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九公子說得很嚴重,他們沒有投入到沈星宇和風鈴的戰鬥中去,可底下依舊圍著一些白衣女子,那些人冰冷無情,下手狠辣,鳳蕭蕭等人一聽九公子這話便盯上了這些人。


    齊麟冷著臉看顧疏煙,“本公子說話算話,在沈星宇迴來之前絕不動手,你就不能先把解藥給我?”


    這丫頭若不是身邊有兩個男人護著,再加上他的確對他哥不放心,早就動手搶了。


    顧疏煙搖了搖頭,剛準備說什麽,忽然就感覺眼前一黑,隨即四肢百骸傳來一股巨痛,她什麽也沒來得及感受就昏了過去。


    “喂喂喂,小丫頭你別死啊,你死了我哥怎麽辦啊?”


    耳邊隻有這一聲嘶力竭的慘叫。


    等她再醒來時,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點光明。


    這是晚上嗎?


    還是說自己已經死了?


    為什麽看不到一點光亮,她下意識的想抓住什麽東西。


    “呀,小姐你醒了?”


    小漁剛打開窗戶迴到床邊,準備給顧疏煙淨臉,就看到她的手抬了起來,她驚喜的大叫。


    那邊墨蘭也出現在門口,忙就跑了過來,將銅盆丟下,問道:“小姐,小姐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天,黑了嗎?你們為什麽不點燈?”


    顧疏煙的聲音把她們震得半晌無語。


    小漁和墨蘭看著窗外灑下的陽光,明媚透亮,剛好照到床前,灑在人身上很暖很暖。


    可她們卻感覺身體一陣發冷。


    墨蘭剛準備開口,顧疏煙又問了,“我睡了多久?”


    她雖然剛醒但不傻,她聽到了墨蘭的聲音,墨蘭在很久就不在上京了,這三年來她們也不曾聯係她,為的就是不讓旁人知曉她們的關係,保護她。


    現在她在她身邊,那肯定過去的時間也不短了。


    顧疏煙伸出手,感覺有些冷,但身上的衣服卻穿得很厚,再次印證了她心中的想法。


    “三,三個月。”小漁弱弱的聲音傳來,顧疏煙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什麽。


    再後來屋子裏湧滿了人,顧疏煙的眼睛看不到了,雖然大家極力掩飾,但她還是感覺得到。


    她的確是失明了,可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是怒極攻心,這次卻是毒藥所致。


    本來他們的打算是,沈星宇對付風鈴,其他人則對上她的屬下,因為那些人擅團戰,一旦合在一起幾乎快趕得上沈星宇的攻擊了。


    所以他們在幾次交手之後就選擇打散那些人,可誰也沒想到齊麒會帶著人插手,這樣一來,沈星宇的境況可想而知,


    她為了保護九公子,替沈星宇贏得時間,便將從老不死的那裏順來的毒藥塞進嘴裏,別無他法,她知道齊麒不好對付,隻能選擇這樣。


    她曾聽老不死的說過,這種毒藥人喝下去會出事,還有一種辦法,可以通過氣體中傷,她不想讓齊麒死,更不想讓他發現,所以她選擇了這種方法。


    她將毒藥含化放在嘴裏,在齊麒接近她的時候將含有毒藥的氣體吐出,這樣就算齊麒已經第一時間隔空點了她的穴道,沒有碰觸她,卻還是中了毒。


    當然,她卻是真真正正的中毒者。


    不過那時她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一試。


    當老不死的將顧疏煙下毒的方式說完後,齊麟當下就大叫一聲,“你這個瘋子……”


    可後麵的字他卻說不出來了,屋子裏眾人都惡狠狠的盯著他。


    “我哥是被她所傷,我還不能說兩句了。”


    鳳蕭蕭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哥活得好好的,她卻瞎了。”


    他剛說完才想起自己說了什麽,連忙捂住嘴,旁邊顧林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追得他上跳下躥,飛快的逃出屋子。


    顧晨蹙了下眉,“疏煙……”


    “二哥,星宇在哪裏?”她知道大家的心思,但她不需要同情,她很好,她現在隻知道,屋子裏所有人都在,可她就是沒有找到那個熟悉的氣息。


    讓她安心的氣息。


    靜,屋子裏忽然靜了下來,顧疏煙沒來由的感覺到了恐慌,他在哪裏?


