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丙秋幾個人迴到演兵壇內,群丐已經被史紅石遣散,隻留下八袋以上寥寥幾人!丁左朗由於毒性發作,加上他自知犯上作亂罪無可恕,堅持不服解藥,現在的他已經眼白上翻、形如篩糠!


    楊瀟琴聽葉丙秋說了剛才情形,向葉丙秋道;“葉大哥,黑衣人的事稍後再說,丁長老可能月螢花毒發作,他不肯自服解藥,你看看他解藥放在哪裏”?


    葉丙秋從丁左朗身上取出解藥,就聽丁左朗顫巍巍的說道;“各位不必再讓丁某苟延殘喘,解得了一時又有何用!丁某犯上甘願以死謝罪”!


    葉丙秋沒等丁左朗說完,插話道;“你犯上的錯自有公斷,就算罪無可恕,現在也不能看著你死!說著就要把解藥塞到丁左朗口中。


    “葉伯伯且慢”!


    張厭廷聽到楊瀟琴說丁左朗中了月螢花之毒,心中不由起了疑心。


    楊瀟琴也是靈光一閃,道;“對呀厭廷,張教主醫術出自‘蝶穀醫仙’胡青牛,想必你對醫術也不乏了解!你可解那‘月螢花’之毒?


    張厭廷接過葉丙秋手中藥丸,用手搓了搓,仔細嗅了一陣道;“這不是月螢花花毒!而是米囊子”。


    “此話怎講”?楊瀟琴見張厭廷如此說,不由很是驚奇!


    張厭廷將那顆‘解藥’捏碎,道;“月螢花毒性甘烈,若是丁長老真是中了月螢花之毒,怕是當天就已經不治身亡!而這顆“解藥”明明就是米囊子所製,也就是說丁長老根本沒有中毒,他吃的這顆“解藥”才是真正的‘毒藥’!”


    張厭廷明白那顆‘解藥’竟是米囊子所製,也顧不得再給大家解釋,命人將丁左朗抬去廂房又差人拿來銀針開始給丁左朗解毒!


    張厭廷命人取了火麻丹和五味參合散給丁左朗服下,又以銀針刺他左右承靈、承泣、迎香等穴脈經絡!然後一指點在他睡穴之上……。


    一切完畢,眾人移步到議會廳已經到了四更天!在座的也隻剩下包括四位壇主在內的十幾個人。


    馮劍南還在數落黃粱和顧大勇!就聽楊瀟琴道;“馮壇主,有什麽話咱們明日再說!遂兒話鋒一轉又道;“剛才丁長老和我說,他沒有見過黑衣人的真麵目,聯絡黑衣人全憑那些鴿子!不過他曾暗裏追蹤鴿子的落巢之地,竟然是天師府”。


    “天師府”?


    葉丙秋眉頭一緊道;“天師府高手如雲,且有皇權依仗!若想要拿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以黑衣人的武功即便是天師府也難出其二,為何他總是一身黑衣獨斷獨行,卻從未有同謀之人與之左右?”


    “因為他要做的事情並不是天師府要做的,更有可能他殺得那些人也是天師府不能殺得”!一旁的赤哲侖突然開口說道。


    赤哲侖的一句話也引起了楊瀟琴對他的注意!


    “在下赤哲侖,見過各位前輩!”赤哲侖見大家目光都被自己剛才一句話吸引過來,於是躬身自表。


    “赤哲侖”?


    楊瀟琴看著赤哲侖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厭廷口中所說的九龍宗少宗主赤哲公子吧”!


    “正是晚輩”!赤哲侖道;“既然張公子提及在下,想必楊前輩和葉前輩也知道赤哲侖來中原的目的!”


    楊瀟琴接過話道;“說來也巧,我們在丐幫發現了玄冥二老藏下的‘玄冥神掌’秘籍,厭廷為了交給你,不得已才說出關於九龍宗的事情……”!


    赤哲侖在楊瀟琴說“玄冥神掌”秘籍時本能的摸了一下腰腹之處!這一模不要緊,赤哲侖立刻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放在身上的秘籍,現在不見了。


    張厭廷看出赤哲侖不對勁,問道;“赤哲兄,怎麽了……”?


    “玄冥神掌……”!赤哲侖渾身拍拍,邊拍邊道;“玄冥神掌……不見了”!赤哲侖說著迴身跑向剛才打鬥的地方。張厭廷等也跟著到了剛才打鬥的地方!


