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是一個沒有概念的用詞。


    至少,薑瑤是這麽覺得。


    就像此時,她坐在窗前,欣賞著開得正豔的花束,心情莫名得好。所以,她覺得,這也就是浪漫的意義。


    “請問這位美麗的女士,現在可以請你喝一杯紅酒嗎?”


    把玩著花瓣的薑瑤抬眸看去,段嘉珩已經站在她身邊。他托著紅酒的模樣,倒像是個稱職的酒侍。


    可是,他的臉過於招惹。


    她點點頭,含笑看著他。


    在這氤氳的光下,紅酒泛起的光暈亦如此美好。薑瑤單手撐著下巴,拿著酒杯的手微微晃了晃。


    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段嘉珩看去,她如桃花一般,春風拂麵。他知道,薑瑤的酒力不算差。但或許就是在這種氛圍下,倒是覺得,她似乎有些微醺。


    “還有,穿這麽正式做什麽?”


    薑瑤今日的妝容冷豔,此時眼波流轉,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魅惑之感。她微微撐著身子,可從脖子到胸前的雪白肌膚一覽無餘,稍稍一動,似能一覽風光無遺。


    這個狀態的她,對段嘉珩而言,似乎有點……危險……


    “自然,是為了配得上你。”


    段嘉珩起身,走到她麵前,在她未曾預料中俯身,伸出了手:“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跳舞……


    薑瑤恍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跳舞的光景。好像,從那時候起,她就有些心動了。


    “可我的舞技很爛。”


    段嘉珩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眸,溫柔笑道:“有我在。”


    這三個字,已然讓她放下了所有的負擔。


    薑瑤將手放在他掌心,很快就被輕輕握住。


    也不知道段嘉珩操作了什麽,房間裏響起了緩緩的輕柔舞曲。


    那應該,是圓舞曲吧?


    “等下。”


    “嗯?”


    薑瑤努了努嘴,指了指自己的高跟鞋。


    段嘉珩很快就明白過來,蹲下身去。她的腳踝雪白纖細,這雙銀色高跟鞋襯得更為細膩,可再看去,即便做了防護措施,那裏依然被磨得發紅。


    “抬腳。”


    薑瑤甚是受用,感受他寬厚的手掌,握在自己的腳踝處。


    那溫熱,似乎從那裏蔓延,直到了自己的心口。怦然,心動。


    “好了。”


    薑瑤看他緩緩將鞋子放到一旁,又走迴到自己麵前。


    在舞曲聲中,他們的手再次握在一起。


    他的身形高,沒了高跟鞋後,自己與他還差了一個頭。她輕輕地,抬著步伐,小心地踩在他的腳背上。


    這個動作,對段嘉珩而言,像極了一個信號。她並不重,但此時,他們的距離,如此近。他垂眸,就能看到她蜷曲顫動的睫毛,以及嫣紅如玫瑰的唇。


    他們的手握在一起,她的舞步,全然跟著他。


    慢慢地,他們靠得更近。


    隔著襯衫,他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在舞步間,似有一分難言的悸動。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跳舞嗎?”


    “嗯?”


    段嘉珩始終垂眸看她,她微微仰著頭。周身是她身上的橙花香味,衝破束縛般縈繞在心頭。這個味道,讓他有些亂了方向。


    “我好像,是在那個時候,對你心動了。”


    薑瑤咬著唇,怎麽就將這話給說出來了。


    段嘉珩的心口亦有一絲壓抑的情緒,感受她的氣息,化為輕聲的一句:“我比你,心動的早。所以,你注定,是我的。”


    舞步輕柔,他們結束一曲。


    “過生日,蛋糕不能少。”


    薑瑤站在那裏,看著慢慢褪去西裝外套的段嘉珩。


    他挽著襯衫的袖子,那好身材一覽無餘。在他動手切蛋糕之前,她緩步走了過去,一把從背後將他抱住。如她所料,他的身材如想的那般好,甚至隔著襯衫也能感受到腹肌與腹肌之間,那隱隱的製衡。


    她的氣息,在這一刻湧來。


    段嘉珩的手微微一頓,他的後背很敏銳地感受到那輕柔的觸動,連帶此時的唿吸都跟著急促。


    “薑瑤。”


    “嗯?”


