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邦手裏也有百分之三十,那兩個旁支每家有百分之十。現在程老爺子要給程鮫百分之三十,程安眾人當然不願意。


    程世凱和程鮫年齡不相上下,自己一家子才百分之十,他突然就有了百分之三十,一個不被父親喜歡的兒子,親娘又那麽慫包,本來就是個窮鬼,在自己麵前就是個挨嘲笑的份。現在突然就要坐到自己頭上了。他恨恨。轉了轉眼珠子。


    “今天,我們是來處理公司泄密事件的。其他的事兒還是後議吧。先把這件事說清楚,如果和小鮫沒關係,也能讓他解釋清楚,省得委屈了他。也別讓他辜負了這幾位朋友的好意。人家這大老遠的趕來,可是來幫他解圍的啊。”程世凱酸酸的在一邊開了口。


    他也想和這幾位做朋友,自己和他們年齡也差不多。可,人家根本就看不見他。同樣是姓程的,他不過是不掌權的分支,就被人小看了。所以,哪怕不能把程鮫送進監獄,也得讓他落一身騷。他憑什麽就能和這幾位混成哥們!


    程家的二支、三支雖然進了京城,都娶了那些小公司家庭裏的姑娘,農民的那種氣人有,笑人無,看見人家富貴,背後就詛咒人家不得好死的德行是一點也沒改。那些都是根植在骨頭裏邊的東西,那是世代傳承下來的,根本就改變不了。


    程潛老爺子顧念著自己家族後輩,送給他們每一支都有百分之十的程氏集團的股份,按理說,這都是平步青雲,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兒,應該感恩戴德才對,現在,他們眼氣正支的程安邦掌權,他們在這京師裏的地位和程安邦這支沒法比,那是天地之別啊。


    什麽叫升米恩,鬥米仇?這就是。程家二支和三支活生生的給大家看了一幕現場劇。程安邦手裏也有百分之三十,那兩個旁支每家有百分之十。現在程老爺子要給程鮫百分之三十,程安眾人當然不願意。


    程世凱和程鮫年齡不相上下,自己一家子才百分之十,他突然就有了百分之三十,一個窮鬼,本來在自己麵前就是個挨嘲笑的份。現在突然就要坐到自己頭上了。他恨恨。轉了轉眼珠子。


    白眼狼,而且還是兩支,一個不少。就恨程老爺子分家不均。


    “三叔開創這個公司,自己拿著多少股份都是應該的,但是,如果就因為這幾個人上門施壓就把百分之三十給了程鮫,對於我們二支、三支來說有點不公平吧。程家發財,在這個京師裏有這麽好的發展,也是靠的程家老祖宗的祖蔭,老家的墳地可都是我們這兩支在打理,你們這正支也得懂得感恩吧。要不,我們把我們的長輩也請到京師來,大家講講理。程家有三支,不能三叔您自己一言堂吧。”程安禮不平的說。


    程安仁也點頭附和,“就是,我們的父母在家裏給祖宗祭祀燒香,守著家裏的好風水陰宅,福氣到你們,你們就這麽對我們。不成,就把我父母也接過來,大家坐到一起說叨說叨,天底下,沒有這樣的理兒!”


    程安邦和程安世兄弟這輩子就沒有迴過老家,程潛當年赤手空拳走出來跟著紅軍二萬五千裏長征,為人民打天下,就抱著“哪裏黃土都埋人”的想法。後來槍林彈雨的走過來,知道活著的艱難,又拚著老臉給後代築下了程氏集團的牢固的根基。


    每年,他都會給老家那倆哥哥寄錢,讓他們修繕祭祀。他就不迴去了。八十歲了,說什麽近鄉情怯,那都是矯情。隻是對那窮山惡水醜婦刁民沒好感罷了。


    自己是正宗的農民,農民的那種祖輩傳下來的自私自利,眼光短淺自己是心知肚明,再明白沒有的了。


    他後悔把這兩支從家鄉弄到了京城裏。


    原指望的是,家族人丁興旺,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現在,他們整天覺得正隻虧待了他們,那個程氏企業得有他們三分之一。否則就吃虧了。也不知道是誰幫他們算的這筆賬!


