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雲低溫的下午，汝城陷入了慘淡的灰藍色調之中。藺霜抱怨早上起來凍得連打噴嚏，剛放進衣櫃的羊毛開衫重新扯了出來套上，而話或多或少並沒有傳到左喬腦袋裏。
這也不能怪她，藺霜無奈地想，畢竟這棟房子的地下室堪稱牢房級別，上麵發生槍擊案都不一定能驚動樓下的才女。她跑去做了兩杯咖啡體貼地端下去慰問大作家，她自己帶下去的巨大馬克杯裏果然是空空如也。
“謝謝——”
“你總在這時候反應快是吧？”
“絕不落人口舌，做人最基本的信條。”
藺霜字正腔圓迴答了一句“不客氣”把咖啡放在左喬的右手前方，這是她寫作時的錨點位置。藺霜不著急上去，坐到身後的轉椅上看左喬敲下的密密麻麻的文檔問她最近在寫什麽。
“我看你發了一篇叫納歐事故的文章。是遠航的續作嗎？”
“續作談不上，番外而已。”左喬停下打字的動作端起咖啡灌了一口小小嗆了一下，“咳……算是一個了結吧，和那個……叫啥來著？”
“竇靈凡。這算是你給她的報複嗎？算她差點毀了你的職業生涯的賬之類的……”
“我真愛聽你說話藺霜。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比旁人更加相通，沒有那些所謂的親密接觸也能夠心領神會做到你中有我我中——”
在藺霜馬上要打斷左喬神遊跑火車之前，還好，一聲提示音幫她做了不解風情的罪人。左喬瞥了一眼，是郵箱彈出來的郵件。左喬的工作郵箱一般都是鋒哥在管，綁定了微信有新郵件也會彈她。她一開始不想管，等彈窗快消失突然看見了發件人的昵稱才挑著眉毛點進郵箱。
郵件的寄件人是楊鐸民，左喬大學時期在文學係認識的教授，年近六十。雖然左喬不是他門下的正經學生但經常被邀請討論和共同編輯詩歌。楊鐸民本身也是個性格古怪的老頑童，平常自己的學生多有顧忌生怕被穿小鞋反倒不親近。不過雖說親近也隻是同別的學生比，二人都是寡淡個性，說多有接觸也不過是一年兩次的頻率，逢年過節發個祝賀消息而已。
郵件是一封請柬，楊鐸民和他的妻子齊毓決定在子伊島的私宅舉辦一場私人宴會，時間定在後天晚上六點，不需攜帶舞伴，看上去隻是尋常的文學圈子裏的同好交流會——左喬是這樣想的，直到她看到了邀請名單。之前在遠航公社發布會出席定下的女主溫書在列，但同劇組的其他演員和職工均未受邀。還有幾個名字很熟悉但和臉對不上號的娛樂圈男男女女……很可惜，名單裏的嘉賓左喬多半都不熟悉，甚至從不認識。最後，左喬在自己的名字旁邊發現了藺霜的名字。
“怎麽會有我？”藺霜發現左喬鼠標停在名單一欄許久都沒有再動，湊過來一瞧“誒”了一聲，怎麽會有她的名字呢？
“這是誰給你發的請柬啊？”
“我大學認識的老師。”
“那他怎麽會認識我？我看這都是演員吧？宋綺南，溫書……”
左喬揉了揉眼睛，昨晚一直在寫文章熬夜到今天淩晨四點才去睡，平常都得睡一個對視自動續上下午，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被尿憋醒之後就再沒睡著，早起還把藺霜嚇了一跳。
“子伊島在什麽地方啊？”藺霜見左喬不說話，猜測這件事可能有很多蹊蹺，她掏出手機查子伊島的地理位置，發現小島位於靜山河海城之間，稍微靠海城近一些。