    “吃蛋糕嗎?”


    薑瑤抱緊了他,在他的身上,有著難言的安全感。她的手動了動,在他的腰腹間輕輕畫著圈。


    “段嘉珩。”


    “嗯?”


    “不如,我們做點其他事吧?嗯?”


    段嘉珩手裏的刀差點沒握穩,等迴過神後,他放下刀後,握住了她的手。隨後緩緩轉身,看向她。


    薑瑤的眼睛清亮,牢牢地鎖著他。但又不甘心受製於他的束縛,努力掙脫。一番掙紮後,決定不再動,眉梢一挑道:“怎麽,你在害怕嗎?”


    段嘉珩不由笑了,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臉,略帶戲弄般地在她的耳垂處動了動。漸漸往下,輕挑她的下巴:“你說的事,是什麽事?”


    薑瑤看著他,忽然笑了。她掙脫出的手,不安分地在段嘉珩的胸口動著。慢慢地,在他襯衫的第二個扣子處停下。


    “就是,你想的那個。”


    段嘉珩見她笑得繁花似錦,四季如春一般,心房也都跟著慢慢被填滿。他俯身,在她耳側輕聲道:“姐姐,你這,算是……”


    在他說出口前,薑瑤憋著一口氣捂住了他的嘴,“算了……畢竟你還小……”


    “嗯?”段嘉珩一聽,再次將她攔腰抱住,“我不小了。”


    薑瑤抿著唇偷笑,兩個梨渦隨之綻放。她點了點他的胸膛,眉眼燦爛:“那你說,要不要……”


    “其實也不是非要。”段嘉珩尋思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嗯?”


    薑瑤開始不安分的在他懷裏動著,肩帶隨之滑落。那露在外麵的肩膀,此時對段嘉珩而言,已經是無法克製的欲望。


    他的眼神漸漸幽深,於他而言,薑瑤就像一部拉開帷幕的電影。那內容過於活色生香,唯獨隻有他能看。


    薑瑤能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瞳孔深處,似有兩團烈焰。她抬眸,在他的深情注視下,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這香甜,如初嚐的蛋糕,已經讓他欲罷不能。段嘉珩再沒有控製住,按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下。在她的迴應下,他有了更大的勇氣,一路長驅直入。兩個人蘊藏已久的能量,在這一刻被解放,化為了點燃的激情。


    在這綿延的吻中,薑瑤的手很快就解開了他襯衫的紐扣,手指靈巧地在他的胸膛駐足、停留。在這意亂情迷中,他們結束一個吻。彼此的喘息,仿佛讓這種欲望更為深刻,想要探尋更多。


    “段嘉珩。”


    “嗯。”


    那濃厚低沉的喘息聲,讓薑瑤有些莫名的興奮。她踮腳,在他的脖頸處親了親,隨後貼在了他的懷裏。


    “我們試試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不要跟我說……你不行,嗯?”


    她的另一個“嗯”字還沒有發出,就被人一把抱起。她緊緊地用腿環著他的腰,勾著他的脖子。他的眼睛溫潤,可他的吻卻並不如此。在他的步履間,他們的吻一步又深一步。直到最後,她被狠狠地壓倒在床上。


    “薑瑤。”段嘉珩喊了一聲。


    “嗯。”薑瑤應了一聲。


    在那迷亂的意識裏,她看到了段嘉珩略帶著請求的神色。她嫵媚一笑,勾著他的手用了用力,讓自己的腰抬高幾分,給他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托住自己。隨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處溫暖而下,直到鎖骨一路往下。一隻手輕輕地扯開了衣服的肩帶,將那束縛全部解放,起伏之間,她更有幾分渴望。


