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進入房間時,葉暮歲怔怔地看著床頂,一言不發,他走向前去,開口問,“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就是太吵了,我在逼自己不去聽。”葉暮歲聽到蘇瑾瑜的聲音,偏頭看過來,用唇語迴答,瞧見蘇瑾瑜的瞬時,俏皮臉色一變,“你受傷了?”


    蘇瑾瑜一愣,而後笑笑,“這麽機靈。”


    葉暮歲作勢要起身,蘇瑾瑜將人按住,安撫道:“我沒事,不過是被罄竹抽了幾鞭子,你別起來了,好好躺著。”


    “我們兩個,來這遭罪來了。”葉暮歲幽幽歎氣,往裏麵挪了挪,努嘴讓蘇瑾瑜坐下來,“上藥了嗎?”


    “放心,處理過了。”蘇瑾瑜撫了撫葉暮歲的額頭,“被外麵吵醒的?”


    葉暮歲點點頭,眼神落到騰出來的位置,示意蘇瑾瑜要不要躺上來再睡會兒。


    蘇瑾瑜折騰一天一夜,也是困頓的緊,聞言脫了靴子,躺了下來,側身圈住葉暮歲的身子,“我們迴去就成親吧,葉暮歲。”


    話題轉變得太快,葉暮歲一時之間未能給出反應,想要掙脫蘇瑾瑜的懷抱看看他的表情,作何說出這番話,誰知對方察覺到她的意圖,將她抱得更緊,半分不得動。


    “我們夫婦一體,做個好人,你眼裏心裏隻能是我,我也隻有你。”蘇瑾瑜自顧自地說著,這一次葉暮歲屬實讓他害怕了。


    重來一世,葉暮歲尚未做出對他、對將軍府不利的事,反而因為他三番兩次陷入危險之中,如果這個世界的葉暮歲與上個世界截然不同,他本就放不下的心願意再度獻給葉暮歲。


    “你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葉暮歲還沒從蘇瑾瑜突如其來的表白之中迴過神,又因蘇瑾瑜拋出的問題糾結起來。


    這是第一次蘇瑾瑜清醒著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愛意。


    最重要的……難道不是愛嗎?


    “是愛。”


    這麽想著,葉暮歲也就這麽答了。


    蘇瑾瑜鬆開葉暮歲,看到她的答案,輕聲笑笑,低頭吻上葉暮歲的額頭,“在我這裏,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忠誠,無論愛與不愛,對彼此,都要忠貞不渝。”


    忠貞不渝……葉暮歲被這四個字砸得頭腦發昏,她從未想過在蘇瑾瑜眼裏,最重要的是忠誠,而這短短的四個字仿佛是在嘲諷上一世她的無心、她的背叛。


    無論愛與不愛,上一世她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她愛的是沈禮樂,不能對不起沈禮樂。


    而如今正是蘇瑾瑜的這句話,喚醒了葉暮歲沉寂兩世的糾結,她愛的自始至終隻有一個蘇瑾瑜啊。


    “蘇瑾瑜,我愛你,無論發生什麽,我都隻愛你。”


    無聲表達完愛意,葉暮歲迴抱住蘇瑾瑜,將臉緊緊貼在蘇瑾瑜胸口,聽到自他胸腔傳出心髒搏動的聲音。


    “嘭!嘭!嘭!”


    聲聲入耳,葉暮歲將蘇瑾瑜抱得更緊,在他胸口用手指重複寫下那四個字:忠貞不渝。


    “葉暮歲,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葉暮歲從他懷中坐起,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蘇瑾瑜道:“今日是八月初十。”


    “轟”,在這後隨基地之中,每日提心吊膽地過,早已忘了時間節令,今日都已經到八月初十了。


    葉暮歲握住蘇瑾瑜的手,癟了癟嘴。


    如果不是因為處理後隨一事,他二人現在都成婚了,今晚本應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好像聽到蘇瑾瑜笑了,抬眼去看,對方將人按進懷裏,“睡吧,迴去再補。”


    葉暮歲哼唧兩聲,怕扯到蘇瑾瑜的傷,乖乖窩在他懷裏閉上了眼。


    兩人互相依偎著,心貼心,沉沉睡去。


    一連一個多月,葉暮歲吞咽東西都困難,誇張點講,喘氣都難,日日喝粥,窩在床上,蘇瑾瑜看著她,葉暮歲覺得自己都要長毛了。


    期間相思蠱發作兩次,顧及著葉暮歲的身子,蘇瑾瑜提前在自己大臂上狠狠劃上一道,以免太過失智,將葉暮歲弄得太狠,得不償失。


    盡管如此,葉暮歲每次都被弄得翻來覆去,隻差背過氣去。


    好在這兩次的蘇瑾瑜還算溫柔,沒有初時狠絕地要將葉暮歲拆吃入腹的模樣。


    修養一個多月,卻依舊沒將人養迴來點肉,每每入夜,摸著葉暮歲瘦削的身子,蘇瑾瑜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沒辦法,葉暮歲本來胃口就小,這些日子纏綿病榻,更是吃不下東西,肚子上坐了一圈肉,身上卻仍舊薄薄一片。


    這日陽光正好,葉暮歲鬧著要出去曬曬太陽,蘇瑾瑜無奈,隻能將人抱出來,放到搖椅上,讓她見見日光。


    “葉姑娘,出來曬太陽嗎?”


    葉暮歲正眯著眼享受日照,突然聽到輕柔的聲音,抬眼見是石季,眯眼笑了笑,直起身子指了指一旁的空位,“是啊,石季公子別客氣,坐。”


    石季身後跟著的是石洗,自從蘇瑾瑜和石洗透露身份後,石洗二人時不時就過來問源樓,以探望葉暮歲為由,同蘇瑾瑜接頭。


    一個半月的功夫,蘇瑾瑜已將後隨基地的布局圖畫了出來,根據他們的初步計劃,會在基地幾個重要點埋上炸藥。


    如今要做的就是找機會同外麵的人聯係上,裏應外合,炸毀加圍堵,必將後隨扼殺。


    “我想看舞劍了,阿竹,你給我耍一段吧。”


    葉暮歲叼住蘇瑾瑜剝好遞過來的葡萄,眉眼含笑看著蘇瑾瑜,等著他接戲。


    石季見狀笑意吟吟地瞧著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


    這幾次探望可是打破了石季對石竹的固有印象,這麽體貼寵溺的“石竹”長老,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蘇瑾瑜擦拭了一下手,抽出一邊的長劍,隨意舞了幾招基礎的劍勢。


    石洗目不轉睛地看著,石季見狀屈肘輕撞他,“不然石洗長老也上去舞幾招。”


    當真是瞌睡了遞枕頭,石洗難得笑了一下,揉了一把石季的腦袋,抽出她一側腰間的匕首,迎上了石竹的劍勢。


    葉暮歲對石洗石季之間的互動早已見怪不怪,第一次看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還有些驚詫,她勸解自己:天地之大,不足為奇。


    一長一短,一旦形成對招局麵,就不再是單純的花拳繡腿,石季來了興趣,目光鎖定在石洗身上。


    少頃,石季敏銳地察覺到不對,盡管後隨提倡博采眾長,門中並未對人員的武功路數進行過刻意的訓練,個人尋找個人的習武方式,沒讓他們照門照路練武。


    可是,她眼中“石竹”的幾次出招,很明顯帶著朝堂軍隊的劍勢,讓她心一提。


    石季再去看石洗,如果她能看出來,與其對招的石洗更應該察覺得到,可是為什麽……石洗沒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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