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卻又溫和。


    「好久不見啊。」


    有人笑著朝他點頭,拍了拍身旁的那一小片空隙,示意時玖凜坐過來。


    他沒有一點猶豫,順從的好像一隻人畜無害的綿羊,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江池淵陰沉到可怖的臉。


    大腿緊貼著大腿,他幾乎是擠在了兩個alpha中間。


    時玖凜極其自然的將身體靠向他們,有意無意的輕輕摩擦——


    ——被江池淵一步步調教出來的勾人技術。


    這反而讓那些曾經的同行愣住了,他們很難想像這個染滿媚俗煙火氣息的人還是之前那個時玖凜。


    確實是很久不見了啊。


    早就物是人非了。


    「給各位老闆陪個不是,之前是我太自負,給大家帶來麻煩了……咳咳!」


    時玖凜被嗆了一口,水汽遮掩住了大半瞳眸,眉梢好似都泛著一層薄紅,眼尾那可淚痣在燈光和酒的折射下愈發濃鬱……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悄悄數了一下包廂內的人。


    唔,七個。


    ……


    他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隻覺得渾身無力,累到極致。


    可就在他想加大攻勢,比如勾起他們下巴,比如餵他們喝酒……或者做的更過分些,直接扒他們衣服。


    反正他之前沒少在江池淵身上用這招,每次都格外管用。


    可還沒等他開始動手實踐,手腕卻被人一把握住。


    他頗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到自己手足無措的模樣烙印在對方那雙含怒的眼眸中。


    江池淵生氣了。


    為什麽?


    他不是已經在按照對方的要求行事了嗎?


    他的力氣太大,時玖凜手腕被攥的生疼,卻不敢表現出一丁點抗拒。


    「先生……江池淵?」


    時玖凜小心翼翼的開口喚他名字,卻被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借著慣性踉踉蹌蹌摔到江池淵身後,好不容易才穩住身體不至於摔倒。


    「等迴去再收拾你。」


    他的目光似輕蔑似狠戾,甚至還夾雜著幾分奇怪的羞惱。


    時玖凜心髒都因為這句話驟然緊縮,胳膊止不住發抖。


    明明他已經這麽聽話了啊。


    還要他怎麽樣啊?


    「家裏出了些事,今天這頓飯我請了,祝大家玩的盡興。我明天先讓員工打出來一份草案給各位過目,有什麽事到時候再說吧。」江池淵敬了那些alpha一杯酒,頭也不迴就拉著時玖凜往外走。


    這是在搞什麽名堂?


    直到被江池淵用力掐住後脖頸按在牆上,懲罰似的在臀肉處落下一掌,他也沒能搞清江池淵到底是什麽意思。


    有布料遮擋,抽打的聲音並不算太大,也不怎麽疼,反而多了幾分調情意味。


    「你剛剛是要幹什麽?!」江池淵極力壓抑著怒火,掐著他脖頸的指腹泛白。


    時玖凜自嘲似的笑了笑,身體被外麵的風一吹,剛剛那一點醉意瞬間消散的一絲不剩,


    「這難道不是您的意思嗎?」


    他眨了眨眼睛,唇角若有若無勾起,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


    「讓我用身體取悅他們,讓我明白自己的地位,讓我的自尊被徹底碾滅……」


    他現在這麽惱火又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還真是帶他來吃飯啊。


    時玖凜險些笑出聲,剛想大著膽子開口嘲諷幾句,卻感覺到掐著自己脖頸的手突然鬆開。


    迴頭望去,正正好好碰上江池淵視線。


    他的目光竟有些哀怨,像一隻被拋棄的大金毛抱怨主人為什麽不能放慢腳步等等自己……


    時玖凜剛清醒的大腦又懵了一瞬,隨即聽到江池淵開口:「原來你不管對誰都是一樣的啊,果然是賤。」


    不可否認,他那時確實是有想把時玖凜送給那些alpha玩一玩的念頭。


    但在看到他那副逆來順受,甚至還主動勾引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時玖凜沒有反駁。


    他也沒什麽好反駁的。


    江池淵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是嗎?


    他就是賤。


    夜黑的可怕,那一點點星光隱匿在雲層中時隱時現。此刻將近淩晨兩點半,已經很晚了,卻是一些場所剛剛開始營業,最為繁榮的時間段。


    時玖凜看著他極為嫻熟的翻開菜單,好像真的把這裏當成飯店一樣時語塞半晌,又怕開口後哪句話沒控製好火上澆油,讓江池淵把他直接按在這打一頓,隻能訕訕閉了嘴。


    這裏燈光昏暗,有意營造類似於燭光晚宴的氛圍。光圈模糊,甚至還點著香薰,蠟燭香氣在鼻尖縈繞,


    江池淵衣服穿得一絲不苟,切牛排的動作優雅高貴,和這裏刻意打造的氣氛一點也不搭配。


    好一個正人君子。


    江池淵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命令道:「坐過來。」


    報復心還挺強。


    時玖凜低頭,順從的走上前,卻沒有遵從命令坐到他身旁,而是大膽至極坐在他大腿上,側頭輕輕舔舐江池淵下巴。


    他能感覺到江池淵抱著他腰的手緊了緊,語氣不善:「怎麽,又想把你用在別人身上那套再用到我身上?」


    時玖凜沒迴應,專心舔舐那一小塊皮膚,隨後緩緩朝著他的唇瓣逼近,宛若一位虔誠至極的信徒。


    這個地方說白了也就是給普通情侶在平日裏找找儀式感和新鮮感的,沒有條件讓江池淵好好活動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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