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北潯搖了搖頭,這不是她要冒著生命危險殺人的理由。


    “你覺得這次毒是他們下的?”衛北潯問。


    薑璧川點了點頭:“這次明顯是衝著你來的,應該不是毒宗的人幹的。”


    現在衛北潯的仇人,除了那四個人知道他住在這裏,其他的應該都不知道。


    “但是你不是說店小二一直守著的嗎,他們如何有機會下毒?”衛北潯沉靜的眸子注視著薑璧川,觀察著她的臉色。


    薑璧川歎了一口氣:“店小二心思單純,不懂這些,可能疏忽了。”


    衛北潯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好像對店小二頗為滿意。”


    薑璧川對他這冷嘲熱諷的態度十分反感,語氣也冰冷了幾分:“他為人正直善良,待人禮貌周到,我當然滿意。”


    衛北潯沒再說話,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向窗外。


    被窗前一棟小樓擋住的另一邊,有一個賭坊,全京城最大的賭坊——銀祚賭坊。


    那裏不論白天夜晚都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在這裏,許多人做著一夜暴富的夢,卻一夜間傾家蕩產。


    盡管這樣,卻總有人前赴後繼地將錢砸進去。


    而此時在賭坊裏,一位年輕公子的出現吸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為什麽會吸引目光呢?這大抵是因為他太過耀眼,而且他的氣質與這賭坊格格不入。


    來賭坊消遣的女人大多比較奔放,不少女人見了他都尖叫起來。


    更有甚者,直接衝他喊道:“小公子,出個價吧,陪姑奶奶一晚要多少錢?”


    沈雲城耳邊聒噪,不耐煩地對領著他參觀的賭坊老板說:“給我把這些女人的嘴封上。”


    賭坊老板是一個中年男人,鷹鉤鼻,尖下巴,看起來很精明。


    見這公子是真生氣了,他附在他耳邊語重心長地說:“莊主,這可使不得,那些女人不少是王公貴族之女,賞臉來咱們賭坊玩樂,不能得罪啊!”


    他言下之意是,賭坊還得靠那些女人呢,不能因為少莊主來查訪就趕跑了他的客人。


    少莊主畢竟年紀小,比不得老莊主那般沉穩持重,也比不得老莊主那般有威望,老板覺得自己是長輩,便也不像對老莊主那樣拘謹。


    銀祚賭坊雖然被這老板經營著,但其實際上是碧雲莊的私產。


    這還是少莊主繼位以來,第一次來到這銀祚賭坊來。賭坊老板自然想表示一番,為了充分展示賭坊的風采,便特地讓少莊主從這最熱鬧的賭區經過。卻沒想到這少莊主生得如此俊俏,一下子就讓那些女人沸騰了。


    此番考慮不周,待少莊主走後,他要好好責罰一下那個給少莊主畫像的下屬。少莊主長得如此俊俏,結果給他畫成啥樣了。


    沈雲城聽了他的話後,嘴角抽了抽,沉著臉問:“銀祚賭坊去年進了多少銀兩?”


    賭坊老板說:“一百萬兩白銀。”


    沈雲城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你經營這個賭坊多長時間了?”他又問。


    賭坊老板說:“十年了。”


    十年前,少莊主還是個小娃娃呢!那時候,老莊主就已經把這每年利潤頗豐的產業交給他經營了。


    “十年了,這銀祚賭坊該給碧雲莊賺了多少銀子啊!”沈雲城目視前方,感慨歎息。


    “承蒙老莊主與少莊主信任,在背後支撐,賭坊才有今日的規模成就。”賭坊老板說。


    “聽聞你在你的家鄉也辦了一個賭坊。”沈雲城皺了皺眉,似是漫不經心地問,“有這等事?”


    賭坊老板腳下一軟,若不是手扶著旁邊的柱子,怕就要跌倒在地,他慌忙辯解道:“莊主,在下豈敢?在下對碧雲莊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哪!”


    “是麽?”沈雲城看了他一眼,“是哪個斯傳的這謠言,待我揪出後把他嘴巴撕了。”


    老板悄悄地伸手擦了一把額前的冷汗。


    是他低估這娃娃了,這娃娃心思詭秘,做事狠厲完全不在老莊主之下。


    之後,沈雲城又問了一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沒有再提此事。


    老板心裏才稍微放鬆了下來,卻又聽得沈雲城說:“您老日日待在賭坊,想必心裏悶得慌,現在是春節期間,不如給你放個假,讓你迴家去陪陪妻兒,如何?”


    麵對沈雲城的微笑,賭坊老板感到心驚肉跳。


    說是讓他迴去陪妻兒幾天,實則就是對他失去了信任,要將他調離,這一點他是清楚的。


    “莊主,春節期間賭坊來的客人比平時加倍,事務繁多,我要是走了就沒人管了呀!我妻兒都已被接來京城,我閑暇時也會去陪他們的。”


    沈雲城笑了笑:“你呀你,真是沒有福氣,好心讓你休息幾天,你還不願意。”


    賭坊老板戰戰兢兢道:“承蒙莊主厚愛,實在是賭坊最近事忙。”


    沈雲城微微笑著,沒有再多說。


    送走了這尊佛後,賭坊老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之前做的那些醃臢事,他得趕緊清理了。


    衛北潯年輕體強,且會用內功調息,靜養了十來日,身體便已恢複得差不多,新傷舊傷基本都已痊愈了。


    正月初八的早晨,薑璧川睜開眼睛,看見衛北潯正坐在她旁邊,不由得嚇了一跳。


    衛北潯看到她睜了眼,說了一句:“你醒了?”


    薑璧川支起身來,發現自己竟是躺在床上的,而此時衛北潯就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看著她。


    她有些疑惑,昨晚明明是衛北潯睡床,她打地鋪,怎麽一早醒來自己會在床上呢?


    “你怎麽下床了?”她問。


    衛北潯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凝視著她,淡淡道:“我的傷已經基本痊愈了,我便把姑娘抱上了床,我睡在地上。”


    薑璧川心裏“咯噔”了一下。


    是被他抱上床的嗎?怎麽一點都沒有察覺?莫非是這些天照顧他太勞累了,竟睡得如此沉。


    薑璧川愣了一會兒,迴過神來問:“你的傷真的好了嗎?”


    “差不多好了。”衛北潯眉毛微挑,說了一句玩笑話,“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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