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之後,看著蔚藍的天空,愣愣的有些出神,陳大可走到我身邊拍了我一下說:“想什麽呢,昨天晚上一宿沒睡,體力消耗還那麽大,不抓緊迴家睡覺,在這望天兒,你是不是困傻了?”


    被陳大可一拍算是把心思拉了迴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麽,看到天空的那一刻,在腦海裏一層一層的畫麵撲麵而來,都是這幾天之內發生的事情。看著陳大可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這腦子隻是有點發懵,事情轉變的太快我多少還有些接受不了。總覺著海哥說的是對,但又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來支持他,我也是總覺得孔三石的變化有些奇怪,但在看到他受審時的神情表現又不像是在說謊。而且達叔在掌刑司這麽多年,如果孔三石用了什麽小心思的話,達叔不可能看不出來。別忘了,這次的主審可是達叔,那就是掌刑司的神,他應該不會出錯。我現在是超級糾結,根本不知道誰才是對的。”


    陳大可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著頭看著地麵,腳下向家的方向邁著步說:“你就是總給自己壓力,不知道答案的問題那就親自去探索一下,答案總是會出現在眼前。如果那個答案不是你所想的,也沒辦法,畢竟世事無常,不可能什麽事都會貼合心意。”


    陳大可說的對,不知道答案的事情自己瞎琢磨是沒用的,如果不去親自驗證一下,無論結果如何都會落得一個優柔寡斷的感覺,這對以後做事的影響很大。所以當即決定什麽都不想了,首當其衝的任務就是迴家睡覺。精神從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鬆弛下來,困意驟然加劇,拍了拍臉頰與眾人告別便各自迴家去了。


    迴家之後與老娘說了會兒話,簡單的吃了個午飯就倒在床上睡覺,這一覺睡的十分香甜,而且特別的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的六點半才起床,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沒有任何簡訊,其他人應該還沒有睡醒,畢竟離約定出發的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


    收拾了一下個人衛生,就看到老娘也起來了,而且已經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走進廚房跟老娘貧了幾句嘴後,迴到自己的臥室,看著老爹留下的筆記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雖然現在的武玉已經得到了提升,但自身的實力還是非常的不足,這樣的硬傷隻能靠自己刻苦的磨練來提升,沒有捷徑可走。


    溫習了一下筆記裏的內容老娘的早飯也就做好了,我們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拉著家常,等到全都收拾妥當,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辭別母親,打了輛車便來到通往離島的碼頭。一直時間感特別強的我,今天反而是最後一個到的,走到他們麵前,滿臉歉意的對他們說:“對不住各位,早上沒起來,路上又耽擱了一會兒,所以我就來晚了。”


    “沒事兒,是我們幾個來早了,吃完了飯沒什麽意思就來碼頭溜溜彎兒,趕巧的是他們兩個跟我一樣,都是吃飽了閑的。”趙金海打趣道。


    陳大可撓了撓頭,憨憨的笑了一下:“我不一樣,其實我是因為過度興奮才來早的。昨天晚上差一點就興奮的沒睡著覺,早上急三火四的收拾一下就出來了,搞的我連口早飯都沒吃呢。”


    “沒事兒,我也沒吃,我也是起來的有些匆忙。我倒黴了一點,我是把時間看錯了,要不我都不能出來這麽早。看來隻有海哥是吃飽了沒事兒出來遛彎兒的,咱們幾個跟他還真就是不一樣。”盧文昭喪著一張臉說著。


    趙金海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揪著盧文昭的耳朵說:“好小子,現在就開始拆我的台了是吧?這要是到了離島上,我是不是還要聽你調遣啊?盧執事官……”


    “疼疼疼……海哥快放手,一會兒你在給我揪掉了。”盧文昭揉著發紅的耳朵,委屈巴拉的說:“我哪兒敢調遣您啊,我這是早上起猛了,腦子不好使,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等會兒到了渡輪上我請客還不成嗎?”


    “這還差不多,我的船票你也出了吧,這是對你的懲罰。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抓緊上渡輪吧。”說完,趙金海走在前麵,帶著我們三個人上了渡輪。而且在趙金海的威逼利誘之下,盧文昭把所有人的船票都給付了,看著一臉苦相的盧文昭我們笑做一團。


    因為我跟趙金海吃過早飯了,所以就點了兩杯飲料,他們兩個倒是吃了個風卷殘雲。我跟趙金海站在渡輪的邊上看著沿岸的風景,時不時有幾隻海鷗從我們頭上飛過。看著如此愜意的風景我對趙金海說:“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什麽都不用考慮,就是單純的享受生活,這樣的愜意令我神往已久。辦完了事,真想帶著我老娘好好的轉一轉,讓她也散散心。省著一天呆在家裏,也實在是沒意思。”


