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小亞細亞山地,在崎嶇的山道上,初夏的晨霧尚未散盡,薄薄的白霧在山間縈繞,透出些許涼意。盧切紮爾策馬緩緩前行,身後是狻猊營和騰蛇營,步伐整齊,氣勢如虹。突然,她注意到前方山道中出現了兩支疲憊不堪的隊伍,稀稀拉拉地聚攏在一起,看上去是潰敗的士兵。


    盧切紮爾微微揚起手,隊伍立刻停下,所有士兵瞬間警覺地握緊武器,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盧切紮爾仔細打量著那兩支隊伍。前方帶隊的,是兩位身穿破損盔甲的軍官,盡管一身狼狽,但眉宇間依然透出幾分英氣。


    那兩人顯然注意到了盧切紮爾的到來,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緩緩朝她策馬而來。靠近後,領頭的軍官翻身下馬,目光堅定地看向盧切紮爾,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尊敬的將軍,”他開口,聲音略帶沙啞,但依舊有力,“我是圖爾古特,這位是帕拉汗。我們曾是羅姆蘇丹國的軍官,但在十字軍的進攻下,我們的隊伍慘遭潰敗,隻能帶著這些殘兵敗將逃亡至此。得知您是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將領,我們無處可去,想歸順您的麾下,為您效忠。”圖爾古特的目光充滿了渴望和決心,顯然對眼前的強大隊伍寄予厚望。


    盧切紮爾微微挑眉,注視著眼前這兩個軍官,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她看得出來,這兩人並非普通士兵,他們身上透著曆經戰場的堅毅。她微微一笑,語氣冷淡卻帶著一絲認可:“圖爾古特,帕拉汗,你們明白自己的選擇嗎?歸順安托利亞意味著你們將效忠於我們的攝政大人,不容再有任何二心。”


    帕拉汗的臉上閃過一絲輕鬆與感激,緩緩起身,向盧切紮爾深深行了一禮,語氣堅定:“將軍,感謝您的信任。我們會用血與汗來證明,安托利亞是我們唯一的歸屬。”


    圖爾古特微微垂首,目光中流露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堅定:“將軍,我們已經見識了太多背叛和逃亡,現在隻想在一個強者的麾下效力,不再過那種流離失所的日子。安托利亞的攝政大人能接受我們,是我們最大的榮幸。”


    盧切紮爾微微揚起眉頭,淡然地問道:“你們還有多少人?”


    帕拉汗沉穩地迴應道:“我這邊還有八百三十五人,雖說疲憊,但隻要您一聲令下,仍能隨時上陣。”


    “我手中還有一千零四十二人,雖經曆戰火洗禮,但他們的忠誠不減。”圖爾古特站在一旁,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豪,眼下這群潰兵是他最寶貴的資產。


    盧切紮爾的目光依然冰冷而銳利,她緩緩掃視著眼前的新歸附者們,眼中透出一絲威嚴和審視。她輕輕抬手,聲音冷靜而有力:“圖爾古特,我將你的隊伍編為烏鴉營。帕拉汗,你的隊伍編為斑鳩營。這一路上我收攏的零散隊伍中有近千人,他們將被分別安排在你們的營下。等我向攝政大人報請批準,你們就正式成為安托利亞的一員。”


    聽到盧切紮爾的安排,圖爾古特和帕拉汗眼中紛紛露出感激之色。他們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深深鞠躬,聲音中透著一絲堅定和激動:“多謝將軍信任!我們定不負所托,誓死效忠安托利亞!”


    “多謝將軍!能成為安托利亞蘇丹國的一員,是我們的榮幸。”帕拉汗語氣真摯,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找到了新的歸屬。


    盧切紮爾冷冷地看著他們,眼神沒有一絲鬆動,仿佛在用目光穿透他們的內心。她微微一笑,帶著鼓勵的口吻緩緩說道:“記住,在安托利亞,忠誠和實力決定你們的未來。懦弱者沒有容身之地。這次的機會是我給你們的,但你們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證明你們是否真的值得我的信任。”


    她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仿佛在刻意設下高門檻,讓圖爾古特和帕拉汗更加明白,想要在安托利亞立足,他們必須竭盡全力,毫無退路。


    圖爾古特緊緊攥著拳頭,眼神中透出一股執著和決心:“將軍,烏鴉營必將成為您的利刃!”


    帕拉汗也不甘示弱,雙目燃燒著熾烈的火焰:“斑鳩營亦會為您衝鋒陷陣!隻要將軍下令,我們絕不退縮!”