    他為什麽沒在這裏?


    他怎麽樣了?


    難道自己付出這麽多努力換來的安平卻沒有他嗎?


    如果是這樣,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母親不是她的,父親也不是她的,兄弟姐妹也不是她的,她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她隻有他,隻有他與她做過真正的夫妻,真心的愛護著她,可現在,他也不見了嗎?


    “二哥,你為什麽不說話?”


    顧疏煙沉聲問他,無神的眼裏染上了紅絲,極度充血的眼球讓她變得害怕。


    這一切,她卻不自知。


    她隻知道她的世界在這一瞬間,天塌地陷,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


    “疏煙,定王他……”


    顧疏煙打斷了他的話,她看不到,聽覺卻便得極為敏銳,已經聽到了小漁那微弱的抽泣聲。


    她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想休息了。”


    她沒有理會眾人,躺下去將被子拉好蓋住,背對著眾人閉上了眼睛。


    她聽到所有的人都走了出去,那麽沉重的步伐讓她更加心痛。


    所有的事情已經平息,都已成為過去。


    而他呢,也成為過去了嗎?


    “星宇……”顧疏煙自語,無論她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妻子。


    這是他曾經說過的話,顯然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他知道她的一切卻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什麽也不說,什麽也無所謂。


    在他心裏,她隻是他的妻子。


    風鈴沒有出現,古華一片安然,她躺在自己的小院,卻等不來那個她想見的人。


    沈星宇,你到底在哪裏?


    我想見你,就算看不到你,我也想感受到你。


    從沒有這麽一刻讓她感覺到急切,所有的事情都已終結,她卻找不到那個人了。


    為什麽,她不想去問當日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想去管現在是誰的天下,更不想知道他們的日子都長什麽樣。


    她隻想知道,她,怎樣才能見到他!


    侍畫將床上人的動靜收進眼底,眉頭微不可聞的蹙了一下,隨即掩上房門準備離去,將空間留給她。


    誰想她剛一轉身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一抹修長的身影將陽光遮住,讓她有片刻的怔然。


    侍畫那終年不變的冷顏上忽然閃現出一抹喜悅,可她還沒開口就被來人的眼神止住。


    她臉上的笑意依舊綻放,從容的退開,男子輕步走了進去。


    男子在床榻房坐下,陽光斜斜的照在他身上,暖了他明媚的眸光。


    顧疏煙依舊在想辦法,知道屋子裏沒人之後,她忽然坐了起來,把男子嚇了一跳。


    “你真的丟下我不管了嗎?”


    “你不知道這世上我都沒有親人嗎?你還說會一直照顧好,會再娶我一次的……”


    “你都說話不算數,真討厭。”


    她的聲音沙啞,兩行清淚掛在那張清秀的臉上,卻毫不影響她的笑臉。


    “你的使命是完成了,我們又開始生活在陽光下,可是你在哪裏?”


    “我隻想知道你在哪裏,好不好?”


    “他們都不告訴我,難道你娶了別人嗎?”


    說到這裏,她忽然低下頭,兩隻小腳丫子就垂在床邊上,微微晃動,“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瞎子,所以不想要我了?”


    “肯定是這樣的,你武功天下第一,又沒人打得過你,二哥一定是怕我傷心才不敢告訴我的。”


    “那我去找你好不好,我去找你你就跟我迴來好不好?”