    “這個主意好,我讚成。這次迴來我都還沒去給肖嬸請安呢,從離島迴來我一定要跟你迴去一趟,肖嬸的手藝我做夢都能夢到,有好幾次都是從夢裏饞醒的。”


    “這個好辦,想吃啥就跟我老娘說,她還是很樂意做飯的,別的不敢說,就我老娘的手藝,堪稱咱東聖第一,就連首屈一指的大飯館裏的廚子,都沒有我老娘做的東西好吃。我都想好了,要是我老娘實在閑的無聊,我就給她開個早餐鋪子,也不為賺錢,就為了給她解悶兒。”


    “你這想法還真是別具一格啊,我看你不是為了給肖嬸解悶兒,你就是為了讓她多賺點錢,然後你好能如此清閑的享受生活。就你這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這要是肖叔還在,這頓打你肯定是跑不了了。”


    “我說的可是實話,如果我隻是貪圖享樂的話,就不會來武德堂當差了,你還是不了解我,咱們倆就好好處,指定讓你認識一個與眾不同的肖金川。”


    “但願如此吧!我現在最怕的是肖叔晚上迴來找你,萬一把你帶走了可咋整。”


    “一邊去吧你可,他迴來又能怎麽樣,我又沒做錯事,他憑什麽打我。在說了,我這也是為家裏考慮,他誇我還來不及呢。”


    我們兩個就這樣扯著皮,從心理到身體都十分的放鬆。陳大可與盧文昭兩個人終於吃完了,一個個腆著肚子,晃裏晃蕩的走了過來,趙金海嫌棄的說道:“瞅瞅你倆這點出息,我一個乞丐都沒像你倆這樣,那得是多好吃能給你倆吃成這樣,我看那,等辦完了事兒,你倆跟我去放逐之島,我收你們做個小弟,跟我一起做乞丐算了。”


    能看的出來,陳大可多少有些害臊,可這盧文昭卻半點諷刺的意思都沒聽出來,腆著個肚子對趙金海說:“讓我做你小弟,我可是一百個樂意,但要讓我跟你一起做乞丐,恐怕我還真不能答應。我這人胡吃海喝慣了,真要讓我過那種一貧如洗的日子,都莫不如讓我衝鋒陷陣死在戰場上,我這人一頓不吃肉就渾身難受,要是一天不吃肉就跟抽大煙一樣。”


    “還天天都得吃肉,我用不用在給你來點酒啊?”趙金海被氣的直翻白眼,陰陽怪氣的對他說道。


    可笑的盧文昭到了這個時候,卻還是半點別的意思都沒聽出來,沉思了一下後說:“我不愛喝酒,所以不用頓頓都得喝,如果是你自己喝酒沒意思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奉陪。這也就是你海哥發話,要是別人,我理都不理。”


    “給我滾犢子,我真後悔當初是怎麽要讓你跟著的。就你這腦子跟沒長有什麽區別,我勸你沒事多看看書吧,別再哪天讓人給賣了都不知道。”話音剛落,趙金海就起身迴休息艙休息去了。


    我跟陳大可笑了笑,搖著頭也走迴了休息艙。隻留下一臉茫然的盧文昭,站在渡輪的邊上腆著肚子吹著海風。


    主島與副島之間的距離不算遠,我們從坐上渡輪一直到走下去的時候也就兩個半小時的功夫,因為渡輪的速度有些慢,如果是快艇的話,用不上一個小時就能到。


    雖然說我很享受那種愜意的時刻,但我還是最喜歡現在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感到無比的踏實。


    站在碼頭之上,四個人圍著孔三石所畫的地圖開始辨認方向,最後決定先去最近的據點勘察一下。


    走在離島的街道上,這裏的環境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沉悶。這裏人的生活水平似乎不怎麽好,很少能看到衣著光鮮的人在外麵走動,有的話也就極少數的小老板。


    趙金海跟我們說:“這就是離島真實的情況,每個人的生活質量都不高,所有人的幸福感都特別低,因為收入少,隻能靠著種植水果與一部分糧食維持生活。這裏的買賣人也不多,別看這道路兩旁的商鋪這麽多,其實都是空有其表,這裏的商鋪更多的則是自負盈虧,很少有人能在這裏靠著經商站住腳。因為窮,所以教育水平就不高,年輕人能走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上就是這些不願意動地方的老人與小孩,還有一少部分的待業青年。也就是這樣的情況,魔輪教才會把鎮星堂放在這裏重建,畢竟這裏太安全了。”


    聽著趙金海講著當地的情況,讓我感到一種壓抑,為什麽會有這種壓抑感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憋在心裏有些不舒服。


    在我們的正前方,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在驅趕著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我們四個直接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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