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唱晚站起來,快到陽台的時候,迴頭隨口問,「那是什麽呀?」


    「給你的小禮物。」


    「......」


    唱晚心裏的雀躍像開了花,故作鎮定地轉過頭,在他大衣上胡亂摸了摸,在右邊口袋裏果然摸到一個硬物。


    她把那個小盒子拿出來,走到餐桌旁邊坐下,期待不已,「我現在可以打開嗎?」


    「可以。」


    古樸精緻的木盒子裏裝了一對翡翠耳環,釀綠藏光,怯影盛情。


    唱晚將它拿起來,目光怔忡,「為什麽要送我耳環?」


    何以致區區,耳中雙明珠。


    耳環是一種很特殊的禮物,在古代有「耳語」之意,私語相思,繾綣柔情。


    她有點不敢收。


    周驚寒頓了一下,「覺得,襯你眼睛。」


    「......」


    確實跟她眼睛顏色很像。


    唱晚目光複雜。


    這對翡翠耳環,青翠通透,設計獨具巧思,一看就價值不菲。


    她把它放在掌心細細端詳,猶疑問道,「這是不是雲安那家手工飾品店的?」


    「嗯。」


    周驚寒毫無心理壓力的點頭。


    唱晚下意識說:「你那時候就...」


    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停住話語,瞥開眼睛,咬唇思索著該說點什麽轉移話題好。


    周驚寒眉目不動,嗯了聲,「比那更早。」


    他說:「在更早之前,早到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


    沒料到他這麽直接,唱晚不動聲色拂上漸漸加快跳動頻率的心髒。


    鋪天蓋地的喜悅在腦海中炸響,一簇一簇,像漆黑夜空下漫天四射的煙花,


    「你要覺得不自在。」周驚寒喝了口水,輕聲道,「可以把那幅畫送我。」


    「......」


    「什麽...什麽畫?」


    唱晚傻眼了,「你怎麽知道...」


    她停住,臉色懊惱。


    這話一出,不就相當於變相承認了嗎?


    「昨晚把你抱迴臥室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的。」


    周驚寒垂眸淺笑,「我要的東西應該不過分吧?」


    「你畫的不就是我嗎?」


    「......」


    他幽幽道:「你畫我的肖像畫,難道不是為了有朝一日,送給我嗎?」


    第101章 穿得漂亮點


    「親愛的某某,


    久未與信,倍感思懷。


    仔細一算,我們已有大半年未見。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迫不及待的想和您分享。


    我已經漸漸恢復說話的能力。


    今年的高考也考得很好。


    好像,離您又近了一步。


    今日清晨,在我寫下這封信的時候,外麵起了大霧,像極了去年霜氣四起的冬至。


    水汽蒙上玻璃,我在上麵偷偷畫了您的背影。


    天光雲影,花凝水露,深夜明月。


    都會令我想起您。


    像極了賈平凹筆下的句子:


    ——你如蒲公英散開,以後到處都是你的模樣。


    雖然我已經開始漸漸忘記您的容顏。


    周唱晚


    2018.6.27」


    這是唱晚寫給周驚寒的最後一封信,此後,就如那天清晨起的大霧,悄然散去。


    散的不止是霧,還有她未曾說出口的,隱秘的愛慕。


    八月,唱晚拿起鉛筆和畫紙,在腦海中仔細迴憶他的長相。


    她想把他畫下來。


    她一個人在漆黑的永夜中獨行,偶然被人贈予過一盞豆燈,那已經是她所擁有的全部溫暖,倘若此後餘生再無法相見,起碼留下一點念想。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隻見過他兩麵,每一次都不敢正眼直視他的眼睛,隻敢偷偷望向他的背影。


    在這種情況下,去畫他的肖像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再加上,她那時候還住在姨媽家,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倘若被他們發現,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唱晚斷斷續續畫了很久,畫完了也不敢告訴別人,一直夾在書裏。


    直到上了大學,才敢讓那幅畫像窺見天光。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能把這幅畫送給周驚寒。


    就像那些沒有收件地址的信。


    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能送到他的手上。


    聽見周驚寒的話,唱晚目光怔忡,「可是,我畫的不好。」


    周驚寒非常無所謂,「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畫的。」


    「......」


    唱晚盯著他,良久,妥協般站起身,往臥室走去,她把抽屜裏的畫拿出來看了眼。


    已經過去四年了,上麵的線條都有些模糊,依稀還能分辨出畫中人淩厲漂亮的骨相和淡漠清冷的神情。


    她迴到餐桌前,臉上神情極為不舍,猶豫了會問:「你真的要嗎?要不換個別的吧?」


    周驚寒很無奈,「真人都是你的了,還捨不得一幅畫?」


    「......」


    這話,說的確實沒毛病。


    「可是,那對耳環,很貴...你隻要一幅畫,不會覺得不值得嗎?」


    周驚寒突然想起前兩年在國外的時候,賀洲給祝安久買了個手鐲,那時候他還嘲笑賀洲一擲千金隻為了討一個黃毛丫頭的歡喜。


    一晃兩年,當年說出去的話驟然變成一個迴旋鏢,正中他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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