“還真有不少人去子伊島旅遊啊。上麵有個酒店，大概也是那種度假酒店吧……”
“楊鐸民不是喜歡辦宴會的人。他妻子早年生病精神衰弱，邀請這些人去是尋死嗎？”
左喬的語氣生硬，藺霜重新坐下還在不停地搜關於子伊島的信息，騰出右手拍了拍左喬的肩膀給她順毛。
“你要不上去睡會兒吧，反正你也不喜歡這些場合。”
左喬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咖啡，也覺得自己的態度實在是蠻橫了一點，也許真是睡眠不足導致的心情煩躁。她看了一眼電腦上的名單沒了寫作的心思準備上樓，偏巧這時候鋒哥的電話打來了，打給了藺霜。
“喂鋒哥。”
“昂小霜你有沒有接到快遞——”
“你怎麽給藺霜打電話？”
“喲你沒睡！這才幾點？”
鋒哥真情實感地質問左喬為什麽還醒著。如之前所講，左喬是一個甘願放棄上午時光的人，特別是昨天四點多的時候這人還給他發了一個短篇的大綱讓他看，那時候鋒哥已經唿唿大睡，醒來看到消息自然以為左喬沒醒，熟稔地直接打了藺霜的電話。
“真稀奇……你不醒我當然給小霜打電話了。沒什麽事兒，就是說那個大綱的問題。”
左喬放棄了上樓的打算，結果藺霜的手機放在他們麵前的台子上開了免提。
“大綱有什麽問題，你現在說，我記。”
電話兩端是無限的沉默，鋒哥咬著腮幫子麻利點開已讀但是沒看的大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頓一頓手指敲桌麵的聲音。
“哎呀我認輸——”
“行，我贏了。什麽快遞？”
“你看見新郵件了吧？”
鋒哥也覺得這事兒蹊蹺極了，看到郵件的第一眼迅速點開接著被郵件內容困擾到懷疑人生。楊鐸民他認識，畢竟是國內很出名的詩人和教授，獲獎無數，桃李滿天下。後來也聽左喬說過楊教授和她關係挺好，但做簽約作家這麽多年他們始終沒有任何工作上的合作，況且左喬很注意公私分明的問題，一般朋友隻有她的私人郵箱。
而後又是那串詭異的邀請名單，鋒哥在公司裏來迴問了問這才明白緣由。
“遠航公社的製片裏有一位是楊教授夫人的侄子，估計也是借著他姑姑姑父的名聲邀請去作作秀吧。”
“代發的？”
鋒哥說隻能是這個原因吧，反問左喬有可能是楊鐸民夫婦親自發或者承辦的麽？況且名單上大部分的人也都不在意楊鐸民是誰，有個派對還有個高級噱頭，知道是圈內人的手筆何樂不為呢？
“我看到他們還會寄實體邀請函過來，大概就是今天下午送到，想提醒藺霜接了就扔掉的。反正你也不去。”
“既然我自己不會去，寄來票我也不會改變主意不是嗎？幹嘛要多此一舉，你也很奇怪。”
藺霜趕緊附和，她現在很想知道為什麽名單上會有自己的名字，畢竟自己隻是素人，無論是誰邀請都沒有她存在的必要，難不成左喬還特意把重逢的事情告訴自己大學的教授？
最後還是鋒哥鬆動了：“好吧，我覺得你們這事兒不對勁就算了一卦。”
“不好嗎？”
“大兇！還不好嗎，小問題的話我是那麽坐不住的人嗎？我連爻杯都投了。你別給我整反骨那一出聽見沒？”
“藺霜不會去。”左喬看著自己的手機語氣淡然，顯然沒有被鋒哥口中的大兇預兆嚇到，“真是很奇怪。”
“左喬，你不會要去吧？”藺霜有些擔心。
“如果要借勢，導演名頭不夠嗎？更別提他的名導父親可是直接給劇組投了錢的。他們家也辦過不少宴會，順理成章也能給這些人圈子裏照顧提拔，為什麽非要找一個圈外年過半百的老教授還找個排名第三的製片侄子做借口？”
