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森林裏休整了幾天,確認容與的身體沒問題之後,在某天晚上夜色的遮掩下,悄悄地迴到了酒店。


    可惜,夜川一直到臨走前都沒能引起老虎的興趣,無奈隻好忍痛割愛放它離開。


    徐浩軒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看起來爛攤子挺多的,要不也不會把林辭晚這號人忘到角落裏去。


    不過倒是方便了林辭晚,一路有驚無險的迴到了市區,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到底是酒店的環境好一些,更適合容與養病,而夜川則以醫生的身份留了下來。


    容與在酒店裏安心養病,林辭晚也沒閑著,很快就搞清楚她不在的這幾天m洲的各個動向。


    徐浩軒的人和冒充林辭晚的不知名勢力打的熱火朝天,兩邊都是傷亡慘重,卻始終不知疲倦一樣。


    而那個不知名勢力,林辭晚毫不費力的就猜到與出事前跟蹤她的那個人有關,也是導致她這次失控的罪魁禍首。


    徐浩軒純屬是氣的,抓不到最先作亂的那批人,隻好逮著這波人往死裏抓,出一口惡氣。


    他好歹也是一國國王,是那麽好欺負的嗎?誰都能來踩上一腳?


    必然要給這些人點顏色瞧瞧。


    另一邊則是自信的認為自己裝的很成功,雖然有所損失,但肯定是加劇了林辭晚和m洲之間關係的惡化。


    隻要是能給林辭晚添麻煩的事,他們一向是樂此不疲。


    等他們一點點蠶食掉林辭晚的勢力,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她整個人就會變成他們的囊中之物。


    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打的一手好算盤,可惜他們最大的失誤就是,不管怎麽算計,他們永遠都會低估林辭晚。


    林辭晚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意外。


    這些和她預料中的沒什麽差別,他們兩方狗咬狗,自然就沒什麽工夫去管她了。


    這是林辭晚一早就算計好的,從猜到有人會跟蹤她,再到對著那人提起徐浩軒的名字,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她是被動的走在別人計劃好的道路上,實則他們早已不知不覺的入了她的局,所作所為全部是她想看到的。


    既然一切都在林辭晚預計的軌道上發展,那她也樂得輕鬆了,每天在酒店養養身體,陪陪容與,坐山觀虎鬥。


    雖然日子過得也挺自在,但到底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於是,在容與恢複差不多的時候,林辭晚開始計劃迴國的事了。


    這天下午,容與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


    門一打開,房間裏麵和外麵的人同時一愣。


    徐浩軒看了眼門牌號,沒敲錯門。


    “林小姐下午好,我來看望慕容先生。”


    說話間將手上的禮盒遞了過去,看在他禮數周全的份上,林辭晚也不好說什麽,將他請了進去。


    “慕容先生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徐浩軒絲毫沒有不請自來的不自在感,進了門就開始四處張望,看似是在尋找容與的身影。


    林辭晚跟在他身後,將他的動作盡數收入眼底,嘴角輕扯了一下。


    “哎呀,慕容先生這是怎麽了,沒有去看醫生嗎?”


    走到臥室門口,看到容與病美人一樣的坐在床上,睡衣的領口敞開著,裏麵的繃帶清晰可見。


    “不勞您費心,醫生昨天剛走。”


    林辭晚倚在門框上,眼睛半抬不抬的,看起來有些敷衍。


    “國王見笑了,您大駕光臨,我們實在惶恐。”


    容與賠著笑,手撐在床上似乎想要下地,被林辭晚一眼瞪了迴去,訕訕的笑了。


    差不多就得了,畢竟他們兩個這些天受的苦可都是拜徐浩軒所賜,他們明麵上不說並不代表不會在意。


    林辭晚反正是背地裏討了不少利息,可容與不知道啊,但他這人能忍。


    好在徐浩軒還有點兒良心,不好意思讓一個病號起身,急忙上去阻止了他的動作。


    “跟我還客氣什麽,您好好養病才是,醫生怎麽說?”


    徐浩軒心裏疑問不少,剛才湊近了又偷偷瞥了一眼,怎麽看都和那天在皇室裏突然暈倒扯不上什麽關係。


    “真沒多大事,老毛病犯了,急性腸胃炎。”


    容與說著和林辭晚提前商量好的話術。


    徐浩軒狐疑的看著他,這幾天被一堆糟心事給擠到角落裏的懷疑再次湧現出來,還沒等他細想,就聽到身後林辭晚平淡到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


    “本來是沒什麽事的,但是我哥那天疼的站都站不住,我力氣小沒扶住他,把他磕到茶幾上了,肋骨斷了。”


    徐浩軒:“……??”


    好離譜的理由。


    但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林辭晚,卻又在這種離譜中覺出了幾分合理。


    是林辭晚的話也就不奇怪了,畢竟那可是連他遇上都要敗北的人物,把他親哥肋骨搞斷了多合理啊!


    難怪啊,這麽說的話不就都能解釋通了,為什麽容與的房間一開門看到的卻是林辭晚?


    因為把他哥摔了要親自照顧他啊!


    越想越覺得靠譜,連帶著看向容與的眼神都不自覺的帶有同病相憐的意味。


    容與坐在床上死命壓著他瘋狂抖動的嘴角,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忍住沒有在這個時候笑出聲。


    但這一畫麵落在徐浩軒眼裏,又自動翻譯成:


    容與迴想起那天的痛苦經曆,那種痛,令他渾身顫栗。


    於是徐浩軒越發同情起他來,還感同身受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兄弟,我懂你!


    他就說吧,肯定不是他的問題,是林辭晚這個人太邪門,靠近就會變得不幸!


    容與:“……”


    雖然不知道這人腦補了些什麽,但他真的憋累了,隨便吧。


    “也是怪我這些天太忙,沒能抽空過來看看你們,最近m洲發生了很多起動亂,沒有影響到你們吧?”


    徐浩軒不經意提起這件事,容與聽完之後滿臉的驚訝不像作偽,估計是這幾天養病什麽都不知道。


    再看看林辭晚。


    ……


    算了,他從那張臉上看不出別的表情。


    徐浩軒無奈隻好歇了這個心思,又待了幾分鍾就告辭了。


    林辭晚將他送到門口,門關上的那一刻,門外的徐浩軒收斂了全部表情,意味不明的迴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眼底晦暗不明。


    門內的林辭晚也是若有所思,聯想到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


    計劃有變,他們得盡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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