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粗衣麻布的男人出現在人群中間。


    那人身材高挺,年輕氣盛。


    他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打量著葉染,那眼神讓人很是不舒服。


    黎老擋在葉染的麵前,他盯著麵前的少年。


    葉染則是直接衝著他翻了個白眼,直接迴懟:“看我幹什麽?”


    劉忠嘉微微一笑,他看著黎老道:“黎老,我每天都很刻苦學習,你不考慮一下收我為徒嗎?”


    “我很欣賞你這份學習的心,但是非常抱歉,我不能收你為徒。”


    黎老怕自己表述的不夠清楚,他又加了句讓劉忠嘉徹底死心的話:“另外我這一輩子隻準備收一個徒弟,不會收別人了。”


    劉忠嘉手指緊握,他緊緊地盯著黎老,心中滿是不忿:“黎老,為什麽?我不覺得我比不過她,為什麽不考慮一下我呢?就是因為我的出生不夠好嗎?”


    一旁的村民們也紛紛應和劉忠嘉的話:“對啊,黎老,你這就有點不對了。”


    “英雄不問出處嘛,你一個文化人怎麽還……這種道理都不懂呢?”


    “劉忠嘉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吃苦耐勞又淳樸善良。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收一個徒弟也是收收,收兩個徒弟也是教。單收一個徒弟幹嘛?多孤單!”


    黎老一個心平氣和的人都被他們逼得有些煩躁。


    跟聽不懂自己講話的人講話真累。


    劉忠嘉仰著頭,他不滿道:“我不服”。


    葉染摸了摸自己手指,她不緊不慢道:“你愛服不服,跟我們叫喚什麽。”


    劉忠嘉被噎,他以為葉染被激後會說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話。


    比如:你不服那我們比一下。如果你贏了,你當黎老的徒弟,我退出。


    結果她隻是輕描淡寫地略過,根本不接自己的話茬。


    村民不滿道:“哎,你這女娃子咋說話呢?”


    “你也就是運氣好罷了”


    她不按照自己規劃的路走,那麽劉忠嘉就隻能靠自己來完成自己的想法:“這樣,我們兩個比試一下。”


    葉染雙手抱拳,她道:“幹嗎?你不會覺得誰贏了,誰能當黎老的徒弟吧?你好幼稚。”


    被戳中心思後,劉忠嘉根本不可能承認,他連忙道:“怎麽你不敢嗎?不敢讓我知道李老的徒弟是什麽水平?”


    “看你心虛”


    “你是不是不敢比?”


    別人的話沒有將葉染鬥誌欲激起來,但是把黎老的鬥誌欲激起來了。


    黎老推了推葉染的肩膀,他興衝衝道:“染染,去,讓他們看看你的能力。讓他們知道一下什麽叫人外有人!”


    自己好不容易找來的寶貝徒弟,豈是他們能隨意詆毀的?


    黎老看著周邊的人,他語氣嚴肅:“但是說好如果劉忠嘉失敗了,那麽你們\b在給我徒弟道歉,並且誇她厲害,是學中醫的天才。”


    看著為自己出氣的黎老,葉染心裏一軟,她點頭答應:“行”。


    劉忠嘉嘴角上揚,他笑著道:“那我們來比認草藥”。


    自己苦學了那麽多年,認中藥絕對不會錯。


    黎老連忙擺手,開什麽玩笑?自己徒弟剛學沒幾天,中藥肯定認不全。


    不行,不行,比試肯定是用長處比較。


    黎老直起身子,他笑著,用大道理講了一通道:“不好,學中醫不隻是為了認識草藥,最重要的是可以根據悟性來幫人治病。我從村裏隨便抽人然後你們來給病患看病。”


    葉染嘴角上揚,還是自己的師傅了解自己。


    村民們點頭,大聲喊道:“行,這個有道理。”


    黎老舉手,衝著圍在一旁的人們道:“來,覺得自己身體有問題的人舉手,我來給你把脈。我先從你們當中挑出十個人,然後讓他們兩個再選病人。”


    “我,選我。”


    “選我”


    黎老又吩咐道:“劉忠嘉你找人搬兩個桌子和兩個椅子到廣場吧,我們在廣場舉行比賽。”


    黎老不舍得自己親親徒弟去幹這種累活,於是指使劉忠嘉。


    “行”


    十分鍾後,廣場上的一切都準備就緒。


    為了防止雙方妨礙彼此,兩張桌椅距離比較遠。


    黎老坐在椅子上為村名們把脈,然後選出十個人。


    “這些人的病症的治愈難度都差不多,你們可以自己進行選擇了。”


    劉忠嘉在十個人中挑選半天,但他還時不時地盯著葉染的動靜。


    葉染走到一個麵色枯黃的女人麵前,她手指一伸道:“我選她了”。


    看著葉染的選擇,劉忠嘉鬆了口氣,這個人一身的毛病,葉染肯定治不好。


    劉忠嘉也就沒有再挑選,而是指了離自己最近的人。


    望、聞、問、切


    麵色枯黃,雙眼無神。


    葉染將手放在女人的脈搏上,一邊感受著脈搏的跳動,一邊問道:“你多大?最近有什麽症狀?給我講一講。”


    “30,沒啥大事兒,就是覺多,無力,吃完飯胃疼。”


    “把舌頭伸出來”


    葉染仔細地觀察。


    黎老看著葉染的流程,心中甚是欣慰。


    葉染將自己的話都記進了心裏。


    “你那不是肚子疼,可能是膽囊炎,現在皮膚黃是因為黃疸。”


    “怎麽會呢?黃疸不是小孩子才會得嗎?”


    葉染搖頭,為女人解釋。


    診斷出來後,葉染開始為女人開藥方。


    隨後拿給黎老:“師傅你幫我看一眼我的藥方可以嗎?”


    黎老看著藥方,頻頻點頭。


    不錯,不錯,幾乎全對。


    “可以的”


    葉染笑容上揚,第一次在治病上得到肯定。


    劉忠嘉一邊為病人治病,一邊觀察著葉染那邊的情況。


    看到葉染已經完成的情況後,劉忠嘉心裏有些慌,然後趕緊開出藥方,不肯落後。


    劉忠嘉拿著自己的藥方遞給黎老:“黎老,我也完成了。”


    黎老接過劉忠嘉的藥方,臉上的神情凝重:“你這藥方有問題,其中兩個藥材是相克的。”


    劉忠嘉不相信:“怎麽會?”


    黎老搖搖頭,他道:“你太浮躁了,從藥方中你的字跡就可以看出來。”


    黎老將手裏的單子放在桌子上,他看著劉忠嘉輕聲道:“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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