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是所有人眼中的仁慈的帝王,甚至在有些人眼中仁慈到了懦弱的地步。自古以來,在曆史上少有脾氣這麽好的皇上。


    誰家的皇上經常被大臣擠兌呢,就連王爺都有自己的脾氣,那些大臣不敢隨意對其指指點點。


    但是當今皇上對大臣是真的寬容,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可是所有人都忘記了,再怎麽說,他也是皇上,是掌握這個國家最高權力的人,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一個能從手段強硬的太後手中親政的皇上,怎麽能真如外表看起來那麽好說話呢。


    隻是有些事情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而已,隻要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就萬事都好說,怎麽都可以解決。


    但是有些事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呢,他可就不是那麽好說話了。


    要知道,一個平時仁慈的人爆發起來才更加恐怖。


    這就是所謂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最先感知到皇上動作的不是人們眼中的皇位爭奪的強勁選手——邕王和兗王,而是皇後。


    這麽些年,皇後一直沒有受到皇上的喜歡,大臣們當初逼迫著皇上娶了皇後,皇上就對皇後沒有好印象。


    大臣是能逼著他娶了對方,但總不能幹涉他還要對皇後心生喜愛,那些大臣之中寵妾滅妻的不知凡幾。他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麽要求自己做到。


    因著皇上的不重視,皇後在後宮中很低調,偶有嬪妃頂撞了她,她也是不計較的樣子。


    事實上,看似不顯山不露水的皇後,對皇宮的掌握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所有人都隻注意到她不受寵,不得皇上喜歡。但是沒人知道,在背地裏,她牢牢掌握著後宮的權力。


    宮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她總是第一時間知道。


    即便是在莊子裏,遠離了皇宮,皇上的動作還是很快被皇後發現了。


    後宮中裏麵的人一點一點消失,名正言順掌握著宮權的皇後不可能一無所知。


    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之前皇上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宮裏有什麽大的動作都會提前跟她商量的。


    這次非但沒有提前跟她打招唿,而且她驚訝的發現她在宮裏的眼線很多都不見了。


    隨著消失的人數越來越多,皇後的心裏很是焦慮,慢慢的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皇後是個聰明的女子,她很快就想明白自己做的事情可能暴露了。這麽多年,她做的虧心事可不止一件,要是真被皇上發現了自己做的一切。


    皇後都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皇上這次動作這麽快,毫無征兆的開始查後宮的事情,而且還查到了她的身上。


    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皇上手裏絕對有一股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力量,不然也不會那麽迅速就發現了皇後做的事情。


    連帶著後宮其他人做的事情也都被調查出來。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皇後還想要當機立斷的將消息傳出去,隻有這樣,她才有一線生機。


    不想,她的這一動作卻被早有防備的皇上攔截住了。


    有些事情是皇上沒有動了查的心思,一旦他想查清楚有些事情,掌握著國家最多權力和所有財富的他,怎麽會查不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除非是有超出人為之力的幹預。比如如果墨蘭利用係統幫助自己做一些事情,肯定不會有人能察覺到。


    何況,有些事情,並不需要確切的證據,隻要皇上願意相信就行。


    不過皇上怎麽也沒有想到,最先背叛自己的,是他平日裏尊重的皇後。


    他一直以為是宗室的人在背後攪弄風雲,宗室的人想讓自己過繼子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卻沒想到是自己的枕邊人最先給了自己一刀。


    他自認對皇後不薄,怎麽都想不明白皇後這麽做的原因,背叛了自己對皇後有什麽好處。


    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在皇莊裏處理這件事,而是等迴到皇宮之後才找皇後對質,解決這件事。


    當然,皇後已經被自己監管起來,防止她逃跑或做出其他什麽事情。


    從皇上打算迴皇莊起,皇後就表現得很沉默。


    一路上,皇後的表情都很冷漠,得知事情暴露後,她的心出乎意料的冷靜。反正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退路了,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攤牌了。


    迴到皇宮後,皇上連休息都沒有休息,就麵無表情的走進皇後的大殿,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下之後,兩人相顧無言。


    這個國家有著最高地位的兩個人到此地步還是如同以往的無話可說。


    最後還是皇後首先繃不住了,她到底沒有皇上那般沉得住氣。


    她看著冷冷的盯著自己的皇上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


    皇上也忍不住問出聲。


    “想笑就笑了,皇上不覺得好笑嗎。”皇後反問出來。


    “好笑什麽?”


    “成婚這麽多年,皇上好像還沒這麽仔細的看過我的臉吧?”


    皇後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麽多年,我都老了,皇上才看清楚我長什麽樣吧。”


    皇後自顧自的說。


    皇上對皇後的舉動一頭霧水,他現在隻想弄清楚皇後這麽做的原因,不想再跟皇後說這些有的沒的。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皇上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從他收到消息開始,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他。


    “皇上在說什麽,臣妾聽不明白!”


    “為什麽要幫著外人害我的孩子。”


    “外人?什麽是外人?皇上有把我當自己人嗎?”


    “你可是朕是皇後,那些孩子也要叫你一聲母後的。”


    “那又怎麽樣,隻是一個稱唿而已,我雖然是皇上的皇後,卻不是皇上的妻子,他們又不是我的孩子。我都沒有自己的孩子,那些女人事事都不如我,她們憑什麽能有自己的孩子。”


    皇上覺得皇後簡直不可理喻,他覺得此時的皇後有點瘋魔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自從皇後入宮,他自認雖然沒有給皇後寵愛,但是還有的尊敬一點都沒有少。


    不管他寵愛誰,都不會讓她們威脅到皇後的地位。卻沒想到皇後竟然如此狠毒。


    “自你進宮,朕自認待你不薄......”


