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嵐衝上前的身形再次被製住。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被葉響用袖袍中的虛影再抽飛出去。


    在雲嵐的視角中,葉響隻是再度向著他揮出了袖袍。


    還沒等他及時防禦,渾身上下已經傳來了密集的刺痛感。


    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雲嵐差點被嚇得背過氣去。


    隻見自己的渾身上下,此時已經布滿了拇指大小的血洞。


    葉響袖袍中的黑影一閃,便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血洞傷痕。


    啊啊啊啊啊!


    雲嵐的慘叫聲幾乎刺透了所有旁觀者的耳膜。


    雲清當即止住了想要去幫雲嵐的步伐,隻因眼前的情形實在是有些太嚇人了。


    他分明知道葉響袖袍中有什麽詭異的東西在瘋狂穿刺著雲嵐的身體。


    可他卻怎樣都無法看清那東西的真麵目。


    虛影,隻有詭異的黑色虛影。


    葉響沒有停手,反而扭頭對著愣在一旁的木頭說道。


    “木頭,有些時候一味地做好人,做善人是沒有意義的。”


    “惡人還需惡人磨,誰惹我葉響,我必百倍奉還。”


    “至少在這興福寺裏,這便是我的生存之道。”


    說著,葉響便收迴了玄陽蟲,上前一步。


    他邁過此時已經渾身是血,慘叫著滾在地上屁滾尿流的雲嵐。


    穿過了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渾身瑟瑟發抖的雲清。


    來到了興福寺的大殿之外。


    “你們還有誰看不順眼我的,大可上來挑戰。”


    大殿內外,充斥著的隻有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唰。


    噗通、噗通、噗通。


    不知是從誰最先開始,大殿中的弟子們紛紛跪倒在地。


    他們渾身顫抖著看著被折磨得生不死的雲嵐,心中隻剩下敬畏恐懼。


    或許每一位入門弟子都是築基境,擺在凡人麵前都是難以超越的強者。


    可在此時輕鬆解決兩位築基境的葉響麵前,他們深知自己的實力亦有差距。


    因為沒有人能夠看穿他的手段,沒有辦法破招,那還打個什麽勁!


    他們沒有再拜佛,而是顫抖著拜向了大殿外的葉響師兄。


    此時大殿內外,除了葉響與木頭,唯有一人還站著。


    雲清!


    他的右臉紅腫,甚至有些發紫。


    看著雲嵐的慘狀,他也是艱難地吞了口唾沫。


    一拍自己還在打哆嗦的大腿,雲清鼓足了勇氣說到。


    “葉響,你這麽做實在是太過了,放過雲嵐吧,我們以後……不會再欺負木頭了。”


    “跪下。”


    葉響沒有應他,而是自顧自說到。


    雲清的臉色一沉,梗著脖子說到。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他接著說到。


    “難道你不怕我們告訴師父你的所作所為嗎?”


    聽到雲清的威脅,葉響冷笑一聲。


    “哦?莫非你覺得,我這些所作所為,師父他老人家看不見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之所以對你們出手,其實就是順著師父的意思呢。”


    葉響笑著轉過頭,看向了問真大師所在的禪房方向。


    其實,葉響根本就是在詐雲清、雲嵐二人。


    今日,他冒著風雪趕過來時,恰好看見上生在給問真大師送去茶點。


    因此,葉響自然心中篤定,


    要趁著問真不在,借用問真的威風,好生殺殺這幫弟子的銳氣。


    聽到葉響的話語,雲嵐、雲清臉色當即一僵。


    “師父說了,有些入門弟子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


    又是欺淩弱小,又是私下結隊,完全不把師父定下的規矩放在眼裏。


    於是就賜我神功,讓我這個大弟子,替他好生整頓一番。”


    葉響此話一出,不僅是雲嵐、雲清臉色狂變,就連後麵的那些弟子也是不禁打起了寒顫。


    “葉響大師兄!你誤會了,我們真沒有私下結隊啊!”


    那些入門弟子一時間嘰嘰喳喳地辯解了起來。


    在興福寺中,私下結隊互通有無,背著問真行事,可是極大的重罪。


    如今葉響拿此事壓他們,他們自然著急辯解,也就徹底慌了神。


    興福寺或許有人不服葉響,但卻沒有人敢不服問真的。


    “我讓你……跪!下!”


