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慕初抿了一口茶水後,立馬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胡櫻拿來的文件是複印件,有極大的幾率偽造。而且上麵提到的江珂言親手弑父這件事情,在時間線上對不上。


    “怎麽是複印件……”他正想說些什麽,突然全身如同著火一般躁動起來,一種壓抑在內心深處許久的衝動浮上心頭,逐漸吞噬著他僅存的理智。


    胡櫻順勢脫下了大衣,露出了提前穿好的薄真絲內衣。她還有自己的小心機,裏麵什麽都沒穿。


    此時的女人,完全像一條陰險的毒蛇,吐著信子盯著麵前的獵物,蠢蠢欲動。


    “親愛的。你不想深入了解我一下嗎?”胡櫻靠在韓慕初的肩上,嬌滴滴地笑著,語氣酥到骨子裏。


    韓慕初用力將胡櫻推向一邊,想離胡櫻遠一點。她這次一定是有備而來,身上穿的睡衣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茶水裏不知道添加了什麽特殊的東西,讓韓慕初全身發軟,以至於不能正常思考。


    “別掙紮了,我也能懷上屬於你的孩子……”胡櫻笑吟吟地看著癱坐在沙發上的韓慕初,唇角微勾,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給我滾。”韓慕初無力地吐露出了這三個字,理智已經所剩無幾,人類的本能在藥物的催化下逐漸被開發。他的眼睛逐漸充血發紅,氣喘籲籲起來。


    “之前的你,牽過我的手對嗎?”胡櫻將手指覆在他堅實的肩膀上,從上往下,輕輕地撫摸著他線條分明的肌肉,就像是在觀摩一件藝術品。


    她俯下身來,感受著他滾燙的氣息。這個如同毒蛇一般的女人早已計劃好對付他的一切計劃,隻是缺少藥劑的催化。


    “那麽,我就開始了……”胡櫻勾住了他的脖頸,徑直坐在了他的懷裏,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他本能的熱切。


    “放棄掙紮吧,韓慕初,你永遠是屬於我的男人。”


    此時此刻,白津南的車內。


    “你現在很危險,不能隨便讓你出現在公眾視線中。”白津南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黑色吉普車正在逐漸逼近,他們似乎就是衝著江珂言來的。


    江珂言冷汗直冒,她緊緊握著扶手,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坐穩了!”


    白津南猛地一踩油門,跑車瞬間彈射出去,後麵的吉普車也作出了相應的反應,也加快了速度,在白津南的車後緊追不舍。


    白津南迅速拐到一個小巷道內,由於速度過快,反光鏡被牆壁碰掉了一塊,瞬間耷拉了下來。


    “啊!局長得殺了我!”


    白津南大聲吐槽道,他又拐了好幾個彎,最後不惜順著民眾的花園直接開了進去 ,再從與花園相連的車庫開出去,跑車瞬間被花園的泥土和幹草搞得一塌糊塗。


    “給我追!”


    亞瑟就在這輛吉普車上,他直直用槍抵著手下的後腦大喊道。他此時殺紅了眼,如果這個手下不給力,他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國際刑警組織在哪啊!”白津南心裏暗暗叫苦,由於保密工作需要,組織隻給了一個模糊的地址,而且還有相應的接頭暗號。


    但現在他是在逃命啊!哪有時間去對接頭暗號。


    白津南猛地一打方向盤,江珂言整個人快被甩飛出去。她有些驚恐地看著一旁認真開車的白津南,頭暈目眩。


    “陳小希在的時候他也是這樣開車嗎?”江珂言心裏暗暗地吐槽,不得不說,白津南的駕駛方式確實非常狂野。


    拐過彎彎繞繞的一大堆路,白津南完全迷失了方向,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開車是一件很傷腦筋的事情。而且步步緊逼的吉普車,已經讓他沒有時間去使用導航。


