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被一個兩位連著數落,吐了吐丁香小舌,終於知道錯在哪裏了,天色還早,她就是被那些人打死了,怕是再也見不到小姐。


    想到這裏,才感覺一陣後怕。


    忙向顧疏煙請罪,顧疏煙笑了笑,指著桌上的十兩銀子,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替大家做件事。”


    小漁不解的看著桌上的銀子,又看了看顧疏煙,不解她這是何意。


    “去衣品軒給你們幾個做套衣服,天氣熱了,這跑腿的活就交給你了。”


    顧疏煙說完就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小漁和墨蘭一臉的驚喜,準備說話,可看到顧疏煙這番表情,隻得道了謝下去。


    門口,小漁瞧著墨蘭,說道:“小姐對我們這麽好,可小姐有事我們總幫不上忙。”


    墨蘭也是歎了口氣,道:“你可別亂說話,小姐現在對王爺隻字不提,怕是心裏頭難受,不想讓咱們知道,你機靈點,別亂說話,知道嗎?”


    小漁這邊還沒應聲,就聽到外頭有笑鬧聲傳來,緊接著就瞧見林若雪向這邊走來,身後半步之外還跟著一個少女,瞧著有些眼熟。


    小漁的眼眸立刻就立了起來,轉身就往屋子裏跑,墨蘭瞧著有些奇怪,卻是上前將太子側妃迎了進去。


    屋子裏,顧疏煙顯然得到了消息,見她進來,連忙請她坐。


    至於另一位,她卻沒有應聲,隻當沒瞧見。


    青悅抿了抿嘴,很不樂意,眸光清冽,一絲厲芒閃過,卻恰好被小漁瞧在眼裏。


    “四姐姐安好。”


    顧疏煙露出詫異的表情,偏頭看向林若雪,道:“大姐姐,這位姑娘是?”


    青悅聽著她的話,臉色一白,她竟然都不認得她了嗎?見林若雪看過來,連忙迴道:“四姐姐不記得我了嗎?半個月前我和祖母一起來的。”


    她對林若雪說認識顧疏煙,顧疏煙還請她有空去坐坐,林若雪才帶她一起來的,不然,這顧府她可進都進不來。


    沒曾想,顧疏煙這麽不給麵子,直接就說不認識她,好在她也沒對林若雪撒謊,否則林若雪定然不會幫她。


    “哦,是你啊!”見顧疏煙承認,青悅長出了口氣,生怕得罪林若雪。


    沒曾想,顧疏煙下一句卻是:“不是告訴你了,別亂認姐姐嗎?我娘可隻生了我一個,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樣貌出眾,卻是個沒記性的。”


    她這話說得妙,小漁差點就笑了,沒記性,不就是說她不長記性嗎?


    讓你囂張,想小姐幫忙搶自己的夫君,也就她能想得出來,也好意思。


    青悅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話,將目光投向林若雪。


    林若雪也瞧出這裏麵的問題了,原來祖母是將這個麻煩扔給她,難道她覺得自己在顧疏煙的麵前就有麵子了。


    “四妹妹莫生氣,青悅是祖母的遠房孫女,也就是咱們的表妹,隻是一個稱唿,也沒必要計較吧。”


    顧疏煙放下手中的筷子,示意小漁將飯桌撤下去,林若雪嘴角微抽,你這才發現這待客之道有問題嗎?


    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墨蘭便將帕子接迴來,道:“小姐,外麵來了幾位小姐,要見您。”


    顧疏煙神情一怔,“都是什麽人?”


    墨蘭迴道:“少夫人沒讓人過來,隻是來問問你的意思,說那些人還是要見的,隻是看您什麽時候得空。”


    這話說的,屋子裏的人都是神情一怔。


    半晌,林若雪開口,“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四妹妹既有事要忙,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顧疏煙點了點頭,讓墨蘭送她出去,那邊青悅沉著臉,不悅的看著林若雪,林若雪從她麵前過去,卻壓根像沒看見,直直的往外走,青悅迴頭去看顧疏煙,想開口卻見顧疏煙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得已隻好悶悶的跺了下腳追了出去。


    不過一刻鍾的時候,墨蘭便迴來了,她是將林若雪一直送出顧府大門的,畢竟是太子側妃,身份非同凡響。


    “小姐,您猜這青悅今個是來做什麽的?”


    顧疏煙閉著眼睛,嘴角有一抹輕笑,道:“她以為老夫人不夠重量,還想抱上太子側妃這條腿來求我幫忙,可惜我這位大姐姐可不是那麽好利用的。”


    墨蘭點了點頭,道:“奴婢剛才聽說了一件事……”


    沒有等到她的下文,顧疏煙睜開眼睛,見她神色帶著猶豫,便開口,笑道:“有什麽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的作風。”


    的確,墨蘭是那種想說就說,不想說是打死也問不出來的那種人,擁有獨立的思考,這也是顧疏煙所欣賞的,可眼下她這般姿態卻讓顧疏煙心神一動,怕是出了什麽大事了。


    墨蘭思忖片刻,便直言道:“奴婢剛才聽到一則流言,十四皇子滿月宴上,皇上會為一些人指婚,其中就有定王和大公子,而定王府放出話來,想進王府,必須先經過前定王妃的肯定。”


    屋裏一片靜諡,半晌,顧疏煙才開口,“興許這不是流言呢。”


    “讓少夫人帶她們過來吧!”


