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越莓汁好喝嗎?”陳小希皺著眉頭用手語比劃著,她總覺得這個顏色的飲料不會好喝到哪裏去。


    江珂言再次嚐了一口,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同。相反,這杯蔓越莓汁十分濃鬱,跟平時喝到的味道不太一樣。


    “我覺得沒什麽。”再三品嚐後,江珂言才說出了這個答案。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心思完全放在這場婚禮的兩個當事人身上。


    韓慕初沒有接受喬凝的邀請,而是伸出修長的手指扶了扶金絲眼鏡框,淡淡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待會還有會議。”


    “這可是結婚典禮,真的不喝一杯嗎?韓總。”喬凝眼眶周圍漸漸泛起了水光,她語氣委屈,像是快要哭出來。


    聽到喬凝這樣說,韓慕初微微側過身來,瞥了身後的女人一眼。


    “這是在邀請我?還是在逼我?”


    男人根本沒有被她的眼淚打動,更多的是逢場作戲。


    “大喜的日子,喝一杯嘛。”有人站起來想打個圓場,沒有人會在結婚典禮的那天哭的梨花帶雨,這太有損韓總和集團整體的形象了。


    畢竟,韓慕初對新婚妻子如此冷淡,不符合一個集團代言人的形象。要知道,集團代言人的風評在一定程度上十分重要,特別是生活作風方麵。


    韓慕初頓了頓,麵色微怔。


    “你說過要是我負責的,為什麽對我這麽敷衍。”喬凝雙手捧著香檳杯,眼淚不禁奪眶而出:“我懷了你的孩子,你真的如此不在意嗎?”


    “這些我都了解。”韓慕初麵色一沉,語氣微帶怒意:“但這不是你威脅我的籌碼。”


    “這都是你幹的好事,什麽叫我威脅你?”喬凝語氣急切,握著香檳杯的手指劇烈地顫抖著。


    極少動怒的韓慕初此時麵上已經沾染了十分的怒氣,他眸底一沉,像是裹滿了冬日的肅殺。


    眾人很少見過韓慕初發怒的模樣,他們屏息凝神,不停地打量著劍拔弩張的兩人,好奇接下來會有什麽新的動作。


    透過鏡片,都能感受到韓慕初深深的防備。


    “有些事情,放到明麵上就不好聽了。”韓慕初有意沒有提起他手中掌握的證據,除過這件事,他十分認可喬凝的工作能力,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將她徹底毀掉。


    隻要她不再執迷不悟。


    而這些在喬凝看來,是赤裸裸的示弱。


    “韓總,是你自己說過要對我負責的。”喬凝不依不饒,始終揪住這一點不放:“這是你承諾過的。”


    “確實是我承諾的。”韓慕初麵無表情,沉聲似呢喃般地質問:“我沒有做到嗎?”


    喬凝輕咬著嘴唇,默不作聲地看著他。過了良久,才抽噎般地哀求:“就跟我喝一杯交杯酒,可以嗎?”


    “不可以。”韓慕初想都沒多想便拒絕了她的請求,語氣深寒:“懷孕的人,不能碰酒,我是為你考慮。”


    “那換一種飲品可以嗎?”喬凝轉身看向了果蔬飲料,她今天必須按照胡櫻的指示,將藥片放到他必喝的飲品內。


    出乎她意料的是,韓慕初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請求。


    “這樣不符合流程規範。”韓慕初故意規避婚禮可能要有的程序:“等你能喝酒的時候,我可以考慮你的請求,但不是現在。”


    江珂言感覺現在的自己完全就像是在看一場狗血偶像劇一般,她努力豎起耳朵聽清楚每一個細節,生怕錯過了什麽八卦。


    但喝掉蔓越莓汁後,她感覺頭暈沉沉的,身體好像很困很疲乏。


    逐漸地,她連筷子都懶得動,就想靜靜地趴在桌麵上,耷拉著眼皮看這場狗血大劇。


    陳小希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但還以為是孕期反應:“珂言,你怎麽了?”


