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


    江珂言掙紮著起身,卻覺得天旋地轉起來。她一手扶住額頭,另一隻手扶著冰冷的牆壁艱難起身。


    “這不是醒酒湯嗎?怎麽感覺更難受了……”江珂言內心泛起了嘀咕,她想轉身離開這個令她感覺不舒服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看到韓慕初。


    “別這樣。”


    韓慕初伸手扣住她的肩膀,以至於她不會跌坐在地上。現在的江珂言活脫脫是一隻軟腳蝦,無法控製自己的一舉一動。


    “我,我不用你管……”江珂言咬牙低聲說道,雖然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支撐她與韓慕初對峙,但她不想讓這個男人再碰自己。


    “呦,原來是在這裏私會女人,看來我還是太信任你了。”


    走廊的另一頭,冉沉雪笑盈盈地盯著江珂言的方向,語氣卻是稀鬆平常。


    韓慕初冷冷地迴望著冉沉雪,讓人愈發捉摸不透心底的情緒。半晌,他才緩緩開口:“我隻是在關心我的員工。”


    江珂言已經沒有力氣站起身來,她直挺挺地倒在韓慕初的懷裏,額頭的溫度越發滾燙。


    貼靠在離他心髒最近的位置,他感受到了她身體發生的變化。


    “我倒是不這麽覺得。”冉沉雪眼中怨毒的神色一閃而過,她緩緩向韓慕初的方向走來,一時間走廊隻剩下她高跟鞋發出的迴響:“你看向她的眼神,騙不了我。”


    “名存實亡的婚姻,我不知道你堅持的意義在哪裏。”韓慕初上下打量她片刻,終於厭煩出了聲。


    “集團的股份,還有這女人的命都在我手裏。”冉沉雪倒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就算是韓慕初這樣說,她也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這個女人的命?”韓慕初微眯了眯眼,令人不寒而栗。


    “解酒湯,是我為她準備的。”看到韓慕初眼神中閃現出的一絲慌張,冉沉雪哈哈大笑起來:“隻有我這裏有解藥,不然,你就等著她高溫脫水休克吧!”


    韓慕初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環節上出差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場合作竟然是冉沉雪主導的。


    這幾位總裁的資料他那裏都有,沒有什麽異樣,否則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江珂跳到火坑裏。


    “你的條件。”韓慕初眼裏沒什麽溫度,語氣甚至也沒有什麽波瀾,但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張,完完全全出賣了他。


    “陪我一晚,不,我要你天天陪我。”冉沉雪歪頭,拖著尾音思考了下。


    見到韓慕初不為所動,她不禁湊近至他的耳側,輕聲道:“我要親自嚐嚐你的味道。”


    “別做夢了。”韓慕初看向冉沉雪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團爛肉一般嫌棄,他轉而將手鬆開,江珂言就像是一隻提線木偶般倒在了地上。


    “我為什麽要因為這個女人而答應你的條件?”韓慕初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眸中鋒芒隱現。他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江珂言,而是轉身離去。


    冉沉雪有些驚訝地看向離去的男人,心底的憤恨充斥著她的全身。


    “這樣也好,不會有人發現她的……”冉沉雪強忍著想要掐死江珂言的衝動,踩著細高跟離開了走廊。


    這時,林澈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在宴會廳的走廊裏,送她去醫院。”


    是韓慕初發來的消息。


    林澈雖然內心產生了一絲狐疑,但關於江珂言的事情,他已經來不及驗證消息的真假,“送她去醫院”這幾個字足以表明事情的嚴重性。


    林澈迅速進了宴會廳大門,拐了好幾個彎才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江珂言。


    “你,你怎麽樣?能聽到我說話嗎?”


    江珂言的體溫在逐步上升,已經產生了昏厥現象。林澈將她扶起時,她的頭似有千斤重一般,完全抬不起來。


    林澈心頭猛地一緊。


    “堅持住,我帶你走。”林澈一個橫抱將女人整個兒圈在懷裏,能感受到她額頭的溫度越升越高。


    韓慕初說的沒錯,但是江珂言變成這樣,究竟是誰的手筆?


