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伴誤闖一處荊棘叢生的海域,遭到了兇猛海獸的攻擊,不幸去世了,在他心跳停止的那一刻,閻羅王的心驟然緊縮了一下。”簫颯接著講除夕節的由來。


    “閻羅王明白自己不會死,他依舊在等待,他相信早晚會有其他人找到這兒來的。來的人必然要對他俯首稱臣,尊稱他為這塊大陸的王。可是他也十分清楚明白,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到這兒來的,倒不如先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陸地上有許多多孔的枯珊瑚和蚌殼以及隨處可見奇形怪狀的石頭,上麵的海生植物和擱淺的魚蝦也已經被太陽曬幹,大陸表麵的潮氣已經蒸發,閻羅王就用這些材料建造了這塊大路上最初的一些姑且可以被稱作為房子的建築物。”


    “這項浩大的工程,是閻羅王在不急不躁的平和心境下建造完成的。當閻羅王站在這座僅有方圓幾十公裏大小的小島上,麵對他一磚一瓦建設的形形色色的石頭房、蚌殼房和珊瑚房時,其中的自豪感自不用說。隻是還沒有等來別的人,閻羅王每天依舊麵對著空空蕩蕩的屋舍和石板街道。”


    “幾十萬年的時間裏,自然環境優勝劣汰,物種的多樣性在罪惡小島上也體現了出來,春去秋來,不知不覺間,罪惡小島成了一座美麗的小島,遍地開花,鳥語花香,成了一個宜居的家園。”


    “隻是一些高大的樹種還沒有被自然界孕育出來,陽光直射這座小島,但是這兒沒有樹蔭,閻羅王被太陽曬得不耐煩了,就隻好躲進石屋裏去納涼。”


    “來到地獄的能人的天賦也日益多樣化,為了尋找大陸,他們的頭腦裏湧現了許多奇思妙想。凡夫俗子們集思廣益,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也想出來很多幫助他們脫離目前困境的辦法。”


    “碼頭上響起了很多叮叮當當的聲響,很多巧工能匠強強聯手,依靠打撈上碼頭的海生生物竹子一般中空的殘骸,或者前輩人體的骨架製作出各種各樣的骨船,品種之多令人眼花繚亂,沒有兩艘船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地獄曆史上著名的大冒險時代,可以把閻羅王視作開拓這一方江湖道場的鼻祖,在這一路上驚心動魄多於歲月靜好的冒險路途中,雖有不少人葬身海底,但誤打誤撞登上了肥沃美麗的罪惡小島的人也不在少數。”


    “上岸後,人們的日子過得踏實而富足,他們擁護那個在岸邊等候了他們太久的孤獨的男人為王,心甘情願地使用手上最好的材料,給他做了一座宮殿,以讚揚他的偉大。”


    “數十萬年裏,閻羅王為居民們堆砌的房子早已更換了一批又一批,這幾乎成了他用來消磨時間的遊戲,最近建造的一些房子也是六七十年前做的了,已經破爛得不能住人。”


    “登島的人中不乏一些能人異士,他們可以培育樹種,有一段日子木材成了僅次於地皮的昂貴材料,他們種植木頭,鋸木造房,直到今天,木材的貿易也是被嚴加管控的。”


    “人一多罪惡小島上就魚目混珠起來,曾經有很多瘋狂的人想推翻閻羅王的統治,將閻羅王取而代之成為罪惡小島新的統治者。”


    “這是閻羅王不能容忍的,沒有人知道為了撐起這塊大陸,他耗費了多少心血。不管誰反抗他的統治,他都格殺勿論。認為閻羅王暴政的人時不時就會冒出來幾個,沒有一個能逃出閻羅王的手掌心。”


    “閻羅王不是不會被打敗,隻是他不能被打敗,他不斷的提升自身的修為,就是為了打敗那些起義軍,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塊大陸不能脫離了他而單獨存在,隻有他好好地活著,這塊大陸才不會沉入深海。”


    “小島隻有不到一百平方公裏,擠下了將近兩百萬人,人一個接一個如雨後春筍般登島,百姓們哀怨連連。”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平民百姓怨聲載道,閻羅王的統治遭到了全體民眾的抗議,開始在走下坡路。”


