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元宵節,晚上會在城中廣場舉辦大型燈會。琳琅滿目的小吃、各形各色的賣藝人、眼花繚亂的演出會充滿燈會。城裏的居民,不管有錢沒錢的,也都會過來湊個熱鬧。


    往年餘飛兄妹也會去逛燈會,但今年卻有一點區別,就是餘飛會跟著慕容慶一起參加城主主持的晚宴。


    晚宴設在摘星樓,是洛家自己經營的產業,位置就在城中廣場旁邊。因此餘飛和慕容平也說好,下午自己先過去,然後等慕容慶帶著他們來了再匯合。


    於是還沒到傍晚,餘飛三人就來到了城中廣場。雖然天色還早,但這裏已經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了。張嬸也是好些年沒來過燈會了,往年都是自己一個人,也不會想著來這裏,看著熱鬧的景象,自己反而不好受。今年卻不一樣,有兩個自己視為親人的孩子陪伴,因此張嬸的心情也格外的開心。


    餘巧雖然心智比較成熟,但歸根還是一個孩子。看到這邊有雜耍、那邊有溜猴的也是東跑西竄的停不下來。張嬸也像個慈愛的母親一般,緊跟著餘巧,生怕被這人群給擠散了。


    餘飛不急不緩的跟著,自己也是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心情也是無比放鬆。摸了摸懷裏的折扇,心想今晚見到洛雲兒,要找機會把扇子還給人家,而且還不能當眾歸還,否則可就太傷人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機會。搖搖頭,把這些想法甩了出去,到時候再說吧,也不是非要急於這一時。


    幾人正玩的不亦樂乎,餘飛就聽見遠處有人正在叫自己名字。轉頭向聲音方向望去,發現是慕容慶一行人,此時的慕容平正往自己這邊不停的揮手。


    餘飛轉身叫住了餘巧,然後向張嬸說道:“我一會兒跟著慶叔他們去摘星樓,你們玩累了就自己先迴去,我這邊忙完就迴來。”


    張嬸和餘巧是知道這事的,也開口迴應道:“我和巧兒說好了,一會兒她陪我去廟裏祈福,弄完估量著時間也不早了,結束了我們就迴去。”餘巧也笑著應承。


    交代完畢後,餘飛就往慕容慶那邊走去。恭敬的給慕容慶行了一禮,慕容慶點頭微笑算是迴應。幾人就朝著摘星樓的方向走去。今天慕容慶隻帶了慕容平和慕容姒兩兄妹。


    往年他還會帶上李力,負責承擔護衛工作。今年卻不用帶李力了,慕容平已經是覺醒者,今日的護衛工作已經不需要李力,隻是讓李力在宴會結束後過來接自己即可。而且慕容家的未來家主是個覺醒者的事情,是可以彰顯威望的。今天這樣的場合,自然要讓慕容平多去露露臉。


    四人來到摘心樓時,距離晚宴開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慕容慶對到達的時間把握得很好,不會太早,也不會太晚。太早了不能彰顯自家身份,太晚又容易得罪人,受人詬病。像慕容慶這種商場老手,對這個度的把握自然是得心應手。


    同樣一起到來的還有四人,其中三人餘飛都不認識,隻認識一個他十分討厭的人,劉承。看到劉承走在其餘三人後麵,餘飛猜測當先那人應該就是劉家家主劉雷龍了。


    緊跟在劉雷龍身後的是兩名中年男子,一個頭上毛發十分濃密,搭配著一臉的絡腮胡,簡直就像一個仙人球似的,更奇怪的是,這人的頭發和胡子都是棗紅色。而另外一個卻截然相反,頭上一根頭發都沒有,也沒有胡須,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像極了一個剝了殼的雞蛋。


    兩撥人幾乎同時走到摘星樓門口。慕容慶率先上前一步,對著來人拱了拱手說道:“劉家主今日來得早,我倆有緣相遇,不如一同進去如何。”


    站在劉承前麵的老者,膀大腰圓,一身金黃華服,手指上戴滿了玉石戒指,看向慕容慶的眼神十分冷漠。聽到慕容慶的提議,劉雷龍沒有一點反應,冷漠的看了一眼慕容慶後,直接帶著人走入了摘星樓。


    慕容姒看到對方反應,眼睛都要噴火了,大聲喊道:“什麽玩意兒,給臉不要臉。”


    劉承聞言轉頭盯著慕容姒迴應道:“你說話小心點,別禍從口出,死到臨頭了再來求我。”然後劉雷龍輕喝了一聲:“承兒!”劉承頓時像霜打的茄子,氣勢一下就蔫了。狠狠的看了一眼慕容姒,快步跟了上去。


    慕容姒得意洋洋的在後麵喊道:“誰家的狗啊,也不知道姓什麽。”


