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阿傑因為一個他認為不值得的女人而受傷,母親的心就一直懸著,無法放下。


    奈何無論怎麽問,阿傑都不願意透露出那個女人是誰。


    沒有辦法,母親隻好隨機應變了。


    周日的清晨,陽光靜悄悄地透過窗簾的縫隙,像頑皮的精靈一樣溜進了房間。


    阿傑被這柔和的光線輕輕喚醒,早晨七點半,他就已經沒有了睡意。


    他從溫暖的被窩中伸出兩隻手,摸索著拿起手機,開始漫不經心地刷了起來。


    原本還帶著一絲困意的阿傑,在看到林潼的微信朋友圈更新後,精神為之一振。


    林潼的朋友圈裏寫道:


    “無痛當媽啦!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文字下方,是一張她和小貓的合照,畫麵中的兩人看起來和諧而溫馨,仿佛在無聲地傳遞著幸福的氣息。


    阿傑的內心深處湧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那是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就在這時,母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輕輕地敲著門問道:


    “兒子,起床了嗎?”


    阿傑把被子拉得更高,試圖抵禦清晨的涼意,他迴答道:


    “還沒呢,早飯我就不吃了,你們吃吧,我想再睡會兒。”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對現狀的無奈。


    阿傑把手機放在一旁,閉上眼睛,試圖再次尋找夢境的慰藉。


    門外的母親,聽著兒子那帶著疲憊的迴答,心中的擔憂和無力感愈發強烈。


    她不禁將阿傑的情緒低落與那個“壞女人”聯係在一起,心中暗自思忖,兒子的不開心肯定與她脫不了幹係。


    “他不吃嗎?”


    父親坐在餐桌前,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抱著腿,一口一口地喝著粥,目光投向了母親。


    母親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說,


    “不吃,什麽都不願吃,肯定是被那個賤人傷的太深了。我們得想個法子找到那個賤人才行。”


    “他不說,你能怎麽辦。”父親一邊吧唧著嘴,一邊漫不經心地迴應。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接著又說:“不然你問問平時跟他走得近的那幾個?你不是有那個阿才的電話嗎?打電話問問?”


    “謔!差點忘了!”


    母親拍了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說道。


    “你看看你,腦子都要生鏽了,你要多幹點活,不然容易得老年癡呆!”


    父親半開玩笑地責備著母親,試圖用幽默來緩解緊張的氣氛。


    母親瞪了父親一眼,但嘴角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她半開玩笑地說:


    “你吃!你吃你的,吃完我還得洗碗呢!”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戲謔。


    她一刻也等不及,立馬起身拿著手機,就躲到陽台去,打通了那個叫阿才的電話。


    陽台上,陽光斑駁,她的聲音在電話中顯得有些急切,希望能夠從阿才那裏得到一些關於阿傑情感問題的線索。


    簡單聊了幾句後,她便從陽台外進來了,許是外麵風大,進來時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自言自語道:“感覺還是有些感冒了,得喝個藥才行。”


    她的手輕輕揉了揉鼻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吃什麽藥,浪費錢買藥,你呀就是運動少了,多幹活,下樓走走,活動下筋骨,身子就熱起來了!”


    父親依舊大口大口地吃著油條,對於妻子的生死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


    他的話語中沒有一絲關心,仿佛妻子的健康與他無關。


    就連當年生孩子,走在鬼門關的時候,這父親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他的冷漠讓阿傑從小就不明白,為何這母親盡管得不到一絲疼愛,也還是願意為了這個家任勞任怨。


    直到母親用行動告訴他,這樣的女人才是闔家之福。


    她總是默默地承擔著家庭的重擔,無私地奉獻著自己的一切,即使得不到應有的迴報。


    “對了,那個阿才怎麽說?”


    父親放下手中的油條,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他的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


    “問過了,他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確實是單位的一個女孩子,姓林的,而且還是跟我們兒子同一個部門的。”


    母親抽了一張紙巾,擤了擤鼻涕,又走進房間裏取出一件薄薄的長袖,繼續套進身體裏。


    她緊了緊衣服,試圖抵禦室內的涼意,同時也在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這信息還不多?明天!你就去他們單位,問問他們領導!”


    父親的聲音突然壓低,他拿著油條,小心翼翼地穿過阿傑的房間,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湊近妻子的耳邊悄聲說道。


    “你不跟我一塊去?”


    母親轉過頭,眼中帶著一絲期待,她希望父親能與她一同麵對這個問題,畢竟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要大。


    父親卻擺了擺手,撇了撇嘴,迴答道:


    “我?我就不去了,那麽丟臉的事情,我一個大老爺們去幹嘛?你們女人之間的好解決一些。”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傳統的大男子主義思想,認為這種事情不適合他出麵。


    說完,父親就退了出去,繼續邊聽收音機,邊吃早餐,似乎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他的背影顯得有些逃避,不願意麵對可能的尷尬和衝突。


    “這兩父子,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要是再娶一個那樣的女人,可不得把我這個家敗光。”


    母親自言自語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和不滿。


    對於林潼這個女人,她越發感到嗤之以鼻,擔心她會給家庭帶來不穩定因素。


    就在阿傑上班後,母親就偷偷地跟著出了門,跟到了單位樓下,沒有上樓,反而離開了。


    第二天又讓丈夫找了個理由,把阿傑留在家裏,害怕自己在單位鬧起來,會讓自己兒子尷尬。


    隻是來過一次,母親便記住了去的路,她來到單位樓下,鼓足了勇氣走了進去。


    “阿姨您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前台的小姑娘看見她在大廳裏轉悠,熱心地迎了上來。


    母親擠出一個微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你好啊,我想找你們領導聊聊,有點私事。”


    前台的姑娘略帶歉意地微笑著,小心翼翼地對阿傑的母親說:


    “您是要找哪位領導呢?如果您有他的聯係方式,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可能會更方便一些。”


    阿傑的母親顯得有些局促,她輕聲迴答:


    “我……我沒有他的電話。我兒子在這裏工作,他叫阿傑,是你們創新部門的。你能幫我聯係一下你們這個部門的領導嗎?我想見見他……”


    她的身影在這座現代化的大樓裏顯得格外瘦小,她的言談舉止與這裏的環境似乎有些不搭調,讓她的心中不免感到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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