    “待我不薄?”皇後此時感覺自己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成婚當天,官家就拋下我,讓我一人獨守空房,成為整個國家的笑話。婚後三年,皇上都不曾踏入我的宮殿。之後就算官家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變,也隻是讓我幫忙打理後宮事務而已,榮貴妃她們哪一個不比我在這宮中更有話語權。皇上還說待我不薄,真是太可笑了。”


    “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幫著宗室害了我的孩子,之後不管是誰繼承皇位,你都是太後,宗室上位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一開始也不想這麽做的,但是那些女人一個個懷孕之後就張狂不已,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既然懷孕後就不能老實,那我索性就除去那些人引以為傲的資本。當朝中有人提出過繼宗室子的時候,我真覺得是一個好主意。我出身名門,容貌才華樣樣都不比那些嬪妃差,憑什麽她們就能比我好,甚至我以後還有可能看她們的臉色過活。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決不允許她們爬到我頭上。”


    “你瘋了,真是瘋的不可理喻。那曦兒呢,曦兒的生母在他出生時就去世了,你為什麽不放過他。”


    “開弓哪有迴頭箭,皇上又不允許我撫養趙曦,那他對我來說就沒有益處。再說,隻有他死了,皇上才會心疼不是嗎?皇上不知道,我最喜歡看你絕望崩潰的樣子了。”


    “你恨我?”


    “皇上說的真是好笑,你做了那麽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憑什麽不能恨你,難道你還指望我對你有感情嗎?”


    “既然皇後喜歡看我絕望的樣子,我到時候一定也要讓皇後感受一下這樣的感覺,這才公平不是嗎。皇後做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是沒有想過曹家吧。”


    “你想拿曹家怎麽樣,他們完全不知道我做的事情。”


    “你以為朕會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嗎”


    見皇上不相信她說的話,皇後開始跪在地上向皇上求情,她是真的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自己的母家。


    皇後出身曹家,曹家所有的一切都是祖輩通過戰場上廝殺得來的,能夠有如今的成就,曹家不知道犧牲了多少。


    她受曹家的恩惠長大,要是因此連累曹家,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曹家的罪人了。


    不過皇後跪在地上都磕頭磕出血了,皇上卻完全不為所動。


    要是因為皇後磕幾個頭他就放過曹家,那他之前的孩子不就白死了嗎,想起那一個個稚嫩的臉龐,皇上就心如刀割。


    最後看著皇後此時瘋狂的樣子,皇上覺得再跟她說再多也沒有意義,該知道的他已經知道了。現在他已經決定廢後,皇後做出令人發指的事情,休想就這樣算了。


    不止是皇後,他背後的曹家,皇上也沒有準備放過。


    就算皇後哭著向他求情又怎麽樣,她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事事隱忍的皇帝嗎。


    還有那些大臣,當初逼著他娶了皇後這個二嫁的女人,還說是為了自己好,打著為皇權好的名義,精挑細選挑選出來的所謂的賢後,居然是一個毒婦。


    皇上現在特別想看那些大臣打臉之後的樣子。


    不過,皇後還是有點不明白,她做的事情那麽隱蔽,是怎麽暴露的,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皇上。


    “皇上是怎麽發現我的?”


    “朕為什麽要告訴你。”


    皇上現在恨不得將皇後碎屍萬段,怎麽會給皇後解答這個問題。


    就在皇上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皇後居然福至心靈。


    “是盛家那個小姑娘吧。”


    她本就是聰明人,最近後宮隻有墨蘭一個變數,此時此刻皇後終於想明白了。


    皇上對墨蘭的喜愛超出了她的預料,她也隻是當墨蘭長得好看,合皇上的眼緣罷了,任誰見到那樣一個如玉一般的孩子,隻要不是本身跟她有仇,就難免不會喜歡她。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皇後完全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她雖然不知道墨蘭是怎麽做到的,但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敗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不過皇上沒有迴答她,聽到她的話之後甚至停頓都沒有停頓就走出去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皇上還急著處理其他事呢,除了皇後,可還有一群人需要收拾呢。


    皇後當然不知道墨蘭是個自帶金手指的人,要是沒有她,皇後在原來的劇情中還真就成功了。


    她成功害死了後宮的所有皇子,順利讓宗室之人登上了皇位。新皇登基後,她也被尊為太後,看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不過在原來的劇情中,新皇登基後,她並沒有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皇家的感情向來淡薄,就算是親生的母子之間都有可能充滿了算計,更何況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呢。


    新皇又不是沒有自己的母親,人家怎麽可能對皇後這個名義上的母親有感情呢。表麵上過得去就不錯了,還真指望人家對她有多少感情。


    她也跟新皇爭鬥過,但是最終以失敗而告終。


    汲汲營營一輩子,皇後還是其實什麽都沒有得到,最後是帶著遺憾離世。


    不知道在原來的劇情中,皇後有沒有後悔過。


    但是此時此刻,皇後是後悔的,但是她後悔的不是不該做那些事情,而是應該再做的隱秘一些,說不定就不會被發現了。


    皇上雷厲風行的處理完所有查出來的皇後的眼線,包括這次清查活動中查出來的後宮的齷齪事情,都被他處理了,該處罰處罰,該賜死就賜死。


    除了皇後之後,宮裏也有其他的妃子是宗室的眼線,都被皇上查找出來了。


    宮裏發生這麽大動靜的事情,剛開始大臣們還有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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