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駕駛讓超子很快陷入夢鄉,而李金玉卻始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淩晨五點,夜幕尚未褪去,他便決定起床下樓,來到廊下靜觀細雨紛飛。


    窗外對麵的建築群似曾相識,經過一番仔細辨認,他記起這正是女警謝露家所在的那片住宅。


    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或許可以把雄天涉毒一事透露給她,同時也能借機一窺婁縣方麵水有多深。


    李金玉心中疑慮重重,總覺得僅憑兵子一人的勢力,難以在短短兩三個月內編織出如此龐大的犯罪網絡。


    六點不到,他便站在了謝露的門前,透過門縫看到屋內透出的微弱光線,判斷屋內有人。


    他毫不猶豫,敲響了門扉。


    謝露昨夜隨隊蹲守至淩晨四點,疲憊至極。


    她剛剛躺下不到半小時,便被李金玉連續而急躁的敲門聲驚醒。


    最近局裏正忙於辦理大案,刑警隊的人員四處奔波。


    以往換崗後,因擔心突然而至的緊急任務,謝露總是和衣而睡。


    昨夜蹲守的地點是公廁後化糞池旁的磚頭堆後,她覺得渾身都沾染上了難以言說的氣味。


    迴家後,她迫不及待地洗完澡,隻裹了一條浴巾便上床睡去。


    被敲門聲吵醒的謝露,揉著疼痛的腦袋,迷迷糊糊地走到門前。


    透過貓眼,她看到李金玉的麵孔,於是毫不猶豫地打開門。


    眼前的女人一絲不著,李金玉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謝露打著哈欠,不滿地嚷道:“李金玉,大清早你鬼叫什麽?來幹嘛?”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睡意和不滿,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尷尬處境。


    李金玉迴過神來,在門外迅速把門撞上。


    然後他大聲說道:“警察姐姐,你怎麽不穿衣服呢!”


    隔著門,李金玉依然臉紅心跳,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慌亂。


    房內傳出謝露的尖叫,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她一邊跑向臥室,一邊嚷嚷著要讓李金玉好看。


    李金玉心知不妙,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等謝露穿上衣服後,自己絕對沒有好下場。於是,他慌忙跑下樓,逃迴了賓館。


    手機的震動迅速而密集,盡管屏幕一片漆黑,但李金玉已能猜出,這無疑是謝露的來電。


    他盯著手裏的手機,心想還是抽時間去換個手機,不然這樣是誰打來的電話都不得而知。


    震動持續不斷,如同謝露急切的唿喚。李金玉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足勇氣接起電話。


    謝露那尖銳的謾罵聲瞬間刺入他的耳中,盡管他內心無辜,毫無冒犯之意,但嘴上卻連連道歉,直至謝露的怒火漸漸平息。


    當感覺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李金玉鼓起勇氣,在謝露的邀請下再次前往她的住處。


    再見時,謝露的態度截然不同,她一反常態,臉上洋溢著羞澀的紅暈,舉止間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


    兩人坐在一起,閑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氣氛輕鬆而愉快。


    李金玉知道,他不能一直這樣閑聊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將話題轉向雄天的毒品案。


    他神情嚴肅地表示,手中有一些重要的線索,可以為謝露和刑警隊立下一件大功。


    謝露見李金玉如此嚴肅,得知他清早過來是為此事時,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敬意。


    她壓低聲音,悄悄說道:“金玉,我們最近調查的就是這個案子。”


    聽完謝露的簡單描述後,李金玉心中頓時也鬆一口氣。


    隻要沒有執法部門充當保護傘,暗中作祟,這個事件或許並不複雜。


    謝露出於保密的需求並未說得太詳細,但李金玉卻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知她。


    窗外天色漸漸明亮,謝露站起身來,說要去買早餐。


    李金玉本想跟著一起去,卻被謝露溫柔地勸下,留在家裏等候。


    ……


    早餐時,李金玉與謝露對坐而食。


    李金玉心中滿是對兵子的憂慮,期盼能在關鍵時刻勸其放下抵抗,從而保全其性命。


    他向謝露表達希望參與行動的意願,而她則迴應需迴警隊請示,並邀請他一同前往。


    踏入刑警隊大門,李金玉立刻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氛圍。


    刑警們紛紛目光如刀,盯著被謝露挽住胳膊的他。


    這當然不是他所想要的,但自離開謝露家,他的胳膊便不再屬於自己。


    他也曾試圖掙脫,但謝露那句“不想這樣也行,可以戴手銬”的玩笑,讓他隻好作罷。


    迴想起早上的驚心動魄,他選擇原諒謝露的任性。


    李金玉被引入張隊長的辦公室。


    張隊嚴肅地解釋,兵子一夥人持有槍支,且近期正計劃對某人實施滅口行動。


    根據謝露早上的反饋,他們懷疑這個目標很可能是李金玉。


    因此,張隊建議他留在辦公室,表示這裏是婁縣最安全的地方。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金玉對此嗤之以鼻,堅信自己不可能成為兵子的殺人對象。


    張隊鄭重其事地強調,這都是為了李金玉的安全考慮。


    而且,他們今晚就要展開行動,李金玉隻需配合在此待上一天。


    談及今晚婁市警隊的統一行動,張隊的神情變得激動無比。


    他直言不諱地說:“幹警察這麽久了,還沒遇到過這麽大的案子,而且還是以我們為主。”


    張隊的這種自信與激動,反而讓李金玉心底泛起一絲憂愁。


    他也曾想象,如果兵子能逃脫,會去哪裏重新開始生活?


    但現在看來,這種僥幸心理已經完全破滅。


    他向張隊提出希望能隨隊行動,但遭到了婉拒。


    當他試圖離開時,卻被謝露“無情”攔住。無奈之下,隻能重新坐下。


    當李金玉提到同伴超子還在賓館,且他的車也在那裏時,張隊立刻緊張起來。


    他命令謝露立即派人將超子接過來,以免開車出去時被誤認為是李金玉而遭遇不測。


    於是,李金玉和超子在張隊的辦公室裏翻閱著報紙,度過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


    7點鍾,兩名穿著製服的民警走進辦公室。


    張隊解釋說,他們是從其他警隊調來陪同李金玉和超子的,因為刑警隊的所有人都需要參與今晚的行動。


    李金玉站在窗前,目送著警車陸續駛出,心中既擔憂,又期待。


    ……章尾詩詞彩蛋……


    夜雨做成秋,恰上心頭。


    教他珍重護風流。


    端的為誰添病也,更為誰羞。


    密意未曾休,密願難酬。


    珠簾四卷月當樓。


    暗憶歡期真似夢,夢也須留。


    ……


    夜雨零落,


    秋意湧上心頭。


    願他珍重,


    守住那份風流。


    ……


    究竟是為誰病了?


    誰又會因他感到羞愧?


    心中情義依然濃烈,


    但當初的願望,


    卻難再實現。


    ……


    珠簾輕卷,


    月色灑滿樓閣,


    那些歡樂往昔,


    仿佛隻是一場夢,


    但即便是夢,


    我亦希望它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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