    要不是程潛老爺子顧念老家的家人,他們這輩子有沒有機會進京城都很難說。人啊。


    程潛父子被二支、三支這副不要臉的嘴臉給氣笑了。


    把他們兩家子嗣弄到京師裏來,有工作,有房子住,有錢花,有股份分紅,還嫌分得少了,地位不平等了。


    所以說,人間故事真的精彩紛呈,而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玩意兒。沒有最不要臉,隻有更不要臉。


    虞遠洋:“你們慢慢鬧吧。程家的股份程鮫不稀罕。以後京師裏的程隻有程鮫。你們抓緊過幾天好日子吧。”


    程潛看向和虞遠洋一並肩往外走的程鮫:“小鮫,你想好了。走出去,再迴來,你父親肯定會難為你的。爺爺歲數大了,也管不了他。如果你還願意聽爺爺的話,就留下來,我們一起解決問題,你說呢?”老爺子覺得程鮫是個善良的孩子,他這個當爺爺的都低聲下氣的說到這兒了。他肯定會留下來的。


    程鮫:“爺爺,出了這個門,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想進來。現在,我媽和你程家已經沒有瓜葛了。程安邦和他的外室、私生子也不用整天的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母子,讓我們不好過了。這些年,我再怎麽努力,我父親誇過我一句嗎?他給我開過一場家長會嗎?他給我買過一件衣裳嗎?你們心裏沒有我,我呢,是個沒本事的。我也惹不起你們。程家的一針一線和我沒關係,我不要。我媽和我名下的股份我也早就套現了,否則。這些年你們不給我一分錢,我怎麽活著,高中,一年幾萬塊錢,我母親有個頭疼腦熱的,我也付不起醫藥費。”


    程潛大驚:“每個孩子從開始上學就每年都有教育基金二十萬啊。你爸爸沒有給你嗎?這是從公司裏直接撥到個人卡裏的!”他怒目向程安邦,”這是怎麽迴事?”


    程安邦不自在,又惱羞成怒的說,“一個笨蛋,要什麽教育基金。那些錢我都給世傑買鋼琴請家教了。”


    程潛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對自己的兒子惡意這麽大。就算張莤,娶迴家來就是為了早日得到公司的管理權,娶迴個省事的來,管不了他在外麵胡作非為,可,兒子,還是自己的骨血啊。


    程安邦,他喜歡的是程世傑,那個白雪的兒子。嘴又甜,又有出息。這個程鮫,看見自己這個父親,就沒有親近過。就算是花錢養大了,恐怕也是個狼崽子。這個孩子最好是養廢了,否則,以後,兄弟相爭,萬一,小傑吃了虧怎麽辦。


    在這個想法的支持下,他堂而皇之的把程鮫的教育基金全挪走了。


    程潛氣的哆嗦。他萬萬沒想到,兒子在孫子的事上已經做得這麽過分。


    管家劉樹德在他身邊跟著勸,“老爺子,您可得注意著自己的身體啊。不能動怒,否則血壓又上來了,還得叫醫生。”


    程潛,“好,我不管了。你們隨意吧。大不了,我就去郊外租個房子,我也有退休金,怎麽著也能活下去。程家,給你們了,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誰有本事誰就搶到手裏頭去。”


    “小劉啊,送我去老幹部療養院住一陣子吧。墨老頭子時不時的就去玩一陣子,我還沒去過呢。有特權不用,過期作廢啊。”


    劉樹德,“是啊。我這就讓他們收拾衣物,我們去看看大海啥的。”


    程潛臨出門,看著大兒子,“我等著看你能過上什麽好日子。反正,我的話,你從來也沒聽過。我也管不了你。兒大不由爺嘛。”


    程安邦聽出了老爺子話裏的淒涼和傷感無奈,他對自己的媳婦兒子不好,對老爺子那還是孝順的。“爸,咱家公司在我手裏,您放心。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您的心血付之東流的。”


    墨安然哥幾個要帶走程鮫,程世凱擋在前麵,“我知道你們幾個私交不錯,那也不能是非不分。小鮫,今天必須得說清楚他做的傷害公司利益的事,並做出補償!否則,我們就報警!”


