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颯穿著靴子,不明白司徒今天的興致怎麽這麽高,高到半空去了,他被要求陪他一起去撿貝殼。


    撿貝殼這項活動簫颯倒是很喜歡,隻是他真看錯人了,沒想到外表高冷的司徒心中也有這一顆柔軟爛漫的少女心,啊,五彩斑斕的貝殼,等著被他們這兩個男人采走吧!


    門被再次敲響,簫颯穿好鞋趕緊去開門,“司徒,我就知道是你,我還沒問你要那麽多貝殼幹嘛呢?”


    “鮮豔,好看。”司徒的發言到此結束。


    “走吧!”簫颯搶過司徒手中的一隻布袋子,顛顛簸簸跑下樓梯,“快點啊!”


    司徒晃了晃腦袋,若不是答應了他們要好好照顧簫颯的生活起居,把每天的行程安排滿,讓他沒有多餘的時光發懶——他可懶得當這半傻子半瘋子的智障兒童的臨時監護人。


    南邊沙灘是船隻登陸的地方,東岸是揚帆起航之地,他們暫住的房屋坐落在偏西的地方,抄近路一個時辰左右可以到達最近的沙灘,就是這個把小時也把他們累慘了。


    他們趴在椰樹下的大礁石上休息,這裏的沙灘很熱鬧,人來人往,無盡的生命多得像乞丐身上的虱子。


    這些常住居民大都在二十多歲以上,衣著非常暴露,和常年在海麵上航行的人不一樣,他們也不怕把皮膚曬黑。同理,他們也不愛撿貝殼,所以搶貝殼之戰隻在司徒簫颯和寄居蟹之間拉開。


    簫颯和司徒捏起褲腳,走在又滑又軟的沙地上,腳感挺不錯的。他們時不時伏下身子撿貝殼,遠遠看去像兩個在退潮時分海天一色的情況下、分不清是天還是海或者是沙地的地方忙著耕種插秧的農民伯伯。


    沉醉於玩耍之中的人是會被同伴遺忘掉的,他們互相忙著和寄居蟹搶“螺絲帽”——形似螺絲的一種貝殼,搶著搶著逐漸背對背遠離了對方。


    “啊,小家夥你好狠心啊!”簫颯不慎被寄居蟹的鉗子夾破手指,幸而他忍住了用嘴巴嘬血的衝動。他瞻瞻四周,發現自己和司徒那家夥迷了路,已經完全找不到彼此的影子。


    司徒走著走著也發現身後沒了聲響,可他他認真撿他喜歡類型的貝殼,就沒有仔細去查看情況。


    司徒看準一個漂亮的貝殼,像是閃著虹光,正在此時,他聽見人光腳走路時腳與沙子摩擦的細微聲音,故意壓低似的,肯定是那小子偷偷跑迴來了。


    當即反應過來的他趕快和那隻伸過來的手搶起來,他把那人的手往下一拍,可不能讓他鑽了空子,就把那人的手死死地摁在手下。


    “啊”,一位女性叫出聲來,司徒心頭一驚,連忙縮迴了手,不知弄痛了人家有沒有。


    “對不起,我以為是我那沒大沒小的兄弟來和我搶貝殼。”司徒紅著臉,始終沒有勇氣抬起頭去看著對方的眼睛。


    “沒關係的,”少女拾起貝殼對準陽光看了看,“挺好的貝殼,我有很多了,送給你當見麵禮啊!”


    司徒莫測抬眼往上看,海水在泥坑上漲,漫上了她的腳背,她有著白皙小的腿,小巧的膝蓋,再往上是一條碎花短裙,纖細的手上提著一隻裝滿了貝殼的濕布袋,往下淌著鹹鹹的水滴。


    光看到這些,司徒就被她那種不拘小節的魅力迷住了,他覺悟了——哦,原來簫颯對與非、簫昊對梅蘇就是這種感覺。


    他鼓起勇氣直起腰,往她盡管被太陽永久炙烤著但仍然是奶白色的臉上大膽地掠了一眼,結果令她大失所望,容貌的模樣確實有可能改變一個人對她初生的好感——何落姿。


    老天爺你太不厚愛我了——司徒見到她欲哭無淚,但她見到自己好像沒什麽反應似的,好似第一次見到他。


    “你好,我叫何落姿,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啊!”何落姿婉約大方地問。


    “司徒莫測,”司徒擦擦手心的汗,結結巴巴吞吞吐吐地迴答人家。


    “名字真好聽,還有點耳熟。”司徒沒帶上雞毛撣子,他拿著的話興許她就認出了。慕容風澈的女人不是好惹的,他暗自想到,又為某種好戰心理的產生而感到有些得意。“你沒有聽過的。”


    “你怎麽這麽篤定?”她刨根究底。


    司徒快急得臉都紅了,“呃……這個,你肯定沒有見過我,我昨天剛登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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