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然感覺尹宗佑有點鬱悶,但又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問了,他們現在在警局裏。


    除去躺著的幾個混混沒人理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不良少年,還是被溺愛的不良少年,雲然和尹宗佑被幾個家長一口咬定是他倆打的人。


    蘇貞花來接的兩個人。


    那裏沒有監控,對麵又人多,雲然皺著眉,很有可能說不過他們。


    蘇貞花看著雲然脖子上的掐痕和尹宗佑腫起來的半張臉,被氣得發抖,低聲罵著一群撒潑的家長:“狗屎啊……這是一群什麽人……”


    幾個少年都是跑得快的,有的還沒挨打就跑了,所以還能活蹦亂跳的來告狀,跑的慢的,估計還沒醒呢。


    尹宗佑冷漠的看著口水都要噴出來的一群家長,冷笑了一聲。


    蘇貞花先忍不住了,一邊拉著一臉懵的雲然,一邊指著他脖子上和臉上,胳膊上包紮的傷口:“■@&%$要不要臉?都給人家打成這個樣子了,還在這說自己挨打了,還要不要臉?”


    先跑的這幾個慫的很,胳膊上的傷啥的,與其說是被人打的,倒像是逃跑時被嚇得摔的。


    雲然還沒開口,就莫名其妙收獲了一大堆憐惜的眼神。


    蘇貞花和對麵幾個家長激情開麥,奈何家長人多啊,再加上……“你不是警察嗎?你怎麽還偏袒人!我要告你以權謀私!”


    其他警察打起警惕來了,連忙把幾個人分開,拉住了暴脾氣的蘇貞花,讓她去看傷員去。


    雲然被莫名的拉過來拉過去,直到被推了一把,碰到了傷口,當時受傷的時候還沒覺得,現在感知重新迴來的,疼得很。


    再加上惡意的推搡,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已經劃過一滴晶瑩的淚。


    雲然手還包著紗布,眼淚也止不住,尹宗佑連忙給他擦著眼淚。


    蘇貞花當場爆發,朝著剛剛惡意推了雲然一把的家長就要上去,結果被小李子又給拉迴來了。


    徐文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個亂糟糟的場麵,他一進來,就鎖定了還在掉眼淚的雲然,走了過去,拿著手帕給他抹眼淚,把手帕遞給尹宗佑,尹宗佑看了他一眼,接過手帕,繼續擦。


    徐文祖朝著幾個家長微笑著:“都是成年人了,這裏是和解金,我想,你們大概不會拒絕的吧?”


    幾個家長看著一手提包的現金,嘴上支支吾吾的說著幹什麽打發人,而眼睛裏濃鬱的快要溢出來的的貪婪卻出賣了他們。


    徐文祖微笑著看向眾人,盯著剛剛故意推雲然的人,眼神冷淡,笑容卻無懈可擊。


    徐文祖心裏卻在想,大概要讓大叔們來加班了。


    家長們陸陸續續的走了,帶著喜意的眼睛像是粘在了錢包上,絲毫沒有管走在後麵的少年們。


    雲然被叫去做記錄,簽文件,尹宗佑眼神同樣的冷漠,走到徐文祖旁邊。


    “剩下的人呢?”


    “有家長的人都在這裏了。”


    “他們也不會說的。”


    “以後,不許對我有任何隱瞞。”


    徐文祖微笑著接受和其中一個家長的握手,因為他們得到了遠比想象中多的錢,或許……他們比起愛孩子,更愛錢。


    “剛剛的人……”


    “你不需要管。”


    雲然朝著後麵看過來,尹宗佑和徐文祖迴了一個無比相似的笑容。


    兩個人都身處角落裏,看著雲然在光亮處的背影,而腳下的影子,在某一時刻,重疊在了一起。


    雲然簽完文件,帶著一身光亮,朝著身處黑暗的他們走來。


    …………


    送走雲然幾個人,警局裏的人快要下班了,隻有蘇貞花留了下來,表示自己加班。


    蘇貞花給車警官的所屬單位打電話,剛說了沒兩句,一個警官接過了電話。


    “哦?你剛剛說什麽了?”


    蘇貞花耐心的重複:“啊,有人在車警官停車的地方找到了個注射器。”


    電話那頭的警官語氣不是很好,有種不正經的樣子:“注射器啊,你能保證中午注射器是車成烈用過的嗎?”


    蘇貞花停頓下:“……啊,不能,但是我把注射器寄給你們,仔細調查一下,說不能能查到蛛絲馬跡……”


    “哦,那等我們有消息再打給你吧。”


    聽著另一邊冷淡又不信任的聲音,就好像,她費盡心思查到的線索,隻是一個笑話。


    掛掉電話,蘇貞花看著注射器發呆,最後,臉色變得堅定起來,決定還是靠自己吧。


    …………


    雲然三個人走在迴考試院的路上。


    雲然走在前麵,身後和跟了兩個小尾巴一樣。


    尹宗佑魂不守舍的,他算是明白了,誰也救不了他們。


    徐文祖撚了撚雲然的後脖子,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覆在上麵,摩挲著發紅的勒痕,逐漸挪到前麵的喉結上,輕輕逗弄著。


    雲然卷翹的睫毛劇烈顫動,兩個人停了下來,手指不受控製的想要抓住逗弄自己喉結的手,最後隻能抓到衣服上。


    尹宗佑也停住了,望了過來。


    徐文祖默不作聲的把手指拿下來,漫不經心的對著旁邊抬了抬下巴:“我去抽個煙,你們先迴去吧。”


    墨藍色的西裝外套下,純白的,貼合手腕的襯衣露出幾寸,胳膊上帶著點被雲然抓出來的痕跡。


    雲然摸了摸自己小巧的喉結,兩個人繼續向上走。


    剛走上樓梯,就看到薑錫潤提著個黑色塑料袋過來了。


    “哥!雲然!好巧啊,剛好你們迴來了……我跟你們講啊,我剛剛去四樓,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你們猜是什麽……是血腥味誒!可不可怕?”


    徐文祖靠在牆頭上,伸手往後捋了一把額前的頭發,修長的手指從柔順的發絲裏拿出來,並起來,放在牆上輕點著,像是在模擬什麽,聽到薑錫潤的話,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雲然看著無動於衷的尹宗佑和略顯興奮的薑錫潤,手不自覺的想要抬起,剛剛被摸過的喉結好像在被隔空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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