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漫長,迢迢時光之遠!半世人生,杳杳彈指之間!


    花林獨站窗前,心中不禁萬千感慨!女兒聽溪是幸運的,命運雖然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但終究還是眷顧於她!而他這個養父,造化可就沒有那麽好了!花林目光遠眺,往事不禁浮現眼前,他又想起了他的結發妻子,那個一去無蹤的沈蓉蓉!


    “蓉蓉你到底在哪裏!”


    花林背著雙手仰麵長歎,完全沉浸在迴憶之中,心裏想的話也脫口而出,毫無察覺女兒聽溪已經站在身後!


    “爹爹你怎麽了!”


    “哦,是溪兒呀,爹沒事!”


    花林穩了穩神兒,轉過身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溪兒你來找爹何事,是不是獨孤莊主他們要離開了,爹這就過去!”


    “是這樣的,爹爹!”花聽溪手指纏弄著自己垂到胸前的發絲,一副怯懦的樣子道;“莊主和夫人是要迴獨孤城不假,但他們要溪兒一同去趟獨孤城,見一見相沫姐姐,爹爹你可同意?”


    “爹有什麽不同意的!”


    花林看著女兒小心翼翼的樣子,心疼道;“溪兒呀,在爹麵前你怎麽還靦腆起來了,相沫姑娘是你姐姐,你們兩姐妹要見見麵,爹當然同意了!”


    “可是溪兒剛迴來不久,若是現在走了,又剩下爹爹您一個人了……!”


    “溪兒你不用擔心爹!”花林打斷女兒的話道;“爹一個人早就習慣了,自己也會照顧自己,何況還有那麽多下人陪著爹,你就放心的去吧。”


    “爹爹……!”花聽溪欲言又止,她突然發現爹爹花林兩鬢已經斑白,仿佛一下蒼老了許多!


    “溪兒,你還有什麽事嗎?”


    “爹,您還有事瞞著溪兒對嗎?”花聽溪終於鼓起勇氣,向花林說道;“其實溪兒不止一次聽到爹爹您叨念“蓉蓉”這個名字!以前爹爹不和溪兒說溪兒也不敢問,但現在爹爹還不能說給溪兒嗎?”


    “溪兒,這是爹的私事和你無關,你就不用問了!”


    “是因為溪兒不是您的親生女兒,爹爹才不肯告訴溪兒嗎?那溪兒作為女兒不能為爹爹分憂,還能做些什麽?”


    花聽溪這一句話,一下戳到花林的痛處!


    “花莊主,溪兒的話,花兄不該考慮一下嗎?”


    隨著話音,獨孤鼇和張厭廷等人走了過來!


    “獨孤兄……!”花林衝著獨孤鼇一恭手道;“獨孤兄有所不知,花某的事情著實有些令人費解,花某不告訴溪兒也是不願讓她為此感到憂慮!”


    ”哎,花兄,這就是你不對了!”獨孤鼇見花林還在搪塞,打了個哈哈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麽能說不能說的,花兄有什麽為難之事不妨說出來聽聽,咱們人多力量大,或許我等就能夠為花兄您分憂呢!”


    “伯父,獨孤莊主所言不差!”張厭廷接話道;“伯父你若不說出來,聽溪心裏也不會舒服,與其讓她胡思亂想,還不如伯父將事情講出來,也讓我等為伯父你想想辦法!”


    “各位,花某感激不盡!”花林朝眾人一抱拳道;“也罷,花某就講於各位!”花林說著又向花聽溪道;“溪兒,爹不願和你提起,其實是因為這裏麵也包含了關於你如何來到了百花莊!”


    話說年輕時的花林可不是個胖子,雖然算不上風流倜儻但也是個心存抱負的有誌青年!元末亂世,懷才不遇的花林顛沛流離,流落到普賢山一帶!普賢山峰高險峻,人跡罕至,隻有一些零星的農戶點綴其間!花林雖然心中苦悶,但生性豁達的他常於山間揮墨獨酌,吟詠風月!