    她攀著他的背,感受那深邃迷人的背溝,他的背部線條如此流暢。而他感受那盈盈一握,彼此融合。這如一場夏夜彌漫而下的雨,落在參差的荇菜的湖麵。而水深處蔓延,仿若遊絲緩緩浮動。在那蕩漾的水麵,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若細聽,那有著女人的輕呢聲,繾綣而深情。再聽去,又有著男人的唿喚聲,低沉而溫柔。床上的枕頭、被單被投擲到地上,隨處可見的丟下的襯衫與裙子,見證這一場旖旎的風光。


    薑瑤半夜還是醒了,身上留下的是他的氣息。而此時,她保持著半依偎在他懷裏的姿勢。很累,但卻有著難言的暢快。


    她動了動,身旁的人也跟著動了。


    “不累嗎?”


    段嘉珩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隨後她就能感覺到,這熟悉的溫潤落在自己的額頭。


    那個,屬於他們記憶的陳年傷疤上。


    薑瑤翻了個身,撲在他身上,在他的唇上迴了一個禮。


    溫熱肌膚之間的細膩觸感,讓段嘉珩心中剛滅的烈火又起了情。他扣住薑瑤的手,再看那秋水席席的眼眸,抬手將她額前的一縷濕發別到耳後,在他的耳垂處輕輕地捏了捏。隻是這樣的一個舉動,已經讓薑瑤的身體止不住發顫。


    “那看來,我們可以再‘交流’一下?”


    薑瑤一時恍然,輕輕地推開。像是想到了什麽,驚唿一聲:“完了,衣服……那可是封總設計的衣服……”


    她現在才想起,那被丟在地上,早已不成型的衣服。


    可段嘉珩不給思慮的時間,再次吻住了那水潤的唇。他們相互纏繞,彼此的手緊緊地扣住對方的腰,感受這難得的歡情。


    一夜春光,男歡女愛,旖旎好風景。


    等再次從這纏綿中醒來時,已經臨近中午。


    薑瑤醒來的一個反應就是,完了,遲到了。她趕緊抓過手機看去,amy給她留了言,表示今天可以先休息。但這言詞之中,似乎透露著什麽意猶未盡的猜測。她迴過信息後,開始去找身邊的人,可床邊已經空了。


    她徹底醒了,從酸疼與疲累中緩過了神。


    下一刻,就見穿著睡袍的段嘉珩,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半露的胸膛,精壯的身軀再次映入眼簾。很快,那俊臉就出現在麵前。


    薑瑤抓緊了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


    “午安,夫人。”溫熱的氣息,讓薑瑤不由躲了躲。


    段嘉珩看她睫毛輕顫,再一想昨晚她那不服輸的模樣,不由笑著道:“昨晚,我們不是坦誠相見了?現在,你怕什麽?”


    薑瑤此時也迴想起昨晚的畫麵,到底年輕,段嘉珩的狠勁算是見識到了。她揶著被子,企圖不再給他製造機會。


    可他就像解除了封印,快速將她捕捉。


    “想躲?”段嘉珩的聲音低沉而性感,她儼然沒有控製住。


    一個沉淪至極的深吻,薑瑤再也沒有了力氣,她的身體癱軟在他懷裏。見她的眼眸濕潤,帶著一絲朦朧,初感歡愉後的痕跡還未散去。他不由有些心疼,又有些衝動。


    “不行了……”


    不等她再說完,段嘉珩一把將她從被子裏撈了出來。徑直朝著浴室走去,而被抱著的本尊則一臉嬌羞,蜷曲著縮在他懷裏。


    片刻後,能聽到的,隻有浴室裏不停放著的水聲。以及,男女間嬉鬧的聲音。聽起來,女人的嬌音,帶著男人的粗聲,逐漸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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