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森眉角閃過一絲不悅,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因為我懶得洗。”


    靠!


    這理由絕了!


    他連理由都懶得想一個嗎?


    薑璧川真是服了他了。


    “師兄,我也……不想洗。”


    薑璧川對上他一雙銳利的眼睛,慫慫地低下頭。


    淩森用戒尺敲了一下她的頭,瞪著她,“不聽話是吧?不聽話就給老子滾下山。”


    好家夥,他竟敢模仿章懿天的語氣。


    膽子真肥!


    看來不聽話還是不行了,先答應著,以後再找機會跟師父告狀,哼!


    “我洗,我洗。”


    薑璧川眨了眨眼,“那我可以不掃茅廁嗎?”


    “不行。”淩森冷冷道。


    “那可以不爬樹嗎?”薑璧川又問。


    想著能爭取一點是一點。


    淩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可以!”


    “那可以不吃生蒜頭嗎?”薑璧川可憐巴巴地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我不喜歡吃蒜頭。”


    淩森輕蔑地嗬了一聲,“蒜頭這麽香,真是不懂享受。”


    薑璧川連忙笑臉相迎,體貼地說:“若師兄喜歡的話,我的都給你吃?”


    淩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誰要吃你的。”


    薑璧川垂著頭,眼睛不時瞄他,聲音軟軟糯糯,“師兄~,我真的吃不下。”


    “行吧行吧。”淩森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不吃就算了。”


    歐耶!


    反抗成功。


    薑璧川心裏鬆了一口氣。


    但是還要給他洗衣服,薑璧川想想還是不服氣,她憑什麽要幫他洗衣服?


    從窗口吹進來一陣涼爽的風,薑璧川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師兄,我不僅可以幫你洗衣服,還可以幫你洗頭洗澡,做飯洗碗,你清洗茅廁的活兒也可以交給我,什麽髒活累活我都可以幫你幹,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誰要你幫我洗頭洗澡了?”淩森拿戒尺重重地敲了一下她的頭,臉上滿是嫌棄。


    這一下打得真重,薑璧川捂著頭疼得齜牙咧嘴。


    不要就不要嘛,幹嘛動手。


    薑璧川正心裏滿是怨恨和不滿,卻聽見淩森慵懶的氣泡音在耳邊響起,“什麽條件?”


    薑璧川連忙將心中的怨恨藏起來,聲音甜甜道:“教我學武功。”


    這淩森的武功薑璧川也見識過,確實還不錯,在樹林裏他一個人殺死了那麽多黑衣人。


    而且看章懿天對他極為重視的樣子,想必他在章懿天的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若是有他指點,想必也能學到挺多。


    “不是有師父教你嗎?”淩森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薑璧川心中竊喜,顯然淩森不知道章懿天不教她武功這件事。


    “師兄,我比較愚笨,師父教的我要學好久都學不會,所以希望師兄多指點一下。”薑璧川期待地眨巴著大眼睛。


    淩森擰著眉頭想了想,嚴肅道:“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地教教你,但是你得聽我的話,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並且……”


    “並且什麽?”


    淩森嘴角一揚,“你得叫我師爺爺。”


    薑璧川愣了一愣。


    連章懿天她都隻叫師父,淩森居然想讓她叫他師爺爺。


    這小子,竟想騎到他師父章懿天頭上,膽兒真肥,他可真是敢啊!


    簡直不得了。


    薑璧川撇了撇嘴,嘀咕道:“真是小母牛坐飛機。”


    ——牛逼上天了。


    “嗯?”淩森沒聽懂她在說什麽,一臉疑惑,“飛雞?是什麽雞?”


    是飛機,不是飛雞……


    作為存在於二十世紀與二十一世紀的東西,他一個古人當然不懂了。


    他要是懂就見鬼了。


    薑璧川賠笑道:“我說我同意,隻要你肯教我武功,我就都聽你的。”


    淩森滿意地點點頭,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一張椅子上,“來,徒孫,幫我揉揉肩膀。”


    徒孫……


    他以為他是孫猴子呢?


    薑璧川心裏一腔不情願,卻還是乖乖地走到他背後,伸出嬌嫩的小手,按在他瘦削的肩膀上。


    全是骨頭,真是硌得慌。


    薑璧川漫不經心地按著,淩森卻不滿意了,“你沒吃飯啊?用力點。”


    薑璧川隻好加大了力道,按了沒一會兒手就酸了。


    那淩森又不滿地擰著眉迴頭道:“就這點力氣啊?撓癢癢都不夠。沒吃飽的話茅坑裏有的是,快去吃飽了迴來!”


    靠!


    簡直太欺負人了!


    這什麽人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薑璧川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師爺爺,我這就用點力,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薑璧川陪著笑臉,乖乖道。


    薑璧川真想把他肩膀給捏碎,可奈何自己這兩隻小手綿軟無力,恐怕真的隻夠給他撓癢癢。


    淩森“刷”地站起來,不耐煩地指著門外:“算了算了,茅坑出門右拐,你去吃飽了再迴來。”


    還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過分!


    薑璧川真想去茅坑舀一盆子糞扣在他頭上。


    說走就走!


    薑璧川“哼”了一聲,真的出門右拐,走了一段,那裏果真有一間茅廁。


    薑璧川走過去看了看,黑黢黢的糞池散發著一大股臭味。


    嘖,這東西果然很適合扣在淩森頭上。


    這東西還可以當肥料,有助於讓他頭上的青青幼苗快點長成青青森林。


    薑璧川一想到這,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在外麵溜達了一陣,她又走迴了方才那間“教室”。


    她進去的時候那間屋子空蕩蕩的,沒看到淩森。


    估計她在外麵待了太久,淩森等得不耐煩,就先走了。


    她迴頭準備往外走。


    可剛一迴頭,腦袋就撞上了一堵牆。


    薑璧川吃痛地一抬眼,就對上了淩森一雙幽暗的眸子。


    他嘴唇抿了抿,嫌棄地一伸手將她推倒在地,捂著胸部下麵的骨頭罵道:“你頭鐵做的啊?撞得那麽痛。”


    薑璧川捂著額頭,撇了撇嘴:“誰叫你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的。”


    她的頭不也被撞痛了,就他話多,還惡人反咬一口。


    “你還敢頂嘴了。”淩森皺了皺眉,“不教你武功了。”


    薑璧川像變臉似的,立馬賠上笑臉,拉著他的袖子:“我錯了,師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淩森不看她,頭轉向一邊:“叫一百聲師爺爺,我就原諒你。”


    他簡直有病!


    薑璧川乖乖道:“師爺爺,師爺爺,師爺爺,師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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