    “雖然閻羅王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但他也認為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來控製人口的數量,人口爆炸也不利於他的統治。”


    “閻羅王不是為了島上的居民而是為了他自己,陸續地執行和頒布了一些嚴苛的法令,不顧人們的抗議和反對,在百年間循序漸進地殺死了島上一百五十萬人,對新到來的人口也加以管控。”


    “曆經千秋萬代的改革和製度完善,閻羅王的聲勢重迴巔峰,人們雖然叫苦不迭,但出於對閻羅王強大實力的恐懼,人們多半不敢和他當麵對峙。”


    “地獄的競爭之所以激烈、大家之所以要殺人如麻才可存活下來,就來自於閻羅王這一項駭人聽聞的變法。”


    “死亡淘汰製有效的壓製住新人的囂張氣焰,這項法則是慘無人道的,也是滅絕性的,可是如若不這樣,到了罪惡小島上,人們也會為了爭奪土地自相殘殺,畢竟土地資源有限,死傷是無可避免的。”


    “後來同一規格的船隻大批次生產,島上的樹木一批又一批的種植,一批又一批的被鋸斷,死亡淘汰製就發展成現今的局麵了,每艘船上每天死傷無數,強大的人泯滅弱小的人,強者樂此不疲地奔跑在勝利的道路上,根本顧不得許多。”


    “隨著日子的流逝,閻羅王的荒淫無恥被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人們的血性覆蓋掉了人們的人性,使他們不敢在情感上多徘徊。”


    “相傳,閻羅王是個暴君,是個喜怒無常、暴虐無道的統治者,人們提起閻羅王,語氣都會不自覺地帶上一種敬畏和恐懼。”


    “隻是這樣的評價很難得到所有人的認可,一艘船上的優勝者往往會認為實力即是正義,每個人都應該用實力說話,閻羅王的政策是無可厚非的。”


    “死亡淘汰未必見得是可憎的,它保障了小島的安寧秩序,如果大量的人湧入小島,會發生更多可怕的事情,誰知道人們為了扞衛自己的一席之地會對他人下怎樣的毒手呢?”


    “除開閻羅王的暴戾恣睢不談,閻羅王的感情經曆也是大家津津樂道的。傳說他愛過一位複姓的絕色女子,因其不同意他的追求,便是對其死纏爛打。”


    “以閻羅王無可挑剔的條件,沒有哪個姑娘拒絕的了他的示愛,個個求之不得為他付出貞操,若是能得到閻羅王的厚愛,這一生都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順遂生活。”


    “可是這位傾國傾城的姑娘並不像大多數女子一樣恨不能得到閻羅王的喜愛,她不願成為閻羅王手中的玩物。”


    “這位姑娘的背景和來曆至今是個謎,閻羅王得到了她的肉身卻沒能得到她的心,她懷孕後便銷聲匿跡下落不明了,閻羅王命部下把消息傳播出去,就說是他拋妻棄子,而不是他被人遺棄了。”


    “元起,我把我知道的那部分閻羅王的故事講完了,我覺得他和我一樣厲害,你覺得呢?”簫颯背靠著門站著。


    屋內,元起閉著眼睛,靜靜地聆聽少年的聲音,心裏許多滋味在翻湧,想不到,閻羅王竟是這樣當上這個世界的王的,高處不勝寒,想必他也是寂寞的。


    “我說實話,你在我心目中比閻羅王還要厲害,閻羅王他沒救過我。”元起心中有股暖流在流淌,驅使她心直口快地說出這番話,但說完又後悔了,她最好對其他人一點感情都沒有。


    “元起終於迴我話了,簫大哥,簫大哥……”簫颯歡唿雀躍地跑迴清明宿舍,“梅蘇姐,與非,司徒,你們聽到了沒有?”


    元起想不明白,簫颯怎麽就走了,還想趁著這個機會和他搭幾句話的,可惜……以後又不能主動和他說話,這是違反禁令的……難逃此劫,不逃又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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