    “五分鍾追不上前麵的車,我要你的命。”亞瑟對他的手下發出了最後通牒,子彈上膛的聲音在這不大的空間內清晰可見。


    關於性命的威脅,讓亞瑟的手下很快作出了決定,他猛地一打方向盤,撞向了白津南駕駛的跑車尾翼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這混蛋!”白津南咒罵道,但沒有武器的他隻能在這個時候選擇逃跑,他在從警生涯中從未如此狼狽過。


    而且吉普車已經蓄勢待發,準備再向白津南的車發起一次攻擊。


    “那邊看起來很像政府部門……”頭暈眼花的江珂言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幢大樓,捂著嘴忍不住嘔吐起來。


    順著江珂言所指的方向,白津南看到了一幢白色的大樓,大樓前的旗杆上掛著幾個國家的國旗。白津南心一橫,直接將車開進了大樓前。慌亂之中,大門被他撞得七零八落。


    “停車。”亞瑟看向白津南所在的大樓,眉毛擰緊了幾分,語氣透著徹骨的寒冷。


    手下疑惑地看了一眼他,踩下了刹車。


    “國際刑警組織……”亞瑟口中喃喃道,就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般,關於他的通緝令已經在全球鋪天蓋地,但他沒想到國際刑警的速度會如此迅速。


    “走,離開這兒。”亞瑟收起了手中的槍,語氣帶著一絲低落。眼看江珂言近在咫尺,他卻沒有抓住這個女人。


    他不禁開始懷疑,駕駛員究竟是什麽來頭,能夠這麽利索地將江珂言救走,而且麵對國際刑警組織也絲毫不忌憚。


    江珂言突然感覺一陣惡心,她很想吐。現在的她隻能狼狽地用手捂著嘴,拚命抑製唿之欲出的衝動。


    白津南打開了車門,在一片狼藉中下了車。這輛跑車已經是達到報廢的程度,白津南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你是來購買麵包的嗎先生?”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外國女人走上前來,端詳著白津南。她碧綠色的瞳孔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而且她能夠說出十分流利的中國話。


    白津南愣了愣,不假思索地迴複:“我要一磅十五便士的麵包。”


    “您一定是來自中國的白警官了。”女人伸出了手,主動示好,她笑著說道:“我是凱瑟琳,就職於國際刑警組織。”


    “幸會。”白津南客氣地與凱瑟琳握了握手,他轉身看向江珂言,解釋道:“車上的那位女士是亞瑟案件的重要證人,我希望國際刑警組織能夠提供應有的保護。”


    “樂意之至。”凱瑟琳點了點頭,一臉認真:“辦案期間證人不能使用任何通訊設備,這是保密需要,希望您可以轉告一下這位重要證人。”


    “我明白。”白津南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下陰差陽錯地來到國際刑警組織,而且對了一個如此可笑的暗號,他甚至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白警官,辛苦你去帶證人,案件相關情況稍後我會親自轉達給你。”凱瑟琳客套地迴複了一句,轉身進入了大樓內,白津南聳了聳肩,走到已經報廢的跑車旁打開了車門 。


    “我想吐……”話音未落,江珂言便當著白津南的麵吐了一地,她孕期的反應越來越強烈,這讓她苦不堪言。


    白津南遞給了她一些麵巾紙,語氣滿含歉意:“對不起,我剛剛車速太快了。”


    “不礙事,不礙事。”江珂言用麵巾紙擦了擦嘴,抬頭看向白津南,急切地詢問道:“我什麽時候才能使用電話,我想給我的先生打電話。”


    “真的很對不起,作為證人是不能接觸通訊設備的。”白津南歉意更甚,他明白江珂言想要見到韓慕初的急切心理,但案件需要,他不能泄露太多秘密。


    江珂言悵然若失地看了一眼遠處,纖長的手指撫了撫額間的碎發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托斯卡納的別墅區。


    胡櫻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是一個如此執著的男人,執著到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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