    看到二人堅定的神情,盧切紮爾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揮手示意他們各自返迴自己的隊伍中。她冷靜地環視四周,仿佛在規劃下一步的行動。片刻後,她轉向身旁的契特裏和阿普杜薩爾,語氣中透出一絲指揮官特有的冷靜和果斷:“在此地臨時駐紮,整頓隊伍。將所有新歸附的士兵編入烏鴉營和斑鳩營,訓練必須立即開始。我們需要快速整編這些人,使他們成為可用之兵。”


    契特裏和阿普杜薩爾領命,立刻開始分派任務,迅速組織營地建設和士兵編製。一時間,整個營地忙碌了起來,士兵們搭建帳篷,整理裝備,人人都井然有序,默契配合。


    三天後,隊伍再次啟程,繼續向北推進。當盧切紮爾策馬抵達科尼亞城時,夕陽的餘暉斜照在城牆上,為這座古老而莊嚴的城市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光輝。城門外,士兵們早已整齊列隊,等待她的到來。兩側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象征著科尼亞的埃米爾們對她的敬重與期待。


    盧切紮爾緩緩策馬前行,身姿挺拔,目光銳利。她一身戰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仿佛一道不容侵犯的壁壘。她的身後緊隨狻猊營和騰蛇營的士兵們,步伐整齊,眼神如鐵,散發出一股無聲的威壓。狻猊營的領隊契特裏和騰蛇營的領隊阿卜杜薩爾並肩而行,他們的目光隨著盧切紮爾的步伐掃過周圍,透著警惕與冷峻。


    盧切紮爾端坐在馬背上,身姿挺拔,目光沉靜而冷峻。她的眼神掃視著眼前的科尼亞城,神情中帶著一絲冷淡與疏離。維拉德爾滿臉堆笑地站在她麵前,恭敬地行禮,目光中帶著諂媚與試探。


    維拉德爾微微躬身,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語氣殷切地說道:“尊貴的盧切紮爾大人,您親率軍隊前來援助,真是羅姆蘇丹國的福分。我們這些地方官員,對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友誼感激不盡,心懷敬意。”


    盧切紮爾目光微冷,淡淡迴應道:“大家同為波斯塞爾柱帝國的屬國,安托利亞蘇丹國作為天方教世界的一員,理應在十字軍入侵之際給予援助。請您放心,戰爭結束後,我們自然會按約自行離開。”


    “當然,當然!”維拉德爾連連點頭,笑容中摻雜著一絲諂媚與討好,完全未覺察盧切紮爾語氣中的疏離。略帶討好的語氣道:“盧切紮爾大人,您和尊貴的攝政大人是我們心中的榜樣。若科尼亞有幸歸入安托利亞的版圖,我維拉德爾誓死追隨左右,效忠不渝!”


    盧切紮爾微微一笑,目光卻冷如寒霜。她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俯視著眼前的埃米爾,語氣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維拉德爾大人,你無需如此擔憂。安托利亞蘇丹國派遣軍隊前來,目的隻是為了確保這片土地的安寧。我們不是貪婪的侵略者,而是作為羅姆蘇丹國的援軍,絕不會趁火打劫,覬覦他人領土。”


    盧切紮爾稍作停頓,眸色深邃,仿佛已經預見到未來的局勢:“不過,若羅姆蘇丹國的確走向衰亡,那安托利亞蘇丹國將會順應人心,承擔起守護這片土地的責任。我們此行是秉持職責,而非巧取豪奪。”


    維拉德爾連連點頭,仿佛聽到了解除顧慮的保證。他心中暗自欣喜,覺得自己已經取得了盧切紮爾的信任,更加堅定了他未來投靠安托利亞的決心。


    “盧切紮爾大人,”維拉德爾諂媚地微微前傾,語氣中透出難掩的熱切,“我個人對攝政大人和您都是無比崇拜,真心希望能有幸成為安托利亞蘇丹國的一份子,盡我微薄之力。”


    盧切紮爾聞言,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內心卻掠過幾分輕蔑。這種人,看似熱忱,實則隻是在風向中遊移,隨時準備倒向權力更強的一方。她收斂笑意,淡然迴應:“我會如實將您的想法轉告攝政大人。不過現在,我們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仍是維護羅姆蘇丹國的安危。”


    維拉德爾微微一愣,但很快點頭,神情依舊討好,帶著一絲急切地說道:“大人說得對,羅姆蘇丹國的確麵臨十字軍的威脅。而科尼亞作為羅姆蘇丹國的重要城池,正需要您這樣強大的戰士來保護。隻要有您在,十字軍必然望而卻步!”