    “抓住這癟三!就是他向我開的槍!”


    冉沉雪早已發現了林澈的身影,而且他還想要救江珂言的命,這是她絕對不容許發生的事情。


    六個西裝革履的保鏢迅速上前,早已攜帶好了槍支。經過上次的較量,他們也不敢大意。


    “你是鐵了心要和我糾纏到底嗎?”林澈倒是一點都不緊張,他從容地看向保鏢身後的冉沉雪。


    “也不是全部。”冉沉雪的聲音明顯透著緊張,但她還是強裝鎮定地盯著林澈:“貢獻出你的血,或許我可以放你一馬。”


    “還真是陰魂不散……”林澈迅速抽出腰間的手槍,照著冉沉雪的方向就是一槍。冉沉雪被嚇得哇哇大叫起來,六個保鏢齊齊向林澈的方向開槍。


    林澈抱緊了懷中的女人,側身躲在一旁的小宴會廳內。


    六個保鏢分頭搜尋林澈的蹤影,冉沉雪已經下了命令,就算林澈死,也得在死之前抽一管血出來。


    剩下的子彈不足六發,而且江珂言額頭乃至全身的溫度正在不斷攀升,她張大著嘴巴用力唿吸著,就像是一條脫了水的魚。


    “是脫水反應……”這個念頭閃進他的心裏,他就急得腦殼漲大了一圈。他隻能單手抱著女人持槍瞄準,這使得他的精確度大大降低。


    “他在那兒!”


    一名保鏢看見了林澈的蹤跡,慌忙向林澈的方向開了一槍。其他的保鏢聞聲而動,全部聚集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將槍口對準了江珂言,扣下了扳機。


    林澈比他的速度更快,他迅速向對準江珂言的保鏢射擊,伴著一聲慘叫,擊中了他拿槍的手臂。


    “必須盡快出去……”林澈再度將懷中的女人扣緊了幾分,他不知道江珂言還能堅持多久。


    “算了,反正這個女人馬上就要死了。帶有治愈因子的血,改日來取。”


    冉沉雪下令召迴了所有的保鏢,她內心正在盤算著更惡毒的計劃。


    看到保鏢全部被召迴,林澈一臉詫異,但江珂言的病情已經不能再耽擱,此時的他一心想送她去醫院。


    “上車。”


    在林澈狼狽地離開宴會廳大門口後,一輛黑色邁巴赫轎車穩穩地停在他的麵前。隨著後窗玻璃的緩緩降落,醇厚的聲音在裏麵響起。


    顧不了那麽多,林澈抱著江珂言便擠在了車後座。待到將江珂言扶坐穩當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麽時候中了一彈。


    鮮血已經將他的整條衣袖全部打濕,韓慕初微蹙著眉頭看了他一眼。


    “怎麽?”林澈發出了嘲弄一般的笑聲,率先打破了隻存在於他們三人之間的尷尬氛圍:“這個時候想起來我了?是承認自己不行嗎?”


    服用完退燒藥,江珂言的體溫暫時沒有再上升,林澈微微送了一口氣。但江珂言就這樣被擠在他們兩人之間,氣氛突然微妙了起來。


    都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此時的林澈非常認可這樣的說法。


    “你隻是她的一個保鏢而已,通知你這種事情也是正常的。”韓慕初眉梢微挑,輕飄懟了一句。


    “喜歡多吃多占的,沒有什麽好結果。”林澈嘴角微微上翹,展現出明顯的醋意。


    韓慕初冷眼看向他,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隻是個二十歲的孩子,我倒是不介意你會對她產生特殊的情感。”


    林澈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但傷口突然的疼痛讓他閉上了嘴,韓慕初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隻是吩咐司機開得再快些。


    “為表示我的謝意,你將會得到最頂尖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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