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初苓為薑璧川做完了最後一次治療。


    當體內一股堵塞的真氣解除了之後,薑璧川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盡管她對白初苓一直懷著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不管怎麽說,她救了自己的命,薑璧川由衷地說了一句:“多謝。”


    她一向你性子較為孤僻冷淡,多餘的話她不知道怎麽說。


    白初苓嫣然一笑:“薑姑娘不必客氣……往後,阿潯還得勞煩你多照看著點,他這人有時候太固執,容易吃虧。”


    薑璧川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衛北潯的眼神有些不一樣,畢竟他們的關係確實不一樣。


    薑璧川無聲地點了點頭。


    給薑璧川解了毒,按照答應燕煌的,白初苓便要立即趕迴梵靈山了。


    作為沈夫人的親侄女,沈夫人對她疼愛有加,沈府上下都來給她送行。


    此去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曲紅霞拉著她,聲淚俱下。


    衛北潯站在一旁,淡淡地看著他們親戚之間難舍難分,從始至終並沒有和白初苓說些什麽。


    隻是,當白初苓戴上紗笠,騎著白馬遠去,他盯著那個背影,直至消失不見,眼睛未嚐動一下。


    千言萬語,他都藏在了心裏。


    薑璧川看著他留戀的眼神,心想他們這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不由得也為他們歎了一口氣。


    生不逢時,有緣無分,他就算再眷戀又如何,白初苓已經是他人之妻了。


    白初苓走後,薑璧川也去向曲紅霞辭行。


    她現在倒還沒想好去哪裏,隻是不好意思在沈家多待下去了。


    畢竟之前是沾了白初苓的光,而現在,她和沈家的人沒有一絲一毫關係,不好再在沈家混吃混喝了。


    聽說薑璧川要離開,沈雲城第一個跑來詢問。


    “璧川姐姐,為何走這麽急?這天山玄冰毒雖解了,可你的身子還虛著,何不多養幾天?”


    薑璧川在忙著收拾行李,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不過是兩柄劍、一些碎銀子、幾件衣服。


    她將數好的銀子裝進布袋,迴頭說:“這些天多謝沈府上下盡心照料,我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幾天給沈家帶來了不少麻煩,非常抱歉。”


    “璧川姐姐,你怕沈家把你當成閑人?”


    薑璧川望了他一眼:“我沒說過。”


    “璧川姐姐,隻要我沈雲城在,沈府必定好生待你,沒人敢說閑話,你就放心住下吧!”


    “不了,我還有事情要去做。”


    沈雲城忙問:“璧川姐姐打算去哪裏?”


    薑璧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銀安城。”


    殺害她師父的兇手恐怕還在銀安城逍遙法外,她要迴去報仇。


    沈雲城眼睛一亮:“真巧,我過幾天祭祖完畢也要迴京城了,若是璧川姐姐不急,也可與沈家同行,路途遙遠,也好相互照料。”


    薑璧川想了想:“也好,不過還得問問衛公子的想法。”


    …


    白初苓走後,薑璧川以為衛北潯會很傷心難過,以為他會一個人默默沮喪頹廢喝悶酒。


    但當她從沈府搬出來去客棧找衛北潯時,卻並沒有見到她認為的悲痛消沉。


    衛北潯在幹什麽?


    薑璧川見到他時,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肉,吃得那叫一個香。


    心愛之人又一次離去,他不應該難過得茶不思飯不想嗎?


    他居然胃口如此之好。


    薑璧川輕蔑地冷笑。


    嗬,男人,如此薄情寡義。


    薑璧川走到桌旁,冷眼瞧著他三下五除二就快吃完了一隻雞。


    “呦,有錢吃雞呢,前幾天不是連租馬的錢都付不起?”薑璧川嘲諷道。


    “現在有錢了。”衛北潯沒抬頭,自顧自地吃著,“初苓給的。”


    他說完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薑璧川在衛北潯對麵坐下,將含光劍擺在桌上細細地端詳摩挲起來。


    等衛北潯快將雞吃完了,她才開了口:“你為什麽要對燕煌逆來順受?”


    “因為他很強。”


    “因為他強,你就把你心愛之人也讓給他?”薑璧川問。


    “心愛之人?”衛北潯抬起頭,眼裏閃過淡淡的疑惑,“你在說什麽?”


    “白姑娘呀!”


    衛北潯停下筷子,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波光:“我和初苓之間並沒有什麽,初苓選擇他可不是我讓的。”


    “可是白姑娘應該不喜歡他吧?她應該更喜歡你。”


    衛北潯看著她,情不自禁笑了笑:“她可沒說過喜歡我,你可別瞎說,她或許確實喜歡燕煌。”


    原來竟是衛北潯單戀?


    不會吧?


    薑璧川覺得白初苓看他的眼神分明不一樣。


    薑璧川纖長的手指慢慢撫過劍鞘上紅色的紋路:“咱們合力去把燕煌殺了吧,這樣你就可以和白姑娘永遠在一起了。”


    “你說什麽?!”


    衛北潯驚訝得差點將雞湯打翻。


    “我說咱們一起去把燕煌殺了。”薑璧川鎮定地重複了一遍。


    衛北潯焦急地站起來:“你瘋了吧,你不是他的對手。”


    薑璧川擦著劍,目光對向他:“小瞧我?就算我一個人不行,你我二人聯手還不行嗎?”


    衛北潯扇著冷風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忘了當初你我二人聯手對付那幾人你仍中毒了嗎?燕煌可比他們厲害數倍。”


    “燕煌再厲害他也是人,不是神,總有辦法可以殺掉他。”


    “這到底關你什麽事啊?別去送死。我和他的仇我自己會解決,用不著你插手。”衛北潯一把將含光劍奪過,冷冷道。


    他這冰冷的語氣令薑璧川心裏有些煩悶不快。


    她伸手以飛快的速度一掌劈向衛北潯,衛北潯沒料到她會來這一出,來不及反應,隻覺得肩膀一痛,手不由得鬆了一下,一瞬間含光劍又迴到了薑璧川手中。


    “不讓我插手就不讓我插手,奪我劍做什麽。”


    薑璧川冷眼瞧著他趔趄了兩步,哼了一聲。


    衛北潯痛得皺起了眉頭,用另一隻手揉著肩膀,無奈地看著她。


    這姑娘個頭不大,脾氣倒是挺大。


    心裏不痛快仍麵不改色,但給他來這一下可真夠實在的。


    衛北潯撫著肩膀,一邊搖頭一邊歎氣:“真狠哪,這劍還是我給你的,你居然對我下這麽狠的手。”


    “疼啊?”薑璧川湊近他,將手伸到他肩膀上,“那我給你揉揉?”


    衛北潯還沒來得及拒絕,便已先痛得悶哼出聲:“啊——”


    簡直是痛上加痛。


    薑璧川詭計得逞,見他疼痛得臉色沉下來麵如黑炭,方才心裏的不悅也消去很多,輕笑一聲趕緊跑開了。


    衛北潯心裏覺得無奈,覺得她想必是在無鏡山上待太久了,下山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薑璧川跑開後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折了迴來走到衛北潯旁邊問他:“既然你現在還不想和燕煌對抗的話,那我們什麽時候迴銀安城?”


    衛北潯反問她:“你想什麽時候迴去?”


    薑璧川想了想:“就這幾天。”


    “好,你想什麽時候動身就什麽時候動身,我依你的。”衛北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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