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缺的意外出現,帶給鄧九靈,前所未有的壓力。


    在今日之前,鄧九靈雖然也知道,花缺的武功,肯定不低於第二步。


    但鄧九靈還是沒想到,同樣是第二步之境,花缺比之縹緲少主,又強了不止一籌!


    此刻,擂台上。


    縹緲少主拳頭緊握,眼中滿是黯然。


    “真是沒想到,本少主練武二十年,依舊不如花缺!”


    刹那間,一抹憂傷的淚花子,在縹緲少主的眼中,不斷的打轉。


    這二十年來,縹緲少主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目標。


    那就是——超越花缺!


    為此,縹緲少主不惜離開大林寺,跑到了巴族之中,親自帶兵打仗。


    所為的,不過是隱藏身份,帶著大軍四處搶劫,從而獲得珍貴的修煉資源。


    縹緲少主很清楚,西域本就混亂,唯有強者,才有微笑的資格。


    所謂的的仁義道德,在這特殊的高原上,是沒有任何願意的。


    當然了,身為縹緲峰的少主,縹緲少主的身份,依舊不能暴露。


    多年的心狠手辣,以及禍害西域,縹緲少主的武功,終於到了第二步之境。


    可是!


    這一次,當花缺降臨之時,縹緲少主這才明白,什麽是天和地。


    雖說,花缺並沒踏入大林寺,也沒有展露真正的武功。


    但花缺十裏輕柔傳音,並沒如雷霆震動,這化腐朽為神奇的一幕。


    縹緲少主,自問,做不到!


    “縹緲,二十年不見,當年的賭約,你可還曾記得?”


    花缺的威嚴聲音,刹那間響徹全場。


    轟!


    聲音落下,縹緲少主,頓時色變。


    縹緲少主自然清楚,花缺口中的當年,指的究竟是什麽。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當時花缺,剛剛加入大林寺。


    雖然天賦不錯,但實力比之縹緲少主,卻依舊遜色了一籌。


    那一戰,二人年輕氣盛,在酒樓喝酒,最終大打出手,戰的昏天暗地。


    此役,花缺,輸了!


    那一役,是花缺這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失敗。


    當時,縹緲少主一腳,踩在了花缺臉上。


    花缺並不氣餒,而是冷冷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三十年!


    人生,能有幾個三十年!


    現如今,一晃二十年過去,縹緲少主已經三十多歲了。


    而花缺今年,算算年紀的話,剛好是——三十歲!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花缺在他三十而立的年紀,悄無聲息的返迴大林寺,並在最關鍵的時刻,一句話逆轉了局勢。


    好強!


    這份心機、這份手段、這份實力!


    人中之龍!


    此刻,縹緲少主目帶黯然,拳頭緊握,眼中滿是猶豫。


    “縹緲,我也不逼你,但當年的因果,你我之間,定要有個了斷。”


    花缺的威嚴聲音,漸漸變得淩厲:“今日,我不會踏入大林寺。”


    “另外,看在縹緲師伯的份上,我也不會殺你。”


    “不過,當年你對我的斷腿之恩,今日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那麽……”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了下文。


    但花缺這句話中,所蘊含的深意,縹緲少主卻懂了。


    雖說,縹緲少主並不相信,花缺在沒踏入大林寺的情況下,還能對他進行重創。


    但縹緲少主,卻不敢賭!


    因為,花缺,太強了!


    不過,若是真如當年賭約一樣,縹緲少主卻無法接受。


    就當縹緲少主,猶豫不決之時。


    一片桃花悄然落下,落在了縹緲少主的胸口。


    胸口處,那白衣之處,一抹殷紅的血,漸漸染紅了大地。


    “這……”這一刻,看的劉虎,頓時動容。


    “十裏之外,飛花落葉,劍氣傷人!”薑太極,一臉驚悚。


    “花缺,竟然……如此之強!”蕭戰,毛骨悚然!


    靜!


    全場,死一般的沉寂!


    這一刻,便是那些尊者,也是麵麵相覷,一臉的凝重。


    “花缺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他終究是尊者之子,你這樣做,似乎……不太好。”張天師,皺眉說道。


    “縹緲師伯武功蓋世,小子自問不如,但也不至於畏懼。”


    花缺的威嚴聲音,再次響徹蒼穹:“老天師無需多慮,我花缺能有今日成就,都是蒙大林寺所賜,弟子斷然不敢忘本。”


    “不過,縹緲少主當年辱我,此事雖然我已不再介懷。”


    “但這一段因果,若是無法了斷,我花缺如何能夠,真正的問鼎大道?”


    聲音柔和,讓人如沐春風,卻也蘊含了雷霆威嚴,蘊含了讓人不容拒絕的鏗鏘力量。


    這話一出,張天師,頓時皺眉,張了張嘴巴,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此刻,擂台上。


    縹緲少主渾身顫抖,咬咬牙,最終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花缺,當年是曾辱你,這是我的錯,今日我技不如人,甘願遵循當年承諾,對你三跪九叩,誠心道歉!”


