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鵬雙目直欲噴火,羅煙雖對他造不成實質傷害,但能壓製他的靈力和神識。


    他的神識隻能外放十餘厘米,根本無法鎖定錢伯通的方位。


    如果隻有他和錢伯通兩人,即便有羅煙壓製,他也不懼錢伯通。


    可是,身後還有個正在築基的李辛。


    嗡!


    身後傳來一聲嗡鳴,戰鵬抓著中間猛地向後方橫掃而去,隻聽得叮地一聲脆響,烏金哨棒悍然斷成兩截。


    “去死吧!”


    戰鵬臉色大變,錢伯通將全部靈力凝聚在哨棒前半截,如今哨棒已從中間斷成兩截,前半截砸向李辛。


    錢伯通在自己眼裏是菜逼,但畢竟是金丹,李辛根本承受不住。


    戰鵬大怒,旋即拚命鼓蕩起靈力,伸手抓向哨棒,但是無邊無際的壓力又將靈力壓了迴去。


    快!


    快!


    戰鵬心裏狂吼,眼看哨棒就要砸中李辛腦袋,他距離哨棒還有五厘米的距離,他心底不由升起一分絕望。


    這麽好的一根苗子,自己兒子這麽好的一位兄弟,就要折在這裏了嗎?


    就在此時變故忽生。


    一聲宛若雞蛋殼破碎的聲響在耳邊響起,他身上頓時一鬆,洶湧的靈力爆湧而出,在哨棒即將砸中李辛腦袋的刹那,將其彈飛出去。


    “破山!”


    戰鵬滿腔怒火全壓製在重劍之上,體內靈力轟然爆發,重劍發出低沉獅吼,朝著錢伯通的胸膛砸了過去。


    錢伯通臉色巨變,急忙抽身後退,可惜已經晚了。


    哢嚓、哢嚓!


    重劍砸中他的胸膛,胸骨盡碎,斷裂的骨骼刺透他的心髒。


    他咬著牙忍著劇痛想要反擊,可惜雙手已經提不起任何力氣。


    為什麽?


    他不甘心,差一點錢家就在他手上重迴巔峰,為什麽自己會敗?


    他沒有想明白的機會了,無盡的黑暗瞬間將其吞噬。


    神農山供奉張宏驚駭萬分,羅煙被人破了!


    羅煙雖然攻擊力不大,但金丹期修者想要破掉,絕計不可能。


    除非....


    他猛地抬頭向天空看去,瞳孔驀地一縮。


    宋老!


    看向天空的不止他一人,還有錢家供奉張齊,他眼睛盡是驚恐之色。


    元嬰下場,再牛逼的謀劃隻會是一場空。


    錢伯通死了、錢伯鈞也死了,錢家隻剩下一個和錢家不是一條心的錢弘。


    如果戰鵬知道江誠和戰霸天那檔子事都是出自自己手筆,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不行,我必須逃。


    張齊收起寶葫蘆,全身靈氣灌注進腳下飛劍,頭也不迴地朝秘境出口逃去。


    隻要出了秘境,進入荒野,誰也找不到自己。


    “想逃?”


    宋老輕笑,又是一道金光射出,正中張齊後背,他一聲慘叫從空中跌落到地,沒了一絲聲息。


    “拜見宋老!”


    在場所有人無不躬身行禮,戰霸天和江誠走向前大禮參拜:“多謝宋老出手相救。”


    “是我該謝你戰家救命之恩才對!”宋老笑嗬嗬開口。


    眾人心中又是一驚,戰霸天在宴會上說的竟然是真的。


    薑小白看到這一幕恨得咬牙切齒,如果現在放過李辛,以後就再也沒有如此絕佳的機會了。


    他一咬牙,悄悄祭出神農尺,用盡全身力量,向李辛刺去。


    “好膽!”


    宋老一聲厲喝,劍指就要指向裴九棠,忽然又停了下來。


    周穎和周成臉色大變,連忙祭出法寶,朝薑小白身上招唿。


    越來越近!


    薑小白心中充滿狂喜,成功就在眼前,隻要自己殺了李辛,神農山的顏麵就不會丟。


    哼哼,李辛,救了宋老又能怎樣?


    成為藥王穀弟子又能怎樣?


    這些金丹、元嬰是不會為了你去,殺我這個神農山嫡傳弟子。


    神農尺已經觸碰到李辛額前碎發,他似乎已經看到李辛腦袋如西瓜崩裂的場景。


    就在此時,李辛猛然睜開眼睛,宛若星辰一般的眼睛裏,跳動著熾烈的火焰。


    薑小白忽然感受到腹部傳來一股熱意,他興奮的神情僵在臉上。


    “浪催的!”


    聲音猶如從九幽之下冒出來,但熾熱爆裂的劍意卻如同天上的太陽,在他的腹部猛然炸開。


    轟!


    薑小白的身體猶如一葉扁舟,在火焰組成的浪花中飄蕩,而後重重摔倒在地,一口鮮血噴出灑落在地,旋即昏了過去。


    張宏臉色驟變,他立刻從空中落在薑小白身邊,一縷神識進入他體內,麵色立時變得慘白。


    嗖!


    張宏手掌一翻,一枚弩箭從袖口射出,挾著淩冽的風嘯射了出去。


    叮!


    戰鵬迴撤,重劍橫掃,將弩箭彈飛,旋即質問道:“你想幹什麽?”


    孫如遊和葛離立刻從空中落下,護在李辛身前,冷冰冰地盯著張宏。


    “李辛毀了小白的丹田,你們還想護著他?”


    孫如遊臉色微變,丹田乃是修者根本,薑小白這輩子毀了,仇結大了!


    但那又能怎樣?


    他冷聲說道:“興你神農山弟子可以偷襲,我藥王穀弟子不能反擊?”


    “可笑!丹田被毀是他自作自受!”


    “你...”張宏陰沉似水:“戰鵬、孫如遊,你們就等著神農山的責難吧?”


    “責難?哼!”宋老一聲冷哼,張宏臉色頓時變得更加慘白:“戰家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誰責難,就是責難老夫,就是宋家的仇人!”


    張宏強忍著神魂震蕩,咬牙道:“難道李辛殺死神農山內門弟子的事情就這麽算了?”


    “內門弟子?”


    宋老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枚紅色丹藥拋向空中,旋即一道靈力打在丹藥上,一股濃鬱的血腥之氣散發開來。


    在場人無不臉色微變,血練之法!


    “你看看神農山招的內門弟子!”


    “竟敢用殘忍的血煉之法煉製丹藥,若不是老夫吃了幾天藥王穀的靈食,差點就著了裴九棠的道。”


    “老夫後悔啊,後悔在選拔賽上沒讓李辛殺了他,白白折了數十條無辜的生命。”


    張宏臉色陰晴不定,血練之法乃是用活人生煉,是華夏明令禁止的法術,這一點無論怎麽洗都洗不白。


    他抱起昏迷的薑小白說道:“宋老,在下自然不敢與前輩爭辯,迴去之後,在下必定稟告老祖。”


    “好,我在京城等著你家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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