    劉承是劉雷龍的養子,這是達牧城眾所周知的事情,慕容姒這一句明顯是指他忘祖忘宗,爹娘給的名字都改了。劉承明顯是聽見慕容姒的譏諷,拳頭捏得哢哢作響。但他卻不敢再與慕容姒爭執了,劉雷龍已經提醒過他。


    慕容慶見劉雷龍的態度,也沒有什麽情緒,好像他本就預料到一樣。慕容慶是個儒商,雖不能說是滿腹經綸,但也算是飽讀詩書了。這點氣節他還是有的。微笑著安撫了一下慕容姒,然後示意幾人一同進去。


    摘星樓是達牧城最高的建築,而且這種城主主持的晚宴,自然也在最頂層舉行。餘飛他們到達的時候,現場基本上已經快要坐滿了。大大小小的有十幾桌,加起來得有一兩百人。


    在小廝的帶領下,餘飛跟著來到了前排的一張桌子坐下。這張桌子可以坐七八個人,但現在就隻坐了餘飛他們四人。小廝在和慕容慶確定人數後,就把多餘的餐具給收走了。看樣子這個桌子就是專門給慕容家準備的。餘飛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劉家桌子,和慕容家這邊一樣,也就隻坐了四個人。


    晚宴很快就要開始了,大廳裏的人也差不多都落座。隨著一聲清明的鍾聲,原本鬧哄哄的大廳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一群樂師在舞台兩側開始了演奏,這也表示晚宴正式開始。短暫的開場樂曲結束後,先是洛蘭走了上來,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今年達牧城的經營狀況,然後說了幾句祝福的話,無外乎就是期待來年風調雨順,大家生意興隆什麽的。說完緊接著就是城主洛盛民上台講話。


    洛蘭把舞台交給自己父親後,並沒直接迴到自家那桌。而是特意從慕容家這邊繞了過來。先是向慕容慶行了一禮,簡單寒暄了幾句。然後走到餘飛旁邊,開口對餘飛說道:“餘公子,上迴所說之事,餘公子還請盡快。家父年事已高,也可免去他老人家一絲憂慮。”


    餘飛聞言點頭迴應:“洛小姐請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得到答複後,洛蘭向慕容慶告辭,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慕容姒本來就是挨著餘飛坐的,洛蘭的話她自然也是聽得清楚。但是自己的爹就坐在對麵,她也不好發作。隻是洛蘭走後,慕容姒就伸手從桌子下麵擰著餘飛的腰肉,帶著殺人的眼神,低聲說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餘飛感覺到腰間越來越緊的小手,看著慕容姒決不罷休的眼神,於是無奈的低聲將之前洛雲兒來找他的事情向慕容姒複述了一遍。最後還把懷裏的折扇掏了出來,交給慕容姒看。慕容姒看了一會兒後,就又把扇子還給了餘飛。神色比剛才好了一些,但還是氣鼓鼓的。


    餘飛其實剛一進來就在四處環顧,尋找洛雲兒了。但是好像今天洛雲兒並沒有來參加晚宴。餘飛也沒辦法,想著隻能再找機會。他想要見洛雲兒還真的不算容易。洛府可不像慕容府,他餘飛想去就能去的。


    洛盛民在講完話後,就陸續的開始上菜了。舞台上西域舞姬開始隨樂起舞。台下人群也開始來迴走動,各種搭訕敬酒。這種場合一年也就一次,對於這些心思活絡的商人,今天可是難得的機會。見縫插針的就會抓住攀附的機會。


    慕容慶作為新一屆城主的熱門人選,自然成為了眾人主攻的對象。就連慕容平也不可避免的被灌了幾杯果酒。慕容平這時候悄悄的蹲到餘飛旁邊,附耳低聲給他說道:“一會兒相思閣的淸倌兒花魁會有表演,就在相思閣。晚點這邊結束了,咱們去看看。漲漲見識。”


    餘飛聞言也挺心動的,都是十六七歲的方剛少年,自然不可能有什麽聖人心境。慕容姒狐疑的看向二人,也開口問道:“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我也要聽。”


    慕容平開口迴道:“小丫頭,我和我兄弟一會兒有要事,你別搗亂。”


    餘飛心裏一驚:“這家夥,幾杯果酒就醉成這樣了?敢得罪這小姑奶奶。”


    慕容姒一聽果然炸毛,但是老爹就在對麵,她也不敢直接嚷嚷。冷聲說道:“慕容平,你問問你的好兄弟,他敢不敢不帶我去。”


    慕容平激靈了一下,清醒了大半,硬著頭皮說道:“是你自己要跟著去的,我可沒帶你。”


    慕容姒雖然不知道要去哪裏,但也不服輸:“去就去,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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