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錦繡心裏也泛嘀咕,是不是她這肚子裏呆的太舒坦了,每天動動手動動腳,就是沒有要生。


    軍營那兒近幾日也特別的忙,施正霖和南藥經常早出晚歸,蘇錦繡不能去,又人可說,無聊著隻能在院子裏多走動,隻有住在後院的晏祟偶爾過來陪陪她。


    可這孩子不會大魏語,對她又有些懼怕,來了也是幹坐著,蘇錦繡隻能看書來打發時間。


    這樣一直到了十月初七八,李媽她們的從著急升級為擔心,過了臨盆日子太久,就算是大夫說脈象穩妥,她們也擔心會出問題,商量著要想辦法催動少夫人生產時。


    這天夜裏,蘇錦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後院晏祟住的地方走水了。


    蘇錦繡趕忙讓紫茵拉自己起來,披了件衣服後正要過去看看。


    前腳剛跨出門檻,腹部傳來了一陣陌生的疼痛,這痛來的劇烈又突然,蘇錦繡手扶著門檻險些滑坐下去,一直守在外麵的李媽見狀,忙大喊:「紫茵,你快去請穩婆過來,小姐這是要生了。」


    「別慌,讓紫茵去後院幫忙,叫清竹來前麵,派人燒水。」又是一陣疼,蘇錦繡站不直,李媽扶住她,等稍微緩和些扶她進屋坐在坐塌上。


    「小姐放心,什麽都準備好了,就等您生,外頭的事您不用擔心,已經派人去營裏請姑爺迴來了,府裏的人夠使,您安心躺著,把孩子順利生下來就好。」李媽沉穩的很,教著蘇錦繡慢慢唿吸,等不痛之後扶著她在屋子裏來迴緩緩走動,直到兩個穩婆過來,將早就備妥的東西全都放好,準備就緒。


    蘇錦繡腹中的孩子,還沒生下來就格外的有脾氣,這脾氣就凸顯在了不動則以,動則來勢洶洶。


    蘇錦繡兩世加起來雖說沒生過孩子,可娘生燁哥兒的時候她就在外頭,從陣痛到躺上去也經曆了好兩時辰,關阿婆還說過,頭胎慢一些,很多疼上一天半宿的才能生,可她呢,從發動到躺上去一個時辰都不到。


    她不是怕疼的人,受傷時比這更疼的也有過,可那都是一下子,像這樣連翻上陣的,吃口麵填肚子的功夫都不給她,時間一長誰吃得消,虧的她體力好,最後也是疼到懶得講話。


    施正霖在屋外進不來,見屋內什麽動靜都沒傳出來,心裏總放不下。


    這時南藥從後院那兒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人,見屋內有人進進出出,看起來也不亂,便將後院的情況大致說了下:「火已經滅了,燒了半間屋子,所幸都是石砌的牆,沒有蔓延開來。」


    關北門的屋子,大到宅院府邸,小到街邊的屋子,大部分都是用石塊砌的,窮一些的人家沒法將石塊切的那麽整齊,都是用黃泥混著米漿填充在石塊縫隙中,外頭再糊一層,便宜還能防火。


    這邊的府邸也是如此,所以後院的屋子隻燒了半間,人逃出來的及時,房梁塌下來後沒有傷亡,火勢也沒蔓延。


    施正霖的目光依舊看著屋子那兒:「發現了什麽。」


    「掉下來的房梁上火油味很重。」火滅了後南藥進屋去看過,燒毀的房頂掉下來幾段梁木,上麵都有濃重的火油味,是有人半夜往後院那屋子的房頂潑了火油,繼而引了火,「後院牆上發現了翻牆踩過的痕跡,那邊的屋子隻有晏祟住著。」


    這目的是顯而易見的,針對晏祟而來,但他們救晏祟的事根本沒有人知道,就連軍營內都沒幾個人知曉晏祟的身份,怎麽可能找到府上來。


    「現在人呢?」


    「受了點驚嚇在廂房內休息。」


    「嗯。」施正霖點點頭,南藥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等蘇錦繡生下孩子後再處理這件事。


    南藥帶人離開之後,產房內依舊沒什麽聲音傳出來,清竹喂蘇錦繡喝下一口碎麵湯,心想著小姐再多喝幾口等下好有力氣生,蘇錦繡這邊剛咽下去,下腹就席卷上來了一陣疼,清竹忙將碗放到一旁給她擦汗。


    這樣來來迴迴好幾次蘇錦繡才吃下小半碗,後來這疼痛實在是來的太頻繁,蘇錦繡隻能抿嘴忍著,按穩婆所說的唿吸憋氣。


    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看著外麵的天色似乎是有些亮了,一整夜沒睡,蘇錦繡還剩著的力氣都用來對付腹中這個孩子,幾迴用力後,穩婆說看到頭了。


    「再來!」


    蘇錦繡抓著被子卯足了勁,很快的,她感覺下腹有什麽被拖拽出去的感覺,忽的一下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痛消失了,剩下的是渾身的酸澀和無力,隨著那聲「生了」,蘇錦繡手一甩,癱躺。


    孩子的哭聲隨之響起,特別洪亮,蘇錦繡餘光瞥了眼,穩婆在那兒將孩子抱起來後抱過來在她臉頰上湊了下:「少夫人,是個小少爺,敦實著呢。」


    「您這生的可順利呢,羊水破了之後一個時辰不到就生下來了。」另一個穩婆提醒蘇錦繡吸著點氣,在她肚子裏按了會兒,身子底下接了個盆子,很快胎衣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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