    咚!


    聲音落下,縹緲少主跪在地上,重重一個響頭,隔空遙遙而拜。


    咚!咚!


    一個、兩個……九個!


    足足三個響頭!


    三次跪拜!九個響頭!


    磕頭過後,縹緲少主長跪不起,發出了憂傷的怒吼:“花缺,我……錯了!”


    我……錯了!


    轟隆隆!


    晴天霹靂!


    眼見如今最強的縹緲少主,居然如狗一般,跪在地上給花缺磕頭。


    眾弟子麵麵相覷,都陷入了石化狀態。


    而此刻,鄧九靈的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想要擊敗縹緲少主,如今實力都尚且不夠,可縹緲少主麵對花缺,居然大氣都不敢喘!”


    “同樣為人,為何差距,如此巨大!”


    哢擦!


    拳頭緊握,在鄧九靈的眼中,迸發出滔天的戰火。


    什麽是絕代風華?


    花缺,這個甚至沒露麵,隻是站在十裏之外的傳奇青年。


    他三言兩語,談笑滅敵的絕世風采,帶給了鄧九靈巨大刺激。


    而伴隨著縹緲少主的三跪九叩,沉默許久的花缺,這才淡淡說道:


    “相逢一笑泯恩仇,君子之交淡如水,縹緲,當年你我醉酒爭執,我也有錯過。”


    “今日,你既遵循當年承諾,那你我當年的恩怨糾葛,從此一筆勾銷。”


    “這一杯水,你喝過之後,你我便是朋友。”


    聲音落下,虛空之中的桃花瓣,瞬間凝固,化為一個水杯。


    水杯之中,寒芒四射,空氣瞬間化為寒冰。


    而這寒冰迅速融化,化為清水一杯。


    “這是……”主席台上,藥尊者眼皮子一跳,頓時勃然變色。


    “藥兄,此乃小一輩的私事,你切莫多嘴。”愚尊者搖搖頭,目帶告誡。


    “唉。”藥尊者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最終化為了沉默。


    很明顯,藥尊者和愚尊者,都看出了什麽東西,卻因為某些原因,並不能說出來。


    不但如此,越來越多的尊者,眉頭都不由一皺,眼中厲芒閃過。


    不過,這些站在雲端的尊者,出奇的沒有說話,而是選擇了沉默。


    此刻,眾人的目光,匯聚成流水,望向的擂台。


    呆如木雞!


    此刻,縹緲少主跪在地上,呆呆望著眼前的桃花水杯,陷入了巨大苦澀。


    “真是沒想到,二十年一晃而過,我踏入第二步之境,花缺他居然……”


    唉!


    目光複雜的望著眼前的桃花,縹緲少主一生的驕傲,都化為了無盡落寞。


    敗了!


    雖說,花缺還沒出手,但縹緲少主卻明白,他已經輸了!


    一顆桃花瓣,直接飛花落下,擊中心髒位置,割裂肌膚流血。


    很明顯,若是花缺願意,他隻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殺死縹緲少主。


    而眼前的水,分明是花缺,隔空使用秘法,將空氣壓縮冰冷。


    利用虛空之中,那遊離的水離子,化為一杯清水!


    “虛空凝水,此法堪稱神通造化,恐怕在大林寺之中,唯有我父親那個級數的存在,才能做到這一點吧。”


    這一刻,縹緲少主,真正感覺到,什麽是敬畏。


    甚至縹緲少主,還有些僥幸,暗道幸虧沒有,和花缺進行對戰。


    否則!


    今日的縹緲少主,所遭遇的悲催,將會被下跪磕頭,至少嚴重十倍!


    咕嚕嚕!


    眾目睽睽之下,縹緲少主揚起脖子,一口抓起桃花杯,將那一杯清水飲盡。


    “花缺,從今日起,你我之間,再無恩怨!”縹緲少主,咬牙說道。


    既然無法匹敵花缺,那所謂的恩怨情仇,自然也成為了笑話。


    縹緲少主很清楚,這次如王者歸來的花缺,和他嚴格來講,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未來的縹緲少主,或者能位列尊者,成為大林寺的巨擘之一。


    但花缺的追求,顯然站在了更高的境界。


    那個境界是什麽,縹緲少主也隻敢想想,奢望一下,而不敢去追求。


    因為!


    那個理想,太過於宏大,根本不太現實。


    人,還是認清楚自己,腳踏實地,實事求是,這樣會比較好一點。


    伴隨著縹緲少主的聲音響起,花缺沉默片刻,這才再次說道:


    “我花缺,能有今日成就,說到底,也是因為你縹緲,當年之恩所起。”


    “也罷,今日我花缺,便讓你達成所願,位列大林寺的——聖!子!”


    轟!


    聲音落下,全場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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