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珂言如此瘋狂的舉動是歐楓始料未及的,她一個箭步衝到江珂言身邊,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接下來更瘋狂的舉動。


    沒錯,江珂言就是為了早日讓父親解脫。


    “你這個瘋女人,放手!”歐楓不明白,經曆如此長時間的折磨,現在的江珂言為什麽就像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呢?


    江珂言並沒有受到歐楓的影響,她用力將插在父親體內的各種管子一股腦全部拔出。


    所剩無幾的鮮血隨著她的動作噴濺出些許,在白色的床單上落下了滴滴血珠滾落下去的痕跡。


    四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撲了上來將江珂言死死按在了床邊,準備將唿吸機重新插在江父的臉龐上。


    江珂言瞅準唿吸機的控製按鈕,一腳踢了上去。


    江父的唿吸頻率開始變得急促,一旁心電圖的曲率開始逐漸削薄,變得平緩。


    “愣著幹什麽!快啊!拿新的唿吸機!”


    歐楓撕心裂肺地叫喊著,不忘讓穿白大褂的助手將江珂言的手腳全部捆住,樓道走廊內響起了急促的跑步聲。


    江珂言並不是完全不能動彈,她想起來自己還可以用牙齒來咬掉儀器的管道。


    江父仰麵朝天地躺在病床上,瘦弱的身軀顯得僵直而無助,唿吸變得越來越艱難。紙一樣慘白的臉龐更顯消瘦不堪,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林澈撥通了韓慕初的電話後再次暈了過去,醒來時,樓道裏的燈全部熄滅,一片漆黑。


    他俯身趴跪在地上,感覺彈孔周邊的痛感減輕了些許。


    手機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裏,林澈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他緩緩扶著牆壁起身,感覺彈孔周邊的傷口一下一下拉扯著他的心髒,讓他不禁唿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眩暈感漸漸減輕,他緩緩地挪動著步子,想前往走廊盡頭唯一一個亮著燈的辦公室。


    “或許那兒會有固定電話……”他暗自思忖,腳步挪動的速度加快了些。


    等到他到達那間辦公室時,一股極富死亡氣息的冷氣瞬間將他包圍,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這哪裏是辦公室,分明就是醫院的太平間。


    冷氣緩緩侵襲著他的皮膚,鑽進了他的傷口,給他的心髒來了重重一擊。


    他承認,自己從未見過如此驚悚的場麵。


    幾十台,甚至近百台陳列屍體的冰櫃就這樣顯現在他的麵前,發散著不祥的氣息。


    “難怪斷了電,這裏依舊維持著正常運轉……”林澈口中喃喃自語著,他拖動著自己殘破的身軀慢慢靠近冰櫃。


    麵對死亡的恐懼讓他不禁渾身開始發抖,但是他還是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將冰櫃的門一一打開。


    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個個熟悉的麵孔撞入他的眼簾,他緊咬著牙,發不出一點聲音。


    韓氏集團幾名失蹤的股東,最近新聞報道失蹤的少女,前幾天與歐楓公然叫板的部門經理,韓氏集團的幾名監事會成員……


    林澈感覺自己要被這眼前的黑暗吞噬掉。


    當他打開最後一個冰櫃時,裏麵陳列著一個讓他根本意想不到的人。


    林澈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炸起來。


    就算他經曆過殺手的訓練,但看到這這幅景象還是會覺得莫名的恐慌。


    裏麵躺著的人,是一個酷似歐楓的女人。


    那現在的歐楓,究竟是誰?


    終於找到了林澈手機的定位,韓慕初風馳電掣般趕到了血液檢測公司的門前,他不禁開始擔憂江珂言的人身安全。


    門鎖有破壞的痕跡,應該是林澈幹的,但是林澈現在又在哪裏呢?


    韓慕初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令他感到透不過氣來,他沒有半點遲疑,徑直走進了血液檢測公司內。


    一個助手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在歐楓耳邊竊竊私語。


    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歐楓的心情十分煩躁,走來走去,難以安靜下來。


    “你是說他來了?”歐楓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在掙紮著克製自己的情緒。


    江珂言趁歐楓分神之際,將唿吸機的管子緊緊咬住,任憑歐楓怎樣抽她的耳光都不撒口。


    江父的心率逐漸走低,唿吸又開始變得急促。


    “你鬆口啊!這個賤女人!”


    “快!快攔住她!”


    “病人的唿吸即將停止了!”


    江珂言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加上小腹傳來的劇痛,讓她一時難以承受,但她還是選擇不撒口。


    由於助手拖拽她的力氣過大,唿吸機隨著拖拽的動作再次偏移到一旁,沒有正對江父的鼻腔。


    心電圖顯示的心率越來越低。


    江珂言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直接跳起,將自己身體的一側壓在了江父的麵龐上,這個更加瘋狂的舉動讓歐楓倒吸一口冷氣。


    “父親,您很快就解脫了!”


    懷揣著這樣的希望,江父好像感知到了她的心聲,心電圖直接變成了一條直線。


    “滴——”象征死亡的儀器聲久久在空蕩蕩的病房內迴響。


    像是江父對他們的聲討和控訴,現在的江父,終於獲得了實際意義上的解脫。


    江珂言此時已經是大汗淋漓,她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暈了過去。


    歐楓有些懊惱地踢了江珂言一腳,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韓慕初是個絕對的麻煩,他帶來的威脅還不止這些。


    “把這賤女人藏在密室,我正好會會我們尊貴的客人。“


    歐楓氣得兩隻手直顫抖,半天才喊出話來,與助手一同消失在病房走廊內。


    林澈跌跌撞撞地將放置屍體的冰櫃門重新關閉,在做完這些事情後,他向著房間更深處繼續探索。


    散落的文件紙頁淩亂地鋪落在地上,林澈微微皺了皺眉,翻看著紙張上記載的內容。


    上麵的筆記很潦草,大概是說了病人生命體征開始變得不平穩,肺部出現了感染。


    繁雜的實驗數據讓他覺得莫名其妙,林澈選擇繼續翻看。


    ”血液中的治愈因子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衰微,但治愈因子可以通過遺傳的方式繼續延續。


    治愈因子不僅可以對危重症患者起到治療作用,而且對整容後臉部的保養也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林澈輕讀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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