    虞遠洋擒住他指著程鮫的手,往後麵一擰。他大叫,“啊,你們幹什麽?到我們程家行兇嗎?”


    “行兇?我們都是奉公守法好公民。哪會做那種事。你把手伸到小爺麵前來,不是,想和小爺多親近親近嗎?小爺力氣有點大啊。這爪子就收迴去吧。”


    虞遠洋抬腳就把他踹了出去。“這京師,還輪不到你們姓程的在這兒作妖。這兩天,你們一家一家的都會被清算。你們有命滾迴你們那犄角旮旯的窮山溝子裏,是你們的福氣。否則,就是你們自己命短。我們走。這幫人渣,和他們說話,都墮了哥們的身份。”


    程安邦:“程鮫,你要敢和他們走,我就報警讓人來抓你!你得在董事會上給公司道歉,否則,休想就這麽走了。要麽道歉賠錢,要麽,你就滾出程家去,別以為你媽和我離婚了,我就管不到你們了。你們的小命照樣是在我手裏攥著的!”


    虞遠洋:“哎喲喂,我好怕啊。程安邦,就你這些年做的事,早就該死了。之所以留著你,就是因為我們小鮫善良,讓你給他添堵這麽些年。”


    外麵墨文走進來,拿著一摞影印文件。他遞給了自己的主子墨安然。


    墨安然略翻了翻,將那些東西,直接摔在了程安邦的臉上,“程總,好好看看,你們家的招標文書被竊是怎麽迴事!和小鮫有沒有關係!你們程家人蛇鼠一窩,互相彼此算計著,出賣自己家的項目文件,正好就扣在小鮫頭上。沒門。這個項目你們損失幾個億?我會和你們走司法程序的。你們汙蔑好人,損害程鮫的聲譽。我們好好的打一場官司吧。”


    程安邦氣急敗壞,麵前散了一地的文件讓他感覺到不妙。他也是臨時生事,知道文件被盜的那一刻,他就想把這個鍋扣到程鮫頭上,好逼他們母子放棄名下的股份,不許他們帶走程家一分錢。過錯方淨身出戶。


    他忍下心頭的火氣,彎腰撿起那一堆文件,慢慢的翻看著。人證,物證,這麽短的時間,就查清楚來龍去脈。墨安然,不簡單。


    程安邦是個能屈能伸的。反正,離婚證都領了。程鮫肯定不會留下來礙他的眼。他也不必盯著他不放。


    程安邦不理程家二支的人去扶起嚎叫著的程世凱,他麵帶歉意的走向自己的兒子程鮫:“小鮫,對不起,是爸爸錯怪你了。這次公司泄密和你沒有關係。我們一家子人,沒必要非得上法庭兵戎相見。對吧。就算我和你媽離了婚,你是我的兒子,這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以後,世傑進了程氏,你們也還是弟兄。他肯定會對你這個哥哥很照顧的。那是個識大體的孩子,不會在小事細節上不依不饒。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外人,再親近,也隔著心呢。你說,爸爸說的對不對?”


    程鮫覺得諷刺得很。


    程安邦從來沒有這麽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過話,就好像自己不是他的骨肉一樣。而今天,他可能是聽到了墨安然的威脅,覺得自己是個軟柿子,可以由得他拿捏,反正自己在他麵前就是個沒有主見的比較沉默寡言的。


    他還沒有說話。


    陸斯遠就替他開了口,“以後,程鮫在京師正式亮相,是他自己的程。鮫遊四海集團就在他的名下,你不知道,你這個兒子是華爾街最年輕的操盤手吧。去年全世界金融危機的時候,他敏銳出手,幫著那個瓦爾斯財團,賺到了三百多億,美金。在你眼裏,程鮫就是個沒用的孩子,你正眼瞧過他嗎?你的眼裏隻有那個假裝斯文的敗類程世傑。你們程家的好日子這幾天會到頂峰,你慢慢看吧。精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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