    葉響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從他的袖袍中竄了出來。


    在雲清尚未反應之前,狠狠地抽打在了他膝蓋後方的膕窩處。


    噗嗤一聲,鮮血飛濺。


    雲清隻覺得自己的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膝蓋後方膕窩處經脈傳來的劇痛。


    啊啊啊啊!


    雲清、雲嵐兩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讓在一旁跪成一片的弟子們無不膽寒。


    而製造這些事端的始作俑者葉響,心中卻沒有半點憐憫。


    在這個興福寺中,除了對所有事都一無所知的俗家弟子,壓根就沒有什麽無辜者。


    凡是詭異,皆為仇敵。


    葉響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自己不利的人,這是他用七次生命換來的教訓。


    若是葉響想要在半個月後活下來,就必須從現在開始揚威、變強。


    在玄陽蟲與高塔力量的相互加持下,毫無修為的自己卻能擊敗築基階的弟子。


    對於目前的葉響來說,這算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這一情報證實了一點。


    在這個世界中,各種詭異的神通,或許比修為來得更加有用。


    亦或者說,各種方術神通才是主流。


    而修為,隻不過是用來保證使用者身體強度的基礎罷了。


    他葉響哪怕是完全沒有修為的存在,也能夠通過合理地運用玄陽蟲及高塔力量。


    越級擊敗那些有著修為,但神通不算厲害的人。


    這些處於築基境的入門弟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為了能夠修習問真的神通,必要條件便是先練出內力。


    內力則一定要需要弟子先行達到凝露境,築基境的內力僅能滿足強身健體的作用。


    若打個比方來說的話,那麽這個世界的修真者算得上是自身強度足夠的全方位能手。


    而葉響則更像是個玻璃大炮,純輸出的脆皮法師。


    他的身體很是脆弱,甚至挨不了築基境界者的全力一擊。


    可他卻能夠借助高塔、玄陽蟲的力量,把這些瑕疵掩蓋去。


    雲清、雲嵐兩位築基境,卻是生生沒碰到自己就被打敗。


    這就是他實力的最好證明。


    不過葉響也心知肚明。


    自己也就可以借助這個方法,欺負欺負那些沒有學到神通的入門弟子。


    但絕對沒辦法憑借這種手段去與問真大師叫板。


    葉響心中已經有了初步想法。


    在這半個月的短暫時間裏,他要從興福寺中獲得一部足以讓自己踏上修行之道的功法!


    問真大師的禪房中固然會有他修行的功法,但葉響並不打算以身涉險。


    還沒發育完全就想去偷別人老家,這不是送人頭嗎?


    葉響的目標,初步定在了坐落於興福寺西北角的藏經閣。


    他要在興福寺中立威。


    問真既然把管理興福寺的工作交給他,他就不能浪費這個職務便利。


    由於問真大師自己蟲修的關係,鮮有在寺中主持露麵過。


    自己隻要能在興福寺的一眾弟子麵前立起威風。


    日後想要在寺中隨意行動,便成為極為有益的事。


    此間事了,大家都知道了木頭身後有著實力莫測的葉響罩著,日後自然不敢再拿他開涮。


    畢竟珠玉在前,已經有了被殺的雞。


    興福寺的入門弟子隻要不是蠢人,就不會有人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雲清膕窩的經脈被玄陽蟲切斷,從此殘疾。


    而雲嵐則更是淒慘,在被玄陽蟲洞穿了身體四肢的同時。


    他的丹田也好巧不巧地被擊碎,徹底成為了一個毫無修為的廢人。


    葉響在解決了雲清、雲嵐兩個問題後,便不再停留,離開了大殿。


    動靜最好還是不要鬧得太大,省得把那老不死的假和尚給招惹出來。


    在正式攤牌之前,葉響並不打算在問真麵前使出玄陽蟲的本事。


    一是他並不知道玄陽蟲是否已經完全脫離了問真的控製;


    二則是問真眼力毒辣,其餘弟子看不出。


    他想必是能看見高速移動的玄陽蟲的,若是被他發現自己能駕馭他種在自己體內的玄陽蟲,問真一定會直接對自己動手。


    領著木頭迴到自己的禪房中,上午庭院間的狼藉模樣已經被清掃得一幹二淨。


    “你以後就與我同住一間,別去睡俗家弟子的大通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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