    “好困啊……”江珂言蠕動著嘴唇,十分費勁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她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三個字究竟有沒有說出口,反正就像是在做夢一般,雲裏霧裏。


    “你是太累了吧,我帶你迴去休息……”


    陳小希的聲音輕到她幾乎聽不見,如同刮一陣風就吹走一般脆弱。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將她從桌旁抬離,但她不確定是誰。


    “小希,是你嗎?”江珂言想掙紮著詢問身旁的人究竟是誰,但她發現自己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身體完全不受控,她就像一個沒有思想的麻袋一般,任人擺布。


    她努力想睜大眼睛看看周圍,但視線模糊到根本分辨不出任何事物,隻是空費力氣。


    “你要帶她去哪?”陳小希想製止帶走江珂言的動作,但周圍幾桌人突然離席,人潮讓她與江珂言失去了聯係。


    她怎麽擠,也擠不到江珂言的身邊。陳小希十分懊惱,事情發生地太快,她沒有看清那個人的長相。


    “接啊,求求你了,快接……她沒有多想,便撥通了韓慕初的電話,但台上的聲音太過嘈雜,他沒有接起電話。


    連續打了十個電話未果後,陳小希準備直接衝到台上,告訴韓慕初江珂言被帶走了的事實。


    但突然衝上來的幾個人捂住了她的嘴巴,不由分說便將她帶離了宴會廳。


    “讓這個女人睡一會兒……”


    隻感覺有針紮進了皮膚,陳小希便被鋪天蓋地的困意完全控製。


    此時,傅痕家中。


    “希望你不介意,在我家中休息一會兒……”


    傅痕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撥開了她額間的碎發。江珂言此時完全進入了熟睡狀態,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沒有任何反應。


    他再次撫了撫她的臉頰,留下一片溫熱。


    “人們都說,恐懼是身體的本能,不會使人變得更加強大。”傅痕輕輕解開了她的衣扣,露出了裏麵薄薄的一層裏衣。


    “但在你這裏就不同,恐懼會使你的治愈因子變得越發強大,我很期待他們的療效。”


    桌上的骨癌通知書被窗外的風突然吹起,在風的作用下嗚嗚作響,就像是一種別樣的悲泣。


    如果沒有江珂言的血,他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製藥公司的藥片雖然能夠延緩病情,但隨著他藥量的加大,他每隔一個小時便要服用藥片。


    而且,在藥片副作用的影響下,他逐漸發現了自己的生育能力大幅度減退。現在的他,仿佛空有男人的外表,卻沒有男人的作用。


    在絕望之際,他想起了江珂言的血,想起了將他從死亡線上拉迴來的神奇血液。


    但這種血液,必須要在恐懼的狀態下獲取才能有雙倍到三倍的療效。


    不出他所料,江珂言一睜開眼,眼神中便充滿了恐懼。


    “這,這是哪裏?”江珂言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自己被牢牢困住的四肢,完全無法動彈:“你要對我做什麽?”


    “我覺得,我沒有辦法接受所愛的女人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傅痕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但結合他說話的語境,這種溫和是很恐怖的存在。


    “你,你要對我做什麽?”江珂言驚恐地看著早已紮進她體內的采血針,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半。


    傅痕,也是為了她的血而來的。


    “我要親手做掉這個孩子。”傅痕緩慢地戴上了皮質手套,怕待會兒濺出的血會弄髒他的手。


    “你瘋了?傅痕。”江珂言瞬間開始大叫起來,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這些束縛 但她越掙紮,這些束縛便越緊。


    她已經快喘不上氣來,但母愛和求生的本能讓她沒有放棄掙紮。


    “停止吧,你的掙紮全部是徒勞,沒有用的。”傅痕勾唇一笑,卻在燈光的映射下陰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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