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召!”見王走召被魏遜一招打的口吐鮮血,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提著龍嘯刀就要衝過去。就在這時,王走召伸出手吃力的對我揮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低低的吼叫,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而魏遜方麵也難受的要命,應該是剛才那一擊的反作用力導致的他也有些搖搖晃晃。看著兩個人如此慘烈的狀態,真是太難想想之前究竟是一場怎樣的惡鬥。


    起身之後,王走召擺出‘棍起朝天一炷香’的姿勢,低著頭用一種沉悶的聲音對魏遜說:“魔輪大法也不過如此,你的招式用完了,也沒見你把我怎麽樣。現在也該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了,你最好能頂得住,不然我會對你很失望的。”


    說完對著搖搖晃晃的魏遜掄園了就是一棍,魏遜本想躲閃,怎奈身體的動作已經跟不上頭腦的反應了,左肋部重重的挨了一棍,就連舉刀防禦都沒能來得及。打的他怪叫一聲,掌中鋼刀掉落於地,身體晃了兩晃,往地下倒去。


    不等魏遜倒下,王大可跟身進步,用掌中的通天盤龍棍直接將他挑了起來。而後晃動雙臂,對著魏遜頻頻揮棍,一麵打,口中一麵說:“棍無常,專掃天下不平事;出有勁,力發一端扭乾坤。”


    我與陳大可在一旁聽的十分真切,陳大可錯愕的跟我打趣兒道:“我看這走召好像沒啥事兒,他身上的傷一點都沒影響。你聽,這打著打著電影台詞都整出來了,你說他這心得多大。”


    陳大可這句話說的我有點沒法接,所以也就隻好苦苦的笑了一下。但從王走召的招式上看,身上的傷似乎真的沒影響到他的發揮。一條棍在他掌中上下翻飛,棍梢往上一抬龍擺尾,往下一落蟒翻身。好似大鵬單展翅,又像那金蛇出洞撲餓狼。


    他是越打越起勁,我是越看越覺得不妥,這魏遜最好能與石帆一起送到掌刑司,那樣可以得到的情報會更多。想到這裏,我飛身跳到他身旁,用龍嘯刀磕開王走召勢大力沉的一棍。這一棍讓我隱約間覺得虎口處發出陣陣疼痛,但這感覺也隻是一閃而過。


    王走召用質疑的眼神看向我,張嘴便問:“川哥,你這是幹什麽?為什麽要攔著我?”


    “我是怕你把他打死了,這人活著有用,死了不就成了一堆臭肉了嗎!不可意氣用事,咱還得從大局考慮。”


    王走召還要說些什麽,但看到躺在地上扭曲呻吟且似乎已經失去意識的魏遜,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呲牙裂走的走到我身後,站在陳大可的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將盤龍棍恢複成三節別在腰間。


    陳大可扶著他,笑著說道:“行啊你,單憑著一人一棍就把石帆給搶出來了,你咋沒等我呢?說,是不是想搶在我前麵記上一功?”


    王走召表情痛苦的笑了一下:“可拉倒吧,要不是事出緊急,你以為我能傻到自己去闖這虎狼之地啊,那是因為……”王走召停頓了一下,接著說:“算了,等迴去之後,我在慢慢跟你們說吧,這事兒奇怪的厲害。”


    說話歸說話,但陳大可依然是擺著防禦的招式,生怕魏遜的這群手下蜂擁而上。我檢查了一下地上的魏遜,發現這小子恐怕要夠嗆,現在是出氣多進氣少,身體軟踏踏的。


    圍在周圍躍躍欲試的那群小弟們,這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衝上來幾個人將魏遜搶了迴去,也不知道是誰忽然高喊了一聲:“兄弟們,咱們這多人還怕打不過他們兩個半人嗎,咱們要為魏大哥報仇,兄弟們咱們一起上,將他們剁成肉泥。”


    人就是這樣,大多數時候都是沒有主觀意識的,隻要在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有個人能說出一個觀點,那這個人就會對這個觀點堅信不疑。魏遜的這些手下,聽了這句話後,全都反應了過來,一瞬間喊殺聲衝天而起。一點一點向我們四個人所在的地方推進,我們腳下的空地也是越來越小,他們沒有先動手,我們自然就不可能主動去攻擊他們。


    我們又不傻,怎麽可能主動去觸碰這麽個馬蜂窩呢。就算是自身的實力再高,可麵對這四五十人的時候,心裏也有些發虛。我扛著石帆,陳大可架著王走召,我們兩個背靠著背,手提武器與這些人僵持在一起。他們試探性的往前走著,我們兩個就隻能在原地轉圈。


    與此同時,從不遠處疾馳而來一部跑車,巨大的轟鳴聲驅散了圍在我們周圍的人群。心中一驚以為是有人來幫我們了,對著陳大可說:“達叔還真口是心非,跟咱們說不會有人來幫咱們,但你看,這援兵不是到了嗎!”