    一日,花林正在山間品酒作賦,忽聞山下傳來一陣喧囂!他放下酒壺,向山下望去,隻見一群土匪正圍攻一名女子,那女子雖被圍攻,但神色凜然,毫無懼色!花林認出那群“土匪”不過是普賢山裏幾家貧困的農戶,於是借著酒勁衝下山去!“土匪”們都認識他,索了些錢財便各自離去!花林上前扶起那名女子,隻見她麵容清麗,衣著華貴,不像是出自普通人家!女子自稱沈蓉蓉,今日路經此地不巧被賊人盯上!花林見沈蓉蓉腿部受傷,便將其帶迴住處細心照料!兩人相處數日,沈蓉蓉對花林的才華和人品深感敬佩,而花林也被沈蓉蓉的溫柔和堅韌所吸引,兩人就這樣成了露水夫妻。


    然而,幸福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數月後沈蓉蓉決定迴家一次,將此事告知家人!花林決定一同前往卻被沈蓉蓉拒絕,因為她的哥哥不是尋常之人,在沒有得到哥哥的同意,她不能讓花林去冒險!然而,花林沒有等到沈蓉蓉,卻等來了他的哥哥和一群打手!他們打砸花林的住處,還給了花林一頓胖揍!再說花林,他根本都不知道沈蓉蓉家住何方,他養好傷後找遍附近卻也渺無音訊,一晃就是一年!


    這日,花林勞作完迴到山間茅屋,突聞一聲慘叫,好似從附近農戶家中傳來!花林急奔過去,隻見一名九指大漢懷抱一名女嬰,用刀殺死了剛剛為女嬰母乳的婦人,瘮人的刀尖還在往下滴血!花林大驚,轉身就逃!然而那名大漢已然發現了他,花林沒跑出多遠就被大漢追上,那大漢提刀就砍!眼看花林命在旦夕,突然一聲佛號一名老僧出現,出手阻止了那大漢!老僧自稱“空聞”是少林寺出遊的僧人!九指大漢才不管那麽多,他趁空聞不備,將抱著的嬰兒拋向空聞,一柄單刀直刺過去,要取空聞性命!豈知空聞乃少林寺方丈,位列四大神僧!他接住嬰兒的同時,一式龍爪手狠狠貫穿了九指大漢的胸膛!也是那大漢命該如此,這一式龍爪手正巧破了他的練功命門,那大漢兩腿一蹬,一命嗚唿了!空聞見四野再無他人,便將繈褓中的嬰兒托付給花林後悄然離去!自此以後,花林為了撫養女嬰放下追逐名利之心,專注學人做起生意!他時常帶著那女嬰穿梭各地,販賣商品!由於那女嬰聽到溪水的流動聲音便不再哭鬧,花林變給她取名“聽溪”!不久後,一名女子找到花林,她以生活所迫為由,願意為聽溪當做奶娘!花林正愁沒人照顧聽溪,於是便將女子留了下來,自己則日夜忙於生計!一晃又是幾年過去,花林成了當地小有名氣的富商,他托人買下了附近的山莊,自此一邊做生意,一邊尋找妻子沈蓉蓉。


    其實,花林此時並不知道,正是因為他撫養了女兒聽溪,才引起了沈蓉蓉哥哥的誤會!


    話說沈蓉蓉迴到家裏便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哥哥,然而他的哥哥並不相信妹妹與花林是真心相愛,而是認為花林是個圖謀不軌的騙子!為了拆散兩人,他將妹妹秘密軟禁起來,希望妹妹能夠迴心轉意!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一年之後他發現妹妹對花林依然癡心未改!作為哥哥,看著妹妹日漸憔悴他心軟了,他獨自來到普賢山,暗中觀察花林!如果花林還惦記著妹妹,他也就答應了!可不巧的是,他看到的卻是極為憤怒的一幕:花林身邊不僅有一名女子,還有一個嬰兒!他誤以為花林已經背叛了妹妹,與另一名女子有了孩子!這份憤怒,讓他對花林徹底失去希望。


    沈蓉蓉在哥哥的監視下,偷偷來到普賢山,當她看到了花林以及一名女子還抱著個孩子的歡樂場景時!她信了哥哥的話,她也認為花林早已將她忘記,心灰意冷之下,揮淚而去!


