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眾大臣全都傻眼了。


    “這不是太子在京城街頭,所做的四句話嗎?”


    “這……難道是周老爺子的四句?”


    “這四句乃是太子殿下所做,又怎麽是周老爺子所做?”


    王忠第一個繃不住了,他站出來罵道,“老子呸,你這老東西胡說八道,這分明是太子殿下所做,又怎麽可能是你的?”


    “一把年紀的老東西,說話也不知羞!”


    王忠聲音落下,趙國使團的大臣全都坐不住了。


    “大膽,敢辱文聖,你必遭千古謾罵!”


    “粗鄙,大周簡直粗鄙不堪!”


    “這分明是周老爺子的得意之作,又如何是你們大周的?”


    一時間,罵戰四起。


    周老爺子也看向秦羽說道,“太子殿下,正好草民也缺一個解釋,老夫一年前寫下的這四句話,如何到了大周,甚至成為太子殿下所做呢?”


    “還請太子殿下給老夫一個合理解釋,否則縱然老夫答應,隻怕這天下學子也不答應!”


    周老爺子聲音不大,但卻語氣強硬無比。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秦羽乃是偷竊,這四句話乃是他偷來的!


    蕭天風甚至嘴角一勾,露出了笑容。


    他心裏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這必然是趙國使團沒能做出煙鎖池塘柳的下聯,故意搞出了這一出,心裏憋著壞呢。


    但他並不打算出麵。


    這個結果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甚至他不禁好奇的看向秦羽。


    周老爺子乃天下文聖,他既然開了這個口,那不管這四句話是誰所作,那都隻有一個主人!


    那便是,周老爺子!


    這一招,太狠了。


    甚至蕭天風可以預料到,趙國使團必然還有第二步!


    秦羽臉色難看。


    他萬萬沒想到,趙國使團竟給他玩這一招。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四句他的確是盜竊的。


    但這是另一個世界,由北宋張載所作的《橫渠四句》,這被後世千年奉為經典!


    這周老爺子竟然不要臉的說這乃是他寫的,他也配?


    秦羽眼神陰冷,直接硬剛道,“這橫渠四句,也是你配寫出來的?”


    此話一出,席卷整個金鑾殿。


    趙國使團的大臣,更是憤怒無比。


    “大膽,敢辱文聖,這乃侮辱天下士子!”


    “大周太子,猖狂!”


    趙青鸞也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您的意思這是夫子冤枉你?”


    “這是你所作?”


    秦羽還沒開口,王忠便怒目說道,“廢話,就在十日之前,太子在這京城,數萬百姓的見證下所做!”


    “這還能有假!”


    趙青鸞笑了,“巧了,一年之前,老師在我趙國,就在那後宮,也做出了這四句,當時也有諸多學子見證!”


    話音落下。


    一眾大周臣子也懵了。


    這到底是誰所作?


    他們目光一變。


    陳勇忍不住的道,“趙國是你們的地盤,你們說這是十年前作的,那也沒人能證明。”


    “反倒是太子殿下,有數萬人見證!”


    周老爺子出聲道,“非也!”


    “老夫如今地位,何必汙蔑一個晚輩,但事實就是事實,這四句話,正是老夫一年前遊曆天下,看遍黎民百姓之苦所作!”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四句字字泣血,都彰顯了遠大的報複,恕老夫直言,以太子目前的人生閱曆,還遠遠做不出這四句!”


    “再者,老夫聽聞,太子年少時,曾寫過一首觀石頭!”


    周老爺子悠悠然道。


    “遠看石頭大,近看大石頭。”


    “果然石頭大,石頭果然大。”


    “若這也是太子所做,那未免風格變化太大。”


    這一刻,縱然是王忠都被說的一言不發。


    滿朝文武更是眼神一變。


    以崔健為首更是說道,“太子,今日之事,若是傳遍天下,隻怕我大周顏麵盡失!”


    蘇向陽更是一臉痛心的道,“太子殿下,我大周文人,一身傲骨,今日之後,怎能抬的起頭啊!”


    兩個人扣上來的大帽子,一個比一個大。


    周老爺子更是露出笑容道,“太子殿下,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太子以後,還有著大好的前途,遲早成就未必不能超過老夫,何必貪戀一時之名,誤入歧途?!”


    秦羽笑了,他說道,“本宮在鳳凰閣,還當眾寫了一首詩。”


    “文聖可知?”


    周老爺子從懷裏掏出一張卷起來的宣紙,繼而打開,他裝作一臉痛心的說道,“老夫知曉這件事時,曾一度想過,區區一首詞罷了,送給太子殿下便是!”


    “但卻又聽到太子的另一大作,”他一聲歎息,“老夫真沒想到,太子盜竊一首還不夠,竟還盜第二首!”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大周五十州!”


    “請君暫上蒼穹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這首詩,也是老夫所作,隻不過老夫的原詩,乃是收取大趙十三州,卻被太子殿下改成了大周五十州!”


    “老夫思來想去,既然老夫身為天下士子老師,又豈能助這陣不正之風,老夫還是要站出來,縱然是死,也必須還天下一個真相!”


    “太子還年輕,能與青鸞對的不分高下,未來有大好前途,何必做這齷齪之舉?”


    “但老夫有個原則,不與偷竊者對對聯,還請太子恕罪!”


    話語落下,激起千層浪。


    眾人都沒想到,趙國使團今日竟再次反客為主了。


    一首便算了,竟兩首全都打上了偷竊的標簽,這要是傳遍天下,秦羽的名聲就完了!


    天子士子,都將唾棄秦羽的所作所為!


    趙青鸞也冷聲說道,“太子此舉,令本公主嚴重懷疑,我大趙的這幾首上聯,也早就被太子得知!”


    “故此先前的文鬥不算,本公主決定跟大周再比一場武鬥。”


    趙青鸞臉都不紅的說道。


    秦羽笑了。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趙國使團到底存著怎樣的想法。


    此刻,先前的想法煙消雲散。


    這趙青鸞,無恥!


    這周老爺子,更無恥!


    仗著天下文聖的名頭,強行施壓,給他打上偷竊者的名頭,隻為了毀約。


    自己若無法反擊,將遭天下不分青紅皂白的學子抨擊!


    啪啪啪!


    空蕩的金鑾殿,響起秦羽的鼓掌聲。


    眾人全都疑惑不解的看向秦羽。


    秦羽淡淡笑道,“本宮一直都沒有見過無恥之徒,今日算是漲了見識。”


    “好一個豔壓天下,才華驚人的趙國二公主,好一個天下學子老師的文聖!”


    “本宮想問,你們讀的聖賢書是讀到了狗肚子裏麵了嗎?你們說這話,難道良心不會疼嗎?”


    “你們敢摸著良心,說這不是本宮所做,反而是你們的心血嗎?”


    “嗯?”


    秦羽的質問聲響徹金鑾殿。


    趙青鸞和周老爺子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但周老爺子依舊道,“太子此話何意?難道老夫快要入土的年紀,一生清白,還會冤枉太子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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