    陳大可也是十分的激動:“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咱們要如何衝出去呢,這下好了,終於得救了。”


    那部跑車停下來之後,從裏麵走下一個人,此人身高也就175左右,跟我差不多,身穿一身白色的西服西褲,腳下一雙白皮鞋,腰間係著一條黑色的腰帶,腰帶之上掛著一塊紅色的鐵馬級武玉。這人長著一個長方形的臉,棱角分明,頂著一頭板寸,雙眼大而無神典型的死魚眼,除了耳朵大一點之外,鼻子和嘴都與這張臉構不成比例。除了這些,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明顯有種暴發戶的感覺,由內而外的透露出那種既無知又跋扈的感覺。


    我心裏還在琢磨,這達叔派來的援兵咋是這麽一個人呢,就算是盧文昭來,我感覺都要比眼前的這人強上很多。但從下車之人說出來的話看,我的想法完全是錯的,而且也讓我們四個人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麵前這人就是我們身後公司的老板,孔三石!


    那人下車便說:“這是誰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我的公司鬧事,是不是活膩歪了。今天你們要給不了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從他這句話來看,這人不是孔三石還會是誰。但為了讓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還是對他問了一句:“你是誰?”


    隻見那人奸邪一笑:“我是誰?你們居然不認識我?你們連我都不認識,就敢在我公司門口鬧事,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告訴你們,都記好了,我是這家公司的老板,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孔三石就是我。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又是個什麽東西?”


    行了,這下是讓我徹底死心了。人家自己都承認了,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在幻想著此人就是援軍了。此時我也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萬念俱灰。


    當聽到他是孔三石之後,陳大可的心情跟我幾乎是一樣的,他將頭向後靠了靠,低低的聲音對我問道:“川哥,現在怎麽辦?要不要直接將孔三石也抓了?”


    “你虎啊?你憑什麽抓人家,咱身上也沒帶著拘捕文書。而且,達叔不一直囑咐咱們不能暴露身份嗎,你要那麽一鬧,不就露餡了嗎!”


    一旁的王走召,掙紮了一下,微微將頭抬起來一點,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對我們說:“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啥,但你們大可以放心,我跟魏遜是簽了生死狀的,就不怕他說我們是來鬧事的。”


    王走召的這句話,就好像一記強心針,一下就將我的精氣神提了上來。將肩上的石帆往上提了提,上前一步對孔三石說:“我叫肖金川,是我這位兄弟,跟那個叫魏遜的人切磋比試,並非是什麽尋訊滋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還望孔掌櫃海涵。”


    “哦,你就是肖金川,我知道你,你不是最近一段時間剛去掌刑司當差的那個人嗎。你說是切磋比試,但我看這架勢怎麽不像啊,既然是切磋比試,那你肩上扛著的又是什麽人啊?”


    孔三石的那副囂張表情,讓我看的實在是惡心。可眼下我們隻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所以不想跟他多廢話,臉上依然洋溢著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假笑:“沒想到孔掌櫃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我這麽個小角色的事情您都一清二楚,真是不簡單。既然您知道我們是掌刑司的人,那您就不應該問這麽多,此人是我們剛剛抓獲的重要人犯,至於別的事情就隻能贖在下無可奉告之罪了。”


    “好氣派的說辭,沒想到這武德堂的小輩居然這麽飛揚跋扈,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抓了個不明身份的人就說是重要人犯,可我怎麽看著這個人應該是我公司的員工啊?這個你要如何解釋呢?”


    達叔對他的評價還真是一點錯都沒有,此人是真的牙尖嘴利,這強詞奪理的本事以我的閱曆來看,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我實在是沒那個心情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直接板起一張臉,極為不悅的跟他說:“他是不是你的員工我不知道,我隻是奉命拿人,正巧碰到我的兄弟與他人比武,如果你非要說我們在這裏鬧事,我也沒辦法。不過現在,你最好把路讓開,否則我會用妨礙公務的罪名請你迴掌刑司坐上一坐的。”


    孔三石的表情十分的不屑,陰陽怪氣的迴到:“哦?你是打算跟我動手嗎?你就那麽有把握能從這裏走掉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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