    “那麽,盧切紮爾大人,你們是否可以一同前往科尼亞城中休整一番?我們已經為您和您的部下準備好了熱食與溫暖的住處。”維拉德爾殷勤地說道,雙手微微張開,做出邀請的手勢,態度謙恭至極。


    “多謝您的盛情款待。”盧切紮爾微微一笑,似乎接受了這份邀請,但內心卻依然冷靜如水。她知道,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而維拉德爾不過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成功控製科尼亞後,盧切紮爾帶領隊伍繼續向前推進,她策馬緩緩行進在隊伍前方,目光犀利而冷峻地掃視著周圍的景象,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無可置疑的威嚴。身後,狻猊營和騰蛇營的士兵們步伐穩健、隊列整齊,顯示出極為嚴謹的訓練素養。


    盧切紮爾策馬緩緩前行,眼神犀利地掃過周圍的景象,目光中透出一股冷峻與果斷。她身後的狻猊營與騰蛇營行進在科尼亞城市之中,步伐穩健,隊伍整齊,顯然已經經曆過精心的訓練與磨練。兩支營隊的領隊契特裏和阿普杜薩爾並駕齊驅,緊跟在盧切紮爾左右。盡管這支隊伍並未直接朝尼西亞前進,但他們的行動目標顯然並不簡單。


    “羅姆蘇丹國已經開始土崩瓦解,而我們也順利控製了大片屬於他們的土地,這才半個多月,就已經有三個埃米爾歸附我們了。”契特裏策馬靠近盧切紮爾,低聲說道,語氣中難掩興奮與得意。


    盧切紮爾微微點頭,麵無表情地迴應:“很好,但記住,現在不是立刻吞並這些土地的時機。尼西亞還在十字軍的圍攻下,我們不能顯得太急切,吃相不能太難看哦。”她的聲音冰冷而沉穩,帶著一股冷靜的算計。


    “羅姆蘇丹國的落幕隻是時間問題,等尼西亞陷落後,我們再把這些地盤收入囊中,屆時當地百姓就無人會質疑我們。”盧切紮爾目光深邃,仿佛已經看透了局勢的發展,心中謀劃已久。


    阿普杜薩爾輕輕點頭,沉思片刻後問道:“大人,我們目前的兵力是否足夠?雖然我們網羅了不少羅姆蘇丹國的遊兵散卒,但他們的忠誠度和戰鬥力仍然是個未知數。”


    盧切紮爾微微冷笑,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遊兵散卒?他們不過是為了生存才投靠我們,隻要有飯吃,有戰利品可以拿,他們就會效忠我們。至於忠誠……隻要我們展現出足夠的力量,他們就沒有其他選擇。”


    契特裏附和道:“這些新近歸順的軍官圖爾古特和帕拉汗也在努力證明自己。狻猊營的左、右兩個附營現在已經由他們分管,雖然他們之前效忠於羅姆蘇丹國,但在短短的幾天裏,他們的表現還算不錯,似乎急於在您麵前展現自己的忠誠與能力。”


    “很好。”盧切紮爾滿意地點了點頭,“圖爾古特和帕拉汗必須意識到,他們的新主人是誰。他們想要立足,就必須全力效忠我們安托利亞蘇丹國。隻要他們願意拚命,我相信,攝政大人就會給他們機會。”


    阿普杜薩爾顯然還有些顧慮,忍不住低聲問道:“將軍,這些遊兵散卒和殘兵敗將,畢竟在大半年前還是我們的敵軍,您真的不擔心他們在關鍵時刻會背叛我們嗎?”


    盧切紮爾冷笑一聲,目光如刀鋒般銳利:“背叛?他們要是敢背叛,我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他們。我們需要的不是一群無用的烏合之眾,而是能為我們征戰的士兵。若有人心懷二心,契特裏,你知道該怎麽做。”


    契特裏沉默地點頭,心領神會。他知道盧切紮爾從不心慈手軟,任何背叛都將以血的代價償還。


    阿卜杜薩爾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盧切紮爾大人,尼西亞真的會這麽快落入十字軍之手嗎?如果真是這樣,他們接下來會不會直接將矛頭指向我們?”


    盧切紮爾的嘴角微微一揚,帶著一絲不屑和冷靜的篤定。她抬頭望向遠處起伏的山穀,神情冷峻而堅毅,仿佛早已將局勢盡收眼底。她淡淡地說道:“十字軍的到來早已是注定的,他們的目標不在這裏,而在更南方的聖地。這片土地不過是他們的經過之地,我們沒什麽好擔心的。”


    盧切紮爾的聲音低沉有力,仿佛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尼西亞一旦陷落,羅姆蘇丹國必然徹底走向崩潰。那時,我們可以順理成章地將這片土地納入我們的版圖。”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隻要我們能撐過十字軍這一陣潮水般的衝擊,安托利亞蘇丹國的崛起便勢不可擋。”


    身在潘菲利亞城的李漓收到盧切紮爾的戰報後,立即批複了她組建烏鴉營和斑鳩營的請求。批複完成後,李漓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嘟囔道:“這個女人,就不能取些更威風些的名字嗎……”他的語氣中既有幾分寵溺的無奈,也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仿佛對盧切紮爾的獨特個性早已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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