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刻鍾,葉暮歲、趙越、夏邑等人也被傳喚到了福秀宮。


    隻一進門,葉暮歲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氣,再看宮人們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葉暮歲暗道不妙。


    宮殿中央,沈楚安居上座,一旁坐著沈禮書和其側妃憐月,幾人眉頭緊鎖,神情陰沉。


    葉暮歲隨著趙越二人跪下,“參見陛下,三皇子。”


    隔壁傳來似有若無的唿痛聲,宮人們皆垂眸不語,屋子裏陰森森的,格外瘮人。


    幾息後,沈楚安終於開口,“今日令妃的藥,隻你們三人經手了?”


    “是。”


    “你們可知謀害皇嗣是什麽罪名?”


    幾人驀地抬起頭,被沈楚安低沉的威脅震懾到。


    “陛下,我們萬不敢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夏邑率先喊冤,他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順著鬢角唿唿落下,看得出來非常緊張和害怕。


    而葉暮歲和趙越則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


    趙越看向葉暮歲的眼神裏充滿了恨意,像是斥責她這種下三濫手段。


    問題是,葉暮歲自認沒有幹壞事,憑什麽懷疑她,也瞪了迴去。


    辛延從內殿出來,迴稟道:“迴陛下,令妃的藥方中有一味益母草,這幾日的藥渣中都摻了益母草,此藥孕婦服用後會導致小產。”


    沈楚安怒拍桌案,“那這益母草又是從何而來?!”


    眾人噤聲。


    原來那藥方是安胎藥啊,葉暮歲轉念一想,既照辛延所講,那自己應該擺脫嫌疑了才對。


    “陛下,容臣女為自己辯駁一二,臣女是昨日方才進宮,令妃娘娘前幾日的藥方,臣女自然接觸不到,但臣女有一個辦法,隻需陛下召來所有接觸過藥方的人。”


    沈楚安打量了葉暮歲兩眼,下令,“將人都喊過來!”


    少說有二十多個人,這麽多人接觸過啊。


    葉暮歲清了清嗓子,起身麵向眾人,“今日福秀宮的事,大家也看到了,現在呢,我們需要將兇手揪出來,才能免去大家的擔心,辛太醫查出來迫害令妃娘娘的人故意給令妃娘娘的安胎藥裏加了墮胎的藥物,用心狠毒,天人共憤!”


    底下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見鋪墊的差不多了,葉暮歲又言,“令妃娘娘的安胎藥裏有白術,我手裏有一瓶藥水,這個藥水很神奇,同時觸碰白術和益母草時,藥水會變成藍色,沒有接觸到這兩種藥材的就會是紅色。”


    辛延和兆旬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葉暮歲繼續說道:“現在,還請大家把雙手伸出來,我要為大家洗清嫌疑了。”


    師徒三人不約而同地掃視大殿中的一眾人,隻見第三排最右側的那個宮女神色慌張,旁人都是坦然地攤開手,隻有那個宮女,雖伸出了手,但攥得很緊,看起來非常恐懼。


    葉暮歲存了心思,一點點給大家撒上藥水。


    沒有行兇的人清白得以驗證,高興地同身旁的人展示雙手,“你看,藥水沒讓我的手變藍。”


    “我的也是紅的。”


    “太好了,我的也是。”


    終於到那個宮女那裏,葉暮歲努了努下巴,提醒道:“姑娘,把你的手攤開。”


    那宮女陷入到自己的情緒裏,沒有反應。


    “姑娘?張開手。”


    ……


    “姑娘,手,攤開。”


    葉暮歲第三次提醒,那宮女終於有了一點反應,視死如歸般將手擺在了葉暮歲麵前。


    藥水滴在她的手上,不過喘息的功夫,那雙手逐漸開始呈現出藍色,身旁的人不由得發出驚唿。


    那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祈求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奴婢是被逼的!”


    葉暮歲收起藥瓶,來到辛延身邊,功成身退,乖乖站好。


    沈楚安雙目陰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磕頭的人,“你好大的膽子!說!為何這麽做!”


    “是容妃!是她指使奴婢給令妃娘娘下藥!她嫉妒娘娘,對!她妒忌,她豔羨娘娘有孩子,她沒有!”


    沈楚安一聽這話,直接將手邊的杯碟摔了出去,“還敢狡辯!你是想再加一條陷害貴妃的罪名嗎?!”


    那宮女不斷地念叨、嚷嚷,一副被洗腦了的模樣。


    “把這賤婢給朕拖下去,淩遲處死!”


    “陛下……”


    一道柔弱的聲音傳進大殿,蕭秋梨被謝寧安攙扶著出了內殿,臉色蒼白,“為什麽不懲治元兇?”


    沈楚安揉了揉眉心,好聲道:“你說誰是元兇?”


    “她已經承認了,是容妃啊……是她害了咱們的孩子。”


    蕭秋梨傷心欲絕,那宮女立馬迎合,“對,就是容妃!,陛下饒命,奴婢都供出主謀了!求陛下饒命!”


    “我這還有一味藥,專治人撒謊,服下一刻鍾,隻能說真話,不過隻要服下此藥,不出半個時辰,就會七竅流血、全身潰爛而死,這個過程……嘖,簡直是痛不欲生。”


    葉暮歲感慨蕭秋梨的“單純”,還真是說啥信啥,怪不得上一世沈禮樂說她是笨蛋美人。


    不過沒想到,如今謝寧安竟然做了蕭秋梨的女官,這兩人各有各的蠢,不知道待在一起,會發生什麽奇妙的事。


    那宮女一聽葉暮歲的話,瞬間噤聲,不敢再往任嘉汐身上潑髒水,隻敢磕頭求饒,額頭都磕得鮮血直流,“求陛下饒命,求娘娘饒命!”


    沈楚安頭疼的要命,擺了擺手,“塞住她的嘴,拖下去,淩遲處死。”


    那宮女被堵了嘴,嗚嗚叫,可沒人在聽,剛才的辯解,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後一點聲音。


    “你身體還虛著,趕緊迴床上養著。”


    蕭秋梨淚花漣漣,奈何身體虛弱,隻能聽沈楚安的話,任由謝寧安將她又扶迴了床上。


    沈楚安這時看向葉暮歲,“想要什麽賞賜?”


    “陛下莫要治我欺君之罪就行。”葉暮歲擺擺手,從袖口拿出兩瓶藥水,分別倒在手心,一瓶藍一瓶紅,解釋道:“陛下恕罪,事急從權,臣女隻能用點小伎倆逼兇手露出狐狸尾巴。”


    “你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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