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慕初微蹙著眉頭,語氣十分不悅:“我什麽時候說和你之間沒有關係了?”


    “你放手……”江珂言掙紮了半天,但男人控製她的力道不斷收緊,她隻能無奈地看了韓慕初一眼。


    “為什麽要打掉我們的孩子?”韓慕初的聲音逐漸變得狠厲,他每當想起這件事情都會氣得渾身發抖。


    他死死拽住了女人,就像是看著仇人一般怨恨。


    “這該死的男人,不是他要求打掉的嗎?他在裝什麽蒜啊……”江珂言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到他怨氣衝天的麵容,她更氣不打一處來。


    “是啊,怎麽了?”江珂言賭氣一般迴懟了過去,絲毫沒有給他留任何情麵:“就算你是我的上司,就算你是我結婚的備選對象,你也無權決定我的身體。”


    “好,好。”聽到她毫不避諱地承認了這一段事實,韓慕初終於鬆開了手指,認命一般苦笑了一聲。


    他低頭看了眼對方,眉峰輕蹙,嗓音帶了幾分斥責。


    江珂言迅速抽迴了手腕,吃痛地揉捏著被他握到快要破皮的手:“都怪你,害我遲到了。”


    “從今以後你不用來上班了。”韓慕初低沉的聲音第一次變得如此冷酷無情,就好像江珂言是個陌生人一般:“你的作品涉嫌抄襲,你被開除了。”


    “你開除我?”江珂言不禁笑出了聲,她覺得韓慕初的腦子一定有問題,不然不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語:“恐怕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吧,韓總。”


    “就當我是因為私人的原因,但我還得通知你一聲,你被開除了。”透著鏡片,都能感受到他眼神中帶有的厚厚的防備。他望著她,臉色愈發深沉。


    韓慕初承認他有賭氣的成分存在,但更多的是,江珂言在集團之中並不算絕對安全。他已經得到了消息,製藥公司在韓氏集團內安插了一名臥底。


    究竟是誰,他還沒有調查清楚,僅劃定了一小部分範圍的人選。


    江珂言暫時還不能待在這兒,就算她沒有選擇人工流產,她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你?開除我?”江珂言的臉色被氣到發白,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怒火在燃燒。她的肩膀微微抬起,呈現出一種防禦的姿態,強調了她內心的不滿和敵意。


    還沒等韓慕初說什麽,江珂言搶先懟了他一句,一肚子邪火不禁蹭蹭向上冒:“我告訴你姓韓的,老娘不幹了!你給我記住,是老娘開除了你!”


    “隨你怎麽想。”韓慕初的眉頭緊鎖,嘴角的線條變得更加堅硬,那種沉默的怒氣比言語還要讓人感到害怕。


    韓慕初這歪打正著的行為直接敲進了喬凝的心花裏,她遠遠地望著韓慕初與江珂言兩人之間的對峙,十分滿意地笑了。


    “看來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了呢,真有趣。”喬凝紅唇微啟,開始幻想上位總裁夫人後的計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沒什麽跟你好說的。”江珂言直接將掛在脖子上的工牌取下,狠狠地砸在了韓慕初的身上。


    他本想著她可能是會抱有一絲歉意的,結果麵前的女人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這時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期,打卡的員工特別多,大家都被江珂言近乎瘋癲的行為驚地倒吸一口冷氣。


    “她是因為被開除了所以瘋了嗎?”


    “韓總對冉沉雪都能隨意清除,江珂言又算得了什麽呢?”


    “果然有錢男人都薄情……”


    “你先冷靜一下。”韓慕初看了一眼地上的工牌,並沒有江珂言預想的那樣生氣,而是一如既往地矜貴冷漠。


    他緩緩靠近了女人,用著僅能他們兩人之間才能聽得清的聲音緩聲說道:“我隻是生氣,你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迴事,隨意打胎很傷身體。”


    江珂言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望向韓慕初的眼神變得複雜難辨,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江珂言並沒有接受韓慕初表現出的難以察覺的愛意,而是將自己的內心所想全盤托出。


    無論如何傷人,江珂言還是決定說出來:“你以為,這樣就能減輕內心的負擔嗎?不好意思,所有因為你而帶來的痛苦不會減輕分毫。”


    “這些我都記得。”韓慕初輕輕歎了一口氣,手指不由自主地想觸碰她近在咫尺的臉頰,但一看到她充滿敵意的表情時,又無奈地放了下來:“是我對不起你。”


    “不用道歉,我不需要你的任何道歉,對我來說沒什麽意義。”江珂言搖了搖頭,漫不經心地迴答道:“就像當初簽訂合約那樣,你隻要替我還清所有的債,我無怨無悔。”


    韓慕初就這樣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內心痛到就像是在滴血。他不懂,為什麽自從傅痕出現之後,她就換了一個人一般。


    而且莫名其妙出現的口紅和內褲,就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難道是傅痕?”韓慕初不禁開始推測,但他沒有辦法確定一定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但從江珂言的表情和之後私自決定流產的行為來看,傅痕絕對說了些什麽。


    “我還能見到你嗎?”韓慕初暗暗決定,如果要做戲給那些人看,不如就做得徹底一點。他的語氣甚是平淡,能夠看出此時的他對江珂言沒有絲毫眷戀。


    甚至,連愛也談不上,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我看就不必了吧……”江珂言還想說些什麽,但突如其來的嘔吐感讓她不得不慌忙逃離這令人尷尬的氛圍中。


    她緊緊握著手包,盡量不在韓慕初麵前表現出任何不舒服。踩著細高跟的她,十分狼狽地從他眼前消失。


    “嘔……”終於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江珂言沒有忍住,直接吐在了一旁的草坪上。她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眼淚直流。


    不知道孕吐反應會持續到什麽時候,江珂言愈發絕望了起來,她在原地緩了好長時間才迴過神,準備拿出濕紙巾清理她的嘔吐物。


    “是不舒服嗎?”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通過這個聲音就能聯想到聲音的主人溫柔至極。很像一朵易碎的花朵,讓人沒有理由拒絕。


    “我,我沒事。”看到一旁西裝革履的傅痕,江珂言不禁開始變得慌亂了起來。她匆忙清理著地上的嘔吐物,現編了一個理由:“喝了點酒,胃有些受涼。”


    她想測試一下傅痕是否知道她還在懷孕的事實,江珂言覺得,這個秘密隻能爛在自己的心裏,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仍處於懷孕階段。


    傅痕早已知道江珂言選擇人工流產手術的事實,他對江珂言的這番說辭到感覺不是很驚訝,但他還是忍不住叮囑:“喝酒對身體不好,而且你也剛做完手術……”


    “我失戀了,所以心情很不爽。”江珂言已經全然明白傅痕並不知道她懷孕的秘密,而是轉移了話題,準備更深入地試探他。


    “我記得我沒有拒絕你呀?怎麽能說是失戀了?”


    傅痕順著她的話題繼續深入,他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溫和,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看到江珂言有些費勁地擦拭著地上的汙漬,他很自然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濕紙巾道:“我來清理吧。”


    “這,這怎麽能行……”


    還沒等江珂言完全拒絕,傅痕便將她拉起身來,他則蹲在地上細心地清理著她的嘔吐物,儼然一副丈夫的模樣。


    這讓江珂言感到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慌亂地製止他道:“不用這樣,學長,很髒的。”


    “看來你還是不肯接受我。”傅痕打趣道:“不然怎麽一直不願意改口叫我未婚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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