“這麽扭曲你還要去？”
“你不覺得這是衝我來的嗎？名單裏隻有我和楊鐸民有確切的關係。”
“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從長計議吧，左喬。”
“你有你的卦我有我的直覺。”
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沒有這次還有下次。不入局就永遠破不了局。不僅是漏洞頻發的邀請信給了左喬預感，更重要的是，剛剛入獄的竇靈凡是楊鐸民的親學生，而且最近隻有她知道藺霜和左喬在一起的事情，還對藺霜很直接表達過惡意。
“我看網上說到子伊島最快也最普遍的方式是到靜山坐遊輪過去，隻需要四個小時。”
鋒哥歎了口氣，多少傳進了話筒裏。左喬死性格領教了不隻一兩天，可以往也不過隻是些不痛不癢的口舌之爭，同行互噴。從闖進拐賣基地救鄰居家小孩兒那天起，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左喬。甚至說有些時候左喬也明確表示，有些行為根本不受自己控製，隻是憑直覺感知，應該去做或者發自內心的渴望去做。
“我跟你一起去。”
左喬沒有接藺霜的話把，順手掛斷了電話作勢要走。藺霜拽住她的胳膊跟著站起來，擠在樓梯口麵麵相覷。
“你去做什麽？能打還是能跑？”
“……我可以報警。”
“我沒有手機嗎？”
門鈴聲細弱地傳進地下室，大概是送邀請函的人到了。藺霜不打算鬆手，上前一步拉開地下室的門板威脅到如果左喬不答應她就搶先一步把邀請函撕了，讓誰都去不成。
“你就這麽樂意上套？”
“你還不是一樣。”
左喬看藺霜打定了主意，裝模作樣地掙紮自己的胳膊終於妥協了。請柬是藺霜出去拿的，左喬站在屋子裏，左手勾著兩隻空馬克杯，杯子隨著她的動作互相碰撞叮叮當當響。
“去吧，一起去。”
這也不能怪她，藺霜無奈地想，畢竟這棟房子的地下室堪稱牢房級別，上麵發生槍擊案都不一定能驚動樓下的才女。她跑去做了兩杯咖啡體貼地端下去慰問大作家，她自己帶下去的巨大馬克杯裏果然是空空如也。
“謝謝——”
“你總在這時候反應快是吧？”
“絕不落人口舌，做人最基本的信條。”
藺霜字正腔圓迴答了一句“不客氣”把咖啡放在左喬的右手前方，這是她寫作時的錨點位置。藺霜不著急上去，坐到身後的轉椅上看左喬敲下的密密麻麻的文檔問她最近在寫什麽。
“我看你發了一篇叫納歐事故的文章。是遠航的續作嗎？”
“續作談不上，番外而已。”左喬停下打字的動作端起咖啡灌了一口小小嗆了一下，“咳……算是一個了結吧，和那個……叫啥來著？”
“竇靈凡。這算是你給她的報複嗎？算她差點毀了你的職業生涯的賬之類的……”
“我真愛聽你說話藺霜。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比旁人更加相通，沒有那些所謂的親密接觸也能夠心領神會做到你中有我我中——”
在藺霜馬上要打斷左喬神遊跑火車之前，還好，一聲提示音幫她做了不解風情的罪人。左喬瞥了一眼，是郵箱彈出來的郵件。左喬的工作郵箱一般都是鋒哥在管，綁定了微信有新郵件也會彈她。她一開始不想管，等彈窗快消失突然看見了發件人的昵稱才挑著眉毛點進郵箱。
