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東:“我能知道我是被誰舉報了嗎?”


    徐向西:“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咱們同僚一場,我讓你這一次栽也栽得明白。是尊夫人梁大夫和貴公子羅意。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一場大難,羅兄你躲不過去。


    “梁大夫把你這麽多年和那個石曼曼、私生子羅格非挖得幹幹淨淨。一點打馬虎眼的餘地都沒有。石曼曼手裏握著這個城市至尊卡十幾張,那個羅格非從幼兒園開始就開始上外教班,一路貴族學校到大學,可正兒八經的市長公子羅意卻是在公立學校上完了十年義務教育,最後上了個不入流的大專。你這事做得天怒人怨。整個市政府裏都在罵,男人不是個東西。小三再好,你想捧她,也不至於虧待了自己家的正牌夫人和孩子啊。”


    羅海東明白大勢已去。


    自己的媳婦這些年和自己不溫不火的過著。冷眼瞧著他對她的漠視,就守著兒子過日子,也不和他要養家錢。


    自己那個兒子,竟然也和他媽一起來給他這個親爹掘墓,這倒是始料未及的。媳婦無所謂,兒子也就這麽兩個,雖然不喜歡梁楠,自己還是希望兩個孩子以後可以彼此照應著,一起光大他羅家門楣的。


    “羅意那個小崽子,他也摻和進來了?”


    “貴公子當真是虎父無犬子。也是陰差陽錯,他就讀的那個小學裏臥虎藏龍。裏麵有幾個省裏的太子黨,一個是真太子,另外幾個是陪太子讀書的,你說是朋友也行,說他們是發小也對,說他們是保鏢也沒錯,說他們是未來的智囊團也未為不可。最關鍵的是,貴公子是他們的老大,這幫人以他的馬首是瞻。在他們麵前,我徐向西也不過就是個為他們打工的高級白領。”


    羅海東恨屋及烏。


    他不喜歡在醫院工作的梁楠,當初娶她不過是因為她喜歡自己,而自己的父母身上整天大病小疼的,需要個自己的人照應著。這樣,自己就不用為父母操心,可以全心全意的往上衝一衝職位。


    可能醫院的醫生都有點強迫症,梁楠在家裏到處放消毒液,洗手液,她的生活習慣也和自己格格不入。好在,有了兒子,她對夫妻生活也不怎麽熱衷,慢慢的就平靜的分居了。


    這麽多年,他在自己正房媳婦兒子身上的心思有限。


    他愛的,是那個石曼曼。


    就算他把她娘倆藏得挺好,無心就罷了。如果有心人士想查,那是跑不掉的。作風問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後來,為了給那母子倆最好的,他也違規違紀的操作了幾次,後來,胃口就越來越大了。後來隨著城市裏的交流活動往省城走過幾趟,知道錢是個好東西,能讓你尊貴成帝王,也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他就開始有意識的為自己斂財了。


    如果沒有人有意打壓幹預,最多也就是退賠贓款,雙開就到了頭了,大不了,再弄個緩刑,但是,聽徐向西這麽一說,他覺得大事不妙。


    如果兒子利用他的人際關係,就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如果他不止要報複自己這個視他如無物的親爹,還要報複石曼曼那母子倆呢!


    不行,羅格非的出國已經定了,隻要離開這塊土地,羅意的胳膊就伸不過去。


    雙軌的小樓裏麵燈火徹夜不息。


    紀檢的人來來去去,整理出一疊疊的交待材料。


    羅海東在這時而和善時而雷電交加的攻心攻身的攻勢下,節節敗退,他自己的那點底子反正早就露了餡,自己說不說都一樣的,還不如態度好一些,沒準組織就能雷聲大、雨點小,放他一馬,讓他這個為這個城市奮鬥奉獻了一輩子的老黨員落個善終也說不定。


    在這個南方的小城,時序已進入了冬季。而處處仍然是鳥語花香。


    三葉梅是這個城市的市花。


    一棵棵高大的棕櫚樹高聳入雲。


    處處可見的椰子樹展現著南國的風情,天是純淨的湛藍,白雲優雅的在頭上飄過。


    城市還是那個城市,卻不再是那個城市了。


    石曼曼從一個商場裏出來,她要給兒子置辦出國的行頭,結果刷卡的時候,發現被凍結了!


    自己手裏的卡都刷了一遍,千挑萬選的東西,又給人家一件件的放了迴去!在那些穿著職業裝,化著淡妝的小女孩子們的眼裏,她今天可算是把人丟盡了!她覺得她們在竊竊私語著她的身份,她的職業,她的見不得人。


    她想,不和她們一般見識,她們懂什麽?一幫不懂世事的小丫頭片子罷了。她們就算是想當小三,能像自己有這麽好的機會嗎?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傍上一市之長的,也不是隨便哪個女人都能為一市之長生下孩子,盛寵不衰的!


    她們辛苦打工,一天站八個小時,能賺多少錢?不夠自己一頓飯錢。再青春靚麗,也有紅顏衰老的那一天。嫁個普通男人,受苦受累還不被待見,那種苦日子在前邊等著她們呢。


    這麽一想,石曼曼的心裏頭就舒服多了。


    她心裏頭把自己安慰了一下。就開始撥打羅海東的電話。她一定要問問清楚,這是咋迴事!一定得讓他再給自己一張專用的卡!裏麵存上至少十位數!保證她時時的過去和兒子團聚過西方文明好日子!


    他媽的,今天是諸事不宜嗎?


    羅海東的電話就是打不通。


    石曼曼打通了兒子羅格非的電話。


    羅格非要出去讀金融專業,專業什麽的無所謂,隻是出去鍍一層金而已。她是不想讓兒子給人家打工的,打工的,再高級也是給人家當三孫子,人家說開除你就開除你。她是想,兒子學成歸來,有點知識儲備就好,也不用太多,否則要下屬幹嘛的?讓他爸給他運作一個上市公司,手裏的錢還不打著滾的往上長?到那時候,才是她們母子的好日子,才有了自己的江山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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