    後來一名陌生人將一封信托人轉交給花林,花林看到是沈蓉蓉寫給自己的絕筆,才知道老婆誤會他了!花林想方設法去找那個送信之人,要通過他把這件事解釋給蓉蓉,但那人早已不知去向!直到今日,花林也沒有找到蓉蓉,更沒機會給蓉蓉解釋“女兒”聽溪的來曆。


    “爹爹,都是溪兒不好,是溪兒連累了爹爹!”


    花聽溪淒然淚下,愧疚的不能自己!此時她才明白,正是因為花林收養了自己,才引起別人誤會,讓爹爹花林蒙受了不白之冤!


    “溪兒不要哭,這不是你的錯!”


    “伯父,厭廷想起一件事情似乎和伯父說的有些相似之處,不知道它們之間有無關聯!”花林正在安慰女兒,張厭廷突然插話道!


    “張公子,此話怎講你快說來!”


    張厭廷道;“前段時間,我幫謀士朱善曾經暗查丐幫遺失的產業,大智分舵便是其一!朱善在調查中發現,大智分舵內隱居著一位女子!有傳言稱,此女子就是大富豪沈德源的親妹妹沈得蓉!當年沈德蓉為情所困卻是所托非人,她痛恨那薄情之人以至於精神失常!”張厭廷說到這裏,眼光中閃出希望的光芒,又道;“伯父,這大智分舵就在沈德源手上,說明傳言非虛,你說這沈德蓉是不是就是您找的的結發妻子沈蓉蓉?”


    “沈蓉蓉?沈德蓉?”


    花林神情激動,聲音有些微顫!難道蓉蓉就是沈德源的妹妹沈德蓉?


    “花兄,不管是真是假,老朽願陪花兄走上一遭!”


    “獨孤莊主,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張厭廷打斷獨孤鼇的話向花林和獨孤鼇道;“伯父,獨孤莊主,恕厭廷直言,如果你們就這樣冒然前去,我怕伯父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張幫主何出此言?不這樣去,那還能怎麽辦,難道還要報官不成!”


    “獨孤莊主您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張厭廷接著道;“這沈德源畢竟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富甲天下的巨豪!此人不僅富可敵國,而且地位顯赫,他的府邸把控森嚴,護院個個都是武林高手,想要見他一麵那是難如登天!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四大影衛護法,他若不想見二位還好,倘若他見到了二位知道了伯父的身份,你說他會聽你們解釋嗎?”


    “那該如何是好?”


    花林聽張厭廷一說,急火攻心,一陣眩暈差點栽倒地上!花聽溪急忙上前將其攙扶到椅子上麵!


    “爹爹,您不要著急,一定有辦法的!”


    花聽溪安慰著花林轉身向著張厭廷道;“公子,你剛才不是說那女子隱居在大智分舵嗎,大智分舵不就是丐幫要收迴來的地方嗎?你一定有辦法見到那女子對不對!”


    “聽溪你說對了!”


    張厭廷見花聽溪和自己想的一樣,又向花林道;“伯父,聽溪說的和在下想的一樣,我們就先以丐幫的名義去見沈德源,確認那沈德蓉是不是伯母沈蓉蓉,然後再想辦法將此事說開,您看如何?”


    “如此就有勞厭廷了!”


    “伯父不必客氣,事不宜遲,厭廷這就動身!”


    “張幫主,我夫婦二人願助張幫主一臂之力!”


    “莊主和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張厭廷道;“沈德源這個人八麵玲瓏心思縝密,雖然他不曾涉足江湖爭鬥,但對江湖卻了如指掌!二位前輩不是丐幫中人,為免引起他的懷疑,還是由在下和馮長老先去探個究竟,在做打算為妙!”


    張厭廷站起身來又向馮劍南道;“馮長老,你馬上飛鴿蘇州讓幫中弟子傳出消息,就說丐幫幫主張厭廷要麵見沈德源!”


    “幫主這是要聲東擊西嗎?高!”


    馮劍南領命去放鴿子,一眾人等也沒閑著,大家商量一翻都去準備!