    赤哲侖取出火把一陣尋找,卻一無所獲!現在他才明白剛才黑衣人那一掌變招,實則已經盜取了他的玄冥神掌秘籍。赤哲侖一聲清嘯!震得空蕩蕩的夜晚迴聲陣陣。


    眾人知道赤哲侖此時心情,安慰幾句都默默離開,好讓他冷靜一下!


    “赤哲兄,天無絕人之路,你想開點”!張厭廷勸了他裏句也隨眾人迴到轅門之內。


    遙夜泛清瑟,西風生翠蘿!


    此時天將既亮,誰也沒有心思想要去休息!葉丙秋索性向張厭廷問起米囊子之事。張厭廷便一一道來!


    米囊子在波斯被叫做阿片,後來傳入中土!此花開時嬌豔無比,花落便結一青果!開始人們將它榨汁入藥,能起鎮痛、忘憂之效。但此藥終究是毒藥,他的藥毒無形中會慢慢抑製人的神經係統,使人乏頓無力,如同中毒一般,隻有再次服用才會精神煥發!不過一旦過量服用便會引起急性中毒,使人不能唿吸,引起眩暈症!而此毒危害最大的是長期服用後,一旦停藥,便會引起經脈戒斷,臆癮成瘋,最後暴筋而亡。


    “好詭異的毒藥”!


    姚勝聽張厭廷說到這裏,拍了一下大腦袋道;“難怪丁長老這段時間有時神采奕奕,有時卻又萎靡不振,原來是這東西在作祟”!


    張厭廷道;“丁長老功力深厚,加之我的針灸藥輔或許能逃此劫,換做常人怕是要暴斃身亡了。


    開花空道勝於草,結實何曾濟得民。


    卻笑野田禾與黍,不聞弦管過青春。


    張厭廷話音剛落,葉丙秋便吟是一首唐詞!接著道;“沒想到這達官貴人眼中嬌豔和樂的米嚢花,竟然是如此奇毒,當真是汙了弦管清傲之音那”!


    “葉伯伯原來您知道米囊子,厭廷又班門弄斧了”!


    張厭廷見葉丙秋吟出“米嚢花”不由讚歎!


    葉丙秋嗬嗬一笑道;“我一個武林中人哪裏懂得這些醫道,隻不過覺得郭振的“米嚢花”和你所說的“米囊子”十分相近,原來還真是讓我蒙對了”!


    正說話間,一名照顧丁左朗的小丐突然慌張來報:


    “稟幫主…丁長老突然醒來,情況不是太好……!”


    張厭廷等一聽知道丁左朗毒癮發作,紛紛離座前去。


    丁左朗已經由床榻跌落地下,雙眼赤紅一頭虛汗!身體蜷縮瑟瑟而抖!顯然是痛苦至極。一旁的小丐被丁左朗打傷也不敢再上前。


    長話短說,張厭廷在上官風虎等人的協助下,對丁左朗又施以針灸輔以湯藥!並將他捆綁在床板上,免的他在癮發傷人。


    想著剛才丁左朗的慘狀,姚勝一臉憤怒道;“這惡人手段如此毒辣,當真聞所未聞!可惜姚某心有餘而力不足,否則就算天師府老夫也要闖他一闖”。


    “姚長老”!


    楊瀟琴道;“敵人固然可惡,不過從這件事中也反應出丐幫中存在的分歧和懶散!若不是丁長老行為不檢,何懼被人要挾!若不是幫中勢力貌合神離,又怎會遭人離間同室操戈!說來還不是因為你們私心太重,才會讓人有機可乘”!


    “楊居士說的是”!


    姚勝向著上官風虎等人又道;“丐幫今日之恥姚某和各位都難逃罪責,也多虧丐幫氣數未盡,楊居士他們來的及時,阻止了丁左朗的反叛行徑,否則我們一場內戰怕是要將丐幫拖入深淵,萬劫不複啊”!


    “屬下知罪,請幫主責罰”!


    黃粱和顧大勇早就悔的腸子都青了,雙雙拜倒向史紅石請罪!


    “黃壇主、顧壇主,紅石已經聲明,這件事不會責怪任何人!若兩位壇主還有什麽話,一會兒到香壇再講不不遲“!”


    “方成”!


    史紅石沒有再理會黃、顧二人,將方成叫到屋內!


    史紅石見外麵已經大亮,向方成下令道;“傳令下去擺壇設香,召集七袋以上弟子進入演兵壇!稍後舉行新幫主選舉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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