    男子就這樣坐在那裏看著她,又哭又笑,眼淚就沒有停過,他的神情安然帶著一抹心疼,可眼底更多的卻是笑意。


    “我去找你……”


    顧疏煙說著,忽然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小刀,抬手就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可下一刻,她就被一雙手打斷了。


    她愣在那裏,熟悉的冰冷,微微浮動的氣息,一切一切是那麽熟悉。


    “煙兒……”


    顧疏煙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把將他抱住,一邊哭一邊笑著說道:“我找到你了,你要跟我迴去。”


    “你不準娶別人,不準嫌棄我。”


    “好。”


    兩人相擁而眠,沈星宇看著已經失去了往日清明眸子的顧疏煙,將她臉上的淚痕一點點的用手指抹去,可那雙眼睛似乎要把這輩子的淚都流幹了,怎麽也抹不掉。


    沈星宇就這樣一下一下的抹著,顧疏煙吸了吸鼻子,帶著濃濃的鼻音說道:“我不想哭的,是它自己要哭的……”


    “嗯,我的煙兒不會哭,是最堅強的孩子。”


    顧疏煙微低下頭,沈星宇卻固執的板著她的臉,道:“我說過,不會離開你的。”


    顧疏煙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會信的。”


    沈星宇知道她仍舊活在幻象當中,忽然傾身在她眼角落下一吻,將那滴淚珠吻去,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才緩緩的退開,“你感受到了嗎,我是真實的,我好好的在你旁邊躺著。”


    “你……”顧疏煙看不到人,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了。


    沈星宇無奈,將她的小手拉過,塞進自己的懷裏,讓她感受他的體溫。


    顧疏煙的心暖暖的,像要融化一般可眼前的一切她都看不到。


    兩人就這樣從清晨躺到夜幕時分,期間他親自喂她吃飯,洗澡,剪指甲,梳頭,一切的一切仿佛慢動作般從雲流水,美好的讓顧疏煙感到幸福。


    幸福的有些難過!


    沈星宇攬過她的肩膀,給她講三個月來發生的事情。


    那日,顧疏煙暈倒之後,發生了很多事,風鈴惱羞成怒差點殺了陸冰,那致命的一掌被沈太後擋了下來,陸冰重傷,她卻死了,結束了她這一生的錯與亂,悔與怨,與先帝同葬皇陵。


    霍玉重傷被霍晴和顧晨帶走,脫離順親王的死士隊伍。


    前任太子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宮女所殺,那個小宮女名叫彩茵,隨後她自殺而亡。


    陸冰登基為帝,封自己的母妃為皇太後,本為太妃的林如雪也被特封為皇太後,與沈太後齊名。


    舞皇後失蹤,風鈴和風婆婆同歸於盡,至死,她也沒有見到那個她想見的人。


    更沒有拿到她想要的東西。


    顧疏煙的眼睛睜得很大,看向沈星宇,似乎在表明了自己能看得到,問道:“風鈴她到底想要什麽?”


    她知道她想見的人是沈星宇的師傅,也就是她的父親,可她要的是什麽,她卻不知道。


    沈星宇徐徐說來,“她已經快四十歲了,可看起來卻和舞皇後的年齡相仿,你知道為什麽嗎?”


    顧疏煙搖頭,往他懷裏鑽了鑽,這樣暖和多了。


    感受到她的動作,沈星宇的唇角微揚,繼續解釋。


    風鈴戴著一張人皮麵具,其實際相貌早已不似如今的二八年華,可舞皇後的那張臉卻是真實的。


    “啊?舞皇後應該有四十歲了吧,我還以為她戴著麵具呢!”


    四十多歲卻長得像十八歲,怎麽看都很嚇人。


    “她們是不會變老的,隻會死。”


    沈星宇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盯著顧疏煙這張小臉,仔細的瞧著,眼裏諱深莫測。


    “那舞皇後是被人救走的嗎?”不知為何,顧疏煙總覺得那個人很親切,心裏不想她死。


    沈星宇將她背後的被子蓋嚴實,道:“師傅將她帶走了。”


    “那風婆婆……”


    “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師傅從不說他的事。”


    “那你師傅一定很厲害,要是我能拜他為師就好了。”如果她會武功,那就不會這麽被動,她也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沈星宇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以後你來保護我。”


    “好。”


    顧疏煙剛點頭應下,就感覺一個溫熱的東西貼在她的唇上,濕濕的熱熱的很香,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就感覺身旁的男人唿吸一變。


    沈星宇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手一揮所有的燭光熄滅,層層珠簾放下,叮叮咚咚的聲音格外好聽。


    帳幔下,兩具火熱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他們彼此都活得太累,終於等到這一天,再也沒有人去管世間的任何事,唯願至此一生,能天長地久!