    夜幕時分,沈德源在沈府內來迴踱步!丐幫幫主張厭廷給他發來消息,於今夜子時要挑戰他的四名影衛!丐幫勝了沈府無條件歸還大智分舵,沈府若是勝了,丐幫願意交出大智分舵地契拱手相讓!其實這種對賭對於沈德源來講,可以說是個非常雞肋的事情,以他的勢力和財力,他完全可以不理會丐幫!不過話說迴來,丐幫畢竟人多勢眾,幫主張厭廷又勢焰正盛,沈府若不答應,想必那張厭廷也不會罷休!更何況,近半年來江湖上風起雲湧,以他的見解,那看似毫無章法的亂鬥,實則是有一股勢力從中推波助瀾!這股勢力的目的是什麽他還悟不出來,但能夠操控各大集團參與其中,這個人必是常人所不能及!沈德源想這些並非是關心江湖爭鬥,而是作為一個生意人,摸清趨勢走向,評估風險權衡利弊是事關重要的,所以,在沒有搞清這股勢力來自哪裏之前,他不想得罪任何人,以免受到無妄之災!至於丐幫的挑戰,輸贏何妨?能夠結交這位幫主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主人!”


    隨著話音,四條人影拜在沈德源麵前,正是他的隨身影衛!


    “我妹妹那裏可好!”沈德源問的正是他的妹妹沈德蓉所居住的大智分舵!


    “主人放心,姑主由仆人陪同,已經睡下了!”


    “那就好!”


    沈德源話入正題道;“日前丐幫幫主傳來消息,今夜要與你們四位一戰賭輸贏,記住,隻需敗不許勝!”


    入夜,月光如水!離沈府十裏之外,張厭廷和馮劍南來到了大智分舵!張厭廷之所以和沈德源約在子時對決,目的就是調虎離山,讓沈德源將影衛召迴沈府!而現在正是亥時,他有足夠的時間摸清裏麵的情況!


    馮劍南換上一襲黑衣躍上牆頭,順著圍牆悄悄兜了一圈,除了門房還透著幽幽亮光,周圍沒有任何動靜!很顯然,平時守護在外圍的四大影衛已經被沈德源召迴了沈府!沒有暗處的影衛,張厭廷要見沈德蓉就不會打草驚蛇,也就容易多了,他一個縱身來到院內!


    門房裏兩名護衛正在閑聊:其中一人道;“老兄,你說這丐幫幫主為何要半夜三更來挑戰咱們的影衛,主人他怎麽還就答應了呢?”“哎,你管他呢!”另一人接話道;”這些江湖大佬個個行事都不同常人,誰能想得通呢!”“你說的也是!”剛才那人又道;“可是讓咱哥倆守在這,我這心裏總有些不踏實!”“有什麽不踏實的,這鬼地方,外人他敢來嗎!”另外那人說著話又小聲道;“主人讓咱們守在這兒,無非就是怕姑主的病情發作,又想跑出去……!”


    張厭廷聽著兩人對話,心裏也在琢磨:看來傳言不假,沈德蓉果然被困在這裏!至於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是不是沈蓉蓉,那還得見到本人再說!於是,他趁兩名護衛不備,出手點了他們的穴道。


    偌大的院子裏再無任何聲響,月光照耀下一切事物清晰可見!張厭廷來到內院觀察一翻,彈起一粒石子“啪”的一聲打到了其中一間臥房的窗欞上麵,自己閃身躲到樹蔭後麵!


    “什麽人!”


    不一會兒,門開了,兩名侍女披著衣服出來查看!張厭廷突然出手將兩人擊暈過去!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將我的兩名婢女打暈!”


    張厭廷剛剛得手,一名女子已經站在簷下!這女人子雖非閉月羞花之貌,卻也是風姿綽約、盡態極妍!麵對張厭廷夜入府邸竟未露出半點膽怯之色!


    “晚輩見過前輩,打擾之處還望前輩勿怪!”


    “什麽前輩晚輩的!你夜入民宅說什麽打擾,這分明就是賊子之心!”那女子說著話從袖子裏抽出一把短刀,指著張厭廷道;“你小娃娃若索錢財,盡可拿去,若敢動我的侍女我要你的命!”


