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厭廷和祝九嬰的對決已然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氣浪卷起的沙塵讓圍觀的人又連退數步!


    “厭廷、祝莊主,收手吧!”葉丙秋已經看出祝九嬰此刻抱的是必死之心,而張厭廷卻隻為迫使祝九嬰知難而退!所以這場比鬥再繼續下去將毫無意義!


    葉丙秋猜的沒錯,祝九嬰開始隻是想拿下張厭廷,那樣就有資格和對方講講條件!可是張厭廷的武功遠遠出乎他的意料,別說拿下,取勝也斷無可能!麵對兩位師兄的處境,祝九嬰別無選擇隻能與張厭廷死磕到底,哪怕是戰死他也不能認輸!


    “師弟,收手吧!”


    眼看祝九嬰毫無勝算且無退意,受傷的牧雲笛突然從地上爬起,一聲喊叫,蹣跚著就要去抓那柄懸空的鐵劍!


    “祝莊主,如果不想傷了你師兄,咱們就此作罷、收手吧”!張厭廷說罷內勁一撤!祝九嬰也同時撤了內勁身首一俯,那把鐵劍一個迴旋“嗆”的一聲潛入背後劍鞘,張厭廷也飄然落地!眾人重新聚集過來。牧雲笛看向殷野王道;“殷教主,一人做事一人當,小姐的事和我師兄和三弟無關,他們並不知情!”


    “好!隻要你交出阿離別的事情老夫不想過問!”殷野王知道,即使自己不和他計較,張厭廷也饒不了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殷離的下落!牧雲笛心裏當然什麽都明白,他隻是不想連累祝九嬰而已!


    在牧雲笛帶領下,一行人來到離隱月宮三十裏外的一座獷茫大山!山腰有一無名的山洞,周圍雜草叢生,一方巨石擋住了本就不大的洞口!在一側,十步開外便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如此險惡的地方一般人也不會來這裏!而殷離就被牧雲笛藏在此洞之中。張厭廷將巨石移開,一行人進入山洞!洞內冷氣嗖嗖陰涼透骨,在洞壁一測,一張天然石床上麵擺滿了鮮花,殷離靜靜地躺在上麵,仿佛熟睡一般。殷野王俯身向前口中念著“阿離”悲傷不以……!


    “殷教主,世上沒有迴生之藥,小姐真的已經過世了!”


    在眾人和殷野王驚怒之下,牧雲笛緩緩將事情真相講了出來。


    原來當年成昆為對付明教,在武林中安插了不少探子,牧雲笛就是其一!成昆以從少林盜取的“往生咒、燃木刀法”作為交換,讓牧雲笛化名“雲過山”混入天鷹教監視他們動向!牧雲笛由此相識了當時的“蛛兒”!雖然蛛兒因練千蛛萬毒手損傷了容貌,但牧雲笛偏偏對她心生愛慕!後來蛛兒死而複生,神智受創卻唯獨念念不忘“曾阿牛”!牧雲笛在得知“曾阿牛”就是張無忌後,對他是恨之入骨!再後來,成昆事敗被囚少林,牧雲笛也想過就此留在天鷹教以照顧蛛兒!但成昆被俘,自己身份是否暴露讓他提心吊膽,而蛛兒又執念於曾阿牛絲毫不為所動!牧雲笛隻能離開天鷹教勤練燃木刀法,設想有朝一日能成為蛛兒心中的曾阿牛!在此期間,牧雲笛曾未間斷偷偷去探望蛛兒,一晃便是多年!直到晉王朱鋼找上隱月宮表明來意,牧雲笛便慫恿師兄鬼蠱道君共同效力朱鋼,以期待成為從龍之臣,在得到財富同時,他更期待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去見蛛兒!但事與願違,牧雲笛在一次探望蛛兒時,發現蛛兒舊疾複發已經香消玉殞!牧雲笛也是性情中人,他接受不了蛛兒的離世,便想一頭撞死在蛛兒墓前!陡然間,他想起師兄鬼蠱道君練有一種蠱毒叫“迴魂蠱!”據說此蠱入腦便能支配人的神經,即使死去的人中蠱之後也能像活過來一般!牧雲笛想不了太多,連夜將蛛兒屍體從墓中盜出,隱藏到山洞之中!為了不被天鷹教發現,他連師兄鬼蠱道君也沒告知,而是偷取了他的迴魂蠱!隻不過牧雲笛並不清楚迴魂蠱的“藥效”,在給殷離種蠱之後,並未起到作用!牧雲笛心如死灰,又有要事纏身便迴到隱月宮!然而就在牧雲笛走後,蛛兒竟然迴魂!她殘存的記憶裏依然痛恨周芷若,加之蠱毒作用是透支她的髒腑之血,“千蛛萬毒手的功力盡然也隨之恢複!“複生”後的蛛兒出了山洞漫無目的遊走,也不知走出多久,已是衣服破爛蓬頭垢麵!恰巧在此時,要迴百花莊的花聽溪路經此地!蛛兒見到峨眉裝束,對周芷若的恨一下激發出來!而雲過山迴到山洞不見蛛兒,知道蛛兒已經“蘇醒”便尋人問路沿途查找!終於在落仙崖遇到張厭廷在蛛兒手上解救花聽溪。


    牧雲笛講到這裏痛歎一聲:殷教主,牧某對小姐並未有褻瀆之心,隻是天不遂人願!牧雲笛說著將蛛兒輕輕抱起!


    “牧雲笛你要幹什麽?快把阿離放下!”殷野王暴怒,一掌打在牧雲笛背後!牧雲笛絲毫沒有反抗,噴出一口鮮血抱著殷離衝向洞口!