    這一夜,芙蓉帳幔,紅花滿樓,夜風蕭蕭幾多愁!


    數日後,上京城外一輛孤零零的馬車停在那裏,沈星宇坐在那裏,無賴的靠在她身上,嘴角含笑,道:“娘子,你就這樣保護為夫的?”


    顧疏煙秀眉一挑,道:“自然,我所有的錢都隻夠買這輛馬車了。”


    城外,大隊的人馬站在那裏,看著這兩隻尤在玩鬧的男女,顧晨叮囑道:“小妹,到邊城了記得去看大哥,聽說他從斷天崖下給我們撿了一個嫂子。”


    顧疏煙點頭應下,這件事她和沈星宇早知道,當初他們之所以能從斷天崖下上來,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嫂子幫的忙。


    顧疏煙扭頭麵向眾人,她知道,這裏有她的親人朋友,“大家保重!”


    最後她留下這一句話,一揚馬鞭絕塵而去。


    二哥已成家,小哥哥和鳳蕭蕭去浪跡江湖了,聽他們說,靜宜公主早就死在風鈴的手上了,這沒讓她意外,畢竟風鈴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這樣一來也斷了鳳蕭蕭的想法。


    嬤嬤她們都搬迴了顧府,墨蘭和她的夫君則留在了小院裏,雪辭請了兩個主子的意思,留下了一臉害羞的小漁,湊成了一對。


    大公子也迴到了太子府,據說那位失蹤多時的靜雯公主一直跟在他身邊,很是和諧!


    沈星宇與大公子也冰釋前嫌,雖然沒有以前那麽親密了,但也算有兄弟情誼在。


    唯一讓她頭疼的就是某人……


    “駕……”


    顧疏煙掀開車簾,就看到前麵並排而行的兩隻。


    九公子一身雪衣如同冰清玉潔的神子,而旁邊那個,一身紅衣眼神邪魅,死死的盯著九公子,正是嶺藍。


    她越發的美了,性子也更加囂張。


    “一起,做個伴!”


    九公子飛身下了馬想鑽進馬車裏,迎接他的卻是一記淩厲的掌風。


    九公子默,轉了個身將車夫趕了下去,自己坐在車轅上一揚馬鞭,馬兒吃痛跑了起來。


    嶺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掏出一錠銀子扔給那還在發愣的車夫,道:“將這兩匹馬兒帶迴去,好生看護。”


    說完她就如一縷清煙般消失在前方,再轉眼她已經坐到了車轅上,身子一軟就倒在了九公子的身上。


    九公子微一偏頭想躲開,卻被一雙小手按住。


    肩膀的人兒紅衣似火,眉心唇角皆是笑,他冷著一張臉繼續駕車。


    馬車裏,看到氣氛和緩的小童童從角落裏鑽出來,“爹爹,娘親,藍姑姑和阿九叔叔也要和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嗎?”


    顧疏煙默,“誰告訴你,我們是要去闖蕩江湖的?”


    明明說好是遊山玩水的。


    小童童眨了眨眼,突然想起爹爹說過的話,‘你娘親沒去過江湖,不懂江湖險惡,所以我們要保護她不能讓她接受不好的東西,知道嗎?’


    “童童說錯了,娘親是要帶童童去吃好吃的。”


    哇哇,這下沒錯了吧?