    張厭廷心中豁然開朗,兩名女子是她的侍女,那麽她肯定就是沈德蓉無疑了!張厭廷心中想著,不僅又是一陣思量:時間、年齡,以及樣貌都對的上,沈德蓉或許還真的就是沈蓉蓉!於是抱拳一鞠道;“前輩不要誤會,晚輩是受花林花莊主之托,來找他的結發妻子沈蓉蓉!他們之間有許多誤解,晚輩一定要說個明白!”


    “花林!”


    女子聽到張厭廷提到花林,眼光從剛才的詫異變為冷淡,突然冷冷一笑道;“我沈德蓉不是什麽沈蓉蓉,也不曾去過普賢山,何來認識花林,這位公子你找人找錯地方了!”


    “前輩,在下沒有找錯地方,更沒有找錯人!”


    張厭廷從女子口中聽出破綻,一改口風道;“前輩裝瘋賣傻隱閨不出,難道不是因為心中所念,憤恨難平嗎!再說,晚輩剛才隻是說到花林花莊主,並未提及普賢山,難道前輩還不承認您就是沈蓉蓉嗎?”


    “是又如何?我承認又能怎樣?”


    沈德蓉發覺自己說漏了嘴,也不再隱瞞,目光投向茫茫深空幽怨的說道;“我對夫君一片癡心,可他終究還是負了我!”


    ”前輩,您誤會花莊主了,其實花莊主他……!”


    ”誤會?我親眼所見,哪裏來的誤會!”沈德蓉打斷張厭廷的話道;“天下負心之人莫過如此,當年我未經兄長同意便與花林結為夫妻,結果兄長一氣之下將我軟禁起來!然而隻是短短一年時間,夫君他便另尋新人承歡膝下!這是誤會嗎?”沈德蓉越說越氣,將目光投向張厭廷又道;“你說是誤會,那他怎麽不來和我解釋清楚,我給他的書信中寫的明明白白,他為何至今也不敢來?”


    “書信?前輩您可以將其中內容告知在下嗎?”張厭廷突然意識到,那封信可能被人做了手腳,因為花林曾經說過,沈蓉蓉寫給他的是封絕情信!


    “告訴你又何妨!”


    沈德蓉道;“當時兄長知道夫君另尋新歡後氣憤不過要殺他泄憤,是我以命相逼兄長才留他一命!畢竟夫妻一場,我怕兄長會背著我再次對他下手,於是想盡辦法讓家奴送了一封書信給夫君!我在信中寫的清楚,隻要夫君能來蘇州,到沈家認錯,我便允他納妾之過!然而,我左等右等卻沒等到夫君的任何消息!我害怕了,我怕夫君已經遭遇兄長的毒手,便想偷偷去百花莊探個虛實!但兄長一直派人監視者我,我沒有機會!兄長知道我的目的後,為了讓我死心又帶我去了百花莊!當然我的夫君他還好好的活著,還有那女人和孩子!我徹底失望了,而兄長此時有意讓我另擇他人,可我心中執念難消,哪能將此恨負累他人,於是我便裝作是受到刺激而變得癡傻,從此深居院內!”


    “伯母,那女嬰並非花莊主的女兒,那個女人也不是花莊主納的妾室,花莊主至今都是孑然一身!至於那封信,伯母你可知道,花莊主收到的是您的一封絕情書!而且上麵沒有關於您的任何消息!”


    張厭廷一口氣說完,根本不容沈德蓉打斷!


    “你說什麽!”


    沈德蓉吃驚的看著張厭廷!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伯母,那封信一定是被人掉了包,有人臨摹了伯母的筆跡!”張厭廷說道這裏,連同花林如何收養的花聽溪,以及花林所收到的那封信的內容一並說給了沈德蓉!


    “是兄長,一定是他!”


    沈德蓉迴過味來,決定立即去找兄長理論,被張厭廷攔了下來!張厭廷又將他們是如何來到蘇州,如何設法調離了四大影衛,一並告知了沈德蓉,並要她務必沉住氣,知道見到沈德源,到時一切將水落石出!


    張厭廷說完,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名婢女道;“伯母,她們二人該如何處理……!”


    “這個公子不必擔心,她們是我的貼身婢女,不會去報信的!”


    “那好!”


    張厭廷看著月亮即將中天,向沈德蓉又道;“伯母保重,晚輩也要去“赴約”了!”說罷騰空而起向著院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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