    墨蘭應著,就去外麵吩咐了一句,迴身道:“小姐要不要梳洗打扮一下?”


    顧疏煙一愣,便知道她是何意了,墨蘭是怕些人瞧見她的樣子,說些不中意的話,她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不多時,就聽到外頭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一陣香風襲來,霍晴就領著她們進來了,足足的十幾位之多,屋子裏一下子變得有些擁擠。


    幸好墨蘭機靈,已挪了軟墊進來,不然這麽多人還真是沒地方坐。


    可這樣一來,顧疏煙坐在床上,她們坐在地上就顯得比她們高了,這讓她們都有些不樂意,所以顧疏煙開口請她們坐時,卻沒人動。


    霍晴當先走到她麵前,道:“大夫一會就過來了,咱們就來坐一會。”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至少屋子裏所有人都聽得見,當下都慢慢的坐了下來。


    跟在霍晴身後的還有兩個女子,看其梳妝還未嫁人,不過瞧著顧疏煙的眼神裏隻有打量並無其他意思,顧疏煙便隨她們去了。


    “咱們今個來,是想向顧四小姐請教,定王的喜好,還請小姐指教。”


    說話的是一個翠衫衣裳的女子,禮數倒是周到,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有些逼視之意。


    霍晴蹙眉,剛準備起身卻被顧疏煙攔下。


    旁邊又有一女子起身,問道:“定王府地位超然,咱們沒有機會領略定王的風采,想請四小姐畫張像,給咱們瞧瞧。”


    這些人根本就是來看熱鬧的,怕還是定王府那句,想進定王府的大門必須先過了先定王妃的關,惹下的禍。


    “妹妹聽說,定王終年戴著麵具,連去見皇上都不曾摘下,可是有什麽緣由?”


    慢慢的終於進入正題了。


    定王府那可是古華唯一的世襲王位,誰不想嫁,可這些人也想打聽清楚,定王府對外那是神秘的象征,曆代定王很少娶朝中女子,若是娶那也是毫無規律可言,讓人摸不準他們的喜好。


    這才想來探聽一番。


    眾女子爭相鬥豔,很是熱鬧,顧疏煙知道,想嫁入定王府的雖有,但也不會這麽多,絕大部分人還是抱著看熱鬧,瞧好戲的目的來的。


    顧疏煙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曾見過他的長相。”


    “呀,”她話剛一說完,就見一個女子掩嘴道:“難道姐姐和定王洞房的時候也不曾見過他的真容嗎?”


    這話說得已經算是大膽了,當下就有人反駁她,“王爺成婚當日就離開家,與顧小姐也沒什麽相聚的日子,哪來得及洞房?”


    “哎呀,不對啊,我可是聽說四小姐是因為懷孕小產這才被趕出王……”說到這裏,她連忙掩嘴,一臉的不好意思。


    霍晴瞪了她一眼,對著顧疏煙說道:“那是左相大人的千金,謝詩文。”


    顧疏煙笑了笑,道:“謝小姐知道的還真不少,疏煙的確是被趕出來的,定王府顧及我的顏麵才提的和離,不然送來的可就是休書了。”


    在這個時代,被下了休書的姑娘幾乎是嫁不出去的。


    她這一開口,眾女都一臉的詫異,隨即有興災樂禍的,有眸光不明的,但有一點就是,明白了顧疏煙當真是不了解定王府,更不了解定王,再呆下去就沒什麽意思了。


    不一會兒就提出告辭,霍晴送她們出去,卻是讓隨行在她身邊的兩位姑娘留下陪她。


    這一舉動,讓顧疏煙微微一愣,含笑對著墨蘭點頭,墨蘭轉身搬來兩個凳子請兩位姑娘坐。


    王鑰和葉景研臉上都露出笑意,剛才那些軟墊她們沒有坐,而是與霍晴來到了床邊,雖然是站著的,可此刻再送來的不是軟墊,而是凳子,她們就覺得開心了。


    最起碼在有家眼裏,她們是客人了。


    王鑰眼睛咕嚕嚕的轉動著,好奇的問顧疏煙,“四小姐何必把話說得這麽絕,那些人出支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麽呢?”


    顧疏煙抬眸,輕笑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的確沒有見過王爺的真麵目,也是被趕出來的沒錯。”


    王鑰發現,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旁邊葉景研也是一臉的錯愕,“四小姐果真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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