    顧疏煙點了點頭,她終於可以放心的跟著這兩隻,混吃等死了。


    終於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突然馬車一個顛簸,顧疏煙和童童身不由已的往前跌,差點撞上馬車頂,幸好被一隻手拉了迴去。


    童童扭頭一看是爹爹,那個小臉漲得通紅,哇哇,爹爹好厲害啊,我要好好聽鳳叔叔的話,加油好好表現,盡量不去打擾爹爹和娘親,這樣就能讓爹爹教我武功了。


    顧疏煙剛迴過神來,嶺藍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小姐,有人找您。”


    顧疏煙還沒開口,沈星宇已經一手拉一個將他們兩個拉了出來。


    顧疏煙站定後向前看去,可惜她是個瞎子什麽也看不到。


    馬車的不遠處,站著一男一女,女子傾世的容顏在看到顧疏煙時明顯的波動了一……


    沈星宇上前行禮,“徒兒拜見師傅……”。


    出現在這裏的正是沈星宇的師傅,三十餘歲的年紀一身正氣,見沈星宇看向旁邊的女子,眼神微軟,“師母。”


    沈星宇再度躬身行禮,“星宇拜見師母。”


    小童童看了一眼顧疏煙,也上前在沈星宇旁邊跪了下來,一絲不苟的參拜,“孫兒拜見師公,師姥。”


    女子正是早已失蹤多時的舞皇後,聞言立刻上前扶起小童童,和藹的說道:“你是?”


    小童童清脆的聲音響起,“我爹是沈星宇,我娘叫顧疏煙,我叫沈童童。”


    顧疏煙“……”看吧,這小子多聰明,連沈姓都給安上了。


    “乖,真可愛,童童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啊?”舞皇後蹲在地上,看著童童。


    小童童眼睛一亮,看向沈星宇,見他點頭,這才捏著小手小聲的問道:“那我可以要娘親的眼睛好起來嗎?”


    六個人“……”這是三歲的孩子嗎?


    這是妖孽吧?


    他們重新啟程,大道上舞皇後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鳳眸上蒙上了一層霧氣,男子攬她入懷,道:“她過得很好,我們走吧!”


    馬車裏,小童童看著手上的玉佩,比了比自己的小衣服,蹙眉說道:“爹爹,師姥是不是不喜歡我?”


    “恩?”沈星宇凝眸。


    “她送娘親的玉佩剛好給娘親戴,為什麽送我的這麽大,我都戴不了。”小童童蹙著小臉,小嘴粉嘟嘟的,寫滿了不樂意。


    沈星宇抬手從懷裏拿出來一個小的遞了過去,“給你。”


    他無所謂的往小童童身上一扔。


    小童童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一下子撲過去抱在懷裏,然後縮啊縮,縮到馬車的一角去了。


    隻是那亮晶晶的眼睛卻出賣了他此刻極好的心情,哇哇,鳳叔叔說得真對,爹爹果然是最棒的。


    連小玉佩都能找得到,武功天下第一,還長得好看,最最重要的是,他對娘親最好。


    而且,而且,他竟然送童童禮物了,哇哈哈哈哈……


    小家夥抱著玉佩在角落裏翻來滾去,顧疏煙感覺到這些,隻覺得好笑,有這麽開心嗎?


    幸好這馬車裏鋪著厚厚的墊子,車壁上也弄得暖暖的,不然非撞出毛病來不可。


    沈星宇正閉目凝神,就感覺一隻爪子摸上了他的臉,“恩?”


    他一睜眼就看到顧疏煙略帶笑意的臉,他傾身過去,挨著她的臉,輕問道:“怎麽了?”


    顧疏煙臉一紅,忙低下頭,道:“沒什麽,我就想看看,為什麽童童這麽喜歡你?”


    沈星宇將她攬了過來,讓她坐在他腿上,直視著她的臉,問道:“你就不喜歡我嗎?”


    “不喜歡。”顧疏煙左顧右盼,雖然看不到卻還是感覺不好意思。


    “哎……”低低的歎息響在耳際,隨即一聲調笑帶著曖.昧傳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誰說最喜歡我了。”


    “果然我的煙兒隻有在床.上才最真實。”


    “沈星……”


    “唔……”


    其中夾雜著一個小小的聲音,“鳳叔叔說,爹爹和娘親親親要離遠一點。”


    我縮,我縮,我再縮,可是縮不成一團空氣啊,鳳叔叔騙小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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