郵件的寄件人是楊鐸民，左喬大學時期在文學係認識的教授，年近六十。雖然左喬不是他門下的正經學生但經常被邀請討論和共同編輯詩歌。楊鐸民本身也是個性格古怪的老頑童，平常自己的學生多有顧忌生怕被穿小鞋反倒不親近。不過雖說親近也隻是同別的學生比，二人都是寡淡個性，說多有接觸也不過是一年兩次的頻率，逢年過節發個祝賀消息而已。
郵件是一封請柬，楊鐸民和他的妻子齊毓決定在子伊島的私宅舉辦一場私人宴會，時間定在後天晚上六點，不需攜帶舞伴，看上去隻是尋常的文學圈子裏的同好交流會——左喬是這樣想的，直到她看到了邀請名單。之前在遠航公社發布會出席定下的女主溫書在列，但同劇組的其他演員和職工均未受邀。還有幾個名字很熟悉但和臉對不上號的娛樂圈男男女女……很可惜，名單裏的嘉賓左喬多半都不熟悉，甚至從不認識。最後，左喬在自己的名字旁邊發現了藺霜的名字。
“怎麽會有我？”藺霜發現左喬鼠標停在名單一欄許久都沒有再動，湊過來一瞧“誒”了一聲，怎麽會有她的名字呢？
“這是誰給你發的請柬啊？”
“我大學認識的老師。”
“那他怎麽會認識我？我看這都是演員吧？宋綺南，溫書……”
左喬揉了揉眼睛，昨晚一直在寫文章熬夜到今天淩晨四點才去睡，平常都得睡一個對視自動續上下午，今天不知道為什麽被尿憋醒之後就再沒睡著，早起還把藺霜嚇了一跳。
“子伊島在什麽地方啊？”藺霜見左喬不說話，猜測這件事可能有很多蹊蹺，她掏出手機查子伊島的地理位置，發現小島位於靜山河海城之間，稍微靠海城近一些。
“還真有不少人去子伊島旅遊啊。上麵有個酒店，大概也是那種度假酒店吧……”
“楊鐸民不是喜歡辦宴會的人。他妻子早年生病精神衰弱，邀請這些人去是尋死嗎？”
左喬的語氣生硬，藺霜重新坐下還在不停地搜關於子伊島的信息，騰出右手拍了拍左喬的肩膀給她順毛。
“你要不上去睡會兒吧，反正你也不喜歡這些場合。”
左喬又灌了自己一大口咖啡，也覺得自己的態度實在是蠻橫了一點，也許真是睡眠不足導致的心情煩躁。她看了一眼電腦上的名單沒了寫作的心思準備上樓，偏巧這時候鋒哥的電話打來了，打給了藺霜。
“喂鋒哥。”
“昂小霜你有沒有接到快遞——”
“你怎麽給藺霜打電話？”
“喲你沒睡！這才幾點？”
鋒哥真情實感地質問左喬為什麽還醒著。如之前所講，左喬是一個甘願放棄上午時光的人，特別是昨天四點多的時候這人還給他發了一個短篇的大綱讓他看，那時候鋒哥已經唿唿大睡，醒來看到消息自然以為左喬沒醒，熟稔地直接打了藺霜的電話。
“真稀奇……你不醒我當然給小霜打電話了。沒什麽事兒，就是說那個大綱的問題。”
左喬放棄了上樓的打算，結果藺霜的手機放在他們麵前的台子上開了免提。
“大綱有什麽問題，你現在說，我記。”
電話兩端是無限的沉默，鋒哥咬著腮幫子麻利點開已讀但是沒看的大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頓一頓手指敲桌麵的聲音。
“哎呀我認輸——”
“行，我贏了。什麽快遞？”
“你看見新郵件了吧？”
鋒哥也覺得這事兒蹊蹺極了，看到郵件的第一眼迅速點開接著被郵件內容困擾到懷疑人生。楊鐸民他認識，畢竟是國內很出名的詩人和教授，獲獎無數，桃李滿天下。後來也聽左喬說過楊教授和她關係挺好，但做簽約作家這麽多年他們始終沒有任何工作上的合作，況且左喬很注意公私分明的問題，一般朋友隻有她的私人郵箱。
