的。」


    這姑娘固執起來真夠讓人頭疼的。


    周驚寒捏捏她的臉蛋,逗她,「哪有你這樣的?送禮物給你還要講條件,能不能講點道理?」


    唱晚和他對視了一會,妥協的把手伸到他褲子口袋裏,摸出一根玉簪。


    羊脂玉潔白細膩,簪頭雕刻成幾株桔梗花,嬌嬈美麗,純淨無暇,簪子上還刻了她的名字:周唱晚。


    「喜歡嗎?」周驚寒得意洋洋地黏上去,「我親手做的。」


    她用手背胡亂抹掉眼淚,輕輕點頭。


    「以後不要用筷子挽頭髮了。」男人手指挑起她的一縷髮絲,放在鼻端輕嗅,「我家唱晚要用就用最好的。」


    「不許轉移話題。」她緊緊握著那根玉簪,心頭百感交集,「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


    唱晚伸出手指摸著他身上的紗布,紅著眼眶說:「你答應過我以後不會受傷的。」


    「最後一次。」


    周驚寒低頭吻她的眼睛,「我保證。」


    「還有嗎?」


    她看著他的眼睛,「還有別的要和我說嗎?」


    「嗯。」


    男人眼神柔軟,心頭忽然湧起一股極深極重的溫憐,在心頭繚繞了許久的一句話就那麽淡淡的說了出來。


    「嫁給我好不好?」


    第211章 領證


    唱晚怔怔地站在原地,內心百感難言,竟恍然欲淚。


    過了好半晌,她才用力點頭。


    「好。」


    周驚寒拿出那枚自己打的銀色素戒,捉著她的右手替她戴上,「最近事情有點多,沒來得及準備戒指,先用這個湊合,下次給你補上。」


    無名指上的素戒款式極簡,戴上去尺寸剛好,唱晚摸著它,小聲問:「這也是你自己做的嗎?」


    「嗯。」周驚寒不正經地笑笑,「在外地的時候老有人惦記我,你不在身邊,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唱晚咬著唇沒說話,心頭顫動得厲害。


    周驚寒湊上去親了她一口,隨後卡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去,「去拿身份證和戶口本,等我換件衣服就去領證。」


    「......」


    「現在就去嗎?」她僵著沒動,「你傷這麽重,過幾天再去吧,反正也不急這一會。」


    「不行。」周驚寒一秒鍾都不想等,「明天周六,周一元旦,民政局上班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我們現在就去。」


    唱晚猶豫了會,乖乖地點點頭,關上門出去拿東西了。


    兩人卡在下班時間點趕到民政局,裏頭人不多,不到半小時就把所有程序都走完了,唱晚看著手裏的兩本紅本本,一時有些分不清是幻夢還是人間。


    周驚寒正在給遠在西班牙的賀洲打電話,順便嘲諷了他一通,「你跟祝安久在一起都五六年了,八字才寫了一撇,丟不丟人?」


    一旁的唱晚:「......」


    那頭似乎直接掛了電話,周驚寒瞥了眼通話頁麵,心情極度愉悅,把手機放進大衣口袋,替她理了理頰側碎發,牽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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