    “此生無意,雲笛再也不能沒有蛛兒!”牧雲笛衝出洞口,縱身跳向懸崖!張厭廷本有機會攔下牧雲笛,卻被祝九嬰一把拖住!祝九嬰並未說話,而是緊緊閉起雙眼。


    牧雲笛死了,他抱著殷離一同墜入了萬丈深淵,而他和天蠶絲與月螢花之間的聯係也斷了!隱月冥宮遭此一劫氣數已盡,眾人也不在糾結如何處置鬼蠱道君,紛紛散去。


    武當山上佳肴滿桌,俞連舟設下大宴為此行的各位英雄接風洗塵!席間眾人相互攀談,張厭廷也向父親張無忌講述了隱月冥宮之事,並且告知張無忌,牧雲笛就是用月螢花毒傷他的人!張無忌待張厭廷說完,呷了一口酒向張厭廷道;“厭廷,此事該告一段落了,爹的事情爹自會處理,以後這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顧慮了!”


    “可是,爹……!”


    “不用可是!”張無忌打斷張厭廷的話接著道;“你現在的事情是要把丐幫治理好,管好你那一畝三分地!藩王內鬥雖時都會禍及丐幫,你剛剛繼任幫主,接下來的事情你會意想不到,還是提前做好打算以應對各方勢力的要挾!”


    “爹,孩兒記下了,您吃著,孩兒去看看赤哲兄妹?”


    張厭廷忽然想起已經幾日不見赤哲侖,便起身離桌拜別各位前輩去找赤哲侖!


    赤哲侖見到張厭廷內心也是糾結,天師府的密道秘密驚人,師父薩達西的舉止又讓他困惑不解,他也不知該怎樣對張厭廷講!古麗蘭迪見張厭廷到來,心中欣喜不以,泡了一壺茶給哥哥和張厭廷各奉上一盞!


    “哥哥,你這幾日愁眉不展的,你不和妹妹說,張公子來了,你還要憋在心裏嗎?”古麗蘭迪早就看出哥哥赤哲侖自從出門迴來便魂不守舍,她一直沒敢問!現在張厭廷到來,他還是一樣沉默寡言,心中不由小怒!張厭廷聽古麗蘭迪語氣,再看看赤哲侖一副呆豬樣子,故作不屑道;蘭迪妹妹,你哥哥不肯告訴你的事情又豈能讓在下知曉!張厭廷說著“吸溜”一口呷下小半杯茶水!


    “張公子,你是我兄妹二人的救命恩人,在下豈能隱瞞公子!赤哲侖正愁該怎樣對公子說起!”


    “赤哲兄,在下若沒猜錯,你這幾日是不是去了京城,有什麽發現,小弟我洗耳恭聽!”


    “張公子稍等”!赤哲侖起身迴到內屋,將無相迭葉功秘籍取了出來!


    古麗蘭迪和張厭廷同時露出驚詫之色!


    “哥哥,你是從何出找到我宗的無相秘籍?”


    “是呀,赤哲兄!你不是說無相神功的秘籍被人偷走了嗎?怎麽會在你這裏?”


    張厭廷和古麗蘭迪一臉茫然!赤哲侖便將經過原委一一道來!


    赤哲侖聲音不大卻把張厭廷和古麗蘭迪嚇得大氣不敢出!


    “什麽?現在的張天師是假的?”赤哲侖說完,張厭廷幾乎蹦起來!原來,赤哲侖那日進入密道,鐵籠中被鐵鏈鎖住的人不是別人,竟是天師府的天師張正常!而那冒充張天師的人就是赤哲侖的師父薩達西!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張厭廷被驚的語無倫次,道;“赤哲兄你是說薩達西為得到張正常信任,殺了你父母子以做邀功,而後又將張正常囚禁地牢,冒充於他!在他發現你進入天師府後不但沒殺你,還把無相神功的秘籍送給你!匪夷所思,當真是匪夷所思!”


    古麗蘭迪也想不明白,攥著兩手在屋裏轉了幾圈道;“哥哥,那老賊故意把無相秘籍給你修煉肯定有陰謀,難道他是要你練成以後再將所有罪孽嫁禍給你不成!哥哥,你要當心,不要上了那老賊的當!”


    張厭廷聽古麗蘭迪一講,也突然後背發涼,接著古麗蘭迪的話道;“是呀,赤哲兄!薩達西血債累累,卻沒人知道他是誰,除了你我少數人知道他的底細,江湖上更多的人隻知道行兇者的慣用伎倆是玄冥神掌和無相神功,一旦你兩者具備,薩達西很可能放出風聲將江湖仇恨引到你這裏,到時你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又如何!”赤哲侖一把抄起無相神功的秘籍,狠狠的道;“不練成無相神功如何為死去的父母報仇,如何為我宗派清理門戶?即便被世人誤會赤哲侖也要先報血海深仇!”


    張厭廷當然明白赤哲侖兄妹曾經有多無助,再說無相神功本來就是九龍宗的絕學,不管薩達西出於何種目的,赤哲侖收迴本門秘籍也是理所當然!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問赤哲侖道;“赤哲兄,你進入密道的事薩達西發現了沒有!”


    “當然沒有,否則我還能活著迴來?”赤哲侖似乎明白了張厭廷為何有此一問,接著道;“張公子是要揭穿薩達西的身份不成?”


    “赤哲兄以為如何!”


    赤哲侖深吸一口氣道;“訐發當朝天師談何容易,再說,誰又會相信我一個異族人的話!”張厭廷兩眼放光神秘一笑道;“赤哲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隻要能讓少天師張宇初進入密道,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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