而後又是那串詭異的邀請名單，鋒哥在公司裏來迴問了問這才明白緣由。
“遠航公社的製片裏有一位是楊教授夫人的侄子，估計也是借著他姑姑姑父的名聲邀請去作作秀吧。”
“代發的？”
鋒哥說隻能是這個原因吧，反問左喬有可能是楊鐸民夫婦親自發或者承辦的麽？況且名單上大部分的人也都不在意楊鐸民是誰，有個派對還有個高級噱頭，知道是圈內人的手筆何樂不為呢？
“我看到他們還會寄實體邀請函過來，大概就是今天下午送到，想提醒藺霜接了就扔掉的。反正你也不去。”
“既然我自己不會去，寄來票我也不會改變主意不是嗎？幹嘛要多此一舉，你也很奇怪。”
藺霜趕緊附和，她現在很想知道為什麽名單上會有自己的名字，畢竟自己隻是素人，無論是誰邀請都沒有她存在的必要，難不成左喬還特意把重逢的事情告訴自己大學的教授？
最後還是鋒哥鬆動了：“好吧，我覺得你們這事兒不對勁就算了一卦。”
“不好嗎？”
“大兇！還不好嗎，小問題的話我是那麽坐不住的人嗎？我連爻杯都投了。你別給我整反骨那一出聽見沒？”
“藺霜不會去。”左喬看著自己的手機語氣淡然，顯然沒有被鋒哥口中的大兇預兆嚇到，“真是很奇怪。”
“左喬，你不會要去吧？”藺霜有些擔心。
“如果要借勢，導演名頭不夠嗎？更別提他的名導父親可是直接給劇組投了錢的。他們家也辦過不少宴會，順理成章也能給這些人圈子裏照顧提拔，為什麽非要找一個圈外年過半百的老教授還找個排名第三的製片侄子做借口？”
“這麽扭曲你還要去？”
“你不覺得這是衝我來的嗎？名單裏隻有我和楊鐸民有確切的關係。”
“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從長計議吧，左喬。”
“你有你的卦我有我的直覺。”
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沒有這次還有下次。不入局就永遠破不了局。不僅是漏洞頻發的邀請信給了左喬預感，更重要的是，剛剛入獄的竇靈凡是楊鐸民的親學生，而且最近隻有她知道藺霜和左喬在一起的事情，還對藺霜很直接表達過惡意。
“我看網上說到子伊島最快也最普遍的方式是到靜山坐遊輪過去，隻需要四個小時。”
鋒哥歎了口氣，多少傳進了話筒裏。左喬死性格領教了不隻一兩天，可以往也不過隻是些不痛不癢的口舌之爭，同行互噴。從闖進拐賣基地救鄰居家小孩兒那天起，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左喬。甚至說有些時候左喬也明確表示，有些行為根本不受自己控製，隻是憑直覺感知，應該去做或者發自內心的渴望去做。
“我跟你一起去。”
左喬沒有接藺霜的話把，順手掛斷了電話作勢要走。藺霜拽住她的胳膊跟著站起來，擠在樓梯口麵麵相覷。
“你去做什麽？能打還是能跑？”
“……我可以報警。”
“我沒有手機嗎？”
門鈴聲細弱地傳進地下室，大概是送邀請函的人到了。藺霜不打算鬆手，上前一步拉開地下室的門板威脅到如果左喬不答應她就搶先一步把邀請函撕了，讓誰都去不成。
“你就這麽樂意上套？”
“你還不是一樣。”
左喬看藺霜打定了主意，裝模作樣地掙紮自己的胳膊終於妥協了。請柬是藺霜出去拿的，左喬站在屋子裏，左手勾著兩隻空馬克杯，杯子隨著她的動作互相碰撞叮叮當當響。
“去吧，一起去。”