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師父有仇?”薑璧川冷靜下來問。


    “何止有仇,簡直是深仇大恨!”宋紅葉嗓音沙啞,似是嘶吼一般悲悲戚戚,“老頭子真狠哪,死了這麽久才讓我知道。”


    薑璧川聽得一頭霧水,她師父為人正直,慈悲善良,一生光明磊落,如何會讓這女子如此痛恨?她想不明白,也隻好問宋紅葉:“你究竟與我師父有何仇怨?”


    宋紅葉眼尾處有幾條淡淡的魚尾紋,她深深注視前方的時候,魚尾紋仿佛變深了。


    “在別人眼中,他是了不起的人物,受萬人敬仰,可在我眼中,他隻不過是個失敗的父親。”


    薑璧川手握的劍朝她的脖子更進一步,語氣十分冰冷:“你別胡說,我師父一心一意鑽研武學,從未結婚生子,談何做父親一說?”


    宋紅葉打量著薑璧川,冷笑道:“看你的年紀,你拜入他門下時,他已年近花甲了,你知道他前半生都經曆過什麽?”


    “這……”薑璧川低下了頭,她確實不太清楚。


    她七歲那年薑家遭遇大火後被無鏡劍派掌門章懿天接上無鏡山,她還記得那年無鏡山上正好在為無鏡劍派掌門章懿天辦六十大壽的酒宴,各大武林門派都前來祝壽,熱鬧非凡。


    對於師父的前半生,她確實不怎麽了解,可是倘若師父真有一個孩子,為何從未聽他提起過?


    宋紅葉看了她一眼,似乎也看出她在疑惑什麽,歎了一口氣:“看你這樣子,想必他從未提起過,也罷,為了名聲,連唯一的女兒都不認,這是他能做出的事。”


    “師父之女在何處?”薑璧川問。


    宋紅葉淡淡地看著薑璧川,語氣略有不屑:“我就是他的女兒。”


    “你?”


    薑璧川有些難以置信,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從頭到腳仔細地將麵前這個女人打量了一遍,狐疑地問道,“你真是我師父的女兒?”


    宋紅葉點了點頭:“半分不假。”


    薑璧川端詳著宋紅葉的麵頰,竟突然覺得和師父確實有一些相像,尤其是眉眼之際,師父眉梢有一顆痣,而宋紅葉恰巧也有,在發絲之中若隱若現。


    “那你母親是誰?”薑璧川問。


    “峨眉山,宋青秋。”宋紅葉緩緩地說。


    “宋青秋?”


    薑璧川腦子裏想了想,並沒有想出這個人是誰,之前並未聽說過此人名號,但宋紅葉口中說起來,就仿佛這人是個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一般。


    宋紅葉看出薑璧川疑惑,自嘲一笑:“我娘不過是峨眉山上一老瘋子,薑姑娘不知道也正常。”


    瘋子?師父怎麽會和一個瘋子結合,生下一個女兒呢?薑璧川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到底怎麽迴事?”薑璧川問。


    宋紅葉冷冷道:“我隻知道是你師父那個負心漢拋棄了我娘,我娘才變瘋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我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薑璧川想反駁,但看著宋紅葉那張蒼白且麵露譏諷的臉,她突然感覺自己反駁的底氣不太足。


    宋紅葉冷哼一聲,“或許你師父是什麽樣的人,你根本不清楚。我累了,你走吧。”


    她說完便徑直走到床邊坐下,還未等薑璧川離開,便開始寬衣解帶往床上躺去。


    離開宋紅葉的宅院,薑璧川來到街上,首先找了一家書坊,將《萬毒經》拓印了十餘份,然後帶著這些書,在街上熱鬧的地方擺了個地攤準備把書賣出去。


    打著解毒宗萬毒的旗號,這些書很快被人們一搶而空。


    甚至書都賣完了,還有人戀戀不舍地守在書攤前,問還有沒有多的,薑璧川隻得笑笑說明天再繼續賣新的。


    可見這裏的人們都飽受毒宗的摧殘,都想擺脫毒宗。


    薑璧川相信,很快她在這裏賣秘籍的消息就會傳遍全城,過不了多久,毒宗的人就會來自投羅網。


    毒宗再神秘,隻要肯露麵,總有機會逮到他們的尾巴。


    消息果然很快傳遍了全城,毒宗行動迅速,來得比薑璧川預料中還要快。


    收攤迴客棧的路上,薑璧川走著走著,突然被人捂住口鼻,隨即一道很大的力將她拉入旁邊漆黑的小巷。


    小巷太黑,看不清彼此的臉,隻知那人身形高大,足足比她高了一個頭,緊緊將她按在牆上,壓迫感十足。


    等旁邊那大路上兩個黑衣人飛快掠過,那人四下望了望,確認沒有其他人,才鬆開薑璧川,用輕得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是我,剛才有兩人在跟蹤你。”


    這聲音非常熟悉。


    “衛北潯,你怎麽在這?”薑璧川驚訝地問。


    “聽說你在這裏賣書,我便過來瞧瞧。”衛北潯表情十分嚴肅,“你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薑璧川聳聳肩,無所謂道:“我知道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特意選在鬧市區賣這可解毒宗萬毒的書,毒宗聽聞後必會派人前來處理,此時她就有機會順藤摸瓜,摸清毒宗的底細了。


    衛北潯扶著額頭皺了皺眉:“你怎麽不和我商量一下。”


    “幾個小嘍囉而已,難不成我還對付不了?”薑璧川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衛大俠,我有那麽差勁嗎?”


    她這一提醒,衛北潯想起她在柒水河畔,一個人毫不手軟地殺掉地月門兩大高手的壯舉,她的本事他見識過,確實是他多慮了。


    可是,看著她這單薄的身軀,仿佛一折就會斷了似的,他還是不太放心,想把她護在懷裏。


    他感覺自己像瘋了一樣。


    從小巷子裏出來,那兩名黑衣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薑璧川瞪了衛北潯一眼,埋怨道:“都怪你,讓他們跑了,我明天還得繼續賣書了。”


    衛北潯想了想,說:“明天我幫你賣,讓他們來抓我。”


    薑璧川上下左右打量著他,一臉嫌棄道:“別,你萬一到時候把人殺了,我上哪兒找毒宗去?”


    “不殺。”衛北潯信誓旦旦地說,“你不讓我殺,我就不殺。”


    薑璧川想了想,道:“那好,成交,明天可就靠你了。”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惡狠狠地威脅,“你要是敢把人給我殺了,就走著瞧。”


    走著瞧,衛北潯倒想知道怎麽個走著瞧法,她能將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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